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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炮灰原配幸福起来(袖侧)


严磊说:“刚挖出来是这样,等晒干就没味了,真的,不骗你。”
严湘一把抱住了乔薇的腿,大喊:“妈妈妈妈,泥巴可好玩了,你别让爸爸扔回去!”
那夸张的语调,一听就知道是有人提前教了。
严磊嘿嘿笑。
父子俩脸上腿上胳膊上都沾了泥巴,可怜兮兮地等乔薇发话。
乔薇无语了。
“你最好保证晒干真的没味。”
“真的!”
“……去吧,别弄到这边来。”
“谢谢媳妇妈妈!”两个男人同时欢呼,拎着一桶泥巴就过去了。
乔薇在屋檐底下瞧着父子俩蹲在那里弄泥巴。
这时候能感受到严磊的年纪了。
二十六七,在后世还是大男孩呢,很多遇到事都还要先给家长打电话呢。可严磊一直都是一副顶梁柱的坚实模样。
直到此刻,才露出了一些不太一样的模样——年轻的爸爸,虽然已经是爸爸,可自己依然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突然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不不,是以前太老成了。
乔薇笑笑:“我煮面条去。有两种,一种是西红柿肉酱干拌面,一种是普通的凉面。湘湘要吃西红柿酱的,你要吃哪种?”
严磊抬头:“两种都吃!”
下颌上沾了黑泥,牙却很白。眼睛明亮有神。
真好看呀。谁不喜欢跟帅哥一起生活呢。乔薇心情愉悦地去煮面条了。
西红柿肉酱面受到了严磊的热烈称赞。
严湘说:“是吧!好吃吧!我跟妈妈说晚上还吃的!”
严湘中午吃完就要求晚上还吃。
乔薇是不太接受连着两顿吃同样的东西的,但严湘说:“怎么会吃腻?不可能吃腻!太好吃了。”
想想这时候物资匮乏,可能真的不会因为连着吃两顿就吃腻了,乔薇才答应了他。
严磊吃完西红柿肉酱面,又吃普通的凉面。
乔薇的调料是用了葱、姜、蒜、干辣椒用猪油炝了,再加醋、酱油、盐、糖,拌在一起。
面条是用手压井的冰凉凉的凉水浸过的,浇上调料,夏天吃起来别提多舒服了。
严磊说:“这个也好吃!”
严磊吃了四大碗面条,还吃了一个荷包蛋,仍然意犹未尽。
吃完,他把碗洗了晾上。
乔薇从书房的窗户里往外看,看见他叉腰站在那块菜地前头。
天色暗了但还有阳光,暗金色,斜斜的,把男人的手臂肌肉打得明暗强烈得像漫画。
他站在那,是在畅想怎么打理那一小块菜地吗?
这么爱种地。
乔薇正想出去跟严磊说说给孩子挖沙坑的事,院子里忽然有人说话。
从窗户里看一眼,唷,林夕夕来啦。
穿着她送出去的裙子。
乔薇暂时没动,想听听林夕夕又打算干什么。敌不动,我不动。
哎?还凳子就还凳子吧,原地转圈圈是干什么?
“严团长,你瞧我穿这个好看吗?”林夕夕笑得灿烂。
她是个中年人。
她甚至还不是未来互联网时代的中年人,她是九十年代的中年人。
她其实不是妈妈辈的人,她是奶奶那一辈的人。
中老年人的思想已经定型,太难改变了。林夕夕只是身体变年轻了,她的思想不会跟着身体变。
她坚信男人都过不了美人关。
她还觉得只有小姑娘才该打扮,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妇女就该相夫教子,锅边灶台。
她就是小姑娘,乔薇是妇女。
乔薇屏住呼吸,想听严磊怎么回答。
她其实也好奇,因为这是书中世界,严磊是男主,林夕夕是女主。
他们两个要是单独碰撞,到底会不会产生身不由己的情感?
严磊一直觉得赵团长这个外甥女脑子不是太灵光。这小姑娘今天是相亲相傻了吗?跑到他跟前转起圈圈来了?
还真不跟他见外啊,是把他当亲叔叔了吗?
既然这样,他也不跟她客气了。

既然小林这孩子不跟他见外, 严磊就也不见外了。
谁叫他跟老赵关系好呢?那是以前战场上过命的交情。赵嫂子对他也一直很照顾。反而是他结婚之后这几年,有点疏远了。
现在,乔薇和赵嫂子走动起来, 两家眼看着又热络了,严磊是很高兴的。
严叔叔不把自己当外人,伸出指头对大外甥女指指点点, 开始了爹味说教:“我跟你说,你现在这样不行, 咋咋呼呼的, 搁着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城市姑娘。”
“人城市姑娘什么样?那是特别稳重的。”
“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就多看看你乔姨。你乔姨是真真正正的城里人,人那是上过高中的。”
“这裙子……这条裙子是你乔姨的吧?你乔姨穿这条裙子的时候往那一站,都不用说话,稳稳笃笃的。是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真正的城里姑娘。”
“你看你就不行, 就是打扮起来, 一看也知道是农村来的,特别明显。”
这男人大手一挥:“多学着点。不懂就找你乔姨问。”
对晚辈可以说是很掏心窝子了, 也是希望战友家的孩子能更好。既然进城来投靠她舅舅了,以后就要摆脱身上的一些农村的痕迹。
林夕夕直接被他说懵了,等反应过来,差点就跳脚拍手开骂。
好悬及时克制了自己,这毕竟是未来的大官, 大富大贵的人。她对“官”和“富”有种天然的敬畏, 倒不敢真的又跳又蹦, 双手连环出招指着对方的鼻尖骂。
但真的气得脑瓜子疼。
因为林夕夕一辈子最恨就是别人说她是农村人了。她因为是农村人, 被城市婆婆鄙视、欺负了一辈子。
这个严磊是不是眼睛瞎。
林夕夕咬牙切齿,忍住气强笑说:“大家都说我白, 看起来不像农村人。”
“这跟长相没关系。”严磊还振振有词,“主要是一个人的精气神儿,气质,气质知道吧。你真的,你真的多看看你乔姨。不是叔吹牛,咱们这一片家属同志啊,我瞅着没有能比过你乔姨的。”
“你啊,你什么文化?”严磊忽然问,“上过学吗?”
林夕夕说:“我上过小学的。”
这个时候在农村,女孩子上过小学就挺不错的,认识字,不是睁眼瞎,还能算个账。
严磊却严肃地说:“你跟你舅商量商量,要是能上学,还是回去上学。你还年轻,是能学知识的年龄,真没必要这么早,这么早就那个……哈,知道吧。没必要,晚几年也行。”
林夕夕感觉,就根本不是男人女人的对话。她感觉更像是被领导训话的下属。
她说:“我一女的,上那多学干嘛。”
她忍住没说,再过几年,学校里都乱了,也没有人真的学习了。而且,在城里上学的话,老三届全会下农村。
上学,在这个时代有什么意义。
就连恢复高考,也是十几年后的事了。
“女的怎么就不能有文化了。”严磊很不赞同。“你让你舅想办法把你户口扒过来。你再继续上几年学,让你舅给你安排个工作。”
“当工人!我跟你说,没什么比当工人更光荣的了。”
“你没文化,很难去当工人。”
林夕夕被训得直想翻白眼,终于憋不住顶了一句:“当一辈子工人有什么出息。干得再好不如嫁的好。”
一直到一七、一八年米兔运动席卷中国之前,这一句干得好不如嫁得好都是社会对女孩子的一个共识。
林夕夕是九十年代的人,这思想根深蒂固了。
严磊其实考虑的是阶级问题,不是婚姻问题。他还想再说,乔薇出来了:“吵什么呢?唷,小林,这裙子穿着好看。”
林夕夕勉强喊了声“乔姨”,说:“我来还凳子。我走啦。”
说完赶紧跑了。
受不了,受不了这男的训人的话一套一套的。
等她走了,严磊把院门重又栓上,转身一看,乔薇跟那憋笑呢。
她怎么见天地笑?严磊也纳闷,乔薇自从打省城回来,就变得特别爱笑。
“笑什么呢?”他莫名其妙。
“咳。”乔薇说,“官架子可真大。”
严磊这个人,在家里是丈夫,是父亲,是男人。说实话乔薇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另一面。
是个团长呢,这级别不低了。手底下有营长,有连长,排长、班长,还有好些兵。乔薇穿越过来也有快一个礼拜了,第一次看到他展露出作为领导的作派。
叭叭叭叭训人挺溜,给林夕夕一个重生女训懵了。
“不要多管人家的事。”乔薇说,“你又不是她爹。”
“不管。不过好歹叫我声叔呢,见着了就说两句。”严磊说,“她年纪小不懂事,不晓得读书才是这世上最好的事。”
乔薇本意是不想让严磊多管林夕夕的。因为林夕夕其实是她姥姥那一辈的人,那一代的人思想可太顽固了,太难改变了。
妈妈的婚姻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不是姥姥拚死阻拦,她其实完全可以在生孩子之前就离婚,纠正这个错误。单身没有孩子的话,后面的路会走得更顺一些。
但姥姥太顽固了,坚决不许妈妈离婚,觉得丢不起那个人。后来是姥姥去世了,妈妈才终于离婚解脱。
“没法跟她们讲。”妈妈说,“讲不通。”
但乔薇想起来,严磊是真的很喜欢读书人,他为着原主读过高中肯高看她一眼,娶她的时候答应过她很多在当时看来过分的要求。
“你在老家没上过学。”她问,“怎么这么喜欢读书呢?”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严磊不假思索地说。
乔薇咳了一声:“这思想不对啊。”
那是旧思想,现在无产阶级才高于一切。
严磊看了一眼院门再看一眼房子里面的严湘,说:“这不是只跟你说吗。”
乔薇说:“以后小心,别说惯了说秃噜嘴。”
她政治觉悟这么高,严磊很欣慰。他说:“你放心。”
他顿了顿,说:“我刚当兵的时候其实才十四岁,谎报了年纪当兵的。我遇上一个好领导,他跟我说,要读书,要学习,要有文化。”
怪不得严磊非要娶高中生。
原来严磊生命里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啊,原文里好像没看到,没有提到过,还是她看漏了或者忘记了呢?
乔薇才想多问一句,严磊已经自己说了:“他牺牲了。”
乔薇:“噢……”
初来的时候,乔薇对严磊的印象止于原文的描述,冷峻、凛冽。
可现在乔薇知道严磊这个钢铁一样的男人也有细腻的情感,不是简单的几个形容词就能概括的。
她抬手摸上他的后颈轻轻摩挲。
这一刻,严磊能感受到,她与他的情感是可以相通的。
她温柔的摩挲,是对他的怀念之情表示理解和安慰。
晚风拂在脸上,都叫人说不出来的舒服。
院里的菜田,河边的淤泥,妻子的手心,都让人舒服。
让人想闭上眼,细细体味。
乔薇收回手:“反正老赵的外甥女,你别叨叨太多,招人烦。”
严磊“啧”了一声。
乔薇其实非常明白林夕夕的想法,因为她和她一样知道未来的局势,让林夕夕去上学读书是一件不现实的事。
“人家也不是不学无术。”乔薇替林夕夕打掩护,“人家在家里的时候还跟着知青学了文化呢。”
严磊却撩起眼皮:“知青?哪来的知青?”
乔薇一愣:“就……就下乡的知青?她老家那里的?”
“净胡说。”严磊说,“老赵家里是哪我还不知道,他家那里哪来的知青。知青都在北大荒、新疆和海南。”
乔薇额上微汗:“没有吗?那是小林、小林她跟我吹牛了。”
她约略知道上山下乡是分几个不同阶段的,但是具体哪个年份对应哪个阶段就超出她的知识范畴了。
原来文里这个时间,她以为的那种大面积的知青下乡的场景还没出现呢。
仔细一想,确实,原文里说林夕夕上辈子结婚也不是现在这个年纪。
乔薇没想到会出这种纰漏。也不知道林夕夕意识到没有。
转念一想,也不怕。大不了她就假装不知道老赵一家的老家是哪就得了。
只要足够气壮,林夕夕一个重生的,就不敢质疑她。
乔薇想的没错,林夕夕当时圆谎自己为什么会知道皇帝的新装随口说是跟知青学的。事后她也没多想,直到刚才被严大领导叭叭叭训了一通,跑回家的路上忽然想到了。
糟,她都跟乔薇这个城市知识青年说了什么?这会儿,知青还没大范围的上山下乡呢。
林夕夕也是出了一头的汗。
她是个重生的,因为本身迷信,内心里其实害怕别人把自己当成个妖怪看,特别心虚。
林夕夕站在路上想半天,最后庆幸,幸亏这时候还没有电视机,不像九十年代家家有电视机,家家都看新闻,信息传播得没有那么快。
乔薇显然是不是很清楚这时候的知青分布。
应该没露馅,幸好幸好。
回到赵家,杨大姐在院子里呢,看到她就问:“哪去了?”
林夕夕一面对这种家长里短,特别是杨大姐这样的中年女性,就回到了她的舒适区,一下子就冷静了,面不改色地回答:“我还凳子去了。”
杨大姐眼神幽幽:“我不是让刚子和英子去吗?”
“我当姐的,啥活不该干,还眼瞅着弟弟妹妹干。”林夕夕说得理直气壮。
只要足够气壮,有理的也气虚三分。
果然,看她这么坦然的模样,杨大姐反而不自然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你也是大姑娘了,都快嫁人了。人家严那边,年轻小夫妻的院子,少去。”
林夕夕答应了,她扯扯裙子:“妗子,这裙子是乔薇的啊?”
“是啊。人家一下子给我好几条。”杨大姐感叹说,“乔啊,虽然各种毛病挺多吧,但是眼皮子不浅这点可好。人家城里人,就是大气。”
又戳了林夕夕的肺管子了。
她巴巴地穿上漂亮裙子去严磊跟前想表现表现,哪知道穿的是人家媳妇的旧裙子。
白招一顿训,堵心。
第二天是星期天了,这还是乔薇穿越过来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天。
姨妈走得差不多了,还有一点点小尾巴,但对她已经没什么影响了。乔薇又满血复活了,一早起来熬上粥,就穿上了她那双新的解放鞋。
从买来还第一回 穿呢。
严磊也起了,瞧她穿新鞋:“干嘛去?”
“跑步。”乔薇蹲着系鞋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严磊笑了:“等我,一起跑。”
等严湘醒过来的时候,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
小孩揉揉眼睛自己穿上衣服溜下炕,走到外间扒着窗户探头一看——妈妈抬着脚在窗台上压腿,爸爸一边拿勺子搅动着粥锅,一边碎碎叨叨:“……你这革命的本钱也太薄弱了,得好好练练你才行。”
妈妈忍了又忍,奈何那个拿勺子的男人太烦了,一直嘲笑。气得妈妈放下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爸爸的鼻尖:“你别得意。你给我时间,我把体能拉上去,不比你差。”
爸爸哈哈大笑。
严湘还小,不是很懂,但能感受氛围。
小孩探着脑袋,在晨光里也咧嘴笑了。
爸妈回头看见他,叫他:“出来洗脸刷牙吃早饭,今天有大集。”
小孩欢呼:“赶集去!”

说起赶集这件事, 乔薇的雀跃可一点都不输给严湘,她也头一回赶这种农村大集。
他们这个镇子叫下河镇,镇附近有河, 离得不远。从严磊家到河边,和去大院差不多的距离。
大集就在河边的岸上,基本上就是严磊挖泥的地方。
附近几个乡的公社都来了, 带着各自的农副产品和手工制品。各种交通工具都有,卡车有, 拖拉机也有, 马车骡车也都有, 甚至手推车、鸡公车,全都能看到。
乔薇和严磊早上晨跑的时候就已经看见有好多人影在河边晃动了。
“四平乡做竹器是出名的。”严磊告诉乔薇,“这种小椅子肯定有,大的就得碰运气了。要是没有, 下个礼拜我去青山镇给你买。”
这男的说话算话的。
乔薇开心地答应:“好。先去集上看看, 万一有呢。”
一家三口提了编织篮,拿了网兜, 开开心心地往河滩去。
一路上净是往河滩赶大集去的人,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不论大人小孩,脸上都带着笑。赶集,在这个时代真的是一件隆重又快乐的事。
它几乎可以算是一件重大的娱乐活动了。
到了河滩上, 乔薇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 乌泱泱地聚集在一起。
仿佛整个镇子的人全都挤到河滩上来了。不, 其实还不止, 除了镇上的人,还有来集上卖货的各个公社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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