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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唐名相张九龄正妻后(映在月光里)


端看张九龄的举止,连书卷都要摆得与身体齐平,若是将他头发剪坏了......
谭昭昭心中忐忑,忍不住回头看去。
“别动。”张九龄手指抵住了谭昭昭的头,将她的脑袋拨正。
剪子清脆喀嚓,谭昭昭看到乌黑的发丝掉落在地,起初她还在紧张,待到发丝在粗布上覆了一层,她愈发怀疑起来。
她只是修剪粗糙开叉的发梢,他是否剪得太多了些?
“怎地不齐整呢?”
谭昭昭听到张九龄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咯噔了下,赶紧阻拦道:“好了,就剪到这里吧。”
张九龄手停顿了下,坚持道:“还未修剪齐整。”
谭昭昭趁着他放下剪子的瞬间,赶紧蹭蹭蹭往前挪了几步,将头发拂向身前一看,明显短了一截不说,还参差不齐。
谭昭昭暗暗瞪了眼张九龄,事已如此,只得劝自己。
算了,长短与参差不齐都无关紧要,反正都是挽发髻。
张九龄避开了谭昭昭的视线,唤道:“眉豆,进来收拾。”
谭昭昭眨了下眼睛,道:“大郎还未修剪呢,等下一起修剪完,再收拾也不迟。”
“九娘身子初愈,不宜劳累,我唤千山给我修剪即可。”张九龄起身前去拾起书卷,挡在了面前。
千山是张九龄的随从,谭昭昭怀疑地打量过去,总感到他在心虚。
书卷挡住了脸,谭昭昭一时没能看清张九龄的表情。
眉豆已经进了屋,谭昭昭只得暂时作罢。眉豆看到她垂在身后的乌发,低呼了声:“九娘,你的头发怎地了?”
张九龄这时放下了书卷,不动声色道:“你再替九娘修一修。”
眉豆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见张九龄面无表情,忙不敢再多看,摆好粗布巾,拿剪子很快将谭昭昭的发尾重新修剪齐整。
张九龄在旁边一瞬不瞬看着,手指比划了下,看向谭昭昭,微微笑道:“下次我便能修剪好了。”
谭昭昭敷衍地嗯了声,没有下次,她绝对不会让他再动手。
眉豆收拾好碎发退了出去,张九龄左手执书卷,右手端起清水抿了两口。
谭昭昭眉头微蹙,张九龄赶路辛苦,又这般晚了,他为何还不回书房?
莫非,他闲着替她修发,就是打算等她一起歇息?
终归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啊!
谭昭昭想到这里,抬眼看向张九龄,浑身控制不住变得紧张僵硬。
张九龄放下书卷,朝她看来,道:“时辰不早,早些歇息吧。”
灯影婆娑,他看向人的眼神,总是深邃而深情。
简单的字句,谭昭昭竟听出了莫名的况味,脸倏地变得滚烫。

谭昭昭想冷静,在眼下的情形中,她发现根本冷静不下来,更无法思考。
张九龄已直起身,在弓腰的时候,宽袍垂落绷紧,露出一截修长劲瘦的腰身。
谭昭昭在张九龄发现之前,赶紧收回视线,转身往卧房走去。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室内安静,每一声都令人心慌意乱。
脚步声愈来愈轻,是朝着反的方向。
谭昭昭咯噔了下,转头看去,张九龄正往外走。
谭昭昭的脸比先前还要滚烫,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原来是自作多情啊!
幸好幸好!谭昭昭抬手轻抚胸口,很快就平缓下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亲事,成亲几月聚少离多,彼此不熟悉。
身长玉立的背影,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可惜了呢!
谭昭昭惋惜了片刻,转身回卧房。
这时,外面传来徐媪的声音:“大郎,九娘,你们歇息了吗?”
眉豆从耳房出去,迎上前见礼道:“徐媪,都这般晚了,你怎地来了?”
谭昭昭在卧房站了一会,没听见张九龄的动静,她忙走出屋。
张九龄不知何时转身回来,正站在坐席边,准备坐下。
迎着谭昭昭莫名其妙的眼神,张九龄笑容浅淡,并未出声解释,怡然自得坐下了。
明明在笑,谭昭昭似乎感到了他眉眼间的冷意。
徐媪在门外道:“娘子差婢子给大郎送青饮来,大郎赶路劳累,睡前吃些青饮解乏。”
谭昭昭想到卢氏对他的关心,顾不得他,忙走了出去,道:“眉豆,快快请徐媪进来吧。”
眉豆领着徐媪进了屋,捧着食盒上前见礼,奉上扶芳叶熬的青饮,恭敬地道:“小卢娘子最擅煎青饮,七娘子深得小卢娘子真传,比她阿娘做得还好,青饮乃是七娘子亲手煎制。娘子恐大郎一路劳累,吩咐婢子看着大郎吃完,早些回书房歇息。”
谭昭昭跪坐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青饮只得一盅,徐媪转过头看向谭昭昭,颔首歉意地道:“娘子以为大郎歇在书房,九娘身子尚未痊愈,就只备下了一盅,还请九娘子莫要见怪。”
谭昭昭微笑着道:“阿家的一片慈母心,我如何能责怪。”
一动不动的张九龄,此时终于抬头看了眼谭昭昭,漫不经心收回视线,对徐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徐媪怔在了那里,看上去很是为难。
谭昭昭端坐在一旁看热闹,婆媳问题是千古难题,她不想参与进去,更不会忍气吞声扮贤惠大度。
大不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张九龄目光渐冷,盯着徐媪道:“徐媪可还有事?”
徐媪心神微凛,赶忙垂下头见礼,道:“大郎早些歇息,婢子这就告退。”
眉豆起身送徐媪出门,顺手将大门合上。
屋内剩下了两人,谭昭昭还在思考说什么才好,张九龄指着青饮:“你吃。”
谭昭昭倏地睁圆了眼,张九龄眼里浮起了笑意:“你身子尚未痊愈,青饮对身子好。”
青饮散发着阵阵药味,谭昭昭来了这里十余日,吃过了几次眉豆拿来的各种饮品,茶。
除了酪浆她能吃上几口,其他的如茶,加了盐葱姜橘皮等等东西进去,味道太过古怪,她真真吃不习惯。
再说这是卢氏与戚宜芬的一片心意,卢氏担心他被过了病气,徐媪话里话外,皆在劝他回书房去歇息。
以张九龄的聪明,谭昭昭不相信他会听不出来。
究竟是母子斗法,还是少年叛逆,谭昭昭懒得费心思去猜测,只拒绝了青饮,道:“我不吃,还是大郎吃吧。”
等下要歇在何处......
谭昭昭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干脆地赶人:“大郎吃完后,早些回书房歇息,我身子还未痊愈,就先回卧房,恕不多陪大郎了。”
张九龄随着她起身,唤了声眉豆。
眉豆进屋,张九龄吩咐道:“收拾了吧,去打些热汤送进屋。”
谭昭昭眨着眼睛,耳根又开始发热。
这次张九龄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他要歇在这里。
眉豆喜笑颜开,清脆应了,飞快端起青饮出门,去提热汤。
张九龄施施然转身去了净房,谭昭昭呆愣了片刻,心一横往卧房走去。
这般美好的少年郎呢!
眉豆急切,早就在床榻上铺了两床熏得松软的被褥。
谭昭昭用清水漱过口,盯着被褥半晌,呼出一口气,钻进了靠里的被褥中。
不一会,张九龄进来了,外面的月白宽袍退下,穿了身深青的里衣。鬓角眉间尚带着湿润的水气,抬手解开头顶松松挽着的发髻,黑发垂落腰间,轻晃。
难怪唐玄宗总是会问:“风度得如九龄否?”
谭昭昭将被褥悄然拉上,蒙住了估计已经淌血的脸。
张九龄将谭昭昭踢得东倒西歪的罗袜收起放好,再用布巾擦拭过手,顺手熄了灯。
卧房瞬间黑暗,只窗棂处,透进些微弱的光。
身边一阵窸窣动静,随即是张九龄清浅的气息。
谭昭昭似乎能感到些许的灼热扑来,伴着青木熏香的香气,一起往鼻尖里钻。
香气令人沉醉,谭昭昭不禁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张九龄察觉到谭昭昭的小心翼翼,在暗中无声笑了起来,问道:“睡着了?”
谭昭昭冲口而出道:“嗯。”
张九龄低笑,谭昭昭懊恼得想咬舌头,紧紧闭上了嘴。
张九龄道:“睡吧,你身子弱,别想东想西。”
谭昭昭松了口气,裹紧被褥,再次嗯了声。
嗯完之后,谭昭昭又觉着不对劲了。
什么叫她想东想西?
张九龄这次忍住了笑,侧过头,轻言细语道:“我打算在秋日之后,出发去长安,准备后年应举。早些前去,一来想四处游学,增长阅历;二来早些入长安,早些熟悉,便于轻松应考。韶州离长安千万里,此次一别,经年才能相聚,以后得辛苦九娘了。”
谭昭昭只听到了长安两字,蹭地一下坐起了身,急迫地道:“我也要去!”
张九龄被谭昭昭惊了一跳,他亦缓缓坐起身,温和地劝解:“梅岭古道险要,路途遥远,赶路极为辛苦。当年曾祖父带着阖家远赴韶州为官,当时祖父在越州任上,祖母随曾祖父家人到了韶州之后,此生再未离开过,皆因梅岭之险,行路难。”
张君政当年出任韶州别驾,离祖籍范阳太过遥远,无奈之下举家迁往韶州。
张子胄在越州为官,姚氏与他夫妻相隔千里,直到张子胄去世后,灵柩回了韶州安葬,姚氏与夫君在死后,方同穴再相聚。
那可是多少诗人称赞,传颂的长安啊!
前世张九龄外出为官,妻子谭氏一直留在韶州,死后同葬。却无人记得他的正妻是谭氏,皆以妾室戚宜芬为其夫人,为其建庙立碑。
谭昭昭不在意这些虚名,她是谭昭昭,兴许也是千年前的谭氏。在这个时空,她要翻出险要的梅岭关,活出属于她的精彩。
若是注定要夫妻相隔,谭昭昭绝不会再走姚氏与谭氏的路,她选择在长安的锦绣堆中,怅然忆往昔的少年郎。
谭昭昭再次坚定地道:“我要去长安!”
张九龄愣了下,他与谭昭昭之间相处极少,并不清楚她的个性。平时见她温温婉婉,寡言少语,没曾想到她个性如此要强,不免一时迟疑了起来。
长安远隔千里之外,就算是合离归家,估计娘家也不会放她独自前去长安。
谭昭昭的嫁妆丰厚,田产,重的铜钱,能当做钱用的绢不好带,她还有足足一匣子的金叶子。
就算没有张九龄的庇护,在长安还有远房的姨婆。谭昭昭凭着金叶子,足可以过得舒服自在。
这般好的机会,谭昭昭如何能放过。
谭昭昭稳了稳神,细声细气商量道:“小卢姨母与七娘子她们能千里而到韶州,我也能千里走到长安。大郎放心,我绝不会拖累你,到了长安之后,也不会打扰到你读书,科举。你我夫妻一场,就当路上结个伴可好?”
张九龄眼睛微眯,唔了声,缓缓地道:“夫妻一场,就当路上结个伴?”
谭昭昭微微笑起来,道:“此次一别,经年才能相聚。大郎自幼才情过人,科举定能高中。大郎中进士之后,若在长安留任,或者被派往别处为官,我则留在韶州。大郎远比我聪明,经年方能见一面的夫妻,还不如天上的牛郎织女。大郎有远大的前程,莫要为我这个名份上的妻子绊住。”
张九龄就那么定定望着谭昭昭,许久都未做声。
幸亏屋内昏暗,谭昭昭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然,她抵挡不了他望着人时,总是深情的模样。
张九龄轻笑一声,终于伸出了手,将谭昭昭放在被褥上的手握在掌心。长腿抬起,踢掉身上的被褥,往她的被褥中一伸。
谭昭昭被了他拉了下去,低呼一声。
张九龄下颚抵着她的头顶,道:“莫要想东想西,睡吧!”

屋内昏沉,惟余窗棂透进微弱的光。
呼吸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心脏隔着薄薄的衣衫,跳跃起伏。
谭昭昭尚未得到确切的回答,欲再继续追问。张九龄看上起清瘦,双臂却孔武有力,她挣扎了几下,就一动不敢动了。
被褥温软干燥,散发着与谭昭昭头发相同的青木香气。
张九龄下颚摩挲着她的发丝,痒痒麻麻。
手不由自主挪动了下,张九龄立刻感受到了怀中之人的僵硬,眼神微暗,便放弃了。
若是怀了身孕,不宜长途奔波。怀胎十月,生孩子,等到孩子大一些,前后加起来,至少要三年动弹不得。
谭昭昭不排斥孩子,一切随缘。但现在她不能要孩子,她无法心平气和,牺牲自己去养一个孩子。
对她不公平,对孩子也不公平。
他们是夫妻,若是长期不同房,他可能接受?
说不定,他一怒之下,不许她去长安。
或许,他会纳侍妾。
就连张弘愈,身边就有两个侍妾伺候。
谭昭昭欲言又止,最终却不知如何说是好。胡思乱想中,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平时谭昭昭睡得很沉,一夜无梦到天亮。
夜里她却睡得不好,整晚都梦见自己在逃跑,腿却重若千斤,努力半天都抬不起来。
眉豆在屋外走动,提热汤送入了净房。
谭昭昭听到动静,睁开了眼,屋内透进晨曦的青光,天已经亮了。
张九龄靠在软囊上,手搭在胸前,眼眸垂着,不知是在沉睡,还是在闭目养神。
昨日已经出过门,谭昭昭要开始晨昏定省,眉豆已经提醒过她。
谭昭昭尚吃不准张九龄歇在她这里,卢氏会是何种反应。她想了下便放弃了,轻手轻脚掀开被褥,打算爬到塌尾绕出去。
张九龄睁开了眼,面无表情瞄了眼谭昭昭,长腿一伸下了塌,大步出了卧房。
谭昭昭爬在那里,显得很是愚蠢。她撑着起身,懊恼地捶打着被褥。
他的起床气很大,她昨夜没睡好,她也有!
谭昭昭洗漱换好衣衫出来,走出屋,张九龄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立在廊檐下。
天终于放晴,青蓝的天,早间和煦的春风拂过。
张九龄青色宽袍广袖乌发,随之飘荡,仿似融入了春日画卷中的仙人。
真是美好的昭昭春日啊!
谭昭昭驻足不前,不忍破坏了眼前的景象。
仙人负手转过身,神色隐隐不悦,道:“怎地还不走?”
瞧这气性,还真够大的!
谭昭昭不解问道:“大郎要去何处?”
张九龄嘴角微微上扬,迈步往前走去,“去长安。”
谭昭昭鼓了鼓脸颊,气不过瞪了他一眼。
似乎背后长了眼睛,张九龄回身看来,见到谭昭昭气呼呼的模样,不禁又轻笑,“快些。”
张九龄身高腿长,谭昭昭的身高,只在他下颚左右。她提着裙角,小跑着去追,问道:“我要去阿家的院子请安,大郎要带我去何处?”
“看路。”张九龄放缓了步伐,含笑道。
谭昭昭四下打量,他们正沿着回廊走向卢氏的正院。
除了她要去晨昏定省,张九龄身为儿子,也要去向父母请安。
谭昭昭不禁懊恼,她没睡好,脑子都快糊涂了。
闷声不响跟在张九龄身后到了卢氏的院子,徐媪立在门口迎接,远远就曲膝见礼,脸上堆满了笑,惊喜地道:“大郎怎地来了?快快请进。”
谭昭昭心下疑惑不解,端看徐媪的反应,好似张九龄前来请安,是多了不得的事情。
正屋里好不热闹,卢氏与张弘愈坐在坐榻上,小卢氏与戚宜芬跪坐在左下首。张大娘子依偎着小卢氏,逗着张九章玩耍。张弘愈的侍妾在忙碌伺候,见到他们进屋,忙起身让到一边。
谭昭昭随着张九龄上前跪坐请安,卢氏探过身,急切去虚扶张九龄,怜爱地道:“快起来,快起来,昨夜歇息得可好?怎地不多歇一阵,这般早就起来了?早起时怎地不多一阵书?”
浓浓的关怀与慈爱,齐齐朝着张九龄扑去。谭昭昭被抛到一边无人理会,她不由得窃喜,与大家团团见过礼,就起身安静跪坐着。
此时谭昭昭终于明白过来,卢氏话中的意思,读书最重要,张九龄无需早起前来请安。张九皋与戚三郎皆同样不在,他们已经去了学堂。
面对卢氏的一长串问题,张九龄不紧不慢答道:“儿歇息过了,前来给阿耶阿娘问安。”
卢氏喜不自胜,不错眼打量着张九龄,如何都看不够,将他叫到身边,携着他的手,眼眶一下红了。
卢氏疼惜地道:“我儿瘦了,瞧你这眼睛,瘦得都脱了相。”
谭昭昭好奇看去,暗自啊哦了声。
张九龄的眼眶深一些,眼睛是狭长的丹凤眼。此时,他虽不如卢氏说得那般夸张,瘦得脱了相,他的丹凤眼倒是变成了双眼皮。
眉眼间说不出的疲惫,让他在清冷矜贵之外,添了些许的脆弱,惹人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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