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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娇/娇骨(支云)


薛清茵与她如出一辙,只会胡搅蛮缠。
贺松宁从不知晓,原来许氏是一点点变化到今日这般地步的。
“大哥不知道的事有很多……”薛清茵说着,倒还真真切切地为薛夫人掉了几滴泪,“大哥不知道我病的时候,母亲日夜不眠,守在我的床头,她恨自己当年的不够蛮横。”
“可她从来不和大哥说这些……她说许家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大哥将来的前途只能倚靠父亲。她不愿意大哥和父亲离心,所以在大哥这里只挑好的说,从来不说自己的苦……”
“娘亲说,我千万不要变成她那样,拚命想要保护的亲人,最后没能保护好。”
“娘亲一直希望我和大哥能亲近起来,她这辈子便没有别的指望了。可惜,我把事情搞砸了……”

她亲生的儿子已经死掉了,辛苦养大的孩子与她并不亲近。
而原本的薛清茵也是个恋爱脑,心中只有贺松宁,根本不顾自己的母亲。
按照原着的走向,原身种种疯狂的举动,最终还会牵连自己的母亲落得一样的悲惨下场。
薛清茵替薛夫人感到不值。
为什么这世上孝顺的孩子总是遇见吸血的父母?而一心付出的父母,却反而遇上混账的子女?
薛清茵哭的声音越发细弱,几不可闻。
仿佛濒死的小动物。
一刹间,贺松宁心上竟不轻不重地揪了下。
“莫哭了。”他道。
薛清茵不理他。
贺松宁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的生母。
薛成栋只说他的母亲身份低微。
其余的,自然而然都能想明白了……
皇帝为何不肯认他?想必是他母亲的身份,不止低微,而应该是卑贱。卑贱到皇帝认为睡了这样一个女子,都是耻辱。
他出生那一日,便定然是她的死期。
于是贺松宁从来只认自己的生母。
毕竟光是他的出生,就已经耗去她的一条命了。
相比之下,薛夫人许氏又算什么呢?
贺松宁不知道自己的生母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性情……但大抵会和许氏一样,会因为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而发疯?
想到这里,贺松宁才理解了许氏这个人。
贺松宁终于又出声了,他低声道:“你没有搞砸。”
薛清茵竖起耳朵。
“以后我会对你再好一些。”
薛清茵猛地扭过头:“谁骗人谁是狗。”
贺松宁:“……”
薛清茵指着他:“你看,你都不敢发誓。还说话糊弄我呢。”
贺松宁咬牙切齿:“大哥骗你大哥是狗。……满意了吗?”
薛清茵点点头,破涕为笑:“嗯,满意了。”
她一笑起来,眉眼都灵动了。
窗外泄进来的点点光华,仿佛都落在了她的面庞上为其妆点。
薛清茵站起身来,故意抱住了贺松宁的胳膊:“我高兴得不得了,我大哥终于愿意对我好了!”
这话说得……
以前在她心中,他是有多冷漠?
不过贺松宁的确更吃软的,不吃硬的。
他没有再推开她。
只是仿佛不经意地问:“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我娶妻?”
薛清茵听完直呼好家伙。
这样“感人”的时刻,贺松宁居然还保持着清醒。他心底还有最后一丝怀疑没有打消!
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她只当他是哥哥的话!
薛清茵抿了抿唇,小声抱怨:“现在你已经够忽视我了,若你娶了妻,那肯定更不会管我了。薛清茵见到你的机会,没准儿都比我多。”
听上去也合乎逻辑。
贺松宁神情一舒,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你今日入宫了?”
薛清茵点点头。
“婉贵妃请你去的?”
薛清茵心说你能不知道吗?魏王应该和你通过气了吧?
心中腹诽归腹诽。
薛清茵嘴上还是说了给四公主做伴读的事。
“四公主……”贺松宁眸色阴冷,“婉贵妃倒是会将人往火坑里推。”
薛清茵心说大哥您也不遑多让啊!
“日后四公主若再来寻你,我会派个丫鬟给你。”
“丫鬟?”这有什么用?给我身边多插个眼线看我规不规矩吗?
“她会护着你。”贺松宁只淡淡说道,没有要细说这个丫鬟的意思。
“……哦。”薛清茵应声。
多半还是得靠我自己啊。
“婉贵妃这般做派,你可猜出来她的意图了?”贺松宁又问。
薛清茵:“……”
怎么的?随堂考啊这是?
见薛清茵不说话,贺松宁也不意外。
毕竟薛清茵一向挺蠢的。
“魏王有意于你。”贺松宁低声道。
他盯着薛清茵,时刻留意着她的神情变化。
终于图穷匕见了。
薛清茵暗暗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懵懂之色:“什么?”
“魏王有意迎娶你过门,婉贵妃却不喜欢你的长相和出身。”这是贺松宁一早便算计好的。
婉贵妃出身可不低。
她的祖父人称徐老,曾官至中书令,行宰相之职责。婉贵妃入宫后,徐老便致仕回老家去了。
徐老一共有三子一女。三个儿子如今都在朝中为官,虽然不及徐老当年的风采,可重要的是……徐老还有几个得力的门生啊!
可以说,徐家的底蕴,和婉贵妃受到的宠爱,让魏王一跃成为了,最有可能继任太子之位的人选。
若魏王和她起了龃龉,母子闹翻,魏王就如断一臂,失去了极大的助力。
等到薛清茵进府,再搅合一通,拖也能拖垮半个魏王府。
“咱们的出身很差吗?”薛清茵这厢纳闷出声。
婉贵妃不喜欢她的长相不难理解。
做婆婆的,大多不喜欢儿媳长得太漂亮。
“外祖家毕竟是商贾出身,虽然买了个官来做,但放在京中,谁人瞧得起?”贺松宁道。
薛清茵撇嘴:“反正我又不喜欢魏王,我不嫁给他。”
贺松宁沉声道:“你要嫁。当年母亲被妾室下毒,从此京中人人都说她心胸狭窄。父亲明明官拜三品侍郎,但母亲却得不到半个诰命夫人的封号。你若做了魏王妃,谁人还敢议论母亲?外祖家自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薛清茵都想给他点个赞。
您可太会说了啊!
换别人听了那肯定当场就心动。
“我之所以与你说这些,便是想要告诉你,不要怕婉贵妃。魏王喜欢你,她又能如何?何况……我会帮你。”
前脚还说要给我做好大哥了!
后脚继续把我往魏王的大坑里推……
还得是你啊!
想想也是……
原着中,贺松宁为了自己的江山大业,女主薛清荷都得往后靠靠,何况是她呢?
“可是……母亲说过,更希望我嫁一个门楣低的,能够宠我的。”
贺松宁嗤笑出声:“门楣低的男子?清茵你可知为何金雀公主丧夫后,便不肯再招赘驸马了?”
“为何?”薛清茵这是真不知道。
因为金雀公主在原着中的戏份还不如薛清茵这个角色多呢。
“门楣低的男子娶了门楣高的女子,他并不会心生感激,相反,只会觉得低了妻子一等,郁郁不得志。好一些的,只是自己郁闷死就算了。糟一些的,便会忍不住纳妾寻欢,在其他女子身上找回大丈夫的伟岸。更糟一些的,便要连同旁人来谋夺岳家的财产,直到妻子死去那日才会觉得痛快。”
贺松宁压低了声音,接着道:“如此男子,你还要嫁吗?”
薛清茵:“……”
贺松宁这人虽然混蛋。
但说的话确实是那么个道理。
“那我嫁给宣王怎么样?”薛清茵突发奇想。
宣王也是贺松宁夺位路上的一大敌人。
反正都是嫁给他的对手,不如嫁给宣王了。
宣王比魏王英俊许多。
而且人家还没那么多小老婆。
一出门打仗就是不知道几年,她自个儿在王府里活个痛快,多省事!
贺松宁的表情却凝住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薛清茵:“我知道啊!”
贺松宁:“……”他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瞧一瞧,是什么使她这样高看自己。
“宣王性情冷酷,捉摸不定,……没有哪个女子能叫他注目。”
薛清茵想起那日的宣王。
不确定。
我试试。

贺松宁停顿了下,道:“去向母亲请安。”
小厮愣了下,但也说不清哪里不对,于是忙跟着贺松宁往薛夫人住的院子去了。
守在门口的婆子见了贺松宁,瞌睡顿时吓醒了,忙道:“夫人已经睡下了,公子若有什么事,不如明日再来吧。”
若是往日,贺松宁听了这话就会回去歇息了,只明日派人送些东西来给薛夫人。
毕竟没有母子情谊,他只是在扮演一个合格的有礼的“儿子”的角色罢了。
但今日,贺松宁听了这话,突然品出了更多的意味。
……薛夫人不是真的睡下了。
她只是心中还有怨气,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儿子,所以就打发他走。
贺松宁目光闪烁了下,低声道:“无妨,我只在门外叩安便是。”
婆子听见这句话,一下呆住了。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满脸笑意地领着贺松宁往里走:“大公子实在一片纯孝之心啊!”
往日贺松宁听见这样夸赞的话,心下什么感觉也没有。
今日他才感觉到有一分不适。
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半点“孝心”。
贺松宁心下如何想,面上却是不显。
跟着那婆子一路到了门前,便一撩衣摆,就地一跪。
下人们都惊了一跳,连忙道:“公子这是作什么?”
往日贺松宁不曾跪过薛夫人。
毕竟薛夫人好哄得很,他手段又多。
薛夫人一旦生气,要不了两日就能哄好。
贺松宁自觉出身不同,怎会跪薛夫人?
只是今日跪下去,他一时觉得倒也没那么难受。
他不曾见过生母的面。
便当做如跪生母一样了……
里间的薛夫人听见动静,匆匆走过来打开了门。
她拉下脸道:“你这是作什么?”只见她穿戴整齐,果然没有睡。
“我犯了错,白日里有事要处理,才没能顾得上来向母亲告罪。”贺松宁沉声道。
薛夫人弯下腰想要去扶他,但又生生忍住了,她问:“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吗?”
语气里都带上了一丝哽咽。
贺松宁恍惚了一下,才接着道:“我知道。我先前总觉得清茵性子顽劣,竟然没了做兄长的耐心,处处忽视她。以至于险些犯下大错,害她丢性命。母亲今日如何护她,我以后便也会如何护她……”
薛夫人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她再也忍不住,连忙抓住了贺松宁的胳膊将他拉起来:“行了行了,你心底知道就好了,别跪了。跪久了,等到下雨的时候,你膝盖就会疼了。”
贺松宁一下又想起来,薛清茵说的那句“母亲每逢阴雨时节,骨头缝里都疼”。
薛夫人招呼着他进了屋,命人去端甜汤。
“等等……换个别的吧。你妹妹才爱吃甜汤,你不爱吃这个。”薛夫人道。
薛夫人留了贺松宁在屋中说话,等喝完汤才放他走。
时辰一晚,自然也就不好再去探望薛清荷。
贺松宁就这样回了自己的住所。
清风院中。
丫鬟秋心等了不知道多久,最后垂头丧气地回到薛清荷面前。
“今日大公子恐怕不会来了……”
薛清荷面上失落之色一闪而过。
秋心恨恨道:“一定是夫人不许他再来了!”
薛清荷想让秋心不要胡说,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因为她想,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她仰面躺下去:“把灯熄了吧。”
秋心只得应声。
室内很快就归于了一片黑暗。
主仆二人的神情笼在黑暗之中,都辨不清楚。
薛清茵这晚做了个梦,梦见贺松宁冲他微微一笑,然后突然咧开嘴,露出了一嘴尖利狰狞的牙。
然后她吓得一头扎宣王怀里。
宣王阴恻恻地盯着她,好家伙,比贺松宁还可怕!
这一觉睡得她真不太舒坦。
不过好在薛夫人今日的心情很好,吃早饭的时候,忙将她叫到跟前来,摸了摸她的耳朵,道:“今日得空,我带你去城郊的庄子上,还有城内几个铺子里都转一转……”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人都是一顿。
薛夫人转过头又问:“阿宁今日得空吗?”“若得空的话,便陪着你妹妹一块儿去。也好将你手底下的主事都引给她认识认识。”
贺松宁眼皮一跳:“母亲的意思是……”
薛夫人笑道:“还是你妹妹想得体贴,这不是惦念着你读书忙不过来嘛,就问我,是不是该想些法子好减轻你的负担。可惜我娘家几个侄儿也不怎么争气……于是我想着,干脆叫你妹妹去接手得了。她年纪也不小了,万万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只知道憨吃憨睡了!”
薛夫人这番话说得极为妥帖,半点不提是薛清茵主动要的,为的就是避免兄妹起龃龉。
但薛清茵仍觉得瞬间身上一凉。
贺松宁在看她。
他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看了片刻,然后就轻轻挪开了。
贺松宁应声道:“今日恐怕抽不出空来,我叫靳祥跟着就是。平日铺子里有什么事,都是先报到他那里,再送到我这儿来。”
薛夫人笑了:“好,靳祥做过大掌柜,做事一向伶俐。有他跟着,你妹妹上手也就容易许多。”
直到饭吃完,薛成栋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他说是家中所有事务都交予薛夫人来管,那就确实不会再插手。
贺松宁派人去传那个叫靳祥的人。
薛夫人则回房去取账册等物。
薛清茵便立在檐下乖乖等。
“清茵有几分叫人看不明白了。”贺松宁的声音骤然在她耳边响起。
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玩味。
这你就记仇啦?
薛清茵回过头,抬眸对上他,满眼都写着无辜。
她道:“大哥这样聪明,看不明白什么?”
贺松宁抬手抚了抚她的头顶,却没有再说什么。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想。
过去的薛清茵,就像是一只秀美的碗,碗里装了什么,都明明白白地铺陈开来。
现在的薛清茵,更像是细颈的瓷白的玉器,一眼望去,好似将里头的东西看分明了,但仔细看,却又萦绕着雾。
有意思。
贺松宁却不知道,此时薛清荷落在后头,看着他“轻柔”地抚摸了薛清茵的头。
一旁的丫鬟秋心都快把掌心掐烂了。
薛夫人竟然把那么多产业都交给大姑娘这样的草包来管!
老爷居然也不管管!
就不怕薛家的产业叫她败了吗?
眼下就连大公子也与她重归于好了……
他们是又兄妹情深了……
那我们家姑娘呢?
难道我们又要过回从前的日子吗?
秋心是真恨呐!

第19章 斗胆包天薛清茵!
靳祥三十来岁,留着胡须,长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若不是胡子比较扎眼,扔进人群里都找不见。
他见了薛清茵便立即行了礼:“公子已经吩咐过小的了,大姑娘只管差遣我。”
怕只怕,大姑娘连怎么差遣人都不会。
靳祥心道。
做买卖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打小就没学过,现在一来就要接手这么大的摊子,不是他瞧不起大姑娘,而是这事儿啊……它注定得黄!
算了,就当陪人玩了一趟过家家,伺候好就是了!
靳祥在心中宽慰完了自己,就亲自驾车带着薛清茵先往城郊去了。
一出城,薛清茵就卷起了帘子,只管呼吸外头的新鲜空气。
弄得薛夫人瞪了她好几眼,生怕她被吹坏了。
“那是什么?”薛清茵突地出声。
她远远看见一张黑色的布,不,准确来说,是一朵朵黑色的蘑菇,坐落在一处。
太远了,看不真切。
“是玄武军的驻营地。”靳祥道。
“玄武军?”
“便是宣王殿下的亲卫军。”靳祥笑了笑,接着道:“再行出三十里外,还有宣威军的驻营地呢。宣威军是宣王殿下手中的大军精锐。”
薛清茵点了点头。
她以前小说看得多,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儿古代的规矩。
比如说将军归来的时候,大军是不能入京的。毕竟乌压压那么老多的人,一带进城谁知道你是得胜还朝啊,还是来造反的?
于是便会在京城外驻营,或靠山或靠田。
从汉朝开始,一般就是依田而踞。战时拿起武器便是兵,和平时期放下武器就要屯田耕作。
靳祥驾着车,越往前走,头皮就越来越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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