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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三姝(瞬息)


她顿了顿,又道:“月姐儿这婚事 结的太坎坷。”她说着, 叹了口气, 看着晏幼清, 神『色』哀婉道:“莫再给月姐儿平添烦愁了。”
晏幼清不为所动, 定睛看着顾三太太:“顾三太太,您是想说,这件事就息事宁人,就此作罢了?”她讽刺一笑,进而问道:“您莫不是想说,就连京兆尹那儿的庭审,我最好也别去了?”
顾三太太一噎,有些恼怒道:“你这孩子!咱们跟蒋家,乃是结两姓之好。这样的事,蒋家愿意处置便是极好了。咱们还非要得理不饶人不成?再说,就月姐儿 ”她停了会儿,到底没说出难听的话来。
晏幼清只觉得心底发寒。就连蒋家都做出了要把事情掰扯清楚的端正态度,想把这件事做成糊涂账的,竟然是顾家!也难怪晏老太爷不放心,遣她来走一趟。
她的讽刺已经明晃晃地摆在了脸上,冷笑一声道:“您说得可真好!我们得理,凭什么要饶人?就连蒋家二姑娘都愿意叫咱们把公道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先糊涂起来的,怎么反而是咱们!”
她先憋下自己心中的烦闷和怒火,一字一句道:“我也跟您交个底,京兆府那儿,我是去定了。您也别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来管着我。就连我家老太爷都放我自在,这天底下,还没谁能管着我!”
“你 !”顾三太太气得不行:“我难道不是为了月姐儿好吗?我难道愿意打落苦果往肚吞吗!?你不想想,月姐儿出了那事之后,是什么身份?蒋大少爷又是什么身份?”
“蒲月是什么身份?蒋大少爷又是什么身份?”晏幼清反问道:“就连蒋二姑娘和蒋三姑娘都愿意在我面前捧高蒲月,您这话是要把她置于何地?这叫对她好?那天底下还有对她不好的人吗!”
“你说得义正言辞,可真好听!”顾三太太也是真的生气了。她自问对顾蒲月没什么偏见,管家时,也绝没像顾二太太那样对顾蒲月有半点苛责。听到晏幼清的指责,她忍不住呵斥道:“如果你真把这件事搅黄了,月姐儿怎么办?铰了头发一辈子做姑子去吗!”
晏幼清斜看她一眼,眼帘低垂,掩下了目光里的讽刺和不屑。瞧瞧,这就是顾家,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除了做姑子,竟没有第二种选择!
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声音冰冷而平缓:“那要看蒲月的意思。想做姑子,就去做姑子。她想再嫁人,就再嫁人。她若是一辈子不嫁,想闲散度日,就闲散度日。若是想去哪儿寻个活计,那就寻个活计。”
“你们养不起她,那就我来养。”晏幼清道。
顾三太太刚想嘲讽她自不量力,就听晏幼清道:“晏家的沐春堂,以后我就是堂主。”她说着,微微侧头去看顾三太太:“顾三太太,您在笑我之前,可先要打听清楚。”
长街外的人声逐渐喧嚣起来,晏幼清的话就像一面打鼓,砰砰地在顾三太太的耳边敲打着。
沐春堂!堂主!
赫赫有名的沐春堂!连贯三国的沐春堂!妙手回春的沐春堂!堂主怎么会是 会是一个女人?!
可是,这话只憋在她的唇边,吐不出,也咽不下。
因为她清醒地意识到,晏幼清没有在骗她。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就连甚重礼教的顾大老爷,都只能任凭晏幼清来去自由。因为,晏幼清的身份并不仅仅是一个女人 她代表着晏家,代表着沐春堂。
马车驶入长街,咕噜咕噜的声音,便混杂在了鼎沸的人声里。
顾三太太看着闭目养神的晏幼清,忽地失去了与她争辩的勇气。
为了照顾顾蒲月和顾湍榕,晏幼清暂住在顾家。
她一下马车,就径直去见顾蒲月。
顾蒲月的院子,原本就清冷。四四方方的院落,毫不逾矩的装饰。现在就算挂上了红绸喜缎,还是让她无端地觉得没有生气 不像嘉兰的蕙心楼。
蒋府和顾府最大的不同,仿佛也就浓缩在这一间院子里。蒋府充满着勃勃的生机,每个人的生命都像是初升的朝阳,所有的云霾都不能遮挡。而顾府 顾府连夕阳都算不上。刻板的规矩,一步也不能行差踏错的压抑 顾府就像是云霾。
住在顾府里的人,没病都能憋出病来。
晏幼清远远的刚看见这个院子,就有些烦闷。看惯她随心所欲的莲须,都忍不住劝道:“姑娘,咱们要不住到都城沐春堂去吧?闻着『药』香,您心情更好些呢?”
晏幼清挥了挥手,不予回答,反而说起了另外的事:“九郎估计用晚膳前会回来,莲房,你一会儿去门口等着。看到了人就给我接过来,别让顾家其他人带走了。”
顾湍榕因为实在想留在蒋府跟嘉兰和善礼他们玩儿,顾三太太自然不会为这么点小事跟蒋府过不去,就准了。
至于晏幼清,她也实在受不了顾家看顾湍榕的样子。在顾府的顾湍榕,就是一个锯嘴的木头,不说话不抬头。在蒋府,才像个正常的孩子,就是稍微有些腼腆罢了。
莲房赶忙应了,她也觉得顾湍榕可怜,便早早地到院门口去蹲点儿等着接人。
晏幼清停下脚步,深吸几口气,才往顾蒲月的院子去。
顾蒲月的院子锁着门,门口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嬷嬷。
粗使嬷嬷一看是晏幼清,这才给她开门,还有一个皱着眉头不情不愿道:“晏姑娘,您不若跟咱们大姑娘住一块 ”
晏幼清压根没理她,快步走了进去。
真要让她住在这么个说不好是闺房还是监牢的地方,她能把自己活活憋死!
使女为她撩开了帘子,淡淡的轻柔的香气从房内漏出来些许,让她的心情立时就变好了些。
顾蒲月的房间并不像她整个院子里那么压抑。
她的房里错落有致地摆着画和各种可爱的摆件 这些晏幼清知道,都是蒋家人送来的。因为是蒋家人送来的缘故,顾大老爷也才愿意放过。她的房中,常燃淡淡的香,让人心绪平和宁静。
顾蒲月正在桌前写信,听到脚步声,她才放下笔墨。
“晏姐姐回来了。”她看着晏幼清,笑容温和平静。
看着她的笑脸,晏幼清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她只好含糊地点了点头:“嗯 你来,我帮你把一次脉。对了,蒋府多留了九郎一会儿,他晚点回来。不用担心,我让莲须去接他了。”
“嗯。”顾蒲月简短地应了一声。晏幼清叹了口气,去把她的脉。
顾蒲月的身体自从婚事落定后,就一天一天渐渐好了起来。当时晏幼清虽然忙,没来得及亲自来。但顾蒲月的脉案,是她嘱咐了沐春堂的大夫看的,因此一直都比较了解。
不过,还是要自己『摸』到了她平和有力的脉象才能放下心来。
晏幼清又叮嘱了她几句,顾蒲月都一一应了,然后才问:“嘉兰看起来很好吧?”
顾蒲月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自然是好的。”
她说得这样的笃定而亲昵,让在蒋家听了糟心消息的晏幼清,一时都不知是不是真的应该像顾三太太说的那样,瞒着顾蒲月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如果瞒着顾蒲月,给她创造一个琴瑟和谐的假象,就不会是她晏幼清了。
晏幼清当即便泼了她冷水,道:“你以为她们蒋家都这么好?”
她说话的语气,不甚客气。顾蒲月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略微有些讶异:“怎么了?你去蒋府遇到了什么事吗?”
晏幼清的目光扫过顾蒲月的窗台和多宝格,那上头摆上的小玩意儿,十有八九都是蒋府送来的。她还不由自主地看了桌案一眼。顾蒲月的桌案上,还摊放着写到一半的书信。晏幼清知道她跟嘉兰一直有书信往来,由于自己居无定所,反而比跟自己书信往来还要频繁些。
可晏幼清还是选择告诉顾蒲月真相:“我在蒋家,听到了一个消息 ”
她将有人预备大闹嘉兰的及笄礼,牵扯出蒋善仁包养外室,以及蒋嘉兰和蒋赵氏等诸人的言行举止,巨细靡遗地告诉了顾蒲月。还让莲须在一旁稍作补充。
顾蒲月一言不发地听下来,神容没有丝毫的变化。晏幼清一口气说完,喝了一口水,忍不住自己先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顾蒲月愣了愣,见晏幼清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笑道:“晏姐姐希望我说什么呢?”
她的语气轻松而明快,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心烦意『乱』。她反而安慰晏幼清道:“晏姐姐,这样的事,我一点儿都不信。我与他 ”
她顿了顿,脸上微微有些薄红,浅浅地把蒋善仁的名字一带而过:“若是我都信不过他,还能信谁呢?”
晏幼清撇撇嘴:“你没听过市井箴言吗?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她游医四方,一个晏家的名头,自然让她在那些高门大户里穿梭自如。对于那些腌渍事,她从小儿就琢磨明白了。
这许多年来,她不知见过多少反目成仇的夫妻,也不知见过多少抛妻弃子的丈夫。那些傻不溜秋,眼巴巴等着男人回心转意的蠢女人,她见过没有上千也有成百了。
她独来独往惯了,对这种情情爱爱,惯来都不信。
“信任和盲从怎可一概而论呢?”顾蒲月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她的理论:“便是治国之术里,也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我既然下定决心嫁他,又何必疑他真心?不然,我岂不是终日里疑心重重,哪有好日子可言!”
“若是他往日都是骗你的,还真养了个美娇娘呢?”晏幼清故意刺激她。
顾蒲月微微偏头,看出了她的想法,也知她是为自己好,便笑道:“晏姐姐,我没你这样大的本事,也没法有同样的潇洒。不过,伤心人有伤心人的过法。一厢情谊错付,自然也有义断情绝的过法。谁也不是离了谁,就不能活了。”
她的目光落在多宝阁旁的墙壁上 那墙上,挂着蒋善仁送来定亲偃月宝刀。
“不过 ”她声音低缓,唇齿间偶尔泄出丝丝甜意:“我信他。晏姐姐。他从没让我失望过。”
接人的使女改成“莲房”,莲须要留在后面讲故事的_:3」 _稍作修改。
暴风开心终于入v啦!
感觉就是挣扎了很久,好像得到了一点点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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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不会, 现在也不会。
蒋善仁一回来,蒋赵氏就立刻告诉了他嘉兰及笄礼上的事。蒋善仁听后,先带了礼,去向嘉兰道歉。
“二妹妹, 实在抱歉。”蒋善仁朝嘉兰行了一礼,脸上歉疚的神『色』鲜明。虽然他真没做过这样的事,但是到底还是因为他让嘉兰的及笄礼多少蒙上了点阴霾。
嘉兰避开了他的礼, 眨了眨眼,狡黠一笑:“光是嘴上说有什么用呀,大哥哥本就因公事繁忙,都不得请一天休沐来看我的及笄礼了, 可得给我赔礼来才行呢!”
蒋善仁一听便笑了, 知她并不怪罪。便果然把手上拿着的一个小木盒放到了她桌上。礼他也是亲自拿着的,并未假以他人之手。
“这一套礼,是我特意让人为你刻的。”蒋善仁道。嘉兰打开木盒, 眼前一亮。就连夏时都忍不住啧啧惊叹道:“姑娘!这些刻的是您前儿在熙春楼上画的长街人像!”
这一个木盒里, 有六个人物的木雕 一脸疲态的卖炭翁、扯着脖子吆喝的挑担郎、背着手踱步的老秀才、撑着腰怒骂的老板娘、抱着哭闹稚子的母亲,还有正给小狗扔肉骨头的屠夫。
正是她画的长街人像。
“谢谢大哥哥!”嘉兰目光炯炯发亮,眸中的欣喜像星子, 闪烁着亮光。
“咳。”蒋善仁咳了一声,左顾右盼了会儿才道:“喜欢就好。”
嘉兰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同寻常之处。她仔细地把玩着每一个木雕 这些木雕都用蜡细细地打磨过, 『摸』上去没有丝毫的木刺, 顺滑无比。嘉兰拿拿这个木雕又拿拿那个, 每一个都爱不释手。
蒋善仁见她这么喜欢, 忍不住轻咳一声,岔开了话题:“二妹妹,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嘉兰闻言,依依不舍地放下木雕,笑看着蒋善仁道:“大哥哥是要我帮你捎信给蒲月姐姐吗?”
蒋善仁点了点头。
“那大哥哥写了字条给我,留些你们之间才看得懂的印记。不过,我可不能帮大哥哥直接递消息,顾府定然会有人看我的书信的。所以,我只能誊写大哥哥的消息。”
嘉兰也没多说,不过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蒋善仁不要写会被别人抓住把柄的话,最好也别写不想让她看到的私密话。
蒋善仁短促地笑了一声,觉得这个妹妹有些鬼精灵,一时又有些好奇:“兰姐儿,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想来问我,那件事到底是真还是假。”就连嘉竹都忍不住蹬蹬地跑过来问他。
嘉兰偏着头看他:“因为我信大哥哥。而且,这事儿我问了也没用。不管是真是假,我又能做什么呢?”
她想了想,又道:“大姐姐肯定不会问你的。至于嘉竹 她问你,十有八九不是怀疑你,怕是想从你这儿套套话,到底外室究竟是要怎么养!”
蒋善仁不由失笑。嘉竹还真就是这么个心思。她年纪小,虽然模模糊糊知道外室是什么意思,但是要怎么躲开家里人去见外室,又要怎么拿钱去养,还要买宅子、使女 这些瞒着人的事,她都觉得好玩得很。
家里头自然没人会告诉她的,她也就只能佯装质疑,实则说三句话就『露』出马脚地来问自己了。
“不过我觉得,大哥哥还是好好给蒲月姐姐解释一下吧。”嘉兰认真道:“再固若金汤的防线,也挨不过蚁食。光是一腔信任托付,保不住情谊长长久久的。夫妻之间,不能有隔夜的嫌隙,还是要说开了好。”
蒋善仁一脸讶然地看着她,半响才道:“你哪儿学来的事!竟都说起夫妻之道了!”
他简直都不知道该摆出教训还是其他的脸『色』来了!
嘉兰心道了一声不好,稍不留神话就说过了,自己还是太嫩了点。不过,她脸『色』丝毫未变,依然正『色』道:“三婶娘教我的待人之道。由此及彼,是一通百通之理。”
见她都搬出长辈来了,蒋善仁也不好再多说,只好叮嘱道:“你可别再提这什么 你懂了吗?”
他实在觉得跟妹妹说夫妻之道,哪里怪怪的,说不出口来。
嘉兰乖巧地端坐着,看着他,眨眨眼睛,点了点头。
蒋善仁扶额叹气:“你小时候就机灵,这一长大 唉。”他便不再纠结于此,又与嘉兰说了几句,便向她告辞。
这外室之事,他厌烦得很。虽然在嘉兰这儿,得了片刻的好心情,但出了蕙心楼,还是要详查此事。看看那莫须有的“外室”到底是何人,背后又是何人作妖。
走出嘉兰的院子,萧肃政正站在树荫下等着蒋善仁。
萧肃政一看到他,目光先落到蒋善仁的手上。见他手上空空如也,面上一松。
蒋善仁走过他身边,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她对那套木雕极为欢喜,多拉着我夸了几句。久等了。”
他寥寥数语,如大旱后的甘霖,让萧肃政浑身一畅。
“我查到此人确实和蒋府有些关系 ”萧肃政没有跟蒋善仁有过多的客套,而是走近他,低声道。
蒋善仁猛地转头看他,目光如鹰一般锐利。萧肃政不躲不避,神『色』坦『荡』自然。
蒋善仁点了点头:“你跟我来,我们书房详谈。”
说罢,脚步更快,带萧肃政匆匆往书房而去。
也不知道蒋赵氏和蒋善仁到底查出了多少消息来,半点风声都没漏。只是嘉兰遣人给顾蒲月送信,蒋赵氏也顺带派人把具体何时在京兆府开庭的消息告诉了顾家和晏幼清。
开庭那日,嘉兰在陪着蒋钱氏。
“你说晏家那个小姑娘,也会去看讼辩?”蒋钱氏一边享受着女儿亲手送到口边的水果,一边慨然道:“晏家还真是特立独行。”
“从《洛传》里,兴许还能看出来洛卅王朝时,女子地位不低,且出入自由。反而是天下一分为三之后,对女子的限制越来越多。”蒋钱氏道:“且不说现在好些人家都奉行女子相夫教子,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才就是德之类的鬼话了。就算是如咱们家,对女孩子放得开些的,也未必会像晏家那样,竟然敢让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跑来,自个儿做主。”
“晏姐姐也当得。”嘉兰继续给蒋钱氏喂水果,言语里对晏幼清十分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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