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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吻秋风(半只月)


“我以为这样做,你会高兴。”她嗓音藏着害怕的哭腔。
温父执行死刑的那天,跟她说,要好好活。
可是活下去,实在是太难了。
活着的人,背负所有的骂名。
家门被人泼了狗血,整片整片的红,晦气又骇人;家里没钱没水没电没气,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她饿了就去垃圾房找不新鲜的菜叶填肚子。
放在课桌里的书本被人故意撕毁;晚上下晚自习回家的时候,总会从暗处突然出现一些混混,对她拳脚相加……
那一年,她十二岁,连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
她还没有好好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自然想活着。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别人的善意了。
周家从某一程度上来说,给了她新生,所以她习惯性地去刻意讨好周家的每一个人。
包括,周弥。
她也不想活得这般廉价。
“是伤口太丑了吗?”
所以才扰了他的兴致。
“对不起。”温栀吸了吸鼻子,环抱着自己遮挡住关键地方。
“去床上。”周弥盯着她的脸,淡淡吩咐。
温栀怔愣片刻,漂亮的睫毛颤了颤。
顺从着走到柔软的床边,缓缓躺下,闭眼。
房间里有脚步声,那声音不似预料般距离她越来越近。
过了会,周弥拿着药箱从门外进来,他走进衣帽间拿了女性的贴身衣物和睡衣重新回到床边。
温栀睁开了眼睛,柔软的布料被扔在她身上。
周弥居高临下看着她,“穿上。”
是一条黑色蕾丝内裤。
性感,暴露。
只能堪堪遮住。
这样的类型,在衣帽间的小盒子里,还有很多。
温栀面不改色,呼吸却紊乱了。
纤细的手指抓着那轻薄的布料,坐起身微微弯腰穿上。
周弥淡淡看着她,手里拿着一瓶深褐色的药水和棉签。
她几乎全裸的身体,像一幅泼了墨的山水画被展现在他眼前,带着破碎感的美。
“躺下。”
温栀头顶的灯光被遮住,周弥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将一根纯白色的棉签放进药水瓶中,棉签瞬间变成了深褐色。
他忽然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肚脐上,引得她娇颤。
周弥淡淡看了她一眼。
棉签压下,冰凉的药水传遍了身体的各个角落。
被温水洗掉的药物,周弥重新给她补上了。
周弥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对她的身体不感任何兴趣。
但他握成拳的手看似在上药,实则又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在她的身体上面滑动。
温栀屏住呼吸,觉得他这种要吃不吃的触碰,时时刻刻凌迟着她。
他没说要她。
也没有说不要她。
上好了药,周弥站起身背对着光站立,他的发丝周围铺上了一层金黄。
周弥去了浴室,里面传来洗澡声。
这几日连着军训,温栀躺在柔软的床上,困得脑子疼却又不敢睡。
他在里面洗了很久。
终于硬撑到周弥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她盖着被子躺在床的一边。
周弥穿着白色的浴袍,与她对视上,他擦拭湿发的手一顿。
他按在了灯的开关上。
房间瞬间黑暗。
床的另一边凹陷,有热量从被子下面传来,一只大手放在她的腰上,将她给拉进他的怀中。
他的胸膛滚烫一片,腹肌硌着她的背。
温栀没反应过来,被吓得惊呼一声。
周弥呼吸逐渐沉重,仅仅是抱着她,手上却没有其他的多余的动作。
刚刚的困意完全跑走了,温栀缩在他的怀里,俩人肌肤贴肌肤,她根本不敢睡。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你迟早得习惯这样。”
“今晚我不要,睡吧。”

他们一夜未回老宅,周父猜到了些什么,一大早就来了公寓。
温栀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间,听见了他们在客厅里的争吵。
周父压低了的声音依然传进她的耳朵里,“你为什么就非要她?如果是玩玩的话,那我没意见。”
可他是吗?
温栀顿住脚步,站在走廊的尽头。
这个位置客厅里的人是看不见的。
她听见周弥轻轻笑了一声。
客厅里响起打火机的声音,周弥一手把玩着金属外壳的打火机,一手拿烟。
烟被点燃,尖端猩红着在慢慢燃烧。
周弥没抽,看着淡白色的烟雾缭绕在空中,漆黑的眼眸淡淡的。
“你把国外公司业务全部转回京城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我们才打通了国外市场,现在你回来,多少人虎视眈眈从你身上扯块肉,周弥,你是想自毁前程吗?”
“周弥,你是不是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周父站着看着沙发上的周弥,有些气急败坏。
温栀眸子闪了闪,拳头握紧。
她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听下去,可内心又期望周父能够将她给带回周宅。
“对,忘记了。”周弥翘着腿靠在沙发上,指尖捻灭了烟头。
手指一弹,烟在空中像是一个抛物线稳稳落进了烟灰缸。
他在国外拼死拼活混到如今的地位,可不是为了继续听周父这个老头的话。
“你是不是不打算回英国了?”周父叹了一口气。
“两年后回。”
周父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烦躁。
他这个儿子野心很大,对事业是,对温栀也是。
偏执的占有欲,随时会发作的狂暴暴躁症,除了他这个父亲,谁都不知。
周父对于他的决定无可奈何,怒骂了几句小畜生后转身离去,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了站在走廊尽头的温栀。
温栀抿着唇,偷听被逮到,她像以往一样装出微笑的样子,打了声招呼,“周先生。”
周父恨恨看了她一眼,“当初他叫我救你的时候,我就不该答应!”
说完,周父不再理会她,走到门口大力关上门。
房子被震得一响。
她怔愣在原地。
周弥从沙发上站起身,散落的烟灰落在了他的白色浴袍上,他看着那处脏了的地方微微皱眉,大跨步走去房间。
温栀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见他过来,没有让出通道。
直觉让她猜测到,周弥回国是与她有关,两年后去英国也与她有关。
可她不可能会和周弥纠缠这么久的。
“为什么是两年后才回英国?”温栀有些崩溃,她本以为他像以前一样只待几天。
周弥笑了一声,浓稠晦暗的眼眸深深注视她。
骨节分明的手指指腹摩擦着她娇嫩的唇瓣,指头触碰到她的口腔,温栀咬住牙关抵挡住他的进入。
周弥皱着眉,命令,“张嘴。”
她偏过头,躲避他的触碰。
周弥用了狠劲,狭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指头进入潮湿温暖的口腔。
他故意转动手指。
触碰她的每一颗牙齿。
和柔软湿润的舌。
指头接近咽喉处,搅拌着,带着某种意味触碰她口腔里的软肉。
“喜欢这样吗?”周弥低眸瞧着她脸上的神情,扯了下唇角。
温栀的脸上只有惊恐和不适。
“哦。”周弥点了点头。
将手指从她口腔中拿出来,周弥表情淡淡的,慢慢擦拭着整根手指上晶莹透明。
“栀栀,不喜欢这样啊。”
温栀的背上感受到墙面的凉意,周弥给她准备的睡衣全是真丝吊带的,即使她外面披了一层薄衬衫,也是冷的。
她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打湿了外面的薄衬衫,湿哒哒黏在身上。
周弥牵着温栀的手进了房间,带着她的手扯下他身上的浴袍带子,“帮我脱掉。”
浴袍脏了,就换一件。
但温栀却会错了意,他的大手包裹着她颤抖的手,慢慢脱下身上的白色浴袍扔进脏衣篮里。
周弥坚硬的腹肌块和有力的臂弯,男女悬殊的力量感让温栀望而却步。
她的腰上倏尔传来一股力量,周弥锁着她纤细的腰,低头与她的额头紧挨。
“两年后……”
“你和我一起走。”
周弥的声音轻轻的,他的呼吸缠绕着她的,明明像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缱绻,温栀却感受不到那种柔情。
“去哪儿?英国吗?”她下意识想要逃离他的怀抱。
狭长的黑眸锁住她的眼,“嗯。”
温栀沉默了,她一直搞不懂周弥对她的感情,他将她留在了身边,却没有动她,看她的那些眼神,也没有深情。
这些所谓的占有欲,在她看来,不过是周弥将自己当作了一件简单的私有物。
可有可无。
是他诡怪的情绪,在作祟。
她很会装乖。
温栀敷衍点点头。
两年后,他或许早就不想和她继续玩了。
周弥放开了她,刚刚近距离的拥抱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连带着看温栀的眼神,都变了色彩。
他大步走进浴室,打开了冷水那一档。
浴室没关门,温栀扫了一眼那方向,她站在原地不敢动,耳朵红得发烫。
他的变化,刚刚抵在了她腰上。
浴室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还有他的闷哼声。
温栀红着脸咬唇,攥着衣角,僵硬地挪动步子坐在了沙发上的位置,等着他出来。
过了许久,周弥重新从浴室里面出来,身上穿着干净的灰色浴袍,上半身的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在身上,脸上带着神清气爽。
短发被水给打湿,他手里拿着吹风机,走过来递给温栀。
周弥一靠近,她就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着的刺骨的寒气。
交递吹风机的时候,俩人手指触碰。
周弥手上寒冷一片,青筋暴露,根根分明。
她抿抿唇,劝了劝,“用冷水洗澡,容易感冒。”
温栀手小心翼翼放在他的发丝上,打开吹风机,热风运作的声音很轻。
周弥看着她笑了一下。
“不用冷水洗澡,我容易憋坏。”
温栀给他吹头发的手一顿,她面不改色佯装镇定给他继续吹头发。
装作听不懂。
男生的短发很快就能吹干,感受到掌心周弥的发丝柔软干燥后,她关了电源,将昂贵的吹风机给重新折叠好。
起身走进浴室准备放回原处。
周弥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叫住了她,“温栀。”
温栀脚步一顿,转过头愣了下,“嗯,我在。”
“说话不算话的人,我绝不轻饶。”他侧着脸看她,线条感流利,碎发蓬松地搭在额头上。
温栀没懂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的含义。
周弥对着她笑了笑。
“记住这句话就行。”
温栀犹豫了片刻,点点头,转身走进浴室。
她弯腰将吹风机放在收纳柜里,心跳莫名加快。
周弥的心思太难猜。

周末一过,温栀就躲回了学校。
周弥在公司弄项目忙得昏天黑地,此时还不知道她已经不在公寓了。
助理荣凛抱着文件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周弥戴着金丝眼镜框目不斜视看着电脑,本就该中午吃掉的饭,依然完完整整放在桌上。
“周总,您要的文件。”
周弥点点头。
荣凛放下文件,脚步微转,打算出去。
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需要重新给您叫一份午饭吗?”
听见荣凛的话,周弥这才想起他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他神色淡淡的,抬起左手腕,布满了宝石的昂贵表盘里指针指到了“7”。
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渐渐暗处下来了,路上车水马龙,堵成车队的车亮起了行驶灯。
周弥将眼镜摘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手背上青筋暴露。
忙了一天,到现在才发现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荣凛还站在原地等他的吩咐。
周弥摇摇头,“不用。”
再过一会儿,他就回公寓。
“蛋糕好了吗?”
荣凛点点头,今天是温小姐的生日,按照惯例,周少这天都会订一个蛋糕到老宅的。
“已经送去您公寓了。”
周弥重新坐回电脑前,将视线放在屏幕上,淡淡“嗯”了一声。
温栀坐着公交车慢悠悠回到宿舍的时候,四人间的宿舍除了她没有一个人。
铺好新的床上三件套,将平时要用的东西放进单人收纳柜后,温栀坐在床下的桌子边看着书。
她的成绩很好,即使有一个杀人犯父亲,也时常拿到奖学金。
暖白色的台灯下,她看着满是字的书页愣神,脑海里思索着要不要和周弥说一声,她今晚要住学校。
明天六点半有早课,他的公寓离学校又远,如果住他那里,那她四点就得起床。
怎么和他说,他会答应呢?
几十分钟过去了,书是一页都没翻过。
门口传来女生聊天的声音,温栀回神,扭过头去看声音来源。
其他三个室友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精美包装袋走进来,大概是刚逛完街回来,见到她坐在那里,几人均是一愣。
温栀神色淡淡的,将视线重新放回自己的书上。
这种时刻,她这些年遇见的多了。
那种小心翼翼,带着厌恶和害怕排斥的眼神。
如今对她的情绪造成不了多少影响。
本还在打闹聊天的三个女生,从看见温栀的那一刻,便噤了声。
宿舍重回安静。
温栀翻动了一页纸,带有淡淡香草花和酸涩杏仁的香味扑面而来,旧书的油墨味给了她片刻安宁。
有人从她身后经过,停下。
一块精美的小蛋糕被稳稳当当放在她的书桌上,温栀翻书的手顿住。
浅黄色的奶油包裹着蛋糕胚,最上面有一片干柠檬和薄荷叶的点缀。
温栀悄悄从蛋糕侧面数了数,夹心就有八层,不一样的水果夹在中间。
淡淡的奶油味从她鼻息间传过,光是闻着就很香。
给她蛋糕的女生是黄安馨,睡她旁边床的。
黄安馨声音小小的,“温栀,给你吃吧,柠檬口味的。”
温栀僵住,眼里闪过不敢置信,她突然之间胆怯与对方对视。
从十三岁开始,就没有人愿意和她亲近,更别说和她分享零食。
这么多年来,她甚至没一个好朋友。
“谢谢。”
收到别人的东西,该怎么回应呢?
温栀歪着头,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很喜欢……看上去很好吃。”
略微僵硬的回复,却让黄安馨悄悄松了一口气。
杀人的是温栀的父亲,又不是她。
黄安馨她们几人心里并对温栀没有特殊对待。
在她们几人看来,温栀就是她们室友,一个很漂亮的同学,仅此而已。
听说她母亲在她小时候就已经改嫁了。
小可怜。
黄安馨将蛋糕朝她的方向推了推,“吃吧。”
温栀垂着头双手抓着书侧两边,还是鼓起勇气抬头快速与她对视几秒。
“不客气。”
黄安馨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她脸蛋有点肉感,笑起来像年画上的娃娃。
顾琳和林苗苗一直注意着她们这边的动静,见温栀收下了那块小蛋糕,便从自己那些精美袋子里拿了一些零食,也来到她的书桌边,快速放下手里的东西。
“这个也好吃。”
“我这也不错。”
女生爱吃的果脯和小零嘴,占了她桌上的大半个位置。
温栀放下书有些局促站起来,她一米六九的身高站起来的时候比黄安馨和顾琳高了一些。
“谢谢。”
温栀看了看自己的桌面,五颜六色的包装,一小袋一小袋在她桌子上,堆成了小山。
顾琳把自己的零食在每个人的桌上都放了几包。
温栀看着其余俩人也在分享,她想了想,来到她的收纳柜前,用小钥匙打开锁。
从里面拿去几包红糖姜茶冲剂,脚步踌躇,缓缓走到几人中间,白嫩纤细的指端紧紧捏着那冲剂。
温栀抿抿唇,有些尴尬。
她唯一能算得上零食的,就这几包用来缓解痛经的冲剂。
即使住在周家,但她也没有多余的生活费。
周父给她提供的是住宿伙食和学杂费。
初高中住校的生活费都是她用寒暑假自己赚的,后面能拿奖学金了,省一省就够一学期的生活费。
她根本没有闲钱去买零嘴。
“抱歉,我没有零食,这个肚子痛的时候可以缓解一下。”她面向众人,坦诚地说。
黄安馨最先反应过来,从她指尖中抽出一小包,笑眯眯地拿着看了又看。
“温栀,你好贴心!!我最容易痛经了!!这简直就是救了我的命!!”
顾琳和林苗苗也接过,笑着和她道谢。
见几人眉眼间没有嫌弃和厌恶,温栀松了一口气,对着她们笑了笑。
她坐回座位,听见身后几人又聊得火热,从娱乐圈的八卦到哪个系有一个巨帅的辅导员。
温栀慢慢吃着黄安馨给她的蛋糕,奶油入口即化,淡淡的柠檬味很清甜,不酸也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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