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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大人的打脸日常(长青鸢)


“大、大人……太医已经去公主那里检查过了,公主并无大碍,请您放心。”
刘理满脸吃疼地眯着眼, 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向萧逸鸿汇报他目前知晓的所有情况。
“没事就好。”
听到刘理肯定的回答,萧逸鸿这才缓过神来,慢慢倚回床围边, 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牵扯着他整个心口都是一抽一抽的颤动, 整个心都被揪起, 疼痛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当下他心中仍旧是非常不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大人, 您昏迷的三日,已经服下了两副马太医开的药,现在病情已经渐渐稳定,不日就能痊愈……”
刘理还在一旁诉说着萧逸鸿昏迷这几日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
“属下还听说,您得病的事儿在京中传得越来越离奇, 而且这个病感染速度奇快,此前朝中还有不少的大臣都在传说您命不久矣……”
说到这, 刘理不由得恨恨地咬咬牙。
“那……长公主知道我生病的事情了吗?”萧逸鸿突然扬起下巴,眸光下垂, 有一抹异样的光芒在他的瞳孔中一闪而过。
刘理木讷地摇摇头, “属下不知。”
萧逸鸿心中忐忑, 不由地喉结上下滑动,吞咽了几口唾沫,滋润着有些干涩的喉咙,可每咽一口,就像一把刀子在他嗓子生生刮过一下。
“那……长公主可知我清醒过来了?”
她会来看我吗?
不知为何心中竟也生了期待。
萧逸鸿遥遥凝视着窗外早已变换的风景,没留意是何时,曾经紫色的紫藤花,早已换成了淡蓝色的蓝花楹在枝头花团锦簇,偶尔一阵清风吹过,时有时无的香甜拂过鼻尖。
夏天又到了。
萧逸鸿其实并未故意去记,但他却能清清楚楚地记起宁星玥是夏天的生日。
四月初三。
因为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她总是兴冲冲地穿着为生日宴准备的新衣来找他。
明明就只是一件最素然淡雅的雪白暗云纹绣袍,穿在她的身上,却总是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之姿,惹得萧逸鸿舍不得挪不开眼。
可内心告诉他不能沉迷于此。
家仇未报,他还没有权利为自己而活。
心念着,未来的日子还很长,现在对她的亏欠,将来定会一样样给她补齐。
那段日子,虽然很苦,可每当看到她满含爱意地望着他,一副甜甜的嗓音,轻轻柔柔的询问着:
“夫君,好看吗?”
甜丝丝的。
而萧逸鸿每每为了抵御心中莫名的悸动,总是故意扭过头不去看她,却又忍不住通过余光去偷看那道雪白的身影,他看似不经意地随口附和一声:
“嗯。”
是真的美。
曾几何时,她的一颦一笑早已渐渐占据了他的心跳,举手投足间都不由主地撩拨他的心弦。
她撅着粉嘟嘟的小嘴,“三郎,你也不夸夸我!”
是少女特有的娇嗔。
萧逸鸿听到这话时,内心有些不知所措,可他越是焦急,面上就越是冷漠。
宁星玥抬头迎着他冰冷的目光,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歉意,轻轻笑了笑,“夫君不必在意,本宫说笑而已。”
他曾在宁星玥生辰为她准备了礼物。
可生辰宴当天,无数的王公贵胄呈上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萧逸鸿低头在看了看手中自己刻的小木雕,心想定是入不了她的眼,便作罢。
本以为这些事情经过时间的洗涤,早应渐渐模糊的回忆,也不知怎的,近日来总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原来他记得这么多关于她的事。
原来他错过这么多关于她的事。
是从她说出和离那日就应去找她求和,是从她受伤那日就应陪在她身边,还是从成亲那日就应好好宠她。
错得太多,他不知应该从何开始弥补,只觉心中空落落的。
收回思绪,他想起还没有听到刘理的回复,冷冽目光重新落回到刘理身上。
刘理在与萧逸鸿眼神接触的一刹那,他端端立在一旁的身躯一抖,“先前属下已经派人去明月殿放了消息,这回儿,应该是知晓了。”
“那公主可有带回些什么?”萧逸鸿语气看似不经意。
刘理却从那眼神中读出了些许威胁,到嘴的话,却在喉头打转。
氤氲着药香的卧房中,此时陷入一阵令人惧怕的死寂。
“下去吧。”
萧逸鸿不需要等刘理回答了,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了。
刘理也如落跑一般,朝着萧逸鸿深深行了个礼,三两步就退到房门外,从外轻轻带上门扉。
房间再次回到空荡荡的状态,空气中的温度蓦地降到冰点,床上靠着的萧逸鸿脸色煞白,相较他刚患上病的前几日面色更加的难看。
此时,一朵淡蓝色轻盈的花朵,飘飘荡荡落在了他的手边,曾经的似水流年,也如这花开花落,无尽流转,划过指边却也没留下任何痕迹。
今日的早朝又缺了萧逸鸿。
大家的猜测愈渐离谱。
“听说萧大人昏迷了三日了,恐是熬不过今晚。”
“听说这霍乱,急如骤风暴雨,过去遇上的人也没几个能存活的。”
“可不是,前几日太医院那边都通知萧府的人准备后事了。”
不大一会儿,萧逸鸿快不行的消息就传遍了整座皇宫。
翠竹路过内务府的时候,就听到一群小太监聚在一角议论纷纷。
“也不知,萧大人这次能不能熬得过去?”
“是啊,如果就这么去了,大兴又少了个为国为民的清官了。”
“啧啧,可惜了萧大人的好样貌,世间又要少一个美男子了,哎……”
翠竹听闻,只觉周身一栗,心道,前几日刘理不是还带话来说昏迷而已,今日怎么到处听闻萧大人就要殒了呢?
这么重要的事要不要去告诉公主?
原本明媚的艳阳,此时也被淹在了阴沉沉的浓雾之中,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早已没有夏日该有的朝气。
只余狂风“呼呼“往屋子里灌。
翠竹赶紧冲进屋子,将窗扉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转头看到宁星玥一脸平静,埋头摆弄着桌案上各式各样的诗集,全然不顾窗外骤雨将至。
翠竹这才小心翼翼,略带试探的说了句:
“公主,您可听说萧大人生病的事了?”
宁星玥头也没抬,眼睛依旧落在诗集之上,只是随口应了句:“噢,生什么病了?”
翠竹见宁星玥并不排斥,进而又靠近了些,语气加重了些,“萧大人得了霍乱!”
“霍乱?!”
听到这里,宁星玥这才愣愣从书籍中抬起头,精致的面庞写满了不可置信。
“那日我们几乎都呆在一起,他为何就得了呢?难道是因为那个馒头?”
宁星玥似是在问翠竹,更像是自言自语。
她扭头看了一眼床上正在呼呼大睡的豆豆,竖起一根手指对着翠竹轻轻“嘘”了一声,拉着翠竹往外屋走了几步。
翠竹瞬间会意,刻意压低了声音:“患病的缘由倒是不知,不过刚刚刘理派人来送信,说萧大人现下已经脱离危险,转醒了,公主,您看咱们是否要去首辅府瞧瞧?”
宁星玥心中一忖:
“好,你现在去备些千年人参,咱们好带去。”
翠竹福了福身,“奴婢知晓了。”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现下只留宁星玥和豆豆共处一室。
小姑娘刚来明月殿三日,夜里总是睡不踏实,经常发生梦魇的情况,嘴里反复地念着:
“救救奶奶,救救奶奶……”
每当这时,宁星玥总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细语地在她耳边哼着幼时母后唱的那首童谣。
小姑娘才渐渐放下戒心,这白日才得以补个眠。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豆豆就是个小人精,这些月熬人的经历,她其实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每当宁星玥想向她探听点什么,豆豆都顾左右而言他,想必是不愿回忆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小家伙真惹人怜惜。
突然一个黑影从窗边闪过。
“笃笃笃——”
“进。”
乐承进门后,俯身跪地。
“公主,之前您让我查的密语,有结果了。我问了萧将军还在世时军中的一些将士,他们告知,当年军中传递消息用的是萧大人亲自写的一首律诗,根据那位将士提供的诗文,对照着信中标记的“一”字,这是这首律诗中的第九个字。而军中当时用的四十条密码中,第九条对应的短语是“勿信人”,此意为不要轻信身边任何人的谗言。”
不要轻信身边任何人。
所以这十年,他从未真正相信过她吗?
原来,过去的十年的真心当真喂了狗了?!
她心中竟然没有难过,只有尽早放手的庆幸。
乐承见宁星玥陷入沉思,也不便过多打扰,起身悄悄退下。
这时,翠竹正好抱着几盒千年人参回来。
阴暗的室内,却没有点一盏灯。
宁星玥夹着寒霜的眸光痴痴望着桌案上一封泛黄的书信,在闷热的屋里却将人冻得打颤。
翠竹不明白她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房内的氛围为何陡转,她吃劲地抱着几个硕大的盒子,还是怯怯问了一句:
“公主,咱们带哪个去首辅府呢?”
宁星玥阴冷的目光,瞥了一眼:
“扔了,他不配!”

第28章
翠竹被宁星玥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吓得浑身一怔, 自打她记事起就跟着宁星玥,她从来不曾看到长公主说话时是如此憎恶的表情。
这阵势骇得翠竹也不敢多言,钝钝地点了点头。
她转身又抱着那一堆沉重的人参歪歪倒倒地朝屋外走去。
刚出屋, 那堆盒子挡住了翠竹眼前的视线,下台阶时一脚踏空,正当她以为自己要重重摔在地上时, 却被一双手稳稳撑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那人待翠竹稳住了身形,这才缓缓松手。
出于好奇,翠竹从盒子后面探出脑袋。
正好对上刘理谄媚的笑容。
“嘻嘻,翠竹姐姐好。”
翠竹先是一惊, 小脸羞得绯红, 待她恢复冷静, 看清此处的景物时, 忽然怒斥:“这里是明月殿,你怎可擅自闯入?”
刘理上前抱拳作揖后,从双臂中怯生生地抬起头, 委屈地努了努嘴,
“方才事出紧急,我也是未来得及思考,一心只是想着切勿让姐姐受伤了才是,这才不顾礼节, 直接闯了进来,还望姐姐勿要赏刘理一顿板子, 可好?”
刘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翠竹手中接过那一堆重重的锦盒。
回想起刘理随着萧逸鸿刚入府那阵不过十岁, 瘦瘦小小, 还不及翠竹肩膀高, 这一眨眼,竟是早已高过翠竹半个脑袋。
翠竹原本刚刚平静下来的面色,在望向刘理刚刚扶过自己腰的手,瞬时一片殷红又爬上面颊,她将东西一股脑塞入刘理怀中。
明明在翠竹怀中硕大碍事的盒子,到了刘理手中确是如此小巧。
翠竹慌忙收回眼神,匆匆转身不想让对面之人看到自己的窘迫之境。
少女娇嗔道,“哼,就你最有理。”
翠竹立于原地痴痴望着身前两人交叠的影子。
慢慢的那个长一些的影子渐渐被拉长,少年声音清澈又富有磁性,不近不远地在她耳边响起:
“姐姐,抱着这么些锦盒,可是长公主要外出探望何人?”
“长公主本是要去看萧大人,可……”
翠竹知道自己入了套,转身抬手用力捶了一下刘理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刘理假装吃痛的歪了一下,而后脸上嬉笑的表情收敛了些,眉眼间升起一些不符合他年纪的深意,抿了抿唇,“萧大人从难民收容院回来后直接倒在大门口,一连昏迷了三日,这三日大人一直被梦魇住,口中反反复复念的都是长公主的名字。我自知不该背后罔议主子,可大人不善言语,所有的事都独自闷在心中……”
少年陷入沉思,落寞的神色,惹人疼惜。
翠竹本是不忍,但她回想起萧大人往常对她家公主做的那些事,心中又是愤愤。
“你心痛萧大人,那又有谁心痛过我们长公主?你也是看到这十年萧大人是如何对长公主的,现下和离后就幡然醒悟了?,这十年都没爱上,一朝分开,便爱得这般要死要活,这话换做你,你信吗?”
这话赶话,刘理一时嘴快,有些话险些冲口而出:“我们大人疏离公主那是另有隐情……”
翠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是何隐情?”
“你倒是说,是何隐情?”
刘理眼角下拉,眉心拧了一下,嘴唇微张:“是……”
他咬住下唇,最终却是没有再出声。
“编不下去了吧!走啦走啦,我们公主说了,这些人参,即便是丢了也不会给萧大人的,还请萧大人别在盼着我们公主了,起初是他自己先放手的,现下不管如何,都早已是一别两宽了。”
翠竹一鼓作气将刘理退出门外,也不再去看他,便一把抢过刘理手中的锦盒,“砰”的一声将门带上,自己继续跌跌撞撞朝反方向走去。
萧逸鸿在床上躺了几日,只觉浑身酸软,醒来后也就闲不住了。
他本不喜人伺候,宁星玥搬走时将先前带来的奴婢都统统带了回去。
现下府中除了刘理,就只剩下一两个扫洒的侍女,和厨房的厨子们。
萧逸鸿探头望了一眼四下无人,刘理也不知跑到哪去了。
只得自己缓缓扶着床沿撑了起来。
脱水后的虚弱感,让他尝试了许多次,才从床上爬起,将双脚放到床边。
吃力地穿上鞋,披了件随手扯过的外衣。
本是想去桌边倒杯水,双脚刚刚沾地,把着床架的双手方才放开,抬起沉重的双腿向前迈了一步,结果脚底一软,向前栽了下去。
“嘭——”
萧逸鸿只觉眼前一阵眩晕,一滴水样的东西顺着额角洇入眼中,模糊了视线。
他抬手一抹,是一片鲜红。
这是方才觉得额边突突的跳痛。
他呆坐在地上,嘴角却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大人,你怎么坐在地上?”
是刘理的声音。
萧逸鸿双目放空,任由刘理吃力架着他,扶到就近的椅子上。
“大人,马太医交代过,您先前呕吐多次,现在还是无力的状态,待今日多补充一些盐水,便可慢慢恢复。”
“嗯。”
“另外……”
刘理吞吞吐吐,萧逸鸿转过头眼中还蕴着方才的猩红,比起平日的冷冰,现下看来更是多了几分骇人。
刘理赶忙去拧了张帕子,一边轻轻擦拭着萧逸鸿额边干涸的血渍,一边抱怨着:“大人这一生病怎么还像个孩童似的……”
萧逸鸿闻言身子一僵,回想起上一次听到这话,还是在刚刚成亲那日。
他在外喝酒喝到深夜,进房时早已东倒西歪。
宁星玥羞涩地将一个透亮的水晶杯递到萧逸鸿手中,“夫君,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当他听闻“交杯酒”三个字时,心中一颤,握着杯子的手一抖,一整杯酒都撒在了红颜的婚服上。
那时宁星玥却为生气,从怀中掏出一张丝帕,轻柔的擦拭他衣襟上的酒水,笑着说:
“夫君吃多了酒怎么像孩童似的……”
女子纤细的手上一下一下点在他胸前,心中酥酥麻麻的,像是百蚁噬心。
那时萧逸鸿不过十七,从未跟女子如此亲密的举动,一时慌乱,他竟下意识狠狠拍下宁星玥的手,愤然离去。
待他反应过来那是他的新婚妻子,两人本就应该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可少年气盛,加之父母离去的伤痛还萦绕心尖,他怎能安心与人做这般亲近之事,便也就躲到了书房,留宁星玥独守婚房。
刘理自是知道自己失言,默了一瞬,咳了一声,也不敢再作声。
这时,萧逸鸿倒是一反常态开了口。
“你说,我和长公主还能……”
刘理面露难色,喉头咽了咽,似是有话,但开口确实简短一句,“属下不知。”
萧逸鸿低头轻笑。
刘理似是回想起先前未说完的话:
“大人,方才属下入了趟宫,探听到今日早朝各位大人们又在谈论难民安置之事。大人可能不知,在您昏迷的这几日,陕原降了场大雨,一连就下了三日,那边京兆尹马上就去上书皇上,说此前将难民留于京中本是权宜之计,如今陕原大雨干旱缓解,要将城郊难民收容所的难民即日送回原籍……”
萧逸鸿突然回神,手握拳重重捶在桌上,“不可!难民们本就虚弱,这才刚刚找到栖身之所,如果现在又将他们赶走必定引起民愤。”
“但听说连潘太傅都赞成京兆尹的提议,满朝的文武都恳请皇上将难民送回原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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