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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终有你(不蓝卡)


而在不小心了解了他惨淡阴郁的童年后,又曾潦草瞥过他更加窘困不堪的青年时光的卡罗尔,对他内心深藏的伤痛和赍恨,挣扎与渴望,也已经有了更加审慎且郑重的预估。
卡罗尔望着面色苍白的斯内普,他的伤口还没愈合,她怀疑他正处于轻度失血的状态中,而且哪怕立刻喝下了解毒剂,那剂剧毒的毒药对他的身体肯定也造成了一些伤害。但他站得很稳,脊背挺直,像要自证:一切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一个梦里,他恐惧施暴的父亲,厌恶软弱的母亲,同时,更加恐惧且厌恶不被父母所爱,但又不敢反抗的自己。那在这个梦里,困住他的又是什么?仅仅是她目前所看到的,充斥着同学之间的暴力、教授们的冷酷、来自外界的压迫和随处可见的不公的霍格沃茨吗?
“我们组队吧。”
斯内普侧过脸,惊讶地看着说话的卡罗尔。
“为什么?”他不动声色地问。
卡罗尔用魔杖敲了敲透明的隔墙,“不然我没办法给你治疗。”
怔忡了一瞬,斯内普的眼神里流露出更加严重的不信任。
“如果这是你的话术,你得多修炼一下,否则没有人会被你说服。”他冷冷地说。
卡罗尔:“被你发现了吗?这个确实是我的弱项,比起言语,我向来更擅长武力说服。”
斯内普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卡罗尔平静道:“我希望你成为我的队友,我选择了你,这就是我想说的。”
沉默了一会,斯内普的目光落到旁边,“她呢?”
卡罗尔看向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安妮塔,“哦,这是捡的。”
安妮塔:“……”
斯内普抿着唇,卡罗尔忍不住怀疑,就是因为他总是把嘴唇绷得那么紧,才让它们变得越来越薄。
斯内普慢吞吞地说:“你能确保不会拖我后腿吗?”
“这可说不好,”卡罗尔干脆地说,“我只能确保我不会让你孤立无援。”
“又有人上来了。”安妮塔尽职尽责地小声提醒。
“我同意。”斯内普轻声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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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迫孤独地等待死亡◎
上来的依旧是那四个人,也仅有那四个人,他们的对手显然被淘汰了。
两支队伍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卡罗尔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四人组里其他三人都还维持着之前的轻松姿态,只有矮胖的那个缩在角落里,看起来有点恹恹的。一个身形有些单薄的男生搭着他的肩在轻声安慰他。
卡罗尔若有所思。
看起来是小矮胖喝下了毒药,可既然他们上来了他们的对手没上来,说明毒药做得不成功,那他们按毒药来制作的解药可能只能解掉部分的毒性。
他们也在观察卡罗尔。
看到她挥动魔杖替斯内普治疗,两个个头最高的男生交头接耳了一会,其中一个大声喊:“真高兴你们选择了他做队友,击败你们看起来变得更轻松了。”
另一个人像是喜剧节目里的搭档一样发出了夸张的笑声。
他们的声音经过距离和屏障的层层削弱,传到卡罗尔的耳朵里时听起来像翻倒巷里鬼鬼祟祟地兜售黑魔法物品,拿腔作调的二道贩子。
卡罗尔凝视着笑得前仰后合的那人,比对了一下记忆里的脸,顿时觉得救世主那张总是惊惶惶,呆愣愣的面孔真是眉清目秀,讨人喜欢。
她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说起来,怎么没在这个梦里看到莉莉·伊万斯?
“你在第一层和他们对上过?”卡罗尔随口问。
抵在手背上的杖尖冒着莹莹微光,斯内普看着最后的那几道擦痕也缓缓愈合,面色变得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转动眼珠,只拿眼角往那边瞥了一眼,脸上又阴转多云。
潦草地点了点头,他不愿多说,抬眼瞟了下卡罗尔,扯出一个讥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说真的?”卡罗尔的语气流露出惊异,“你想吃霸王餐?”
斯内普:“……”
他干巴巴地说:“看起来你不止是话术不行,语言功能也有明显缺陷。”
卡罗尔不客气地用魔杖戳了戳他的手背,“刚把你全身翻新过一遍你就想跑,这不是吃完抹嘴不认账是什么?”
斯内普哽住,手往后一缩,揣进了袖子里——过分宽大的校袍足以容纳他再把一个自己藏进布料下面。
如果戳他头,他会把脑袋缩进领子里吗?
目光在斯内普脑门上流连了一圈,卡罗尔恋恋不舍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端正了表情,语气柔和但认真地说:“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需要并肩通过四场生死攸关的考验,为了避免我们接下来还要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试探上,斯内普先生,我再次郑重而明确地告诉你,在我的人生里,我只后悔过一件事,而我发誓不会再让自己后悔第二次。”
黑黢黢的眼睛快速眨动了两下,斯内普的面无表情的脸显露出一丝紧张。
卡罗尔笑道:“放心,斯内普先生,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一致的。”
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直白的对话方式,斯内普藏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没事找事地整理了一下宽松的衬衫领口,仿佛它勒到了他的脖子,又像是衣服底下爬进了一只蚂蚁,看起来浑身不舒坦的样子。
他动了动嘴唇,但最终只是清嗓子般地含混“嗯”了一声。
通过第二关的人陆陆续续地全部升到第三层,人虽然又少了一些,可场地的压缩却导致每个队伍的间距越来越小了,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把他们越攥越紧。而看台上每一个表情热切的观众,都是正在发力的手指。
在卡罗尔的等待和好奇中,第三层角斗赛的主持人开口了。
“走了狗屎运的小杂种们!”尖刻的声音像女妖的指甲划过巨怪的秃脑壳一样刺痛了她的耳膜,“我既不会虚伪地欢迎你们来到我这,也不会仁慈地放任你们继续往上走,你们的存在是如此的碍眼、多余且令人恶心!没有人比我更加憎恨你们!”
卡罗尔揉了揉耳朵,这次她倒是不觉得斯内普在梦里夹带私货对他的同事们进行艺术加工了,反而认为他完美地还原了阿格斯·费尔奇在每一个学生眼里的形象——他平等地憎恨着每一个小巫师。
大巫师不是不恨,是不敢。
就是没想到作为霍格沃茨的看门人,还是一个哑炮,斯内普居然认为他也有资格主持一场比赛。
说不定在斯内普眼里,对所有人抱有平等恨意的费尔奇反而是最公平的那个?
那么没有魔法的费尔奇,会设置什么样的关卡来折磨他所憎恨的学生们呢?
卡罗尔正思索着,场地忽然起了变化,每个隔间都出现了一副擦得亮晶晶的手铐吊在顶上,地上还固定着一对有手臂粗的脚镣,瞬间把隔间变成了刑讯的牢狱——就像他的办公室一样。
粗嘎难听的声音又开始制造新的噪音:“不许喧哗!你们这些肮脏的狗崽子!恭敬地倾听我制定的规则!现在,每个手铐都必须锁住一只手,每个脚镣都必须拴住一只脚——我可不管是谁的。它们的钥匙嘛,每个牢笼里都有一把,但这把钥匙到底能塞进哪个锁眼里,就连我也不知道。”
费尔奇发出了幸灾乐祸的恶毒笑声,伴随着他的笑声的,是从地面缓缓渗出来的水,“当手铐和脚镣都尽职地开始工作时,侥幸没被锁住的人就可以去寻找钥匙了。当然,找不找是你们的事,反正方舟只会乘载没被淹死的人。哦对了,在我的领域中,禁止使用你们那根脆弱的小木棍。”
卡罗尔环视了一圈,到了这一层,看起来已经没有单人的队伍了。
耳边阴恻恻的声音像魔鬼的诅咒:“小畜生们,开始奋力逃脱吧,让我好好欣赏一下你们的绝望。”
话音刚落,笑声未止,轻微的两声“咔哒”就让斯内普和安妮塔回转了注意力,他们看到卡罗尔已经把自己的脚锁进了脚镣里,而她正在一边把两只手塞进手铐,一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请大家安静,听我说!”
卡罗尔一连喊了好几遍,安妮塔和斯内普虽然不知道她想干嘛,后面也帮着她一起喊了起来,现场才慢慢地归于平静。
她用眼神感谢着两名队友,有条不紊地大声说:“不要试图抢夺别人的钥匙,现在场上还有一百多支队伍,互相争夺只会让自己得到正确钥匙的可能性变得无限低。唯一能让我们所有人都成功晋级的办法,就是按照固定顺序依次交换钥匙。我建议,每个队伍先试一下自己隔间的钥匙和锁眼是不是匹配,不匹配的话,就以我所站立的方向为正面,把自己的钥匙传递给左手边的隔间。只要像这样有序地循环下去,所有人都能拿到正确的钥匙,成功脱困。”
不给其他人提出质疑的时间,卡罗尔语速很快,毫不停顿:“为了防止有阴险卑鄙的小人在解开自己的锁后不传递钥匙,传递的动作必须在同一时刻进行,每个人只能在手里有且只有一把钥匙的情况下尝试开锁。所以,接下来将会由我来发号施令。当然,这会出现一个问题——万一我自己解锁成功晋级了怎么办?”
她顿了顿,然后说:“公平起见,我将不参与传递,直到场上剩下最后两把钥匙,属于我的那把才会插入我的锁孔之中。这也是我希望大家听从我的建议而能够表达出的最大的诚意。”
“那么,现在给大家十秒钟时间思考,不愿意参与传递的人可以出声表明退出。”
“……”
这谁敢说自己不愿意啊!
所有人都表情发木。
这种情况下谁先说肯定就先被大家围剿了。
无视两个队友的复杂眼神,卡罗尔淡定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做出了正确且明智的选择,那么就开始吧。现在给你们三十秒,把手铐和脚镣都锁上,先尝试一下自己隔间里钥匙是不是匹配,三十秒后开始第一轮传递。”
卡罗尔终于可以停下喊叫,她大喘了一口气,咽了好几口口水来缓解有些撕裂疼痛的喉咙。
她在斯内普和安妮塔的注视下笑了笑,“安妮塔,我缓口气,接下来麻烦你帮我喊下口令。”
安妮塔看了看卡罗尔,又看了看斯内普,犹犹豫豫地把最后一只手铐锁上了,于是,卡罗尔像个囚犯一样双手高挂着被囚禁在了那里——这是个非常屈辱的姿势,斯内普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
传递的前期准备不是每个队伍都进行顺利,场内响起了零碎的争执声,有推诿,有争抢,有咒骂,有感谢。不过很快就都归于躁动不安的平静了。
斯内普瞪着地面,像在看什么突然显露出真身的怪兽。水已经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却被无形的屏障封闭在了里面,每个隔间成了一个正在往里蓄水的加盖鱼缸。
他咬牙切齿地小声说:“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传递耗费的时间太长,等水没过你的头顶我们还没拿到钥匙,你该怎么办?”
作为这个方法的最大风险承受者,卡罗尔当然想过。
她平淡地说:“放心,我能承受。”最坏不过就是死出去。
虽然溺死的体验想想都比瞬间死亡的索命咒更痛苦。
“你,你——”
斯内普有股无名怒火,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发出来,作为既得利益者,他既没有立场,也没有底气去发脾气。
他的纠结映在卡罗尔的眼里,但她现在没空管。这里没有时钟,她数着心跳估算着时间。现场没有出现立刻晋级的天选之子——比起斯拉格霍恩的恶趣味,费尔奇显然不愿意自己的规则下出现令人眼红的幸运儿。
安妮塔在卡罗尔的示意下大声说:“第一轮传递开始,请大家动作迅速,二十秒后进行下一轮。”
每个隔间都窜出来一个人,他们在把自己的钥匙扔进左手边的隔间后又跑回去捡起右边人扔进来的钥匙,飞快地往锁眼里面插。现场呈现出一种混乱中的有序。
在首次传递中,就有人解锁成功了,卡罗尔注视着那个队伍兴奋地互相抱成一团,又跳又叫地徐徐上升。这是她第一次目送别人升空,她心情没什么波动,就是视觉感受有些怪。
他们不像是飞上去的,倒像是有个透明的鱼钩把他们钓上去的。
“第二轮传递开始,二十秒后进行下一轮。”
这次有三个队伍晋级。
“第三轮传递开始,二十五秒后进行下一轮。”
离开的人多了,队伍间的间隔就远了,传递所需要的时间随之增加,场上的气氛在无形之中变得更加紧迫起来。
“第四轮传递开始,二十五秒后进行下一轮。”
“第五轮传递开始,三十秒后进行下一轮。”
离开的人越来越多,看起来跟人体礼花似的一波一波发射出去。水也越涨越高,以不紧不慢,却又令人心焦的速度漫过脚踝,小腿,膝盖,大腿,像有一条透明的蛇张大了嘴巴,慢慢地享用被自己的身体禁锢住的猎物。
水很冷,像融化的雪水,冰冷刺骨。卡罗尔也是个正常人,身体温度的迅速流失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在这种情况下,她难免被窒息感逼近的心慌所影响,只能深深地吸气吐气来努力平复过快的心跳。
“其实你们可以先站到外面。”她对安妮塔和斯内普说。
这两个人像护卫似的一左一右地陪在她旁边,安心感没多少,四只眼睛聚焦下,压力倒增加了不少。
安妮塔专注于指挥,斯内普焦灼地盯着那些来回奔跑的人,恨不得把目光化作鞭子抽在他们身上,好催促他们再快一点。
两人都不搭腔,卡罗尔无聊地叹了口气,跟着想到一个新话题。
“斯内普先生——哦,对了,我可以叫你西弗勒斯的吧?”
斯内普没好气地说:“可以。如果你现在关心的就只有这个的话。”
卡罗尔瞅着他难看的表情,感觉如果不是考虑到她的心情努力按捺,他脱口而出的肯定是一句辛辣的讽刺,例如“如果这是你的临终遗言我肯定满足”。
她忍不住笑了下,然后在斯内普的瞪视中赶紧收敛。
“当然不是。我在想一个问题。”
“我在听。”
卡罗尔若有所思地看着斯内普,轻声说:“假设,只是假设一下,如果你刚才没有同意和我组队,那么在现在场上只剩下你一支单人队伍的情况下,西弗勒斯,你要怎么完成这项考验?”
就像如果她没有参与到这场梦境的话,斯内普在这一关要怎么过呢?
他会和别人组队吗?
不,不会的。
临时求人让他加入,对自尊心如此高的他来说无疑比死更难堪。
那该怎么办呢?双手双脚都被锁住,他一个人要怎么去找可以给自己解锁的钥匙?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冰冷的水没过自己的口鼻,淹掉自己的头顶吗?难道他在这一层就会被淘汰?
不,不会的。
是有一个办法的。
只有这一个办法。
斯内普垂眸沉思了片刻。
“我会把在我隔间里的那把钥匙吞进嘴里。”变声期刚过的少年声线还很柔和稚嫩,在不刻意低沉的时候,慢慢说话的他听上去甚至有几分温柔的错觉。
他抬眼望向卡罗尔,黝黑的瞳孔中似乎闪过什么。
他轻声说:“总会有人需要我的钥匙,为了得到它,他们必须拿到属于我的那把来交换。”
是的。和卡罗尔想到的一样。
然而,她同样能想到,除非场上只剩下最后两三组,不然不会有人确定斯内普嘴里的钥匙就是他们需要的。
那样的话,斯内普的处境其实和现在的她是一样的,他们都只能等到别无可能的最后才能拿到钥匙逃出水牢。
但他们又是不一样的。她是主动的,他是被迫的。她现在还有队友,他没有。她心里清楚她不会真正丢掉小命,梦里的他是真正地以为自己可能会死。
他被迫孤独地等待死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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