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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娇/娇骨(支云)


有少年应声,立即快马朝城门驶去。
“这……这怎么回城呢?恐怕颠簸不得啊。”副将发愁道。
宣王却是踩住车辕,登上了薛家的马车,他扶住薛清茵的腰背,吐出冷冰冰的四个字:“闭眼,静心。”
话音落下,他却有一瞬不自然的怔忡。
少女的腰肢……是极柔软的。
可她好像一点也不怕,就这样倚住了他。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宣王又常年身在军营,就算是王府中伺候的侍女,也从未与他这般亲近过。
于是那扶住她的手掌,隐约变得炙热了起来。
宣王登时往后退了退,与薛清茵拉开了些距离。
可有个人肉垫子,薛清茵哪里还讲究那么多?
她顺势向宣王怀中倚得更深,一边努力地找回呼吸的节奏。
宣王一抿唇,眉眼显得凌厉无比。
只是薛清茵压根看不见。
他垂下眼眸,瞧见她汗湿的碎发和睫毛,泛着薄薄粉色的耳廓,还有一截雪白的颈子,流畅的线条自脖颈勾勒而下,掩在单薄的衣衫间,隐约透出几分莹润。
有几分可怜,更有几分动人。
宣王到底是没有推开她。
“叫我们的车夫过来。”宣王合上眼,唇微启,吐出的话语依旧是冰冷的。
薛家的车夫已经吓傻了,任由护卫将他扯下来,换上王府的车夫。
宣王的车夫也不是一般人,驾起车来又平又快。
宣王府离皇宫不如魏王府那样近,但离城门那可就近多了,眼下正好省了许多事。
马车就这样一路狂奔,回到了宣王府。
只不过回来时,马车里头多了一个人。
“殿下,到了。”
喘不过气来的人是万万不能躺下的。
宣王本来只是抵住了薛清茵的背脊,但他的手到底是太硬了些。到后头便不知不觉成了薛清茵整个人完全窝在他的怀中。
那御医在催促之下,慌忙上前来掀帘子瞧病人。
瞧见的便正是这样一幕。
御医吓了一跳,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宣、宣王……抱、抱着一个……少女?
只是他不敢发怔,匆忙瞧了瞧少女的面色,然后大喊一声:“药箱!”
药童忙将药箱递上。
御医从里头取出一节药材,塞进薛清茵的口中:“含住。”“好了,咱们现在能进去了。”
话说完,御医犹豫了下。
怎么进去呢?
还是宣王殿下抱进去吗?
“抬顶软轿来。”宣王下令。
薛清茵就这样被一顶软轿打从宣王府的大门抬了进去。
御医写了方子命人去熬药。
宣王将人抱起。
……很轻。
她的父亲好歹也是户部侍郎,怎么会将女儿养得这般体弱?
宣王敛起目光,将人放在床榻上就要走。但他抽了下袖子,没能抽得动。
低头一瞧,正是薛清茵牢牢攥住了。
她的手不大……而且显得很是羸弱,似乎轻轻一用力,就会折碎。
宣王叫了副将的名字。
“过来。”
副将想也不想就走上前去。
宣王一个反手拔出了他腰间的佩剑,然后斩断了那截衣袖,随即才转身走了出去。
副将愣声问:“殿下这是去哪里?”
“既然回来了,便先处置安西军的事。”
“那薛姑娘……”
“怎么?你要去为他煎药?”
副将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也是,他们既不是大夫,也不是会煎药的童子。能帮得上什么忙?
副将收敛心神,忙跟在宣王身后往书房去了。
推门进到书房。
先前那位薛姑娘塞给他的花,还放置在书案上。
“这花……都凋零了。”副将看了看随口道。
花是凋零了。
花瓣几乎掉光,而且发黄、发皱了。
宣王冰冷地审视了它一会儿,喉结滚动:“你去传话,那位薛姑娘若是无恙了,派人来禀报一声。”
副将疑惑。
您刚才怎么不说?
另一头魏王派来的那个小太监发现自己跟丢了人,只得讪讪回去。
贺松宁也没了久留的兴致。
一行人回到薛家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他进门便问:“大姑娘呢?”
“大姑娘不是和大公子你一起出门了吗?”
“她没回来?”
“没有啊。”
贺松宁面色一沉。
出事了。

毕竟女子一旦失踪,便容易和名节扯上关系。
他虽然厌憎薛清茵,但不希望薛家在这个节骨眼上搅出个天翻地覆。
只是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还是没有找到人!
贺松宁知道这事不能隐瞒,等到薛成栋从户部归来,便先去找了他。
薛成栋刚一听完,就变了脸色。
“你的人没找到?”
“没有。”
“别的倒无妨,只怕是太子那边动了手,毕竟太子知道你的身份。”薛成栋淡淡道,语气显得有些凉薄。
“不大可能。应该是清茵生我的气,故意躲着不肯回来。”贺松宁摇头。
“嗯,……也许是去了她外祖家里。此事也不要瞒着你母亲,由她派人去许家看看清茵是不是在那里,乃是最妥当的。”
许家就是薛夫人的娘家。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贺松宁见到了薛夫人。
“你说什么?你妹妹丢了?”薛夫人深吸一口气,“你一个人回来了?”
“是……”
贺松宁话没说完,薛夫人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薛夫人从来舍不得打自己的一双儿女。
贺松宁愣了下,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阴沉之色。
“去……找。我会派人去你们外祖家瞧瞧。”薛夫人从喉中挤出声音。
没多久,就连薛清荷的丫鬟都发现了府上的气氛不对劲。
“听闻今日大公子带着大姑娘出去放风筝了。”
薛清荷闻声觉得憋闷,白着脸不说话。
丫鬟接着道:“可是听说回来的时候,只有大公子一个人……大姑娘好像……丢了。”
薛清荷心头重重一跳。
“丢了才好呢,眼下马上要说亲了,夫人肯定是给她找个好的,给您找个差的,到时候大姑娘更加耀武扬威,哪里还有咱们的活路……”丫鬟撇嘴。
叫山匪抢了最好!丫鬟心道。
“秋心,别乱说话。”薛清荷打断她。
“还是我们姑娘菩萨心肠。”丫鬟叹了口气。
这厢揪心的揪心,幸灾乐祸的幸灾乐祸。
而另一厢薛清茵迷迷糊糊间被人扶了起来,又迷迷糊糊地被喂着喝了药。
御医之所以是御医,自然是医术高超。
没多久的功夫,薛清茵喘气儿也顺了,视线也恢复了清明。
“醒了!她醒了!”
薛清茵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个作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个子高挑,模样伶俐。
这是……宣王府的侍女?
是宣王府吧。
她当时眼前发黑,只隐约听见了宣王的声音,说是什么不去医馆,直接回王府,还叫了御医提前准备着……
薛清茵撑着床沿坐起身来。
此时只听得一旁的人说道:“快,快去禀报殿下。”
那侍女闻声,眼底却是飞快地掠过了不快之色。
连看向薛清茵的目光都多了一丝冷意。
薛清茵摸不着头脑,不应当啊,这么快我就又多个仇人啦?
没一会儿工夫,去禀报的人就回来了。
“这是御医为薛姑娘写的药方子,这是包好的药。日后若是再胸口发闷,就先将这药含上一片在口中,再按药方上的去煎药吃。”
薛清茵应声:“替我谢谢那位御医。”
“姑娘客气。”
“时辰不早了,我得快些回府去。”薛清茵翻身下床,却有一截袖口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薛清茵脱口而出。
侍女的表情顿时更古怪了,咬了下牙道:“是宣王殿下的衣袖,姑娘来时怎么也不肯放手,便只有拔剑割断了。”
薛清茵咂咂嘴,心道还好这宣王看起来心胸宽广,没打算让她赔!
那头拿着药方的小厮又道:“早已安排妥当,姑娘若是能走动,那咱们这就走吧。”
说罢,他又看向那侍女,道:“紫英姐姐,过来扶着姑娘。”
还挺贴心!
不过这个叫“紫英”的侍女,心底应该更加不高兴了。
薛清茵也不等她,拔腿便走,一边走还一边问:“我家里那个车夫呢?”
可别把人给吓死了。
“请他吃了盏热茶,又赏了他一颗银瓜子,定了定他的心。如今正在外头等着呢。”
薛清茵点了点头。
宣王府真够大方的!
……这银瓜子不用她还吧?
王府很大,建制是按缩小版的皇宫来造的,薛清茵没走上多远就觉得累得慌。
小厮见状,忙道:“姑娘恐怕身子还没好全呢。”
说着就叫人去抬了软轿来。
薛清茵怎么进来的,如今又怎么出去。
先前坐软轿她还发昏呢,什么也不清楚。
这会儿坐上去,方才品出来软轿确实舒服啊!
一扭头,只见那位紫英姑娘眼底的不快变得更深了。
薛清茵见状,顿时换了个姿势,躺得更舒服了。
她本就生得美丽,如今举手投足又肆意得很,这样一躺,竟然顿生出万种风情。
紫英:“……”她顿时将牙关咬得更紧。心道这薛家姑娘好没规矩,偏偏也没人能管她!
到了门外,车夫正等在那里。
他见了薛清茵,忙殷切又欢喜地冲她行礼,然后才上了马车。
除他外,旁边还站了个年长的嬷嬷。
那嬷嬷笑道:“我送薛姑娘回府。”
薛清茵觉得有点奇怪。
车夫和马车都在,她自己回去不就行了?还这么大的阵仗?是怕她又晕路上吗?
马车行至薛家门前,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下人正立在薛夫人跟前回话:“大姑娘不在许府……”
薛夫人心急如焚,指甲都快掐断:“那她能去哪里?”
“不是还有个车夫吗?”薛成栋出声宽慰她,“夫人莫急。”
薛夫人一把推开他,正要吵起来。
一个小厮飞奔而来:“大姑娘……大姑娘回来了!”
这就回来了?
薛夫人喜极而泣,匆匆往外走。
其余人则落在了后面。
“清茵!娘的心肝儿!”薛夫人连声道。
但等到了门口,先见到的却是个嬷嬷。
薛夫人怔了怔:“我儿清茵呢?”
嬷嬷微微一颔首,道:“奴婢正是代公主送薛姑娘回府呢。”
嬷嬷说着才掀起了马车帘子,将薛清茵请了下来。
“公主?”薛夫人呆了呆。
薛清茵也很茫然。
她明明是从宣王府回来的,怎么成了是公主派人送她回来?
薛夫人盯着嬷嬷瞧了瞧,惊喜道:“可是公主身边的崔嬷嬷?”
嬷嬷再度颔首:“正是。”
薛夫人又惊喜又疑惑:“这怎么……”
“公主与薛姑娘投缘,那日诗会上就见过一面。今日路遇薛姑娘旧疾发作,便连忙带回府去,传了御医诊治。没成想耽搁了这么多时辰,想着恐怕府上担忧,这才赶紧命我送姑娘回来了。”崔嬷嬷一番话说得客客气气,可以说是给薛家做足了面子。
薛清茵也终于恍然大悟。
薛家姑娘丢了那么久才回到家中,若是传出去,别人指不准还要编排她去会情郎了!何况不待见她的人本来就多!
如今由公主府出面,自然就能消除流言。
只不过……能请动堂堂公主,原身哪里有这么强大的人脉,薛清茵也自认没这么大的面子。
那就是——
宣王的手笔了?!

来迟一步的薛成栋等人,也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薛成栋一步上前,先与崔嬷嬷寒暄了几句,又问候了公主圣安。
崔嬷嬷没有久留,见该做的都做了,便转身离去。
临走前,她蓦地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薛姑娘。那日的披风,公主说就赠与姑娘了。”
公主还赠了披风给薛清茵?
贺松宁一下想起了诗会那日的月白色披风。
有了这样的佐证,自然不会再有人怀疑真假。
“清茵原来与公主相识……”薛成栋头一回用这样复杂的目光审视起自己的女儿。
“是啊。”薛清茵应得理直气壮。
宣王这人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啊。
她不自觉地便回忆了一下在宣王府上……别的没什么印象。宣王从软轿上将她抱起来的时候,那双手是当真有力啊。稳稳当当的。
隔着衣衫,她好似都能感知到底下微微隆起的肌肉。
“莫说这些了,快进去。没听见方才崔嬷嬷说吗?清茵路上旧疾发作了。”薛夫人的声音响起。
薛清茵按住思绪,乖巧地将手搭在薛夫人的臂弯里,跟着她往里走,口中还劝慰道:“娘别为我担心了……”
薛清荷的院子里。
丫鬟隐隐听见了热闹的人声,便禁不住好奇,去问了问外头的婆子。
等她问完回来,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大姑娘回来了。”她道。
“那不是好事?”
“什么好事?她竟然……竟然是金雀公主身边的崔嬷嬷送回来的!说什么,公主与她投缘,今日还请了御医给她诊治旧疾……”丫鬟咬牙切齿,“咱们从今往后当真没有活路了!”
薛清荷一下揪紧了手中的帕子。
是啊……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好像被薛清茵赶上了。她有个疼她的母亲,父亲也予取予求,连大哥也是她的,如今还有公主另眼相看……
“大公子来了。”门外的老婆子喊道。
丫鬟这才一改哭相:“姑娘,等大公子进来了,你可得好好与他亲近亲近。大姑娘是厉害,但咱们就是要她连自个儿的亲哥哥都留不住!”
薛清荷皱眉:“还说!”
丫鬟忙闭了嘴,走过去打起帘子。
正好贺松宁踏步入门。
“你脸……怎么了?”薛清荷抬眼一惊。
贺松宁轻描淡写:“无妨。”
丫鬟急道:“是不是因大姑娘没回来,老爷打您了?”
薛清荷却道:“不是。是嫡母打的吧?”
她说着就着急了:“她怎么能,怎么能打你呢……薛清茵多么骄纵蛮横,她不知道吗?薛清茵说走就走,大哥又有什么法子?”
这厢薛清茵刚一迈进院子,就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薛夫人忙关切地道:“受凉了?”
薛清茵摇了摇头。
薛夫人舒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颤声道:“清茵,我觉得你大哥他……变了。”
细听,她的话音里还有一分哽咽。
薛清茵倒是双眼一亮。
哪儿是变了啊,他从来就是个冷血无情的狠辣玩意儿!
您可算发现一点端倪了!
这不得赶紧着给他上点眼药啊!
“我也觉得大哥变了,他和我们一点也不亲近。您不信,现在派人去瞧,他肯定又去找薛清荷了。”
薛夫人的表情变了变,抓着薛清茵的手都用力了一些。
薛清茵趁热打铁:“您这样的好娘亲,生下来我这样乖巧听话的好女儿,怎么偏偏生下我大哥这么个无情的!简直不像是咱们家里人!”
薛夫人的表情又变幻了一下。
她垂下眼,语气有些悲凉:“大抵是像你父亲吧,骨子里是薄情的。”
“没准儿是抱错了呢。”薛清茵装作随口一说。
薛夫人却否定了:“你这丫头,话本看多了吧?怎么可能抱错?当年我怀着你大哥的时候,身子不大爽利,就回了娘家去住。生都是在娘家生的,周围照顾的尽是娘家人,怎会抱错?怎能抱错?”
薛清茵张张嘴又闭上了。
她口说无凭,要揭穿薛成栋换子的真相还得慢慢来啊。
不过确实很奇怪,既然薛夫人在娘家住了那么久,薛成栋到底是怎么换的孩子?
“清茵,你且仔细和我说说,金雀公主那样眼高于顶的人物,你是怎么同她结识起来的?”
“哦,自然是因为我也眼高于顶啊!两个眼珠子都长在头上,那不就看对眼了嘛?”
“……”薛夫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娘,咱们在城郊有几个庄子啊?”薛清茵紧跟着问。
“有两个,怎么了?想去庄子上散散心?”
“娘亲把那两个庄子给我吧……”
“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都在你哥手底下呢。”
薛清茵顿时好奇:“现在大哥手里都有些什么产业?”
“只京城的话,有一家绸缎庄,两家当铺,两家酒坊,珠玉金银铺子各一家,郊外还有马场,正挨着其中一个庄子……”薛夫人细细数来。
薛清茵越听越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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