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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大人的打脸日常(长青鸢)


萧逸鸿听着刘理说的这些,本就铁青的面色,现下已是转为煞白,他咬紧牙关,不知是否由于先前那一摔,现在感觉太阳穴猛跳。
“本官还有几日才可出府?”
“回大人,马太医说至少还需待七日。”
“扶我去书房。”
刘理没有出言相劝,只是吃劲地将萧逸鸿扶到了书房。
萧逸鸿坐在熟悉的圈椅中,刘理赶紧上前研磨。
不多时,萧逸鸿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交到了刘理的手中,面色凝重:
“这个务必要交到长公主手中,务必!”
“是。”
刘理接过信揣入怀中,脚步犹疑,却没有丝毫停留,退出后轻轻带上了门。
萧逸鸿若有所思的目光停留在书架上那白瓷瓶上。
可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无力到那里,长叹一声也就作罢。
陕原旱了三年,从未听说过有难民上京,此次想必也并非事发突然。
这些年来发生在他身边的事情一股脑涌入。
父亲谋逆入狱。
北国突犯。
先皇患急病薨了。
生日宴行刺。
齐彦来京。
李副将现身。
现在,又是难民入京,潘太傅一派却表现异常,竟是如此着急要将难民赶回去。
几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如今并在一起总是让萧逸鸿心中感到惴惴不安。
这时,他不由地又想起了当年父亲给自己留下的那封信。
勿信人。
这朝中到底深藏着多少敌国暗探,他不知。
这世间到底藏匿着多少危机秘密,他不知。
但他知,现在他被限了行,外面有无数的眼睛盯着他,现下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宁星玥。
希望她愿意看自己给的这封信。
现在,萧逸鸿只能寄希望于宁星玥,她是唯一能难民于水火之人。

宁星玥靠坐在桌案边, 仍旧痴痴凝视着桌上摊开的泛黄信笺。
听到门边的响动怔怔抬起头,一双如水的眸子中蕴着化不开的猩红。
翠竹见此,心口一颤, 拇指在手中的信封上婆娑几回后,最终还是呈了上去:
“公主,刚刚萧大人派刘理送来一封信。”
信封上的隽秀的字体。
长公主亲启。
宁星玥轻笑一声, 转过头去对着翠竹,目光凌厉:
“扔了。”
翠竹依然立于原地,并未动弹,她有些为难的搓了搓裙角, “公主, 另外萧大人还带了话要奴婢带给您, 萧大人说这封信他是以首辅的身份写给您的, 希望你勿要意气用事,念在大兴国民的份上,请务必拆开看看。”
呵, 首辅的身份。
萧大人现在竟也学会了抖官威,真是孺子可教。
“打开,本宫倒是要看看萧大人要差使本宫做什么?!”
翠竹得令后,松了口气,迅速拆开信封递到宁星玥的手中。
宁星玥目光扫过布满萧逸鸿小篆的信纸, 唇边竟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如此瞧着,着实有趣。”
随后, 宁星玥转身对着翠竹,“去将先皇赐给本宫的红缎平金绣蟒袍拿出来, 正好拿出来透透气, 明日本宫要去会会老朋友。”
翌日, 鸡鸣未闻,一轮朝气蓬勃的艳阳迫不及待地从海面跃然而出,一缕金灿灿的晨曦穿透迷雾,落在大殿屋檐上的玉麒麟身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明月殿。
宁星玥早早便坐于铜镜之前,端详着镜中映照出蟒袍上饰有金线勾勒的凤凰朝阳纹样,在朝晖的呼应下熠熠生辉。
回想起父皇遗诏中对她的期许:
“皇太子宁宏裕,忠厚仁义,天下归心,宜登大位,望日后其政为民。念太子年幼,特命长公主宁星玥辅佐之,待太子及冠再全权交由太子掌管……”
这最后的遗诏依萧逸鸿之言,是先皇弥留之际托魏公公交由他中,代为宣告天下。
遗诏中还特别提到让宁星玥辅佐新帝,而当时宁星玥与萧逸鸿之间的关系人尽皆知。
当时就有不少大臣议论过此封遗诏的真伪,有一种阴谋论指宁星玥想要做女帝,想要将新帝却而代之。
长公主辅佐太子自古以来更是闻所未闻。
当年,此事在大兴国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最后是以宁星玥主动提出拒绝垂帘听政,才宣告结束。
这些年宁星玥从未想到,还有重回朝堂的一日。
大殿上。
皇帝扶着额角,斜倚着龙椅,百无聊赖地转着拇指上莹亮通透的玉扳指,抿着唇听着堂下群臣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在劝诫皇帝早日将难民赶出城。
见皇帝一直并无决议,京兆尹再度立于堂前,他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撇山羊胡须,朝着堂上的皇上稽首叩拜:
“皇上,近日来难民范围内传播过霍乱,就连前去探查的萧大人都未辛免于难。此病传播速度极快,虽现在都在可控的范围内,但难保难民不会到处乱传,届时传播到京城的大街小巷,后果不堪设想。现在京城的百姓们都岌岌可危,严重影响了大家的生活。近日来衙门已经被来情愿的民众围得水泄不通,请求皇上今日能下旨让难民们回归原籍,以抚平京城民众的内心惶恐。”
话音刚落,潘太傅也顺势上前一步,俯身叩拜,“皇上,先前将难民留于京中,是考虑的难民即便是回到原籍也无法安身立命,可前几日陕原传来好消息,那边已连下三日大雨,旱情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现在将难民送回原籍,与其在京城漂泊,还不如尽早回家归根,或有助于病情的修养,这何乐而不为呢?”
堂上之人面色露难色,没有萧大人在,现在堂下这一众都以潘太傅马首是瞻,根本无人将他这个九五至尊放在眼里。
现下百官们是想靠着人言可畏的压力,逼迫皇帝同意将难民马上赶出城的提议。
皇帝心中也是明白此前萧逸鸿说的那个道理,如果贸贸然将难民敢回原籍,很有可能会掀起轩然大波,届时就不像现在这样一座废旧的庭院就能安抚了。
每每皇帝正欲开口,就会有人出来打断,现在的局面他根本插不上话,只能任由潘太傅一帮人宰割。
可他现在又有什么办法?
正当此时,一道清亮温柔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本宫许久未上过朝,方才散步路过,未曾想今日竟是如此热闹。”
宁星玥迎着朝霞,穿过金色的薄雾,款款而来。
皇帝刚被被满朝文武逼得耷拉着的脑袋,瞬间立起,目光恢复炯炯有神,满脸期待地望着宁星玥。
是阿姐!
灼目的日光洒在她金碧生辉的蟒袍,加之她与先皇七分相似的样貌,在场的官僚霎那间均被这强大的气场震慑,无不俯首称臣。
唯有潘太傅毅然昂起头,正好对上宁星玥似笑非笑的神色,“微臣怎有幸今日能在早朝见到长公主?”
宁星玥缓缓从潘太傅身边掠过,脚步坚定,一步一步迈上御台,当她稳步迈上最后一阶之后,才悠然转身,居高临下俯视着潘太傅:
“本宫听闻大家关于陕原难民之事争论了多日,也无个决断,今日本宫也闲来无事,便想来听听各位大人的意见。”
先前言之凿凿的京兆尹,早已被宁星玥的威慑吓得哑了火,端端立于大臣之中,深深埋着头,似是方才说话之人与他无关。
潘太傅回首环顾周围的大臣,大家互递眼神,缄口无言。
他目光恨恨,只要硬着头皮上前迈了一步:
“方才正在讨论关于陕原难民之事,长公主也去过难民收容所,那处环境恶劣根本不宜居住,以微臣之见,接着此次陕原大雨之由,正好将难民迁回原籍,也算是了却一桩心头大患。”
“你可见过那些难民,他们衣衫褴褛,身无分文,如就这么平白迁回,潘大人可知后果?”
宁星玥眯着眸,乜着堂下的潘太傅,颇有些许嘲讽之意。
潘太傅怅然若失,面露难色:“公主多年未上朝,有所不知,近年来国库空虚,今年年初已经拨了一笔款到陕原,现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宁星玥没有丝毫犹豫,径直从袖中抽出一沓银票:“既然国库空虚,本宫愿自掏腰包拿出黄金百两,那各位大臣可愿捐些银子支援难民呢?”
此话一出,堂下大臣连连摆手摇头。
“公主又不是不知下官一年俸禄才几钱?”
“公主,臣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要养活,实则没有余钱。”
宁星玥一脸淡然,悠闲地一手扶着龙椅,一手伸出食指,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转了一圈,轻轻向前一点:
“礼部侍郎张大人,昨日岳楼百两买的花魁,可美艳?”
“内阁大学士王大人,昨日可是千金收了一个古瓷瓶,可否接本宫把玩几日?”
“噢,还有韩尚书,前些日……”
韩尚书疾步上前,叩首,慌忙出言打断了宁星玥接下来的话:
“长公主,本官愿捐一年俸禄赈灾。”
而后有不少大臣都纷纷上前表示自己愿意捐一年俸禄。
皇上心中一惊,这些平日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们,此时居然主动上缴俸禄赈灾。
“爱卿们如此爱国爱民,朕甚是宽慰。”
说完皇上转头正好对上宁星玥递来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这些银两,本宫会让御林骑兵亲自护送至陕原,到达灾区之后,直接发放给难民,绝不会敛下一分一毫。”
宁星玥“敛”这个字特地放大了音量,同时觑了一眼堂下瑟瑟缩缩的京兆尹。
转而对上堂下列外的潘太傅:“是吧,潘大人。”
潘太傅咬了咬牙,面色惨白:“公主所言极是,作为父母官,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救民于水火,当仁不让。”
“如此甚好,此事就先这么着,这早朝也太早了,本宫乏了,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宁星玥朝着皇上眨了眨眼睛,伸了个懒腰,闲庭信步般穿过面色赤红的大臣们身边。
当宁星玥路过京兆尹身边时,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头。
遽然,京兆尹眼中含泪,平日堆笑的脸颊就连褶皱都在瑟瑟发抖。
大家都齐齐低下头,但余光却是时时刻刻注视着宁星玥抬起的腿,眼瞧着那只粉色的绣鞋马上就要迈过门槛。
大家不约而同,正准备长舒一口气。
可这气刚到喉头,只瞥见宁星玥脚步一顿:
“对了。”
此声响起,整个大殿倏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皇帝,下次还有如此趣味之事,勿要忘了叫上本宫。”
刘理一时兴奋冲入萧逸鸿房中,竟是忘了敲门。
推开门的一瞬正好对上萧逸鸿锐如刀刃的眉眼,不由的退了回去,重新敲门而入:
“大人,今天长公主在殿上大胜潘太傅,着实大快人心!”
萧逸鸿闻言,眉眼舒展,露出许久未见的笑颜:
“果然,她还是信我的。”

第30章
“听说今日早朝时, 原本潘太傅跟大臣们打算给皇上施压,想要逼迫皇上同意直接就将难民们赶回陕原。正当他们步步紧逼之时,长公主身着的红色衮金蟒服, 出现在大殿外!那场面,犹如九天玄女降临……”
刘理正在夸张地描绘着,余光瞄到了萧逸鸿冷涔涔的视线, 又重新回归正经。
“之后长公主舌战群雄,最后,虽然没能将难民留在城内,但是长公主让那些平日里一毛不拔的大臣们都忍痛‘割了肉’, 不愧是长公主!”
刘理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继续在一旁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滔滔不绝的讲述今日早朝所发生的事。
今日的温度不似前几日那般燥热, 阳光和煦,庭中偶尔传来一声轻快的蝉鸣。
书房中烹着茶的紫砂壶时不时蕴起一缕渺渺白雾。
沁人心脾的茶香在室内悠扬,萧逸鸿端坐在书案前, 眼神柔和,关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身前的诗集,嘴角隐隐衔着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意。
他惬意地啜了一口琉璃茶盏中淡黄的阳羡茶,声音低缓的问道:“你送过信之后,长公主可有让你带话回来?”
说着他用那缺少血色的指腹在诗集的书页边轻轻婆娑。
刘理踌躇半晌, 不知如何开口。
忽而,萧逸鸿单手握拳搁在唇边, 咳嗽了几声。
“大人,身子要紧。”
刘理垂下眼睫, 双手颤巍巍地又为萧逸鸿添上一盏温热的茶水。
这一段插曲之后, 萧逸鸿倒也未有再提起宁星玥之事。
之后, 刘理便退出了书房。
带上房门之时,又听见书房中断断续续传来萧逸鸿咳嗽的声音。
刘理知道,自从昨晚送出那封信之后,萧逸鸿一阵夜都坐在书房,不曾合眼,直到刘理带回宁星玥上朝的消息,眉眼才稍稍舒展开来。
宁星玥现在已然成为了萧逸鸿的心病。
时时刻刻都牵动着萧逸鸿的心。
但这几日,他见着无论是宁星玥或者是翠竹的态度,很清楚的说明了,萧逸鸿现下的期待更似肖想。
思及此,刘理又回头瞧了一眼书房的紧闭门扉,一道孤单的残影,映在窗纸上若隐若现。
哎,萧大人今日又不知会熬到几更。
下了早朝之后,宁星玥路过太医院时,顺势询问了马太医,豆豆奶奶现在的情况。
马太医爬满皱褶的脸上倒是难得地挂满笑容:
“无碍了,昨日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这次还要感谢萧大人主动以身试药,如今我们太医院已是基本掌握了治疗霍乱的药方,难民收容院的病人都已经服了药,大家基本都在渐渐恢复当中,豆豆的奶奶现在也恢复得很好,公主不必太过担心。”
宁星玥神色宽慰,颔首:“这次的事张太医费心了。”
“都是卑职分内之事,另外有件事臣自知不该多言……臣这几日去首辅府,萧大人都非常紧张询问您是否有恙,他是真的很关心您。”
宁星玥不置可否,转身背对马太医,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哂笑着:
“知道啦、知道啦。”
笑容凝在朱红唇边,犹如波澜的水面,随着涟漪渐渐化开,直到最后归于死寂。
一道朦胧昏黄的光倚在明月殿的高墙上,气氛晦暗不明。
宁星玥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门外的长廊徘徊至日中,才慢慢迈进明月殿的大门。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软榻上把玩着布老虎乖巧的小姑娘。
小小的豆豆,看似天真,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她心知肚明,但是她从未缠着宁星玥哭闹,更多的时间就是这么静静的自己躲在一旁玩耍。
懂事得让人有些心疼。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宁星玥着实喜欢上了乖巧伶俐的小人精。
犹豫再三,宁星玥上前坐在软榻一侧,徐徐抬起手臂抚了抚小姑娘梳着双髻圆乎乎的小脑袋。
“豆豆,这几日在姐姐这里玩得开心吗?”
“开心呀。”小姑娘甜甜的小梨涡在嘴角影影绰绰。
宁星玥嘴角笑意淡淡,“过几日,奶奶就要回陕原了,那豆豆是想跟着奶奶一起回去,还是就留在姐姐这里玩呢?”
“嗯……姐姐很好,但是豆豆也很想奶奶。”小肉团子皱着鼻子,撅着嘴,一脸为难的小表情。
宁星玥佯装生气,转过身去。
背后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忽而身侧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拽了拽宁星玥的衣袖。
小姑娘声音中满是委屈:“姐姐不要生气嘛?”
宁星玥憋着笑,又侧过身,故意不去看小姑娘失落的眼神。
“姐姐……”
豆豆稚嫩的童音都带着些鼻腔的哼鸣,圆圆的小鹿般纯真的眼睛早已涨得通红,泪珠儿滴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
宁星玥蓦然转身,脸上恢复温柔的笑容:“好啦,姐姐逗你的,明日奶奶就要跟其他人一起启程了,今日早些歇息,明日姐姐送豆豆去找奶奶,可好?”
黑漆漆的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狠狠点了几下:
“嗯嗯。”
说完,软乎乎的小家伙双手环住宁星玥的腰,亲昵靠进她的怀中。
第二日,一大早,明月殿就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
宁星玥撩起袖子,站在院中高高的花坛上,指挥着殿中的宫女们收拾打包着行李。
“这个带上,这个也带上……”
“公主,这已经装了三个大箱子了,再多些豆豆和她奶奶怎么才能扛回去?”
宁星玥正忙着,都来不及分一个眼神给翠竹:“扛不动,本宫再派辆车拉走不就好了。”
翠竹:“……”
又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盛满了大大三个箱子的车架才从明月殿缓缓驶出城外。
还未靠近,宁星玥便听着不远处传来哀嚎的声音——
“官爷,别打了,我家夫君大病初愈,身体经不起折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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