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嫉妒、吃醋,他想要将她像鸟儿一样囚在牢笼中,又或者变成独属于他的宠物,永远都无法离开他身边。
耳旁传来少年带有讽意的轻笑:“再继续下去,光明权柄不稳的事,恐怕所有人都会察觉到了。”
艾德动用了本源力量,权柄开始变得失控,如果祂还要继续用本源力量与命运之神争斗,光明国度会出现异像,光明神在勉强维持的权柄的事会被所有人知道。
到了那个时候,艾德的处境就危险了。
金发神明抿紧了唇,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薇薇安从两位神明的对话中似乎听明白了什么,她看到艾德苍白的脸色,以及神袍之上沾染的血迹,心底隐隐有些担忧。
光明权柄不稳,一听便绝不是什么有利于艾德的事,但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她吗?
可艾德又一脸冷淡的模样,仿佛这并不是很严重的事,他似乎毫不在意。
她将缠住双腿的狐尾捉住,试图挣脱命运用来困住她的尾巴,但她越是用力,那条毛绒的狐尾便缠得越紧,像是偏要与她作对一般。
“别弄了。”少年落在她耳边的嗓音有些哑,炙热的气息吹拂过她耳后,“没听说过,猎物越是挣扎,便越是难以逃脱吗?”
他贴着耳畔的薄唇蹭过她的耳垂,让她浑身发软,又故意停顿在了耳垂处,艳红的薄唇微张着说话。
“你感到难受,是因为吸入了房间里催.情的药剂。”命运瞥过站在门前的金发神明,状若无意地说:“而我是在帮你。”
“帮我?怎么帮我?”薇薇安疑惑地问。
少年眼尾微挑,低笑着说:“当然是让你感到舒服,不那么难受,等药剂的效果过去就好了。”
薇薇安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她在贴近他的时候,的确要比之前好上许多,而命运也不像是会说出要与她交欢这种话的神,至少薇薇安不相信他会平白无故说出如此暧昧不清的话。
那原本缠紧的狐尾松了松,很快又在薇薇安不再执着地反抗后松开了她,只是毛绒绒的尾巴尖依然恋恋不舍地轻勾过了她的腿间。
“你看,你不反抗,它就会自己松开。”白发少年神情无辜,狐耳向着两边耸去。
他的尾巴刚松开她,那位金发尖耳的精灵便上前一步,将少女护在了自己的怀中。
命运轻笑着看向艾德,带着少女体温的狐尾又盘绕回少年窄劲的腰腹,他将雪白毛绒的尾巴盘在了自己的腰上,“这么着急?”
“我只不过是想帮她,对她没有别的想法。”
艾德语气冷淡:“我只相信我所听到和看到的。”
“你说的是交欢?”白发狐耳的少年倚靠在门上,目光掠过艾德收紧的手臂,落在祂怀中的薇薇安身上。
他异瞳中划过一抹暗色,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当然是我随口说的,我又不喜欢她,怎么会与她做那种事。”
他不仅不喜欢她,原本还是抱着杀了她的目地来的,只不过一时被她所迷惑,没能下得了手。
命运从不相信自己会爱上薇薇安,从他在看到自己的命运的那一刻起,就对身为人类的爱神起了杀心,他又怎么可能会在想要杀了她的时候爱上她?
少年嗤笑了声。
他只会想尽办法让她消失。
艾德没有说话,感受到怀中少女异常的体温,微微蹙了蹙眉。
“其实…”少女柔软的嗓音打破了两位神明之间诡异的沉默,她看向倚靠在门边的少年,眼眸微弯,“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
她受到药剂的影响,忍不住想要多说些什么,又或者是不希望与命运之间的关系忽然变得如此疏离。
她总觉得,她与命运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祂给她的感觉既亲切又熟悉,这种莫名的信赖感让她总是对祂抱有一丝好感。
“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薇薇安轻声说:“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但你刚刚依然选择了帮我,虽然…用的方式有些奇怪…”
少女的声音低哑轻柔,犹如一缕划过他心尖的风,带着漫不经意的温柔。
“你的耳朵和尾巴都很好摸,有脾气的样子也很可爱,无论是好的一面,还是坏的一面,都无法让我讨厌起来。”
白发少年低垂着眼睫,盯着光洁的地板上自己的倒影,狐耳逐渐变得滚烫炙热。
她明明靠在另一位神明的怀里,却对他说着那样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她说喜欢他,但绝不是他想的那种喜欢。
少女看向他的目光温柔干净,更像是在看一只喜爱的宠物,不带丝毫异样的情.欲。
“我不需要你的喜欢。”祂发顶滚烫的狐耳轻抖,随即别扭地别过了脸。
这种喜欢并不是他想要的。
命运瞥见少女微蹙起的眉,心底莫名有些懊恼。
但他抿紧唇不再多说一个字,他唇齿之间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明明他们都已经做过那样的事了,她却还能安心地待在光明神的怀里。
白发狐耳的少年向后退了一步,修长挺拔的身形隐没进门后的阴影之中。
他昳丽的眉眼被阴影染上一层暗郁之色,棱角分明的下颔微微抬起,于昏暗的夜色之中看向站在光亮下的少女。
薇薇安与他是如此的不同。
她能轻而易举地撩动他人的心弦,然后又在他对她抱有一丝期待的时候,将他打入谷底。
偏偏他还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命运低低地笑了声。
“早知道光明神会来,我就不来了。”少年嗓音冷然,全然没有之前的暧昧低哑。
“有光明神在,你根本不需要我。”他特意等了等,并没有等到少女的回答。
少年缠绕在腰间的狐尾耸拉下来,悄悄藏在了身后,想到她刚才的那一番“告白”,思绪又开始陷入了混乱。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薇薇安一眼,忽然转身消失在了阴影中。
长着兔耳的少年穿着公主裙,正认真地将切好的胡萝卜摆盘。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将他面前的菜品轻轻一掀,智慧之神纳多莱精心摆的胡萝卜菜盘便被彻底打乱。
祂恼怒地抬眼,正好与命运对上了目光。
“你怎么回来了?”纳多莱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外面的天色。
天色未亮,此时正是深夜,就算命运之神那方面不行,也不至于快成这样吧?
“你…速战速决了?”纳多莱发顶的兔耳竖立起来,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斟酌着用词。
他的目光忍不住向下移。
白发少年冷漠地踹了他一脚,雪白毛绒的狐尾顺势遮住了自己的下身,然后用那双异色的眼眸瞥着他。
纳多莱轻咳了声,随即闭上了嘴。
“她已经有人了。”命运冷淡地说。
这句话从耸拉着狐耳的少年口中说出来,颇有一种‘她在外面有别的猫了’的委屈感。
但他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多委屈,反而像是在纠结着什么似的,眉峰拧得很重,薄唇用力抿了抿。
纳多莱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难道是光明神?”
月食的异像他不是没有注意到,但光明神与黑暗神之间的关系恶劣不是一天两天了,偶尔出现月食也很正常。
但现在,月食已经结束了。
月亮从云层中出来,也就意味着那位掌管光明的神明依然稳固住了自己的权柄。
命运默然不语。
“你将爱神让给了光明神?”纳多莱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语气有几分古怪:“那可是催.情的药剂,他们独处在一起可能会做些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命运神色微僵,但很快又嗤笑了声,低声念道:“让?”
“我从来没有让过。”
少年冷淡地勾唇,心底有些慌乱,仍故作镇定地说:“我没想过得到她,哪来的让。”
纳多莱看了命运一眼,又摇了摇头。
黑发绿眸的少年垂落的兔耳轻晃,毛绒长耳搭落在脑后,柔顺的长发披散开来,俊美的面容有种雌雄莫辨的意味。
“那可真是可惜,我还担心你会在中途改变杀了她的主意,特意将那杯带有诅咒的酒换成了普通的酒水,还将催.情的药剂换成了更加猛烈的。”
纳多莱叹息道:“没想到你就这样回来了。”
祂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命运问:“对了,这么说,那杯酒你还是让她喝了?”
所以说,那不止是普通的催.情.药剂,而是比之更加猛烈的……
眼前的狐耳少年脸色倏然发白,没有回答纳多莱的问题,只是冷冷地觑了祂一眼,转身瞬间消失在了祂面前。
纳多莱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遮掩不住的惊慌失措。
四下再次空无一人,兔耳少年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摆好的胡萝卜拼盘,就这样被命运弄得遍地都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是与命运在同一时期诞生的神明,但他的性格却与具有双重人格的命运之神截然不同。
纳多莱过得随性,在神明枯乏无味的漫长生命中,命运选择了以捉弄他人来消耗时光,而纳多莱选择了融入这个世界,体会每段不一样的生活,以此来度过无尽的生命。
但无论是哪种消磨时间的方式,长久以往,总会逐渐变得乏味无趣起来。
就好比兔族喜食胡萝卜,但终有一天也会因为吃腻而食之无味,于是纳多莱只好换了种方式,将原本爱品尝的食物做成了精美的胡萝卜拼盘来欣赏。
身为掌管智慧的神明,祂对什么都很感兴趣,但又总是维持在能够掌控的程度之下,不会过度去迷恋一个事物。
祂是智慧之神,也是理性的象征。
“爱神…薇薇安……”兔耳少年轻声念着她的名字,眼眸中浮现出感兴趣的神色。
她的确很让人着迷,掌管爱与美的神明,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位人类出身的神明。
不过与其他几位神明不同的是,身为爱神的薇薇安似乎并没有神力,就连原本应该属于神明的权柄也没有,就像一位普通的人类。
爱神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就连智慧之神也猜测不出来。
但既然她与命运有着千丝万缕的交集,便足以说明爱神的能力应该与命运之神的能力有关。
可能是命运权柄的延伸,也有可能与命运的权柄相驳,就如同光明神与黑暗神一样。
纳多莱发顶的兔耳竖立起来,少年单手支着下颔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揉了揉自己的长耳。
那里也曾被薇薇安揉过,在祂与她跳第一支舞的时候。
少女明亮的眼眸中带着笑意,揉他的长耳时的动作很小心,动作也极为轻柔。
她还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头饰,就是他光明正大地露出来的兔耳。
纳多莱舔了舔薄唇,将胡萝卜拼盘扔在了一边。
他想要去试着探索她,探索那位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少女,那一抹新鲜亮丽的色彩。
金发神明垂眼看着少女微肿的唇,眸光逐渐变得晦暗不明。
那里曾被另一位神明吻过,她的唇瓣被用力吻到泛红。
祂的指腹抚上少女的唇,犹如在擦拭一块珍贵的宝石,光明神力从祂的指尖倾泻而出,动作温柔细致地将她微肿的唇用神力彻底治愈。
“和他接吻的感觉比我好吗?”艾德嗓音温润地询问。
薇薇安被他用一只手轻抬着下颔,被迫与金发神明对视。
祂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她的倒影,目光专注而滚烫,像是要将她融化在祂的怀里。
薇薇安眨了下眼,试图安抚艾德:“和你的感觉更好。”
“是么。”金发神明低笑出声,故意装作没听懂她的话语,“和我做什么的感觉?”
他原本藏在金发间的尖耳不经意间露了出来,精灵精致纤细的尖耳因为动情泛着微红,弯曲的金发垂落在脖颈处,薄唇微弯浅笑。
艾德在引导着她说出他想听的话,以让她足够舒适的方式来引诱她。
薇薇安脸颊发烫,身体的灼热感在祂的撩拨下愈发明显起来。
和他做什么的感觉?答案应该很明显才对。
她知道艾德就是想听到她亲口说出来。
“和你…”少女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些许羞意:“和你接吻的感觉。”
她心跳得厉害,神明身上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了进去,祂俯低头颅,薄唇仅停留在了离她唇瓣的咫尺处,仿佛下一刻便会立刻吻上来。
艾德漫不经心地哦了声,像是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把玩着她的长发,将之缠绕在他修长的指节之上。
“那你应该知道。不止和我接吻的感觉会比他好。”金发神明低笑道:“其实还有别的。”
“比如他所说的交欢。”祂不紧不慢地说。
薇薇安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便被金发神明含住了唇。
艾德吻着她,他唇间的气息将之前命运之神的气息彻底覆盖,轻蹭碾转着少女微张的唇瓣,就如同之前用指腹抚摸她时那样温柔。
祂给薇薇安的感觉像是一捧温热的水,不带一点侵略性,将她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目光专注又温和。
他是擅长伪装自己的。
分明对她生出了占有囚禁的心思,却偏偏装作一副大度淡然的模样,在看到她与别的神明那样亲密时,心底嫉妒阴暗的情绪不受控制地疯狂生长。
他知道那些充斥着占有欲的想法是不对的,但艾德越是压抑自己,便越是陷得更深,他害怕终有一天会将这些想法付诸实施。
祂略微松开少女的唇,让她得以拥有换气的时间,哑声问道:“舒服吗?”
艾德很在意她,一点也不想让她受委屈,哪怕会委屈他自己。
怀中的少女脸颊绯红,呼吸明显比之前更加沉重急促,在金发神明的目光中低低地嗯了声。
祂的动作克制又温柔,比起之前与命运的那个吻,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薇薇安从未想过,这种事也能拿来做比较,她感觉艾德似乎是有些生气了,但从祂表面上展现出来的神色中却并没有丝毫愠怒的意思。
艾德笑着低头再一次吻了上去。
他要将之前命运之神那个吻的痕迹彻底消除掉,让她的眼里只有他。
薇薇安根本不想拒绝祂的吻,她甚至想要更进一步。
眼角的余光中,她看到走廊阴影里倚靠的一道身影。
命运实在没有想到,他刚赶回来,便见到了如此刺眼的画面。
少女被吻到眼尾泛红,长发散落在金发神明的神袍之上,有几缕发丝勾缠着祂的衣襟,顺着披风式的神袍深入内里。
光明神的指节上甚至都缠绕着她的长发。
命运听到那位原本高高在上,信徒们眼中清冷圣洁的神明低哑着声音问她:“舒服吗?”
然后她回应了。
她脸上的神情比与他接吻时要更加动情,似乎也更加喜欢与光明神接吻的感觉。
白发少年倚靠在走廊的阴影处,唇角无声地勾了抹自嘲的笑。
他毛绒蓬松的狐尾像只可怜的狗狗一样垂落下来,尾巴尖触碰到了冰凉光滑的地板,发顶的狐耳也向两边耸拉着。
就这么一会,他们就亲上了。
看来光明神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圣洁无私。
命运在艾德的眸中看到了占有欲,甚至还有快要掩藏不住的欲.望。
此刻他对光明神的杀意竟然大过了薇薇安,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命运大概明白,在光明神看到自己与她亲密时应该也是这种感觉。
如今他们只是互换了而已。
而他,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不在意她。
白发狐耳的少年皱着眉,手心捂上了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一颗跳动着的、永不会停歇的心脏。
那里也是神明神格所在的位置。
他捂了一会,直到那阵绞痛的感觉终于平息,才松开了手。
为了能够杀掉身为人类的爱神,命运将自己弄得十分狼狈,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将初吻都给了她。
他原本是不在意初吻这种东西的,他没有人鱼族那样对待感情极度的专一性,也从来没有爱上过谁,但现在看到少女与金发神明在接吻,他莫名就在意起自己的初吻来。
命运感到有些烦躁,为什么薇薇安在得到了他的初吻后,还要与别的神明接吻。
她难道不应该拒绝光明神吗?
她难道就看不出来,那位表面上温润尔雅的神明,其实早就在悄悄盘算着怎么将她带入编织的陷阱,将她拆吃入腹吗?
白发少年抱着自己毛绒蓬松的尾巴,从阴影中向外走了一步。
他踏入了明亮的光芒之下,将自己彻底显露在两道身影面前。
命运看到,少女原本半阖的眼眸在看见他的瞬间倏然睁大,与光明神相贴的唇瓣也下意识分开,然后露出了心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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