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月食开始了。
这是薇薇安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二次月食。
她穿着单薄的睡裙,趴在皇室为她准备的卧室窗前,看着为黑夜带来光明的月亮逐渐被黑暗蚕食,又努力地散发清冷的光辉。
就如同一场光明与黑暗的争斗,它们争夺着黑夜的掌控权,试图让这个夜晚属于自己。
这次的月食似乎会持续很久,薇薇安看了许久,月光依旧笼罩着这个世界,但只是在缓慢地变得黯淡下去。
夜风吹拂过少女的发梢,她感到有些冷,便关上了窗户,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床头处躺放着四朵白玫瑰,她盯着四朵玫瑰出神。
四朵玫瑰,代表着那场名为黑夜的狂欢的第二支舞里,她同时与四个人跳过舞。
想到这里,薇薇安不禁觉得有些脸热。
那四位与她跳过舞的贵族究竟是谁,她为什么会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房间里的温度开始逐渐上升,裹在被子里的少女皱着眉掀开被子,似乎是因为感到太热了,而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散去身上的热度。
她试着用降温魔法降低房间的温度,但依然无济于事,这种灼热感不像是因为周围的温度而产生的,反而更像是从她自己身上发出的。
薇薇安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感到指尖传来一阵热意。
她开始感到有些难受,身体的异样让她怀疑是否是生病了,是因为之前在窗前吹了太多的冷风所导致的吗?
厄瑞斯与奥狄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自从舞会开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两位伪装成执事的神明。
少女忍不住起身下床,赤足踩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地板的凉意从足底传遍了全身,让她感到略微好受了一些。
薇薇安想,她可能是生病了,还是先出去找侍者取一些药比较好。
她走到卧室的门前,推开了门。
门外,正准备敲门的白发少年讶异地看着她。
命运没有想到,智慧之神根本没有打算给薇薇安喝下那杯带有诅咒的酒。
当他在舞会结束后去找那位男扮女装的公主殿下时,对方正把玩着手中的兔子面具,一脸悠闲地看着他。
那杯酒还完完整整地摆放在桌上。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不想杀她而已。”纳多莱笑着说:“比起帮助你杀了爱神,我更想看那四位神明是怎么争夺她的。”
纳多莱原本暗红的眸色又变回了翠绿,发顶的兔耳摇摇晃晃,华丽的公主裙穿在这样一位秀美的少年身上,竟然有几分诡异的美感。
“不过。”纳多莱对着他眨眼,意味深长地说:“作为补偿,我帮你支开了那头龙,你可以选择在这个时候自己去杀了她。”
他从未见过这么狡猾的兔族。
但显然,白发少年并不想放过这个能杀了爱神的机会,在纳多莱的目光中,祂拿起了桌上的酒,很快消失在了他面前。
纳多莱叹了口气,又特意等了一会,确认命运之神真的离开后,才又从身后拿出了一只与刚刚桌上一模一样的酒杯。
祂垂眸看着手中的酒,许久后,将之随意泼洒在了地上。
清澈的酒液在接触到地面后,化为了一缕桃红色的烟雾,很快烟雾便彻底消散在了半空中。
“她应该感谢我救了她一命。”黑发绿眸的少年自言自语道。
“算了。”祂揉了揉自己的兔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微红,“就当做她陪我跳第一支舞的报酬吧。”
薇薇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见到命运的那一刻,她将毫无防备的少年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房里。
然后她当着他的面锁了房门。
少女脸颊绯红,潋滟的眼眸微弯,将他抵在了门上,用膝盖分开了他的双腿,踮起脚尖去吻他发顶的狐耳。
“你…”命运刚说了一个字,耳尖上便传来了酥痒的触感,忍不住闷哼了声。
她上次咬了他的狐耳还不够,这次居然又主动亲他。
薇薇安不可能会喜欢他,那天她明明在他与那头龙之间选择了那头龙。
但命运没有反抗少女的动作,任由她的轻吻落在自己耳尖上。
看着眼前少女迷蒙的双眸,命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似乎又一次被智慧那个家伙给坑了。
昏暗的卧室内,少年白发散乱,与身前少女的长发纠缠在了一起,他雪白蓬松的尾巴虚虚搭落在她的腰上,异眸中满是她的身影。
薇薇安呼吸急促起来,身体的灼热感只有在靠近他的时候才能得到缓解,甚至会变得无比舒服。
“我生病了。”她的唇瓣贴着他的狐耳说。
她温热的吐息掠过狐耳上的绒毛,像是在刻意引诱着他。
少年偏过头,喉结轻微滚动:“你没病,你只是……”
她只是因为吸入了房里用来催情的药剂。
他背抵着门,垂眸看着她,薄唇的色泽艳红至极。
而现在他也开始感到难受了。
第41章 沉溺
房间里催.情.药剂的味道泛着极为浅淡的香,如果不是特意去闻,很难闻出来空气的味道与平常有什么不同。
虽然是薇薇安将少年抵在了门上,但她几乎没有用多少力气,吸入了过量的药剂使得她手脚发软,与其说是她在试图压制着他,不如说她将自己主动靠在了他的怀中。
“你没病。”命运用臀后的狐尾圈住怀中少女的腰,尾音带了几分压抑。
这种药剂对他的影响并不大,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依然感到了难受。
少女的吐息拂过他敏感的狐耳,她踮着脚尖靠在他身上的模样迷蒙可爱,让他险些忘了自己来找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命运抿着唇垂眸看薇薇安,手中悄然出现一只盛满酒水的酒杯。
“可是我好难受。”薇薇安蹙紧了眉看他,“你的尾巴能不能松一些,它缠得太紧了。”
她盯着他的薄唇看,似乎是想要亲上去。
少年微偏着头,神情有些难耐,他故作冷淡地说:“不能。”
他的尾巴有自己的想法,又不是他能阻止的。
薇薇安吸入了催情的药剂,正是毫无防备的时候,偏偏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他会对她下不了手。
“好吧。”她露出难过的模样,随即又发现了少年手中的那枚酒,“你还带了喝的给我?”
薇薇安从他手中抢过那只酒杯,她动作的幅度有些大,几滴酒液洒在了他的手腕上。
见她作势要喝,命运下意识捉住了她拿酒杯的手,阻止她将酒杯送到唇边。
他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中醒悟过来,神色变得有些僵硬。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下意识想要阻止她喝下那杯带有诅咒的酒?
明明这才是他来找她的目地。
薇薇安见眼前的少年许久没有动作,身体的灼热感愈发剧烈,她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想要喝清凉的水。
手中正好就有一杯散发着甜美果香的美酒。
但她没有立刻喝掉那杯酒,反而像是被什么蛊惑了般,鬼迷心窍地低下头,在少年不小心沾到酒液的手腕内侧轻舔了一口。
少女湿热柔软的舌尖轻舔在他的腕间,犹如小猫舔舐主人的手指般温柔,几缕长发顺着耳边垂落,缠绕在了他的指节上。
“甜的。”她唇角微弯,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唇。
薇薇安抬眸与命运愕然的目光对上,疑惑问道:“怎么了。”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那杯酒顺势送到自己唇边,然后喝了一口。
她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被身前的少年用手指强迫抬起下颔,低头吻了上来。
命运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她喝了那杯酒,她要死了。
他全然忘记了自己想要杀了她这件事,只顾着用舌尖撬开她的唇,将她口中的酒液尽数卷入自己的口中。
香甜的酒液混合着她的气息,在弥漫着□□剂的房间内,白发狐耳的少年背靠在门上,低头向怀中的人索吻。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带了几分急切,异色的眼眸低垂着,目光落在她泛着水光的眼眸中。
他发顶的狐耳不受控制地向着两边耸去,尾巴松开了薇薇安的腰,顺着她膝下的裙摆处往上,一圈圈绕上了少女裙下裸露的双腿,将她紧缚在自己的怀中。
命运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又或者是,他也被催.情.药剂影响了。
否则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甚至对她做了狐族交欢时才会做的事。
他的尾巴从未触碰到过如此柔嫩光滑的肌肤,更别说为了防止恋人在那种时候逃跑,狐族的男子会在过程中用尾巴困住双腿,又或者是双手,然后向恋人祈求爱意。
命运从未做过这种事,还是对着自己时刻都想要杀掉的爱神这样做。
少年白发披散,薄唇覆在她的唇上,眸光逐渐变得复杂幽深,他早已将她口中的酒液掠夺干净,但仍没有主动结束这个吻。
薇薇安几乎要沉溺在他的怀中。
这次的接吻与之前所有的感觉都不一样,她甚至想要更进一步,想要主动去回应他,以此来缓解身体中那种异样的难捱感。
少年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席卷着她,也引诱着薇薇安向他更加贴近一步。
昏暗的夜色在两人相互交缠的身上起伏,浓重的阴影覆盖了少女原本清亮的眼眸,她向着他伸出手,主动环住了他的脖颈。
命运原本想要松开她的手忽然停住了。
他感受到了身体中另一面的挣扎,小白在用这种方式警告他,不要再继续下去,不要试图去夺取原本就不应该属于他的人。
他在自己的命运中窥见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
少女神明身披华美的神袍,柔顺的长发垂落至腰际,转身看向他时,那双湿润的眸底毫无爱意。
他的心脏在那一刻疼痛起来,从命运诞生之初,从未感受过如此难熬的疼痛,犹如缺失了一块最重要的东西。
如果得不到她的爱,那就毁掉她。
他向来最擅长的事,便是毁掉一个人,看着被他玩弄命运的人在痛苦中挣扎,无力地辱骂着命运的不公,却仍一步步陷入淤泥之中,直至被黑暗淹没。
命运不会因此而获得太多的愉悦感,但他无所谓,他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爱而不得?”少年与她抵着额头,低声念着这几个字。
如果,他现在就得到她,会怎么样?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神,也没有所谓的道德感,乘虚而入这种事对于命运来说只是一种用来达成目地的手段。
少年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眸色潋滟至极,眼尾泛着异样的红。
“薇薇安。”命运低声叫着她的名字,低磁微哑的嗓音蛊惑人心:“你想与我交欢吗?”
他试图引诱着她,让她主动选择踏入这个陷阱之中。
虽然…他也没什么经验,但好歹活得比她久得多,多少了解一些过程,不至于会让她太过难受。
薇薇安的手按在少年胸前的肌肉上,隔着单薄的衣料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然后艰难地与那个想要答应的自己交战。
她还维持着一丝清醒,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
她虽然难以抵抗美色的诱惑,但不至于被美色冲昏头脑,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命运身上贴近,想要离他更近一些,想要与他拥有更多的亲密。
“我…”她刚哑着声吐出一个字,他们背靠着的门忽然轻微颤动几下。
有规律的叩门声从门后传来,带着门后之人特有的慢条斯理的节奏。
“我不能……”少女微弱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犹如竖琴上紧绷的琴弦,发出轻灵的颤音。
叩门声忽然停下了。
一门之隔的外面,金发神明手上的动作陷入停滞,眸光瞬间沉了下来。
而门后的少女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不能跟你交欢……”
“你先松开我,让我冷静一下。”
她极为艰难地说出了完整的话。
门后忽然传开了一道冰冷的男声:“开门。”
叩门声再次响起,却已经不似刚刚那样有节奏,变得急促紊乱起来。
“薇薇安。”艾德压抑着怒火,嗓音低沉:“谁和你在一起?”
薇薇安刚要回答,便被少年低头封住了唇。
于是,回应光明神的只有一片寂然无声。
金发神明冷然抬手,掌心按在了门上,光明神力从手心中涌出,试图腐蚀掉整扇卧室的大门。
光明神力虽然不擅长破坏,但并不代表不能用来做这种事。
艾德刚与黑暗神交战过,神力几乎消耗殆尽,身体上伤口的疼痛折磨着他的思绪,他逼迫自己动用了本源力量破坏眼前的门。
本源力量是神明维持权柄稳定的来源,动用太多会导致神明的权柄不稳,容易被隐藏在暗处的邪神乘虚而入,夺权篡位,让原本的神明走向堕落。
他不敢去想门后的两人在做什么,这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占据了他所有心神,艾德害怕自己慢了一步,就会永远失去她。
与此同时,另一种陌生的神力覆盖在了门上,将大门牢牢庇护在神力之下。
那道神力比之光明神力要更加强大,艾德从中感觉到了特殊神明的气息。
是诞生得比他更早,甚至有可能在世界诞生之初便存在的神。
祂怎么会在薇薇安身边?
金发神明抿紧了唇,脸色微微发白,一言不发地动用了更多的本源神力。
门后,命运眸色微深。
本源神力的气息太过明显,以他的神力无法一直与本源神力抗衡。
他能感知到,门后的是哪位神明。
光明神是不要命了吗?
这样消耗本源力量,真是不怕死。
猝不及防之下,他被怀中的少女咬了一口。
她咬在了他的舌尖,并没有用全力,但足以让他感到疼痛。
命运吃痛之下刚松开她,便见薇薇安伸手往他身后的门把手上摸了过去。
然后,便见到她轻而易举地握住了门把,在两种神力交织的门上一推,将原本纹丝不动的房门轻松打开。
她像是对两位神明可怕的力量毫无所觉,甚至一点也没有受到应有的伤害,直接无视了门上所有的限制。
门外,艾德与少年神明对上了目光。
祂微侧着身,毛绒蓬松的狐尾钻入了少女的睡裙裙摆,尾根部勾勒着她的双腿,雪白长尾延伸至睡裙遮掩之下。
而被祂拥在怀中的少女,眉眼含着湿润的情意,双颊绯红,微肿的唇瓣轻启,哑着声叫着他的名字。
“艾德。”
艾德感到浑身伤口的痛意都比不上在看见眼前的画面时的刺痛。
那是一种蔓延至心尖的,酸涩又难忍的痛意。
他所珍视的恋人,被另一位神明抱在怀中,甚至差点被祂拆吃入腹。
如果他来得晚了些,会变成什么样?
他不敢去想。
“薇薇安。”金发神明紧皱着眉,声音放得又低又轻,像是怕惊扰到了她,“到我这里来。”
被白发少年抱在怀中的少女抬眸看向艾德,眼尾泛着微红,神情变得有些委屈:“可我动不了。”
她难受地在命运怀中蹭动着,狐尾巴尖在少女腿根处勾圈紧缚,丝毫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
偏偏她越是感到难耐,少年便越是引诱她,甚至在睡裙之下,艾德所看不见的地方,故意用温软的绒毛划过娇嫩的肌肤,将那处的皮肤磨蹭得发红。
艾德眸光冷冽下来,看向抱着她的少年,手中再次浮现炽热的本源力量,原本温和的嗓音变得冰寒:“放开她。”
“光明神。”命运念着艾德的神名,目光颇有戏弄之意,“你的神力所剩无几了吧。”
“如果我偏不放她呢?”少年发顶的孤耳竖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好要与艾德较量,异色的眼眸微弯。
他轻笑道:“是她自己开的门,也是她将我拉进房里,把我压在门上,你可以猜猜,之后我们还做了些什么。”
命运怀中的少女长发散乱,睡裙被压出皱痕,湿润的眼眸朦胧含情,脸颊都泛着绯红,一看便知是动情之后与少年发生过纠缠。
只是幸好艾德来得及时,命运之神还没能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
艾德的目光落在少女微肿的唇瓣上,感到刺痛地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神情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他不介意……没有关系的,只要她现在没事就好,他只是担心她因为吸入了催.情.的药剂,做出让她自己后悔的事。
至于薇薇安与命运之神做了什么,艾德不愿去想,也不愿再看到少女眸底动情的水光,他担心自己会因此疯掉,担心发疯的自己会伤害到她。
可心脏处传来的阵阵灼痛却告诉他,他也并不是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毫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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