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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三姝(瞬息)


“如果皇太孙继位,皇权稳固,再想起来要拿我们三家开刀。嘉兰,到那时,宁姐儿又该如何自处?”萧肃政看向嘉兰。
嘉兰站在他的身侧,也看着外头的热闹:“这婚事,多半是皇太孙自己求来的。今上想笼络我们三家,却也同样忌惮我们。而嘉竹虽然喜欢宁姐儿,却断然不会鼓动今上赐婚。她恐怕比我们更知道深宫的寂寥,不愿宁姐儿深陷其中。”
“楚琅元。”萧肃政压低声音,握拳砸在桌上,咬牙切齿。
嘉兰无奈地笑着去握他的手:“别急着骂他。只是一个可能的婚事,他就肯耐下『性』子等宁姐儿长大。”
“这样的人,才可怕。”萧肃政思及那个一年都比一年心思更为深沉的少年,竟不由得生出了忌惮之心。
“是啊,可怕。帝王之心,焉有不可怕的?”嘉兰颔首应道:“但是,你知道宁姐儿是如何同我说的么?”
嘉兰目光沉静,这些事她都曾一一掰碎,详细地告诉过悦宁。她也怕女儿满腔情谊,最后都会生生地葬在深宫里,磋磨得再也没有如今的半点灵气。
“宁姐儿说,这世上如你、如大姐夫、如大皇子、如善礼、如守锋的男子,太少了。她出嫁依旧会被困于家宅,走不出,逃不脱。既如此,还不如为凤为后,至少她还能有权力,能在我们与皇室之间周旋,也有权力庇佑像嘉菊一样的女子。”
萧肃政讶然道:“她从未说过 ”
“宁姐儿爱笑,像是人间疾苦都不会过心。可她生于望族,却又常逛娘子村和慈幼院。她师从我与嘉菊,也曾随过爹娘,走大江南北。她看得到,也谨记在心,不过是不说罢了。”嘉兰慨然地看着院子里春风满面的少女。
“更何况,她也心悦于皇太孙。”嘉兰的手覆上萧肃政的手,双手交缠紧握。她抬起头,看着萧肃政道:“既无可驳逆,就放手护她去一试吧。”
“皇太孙自小聪颖过人,杀伐果决,却又不失人善之心。”嘉兰偏着头想了想记忆中的磊落少年,她想着,又去看萧守锋。
楚琅元跟萧守锋关系还不错,嘉兰看着萧守锋和萧秦氏,好似也能看到楚琅元和萧悦宁日后的模样。
“这已经是他们的时代了。”嘉兰满心感慨。
萧肃政仿佛终于被她劝服了,他一垂袖子,反手握住嘉兰的手,从她的背后把她抱在怀里:“那我们就看看,他们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太平盛世。”
泰安十一年,皇太孙大婚。
送皇太孙妃的鸾轿出定北时,定北一片欢腾。爱热闹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喜事用的红灯笼,一眼望去满目皆是喜庆的红『色』。
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蒋忠地和钱朝芸、蒋善礼和晏惜笙、蒋善仁和顾蒲月、晏幼清和云望生、蒋维勇和沙进宝、沙万贯和蔓荫、嘉日和嘉月两夫『妇』、夏时和广岁雨、夏念恩和江河、芒种和乌桕、夏满和张乌艾、柏良夫『妇』、春花和冬瓜、杨多夫『妇』、领着慈幼院孩子的巧姐儿 那些嘉兰曾在定北一一遇见过的人,又再一次从天南海北回来,汇聚到了这里。
悦宁伏在萧守锋的背上,忍不住回头看 她的父母站在这些人的正中间,正定定地看着她。
他们和她的父母,就好像是她尚未出生之前的世界。那个充满危机,步步荆棘的世界。可他们从那样的时候闯了出来,便站成了她如今最坚硬的后盾。
她离他们越来越远,可她却知道,她们一直都在。
悦宁埋在萧守锋的背上,泪水顺着她的眼眶滑入萧守锋的脖颈。
这眼泪仿佛烫到了萧守锋,萧守锋一抖,一遍又一遍地叮嘱道:“你有什么事不要憋着,一定要托人送信回来,知道吗?哪管天王老子欺负你,你也是我萧守锋要护着的妹妹,是萧家的掌上明珠。明白吗?”
她明白,他们是她的后盾,护卫着她长大。而她也终有一日会枝繁叶茂,长成可以庇佑他人的苍天大树。
现在,是时候去走她的路了。
皇太孙妃的车队从定北始,路过钺州、骓州,才到达都城。车队所到之处,皆是人头攒动。人人都想目睹传说中天仙一样的皇太孙妃,也沾沾皇家的喜气。
骓州的一间普通的青瓦房也大开着门,一个少女手中拿了个小篮子,正好奇地趴在门口,看着运送皇太孙妃嫁妆的车马从自己屋门前经过。
这少女戴着纱幕,纱幕被风吹起的一瞬,可窥见她姝丽的容貌,堪称倾国倾城之姿。
“囡囡,快回来收拾东西。”少女身后有一个温和的女声唤道:“不要误了去上坟的吉时。”
“嗳!”少女笑应一声,让下人关了门,自己跑了回去。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绝『色』丽人,又困『惑』地问道:“娘,皇太孙妃的车队要走好久,把路都堵住了。我们还能按时出门吗?”
“没事,一会儿你哥哥就会回来接我们。”丽人低眉垂眸地回道。
“还有爹爹。”少女强调了一遍,丽人没有接话。
少女已经习惯了,便坐下来帮着她收拾东西,又歆羡道:“娘,皇太孙妃的嫁妆和聘礼都好多好多呀。前儿聘礼已经堵了一回路,这一次嫁妆又堵路了。比骓州知州的女儿出嫁热闹好多呢!要是我以后出嫁也这么风光就好了。不过这一回还挺好,还挨家挨户地道歉送礼了。”
少女说着,把手中的小篮子放在丽人的面前。这小篮子里头,也不过只是一把花生、枣子、瓜子、桂圆,讨个好彩头罢了。
丽人看了眼这个小篮子,又抬头看向了庭院。外头依然人声鼎沸,听得一箩筐接着一箩筐的吉祥话。
“她不一样。”丽人神『色』平静,想了想,又道:“她娘 也不一样。”
少女以为她说的是身份和地位,忙道:“娘,没事啦。我不羡慕她,我娘也很好呀!”
丽人莞尔一笑,眉眼如画。
朱启昌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她的笑靥。他脚步一滞,却见她在看到自己的一瞬笑意微收。
“爹爹!哥哥呢?”少女兴高采烈地扑过去,朱启昌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哥哥在结算镖银。你在跟你娘说什么?”
“在说皇太孙妃的大婚呢。”少女怕娘亲不高兴,忙把话题岔开:“对了爹爹,我们可以出发了吗?要去拜三处的坟呢,会不会赶不上呀?”
见少女说到皇太孙妃的大婚时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歆羡,朱启昌瞳仁一缩。如果他仍旧姓楚,他的女儿想必会有比萧肃政的女儿更为盛大的婚礼。
但这也不过是如果罢了。
他母亲是个罪人,父亲以死为母亲赎罪。他弄垮曾陷害、毒杀父亲的吴家,也解了心头愤恨。自他助萧肃政一臂之力,扳倒汪家、弄垮吴家之后,他的心愿便已了。
“爹爹?”少女摇着他的衣袖唤他。
朱启昌回过神来,朝她点了点头,尔后向安坐的丽人伸出了手:“如珠,走吧。”
我历数那些嘉兰经历过的人的时候,真的是感慨万千。
我都没有想过我会写这么多人,看她们经历风雨,走这么长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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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孙成亲的那一日,都城十里红绸相迎。
红绸铺到大理寺卿郑宣行的门口时, 一个小侍女恰好端了两盆大红『色』的牡丹掌花案出来。铺红绸的内侍讨个口彩, 垮了小侍女两句, 还给了她两个铜板做赏银。
小侍女兴高采烈地回郑府, 高兴地把这件事说给郑宣行的贴身使女如浪听。
如浪沉默地听完, 半晌才道:“这件事, 你就不要再说了, 免得传到了夫人的耳朵里。”
如浪『性』子很好, 小侍女很与她亲近,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夫人吃斋念佛, 听不得这样的消息吗?”
小侍女侍奉的年岁短,并不知道她吃斋念佛的夫人, 可曾是都城里大名鼎鼎的舞阳郡主。而她吃斋念佛, 也并非她愿。只是她早年把大皇子妃得罪狠了,哪怕大皇子妃并未计较, 世家勋贵之圈也早就隐隐地把她排挤在外。
嘲讽之『色』在如浪的眸中一闪而过:“夫人吃斋念佛为的是求子,这等嫁娶之事,怕是听不得。”
小侍女一点就通,恍然大悟地点头:“谢谢姐姐指点!”这就是在说舞阳郡主脾气不好了。
如浪这才问:“让你搬掌花案去门口, 是谁吩咐的?”
“是许姨娘。”小侍女如实以告:“姨娘说,大喜的日子讨个好彩头, 大人也会高兴的。”
如浪默了默, 叹息颔首:“许姨娘想得周到。”
虽然郑宣行没有宠妾灭妻, 但就实际情况而言, 家中庶务早已落在了许昭画手中。
“你下去吧,带句话给许姨娘。就说大人今日会饮酒,怕是会醉,劳她准备些醒酒的汤水。”如浪又道。
小侍女这就不太明白了,郑宣行在她眼里,从来都不会喝醉的。但她对如浪的话深信不疑,闻言脆生应了,这才转身走了。
小侍女跑到许姨娘跟前去回禀,许姨娘正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满院子跑来跑去,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你去交代小厨房一声。”
小侍女觉得好像许姨娘和如浪之间对郑宣行的事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她有点儿好奇地问道:“姨娘怎么知道大人会喝醉呀?”
许昭画笑容一滞,小侍女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半晌,许昭画才缓缓地吐了口气:“睹物思人罢了。”
睹物思人的郑大理寺卿坐在熙春楼的最高楼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长街上锣鼓喧嚣,鲜艳的红绸喜庆得令他刺目。
熙春楼上熙熙攘攘,众人纷纷趴在窗台上好奇地看着底下的车马。
皇太孙妃的鸾轿经过时全城戒严,不过如今撵过长街的是她的嫁妆,所以众人也得以趴在窗户台上,新奇地看着车水马龙鱼贯而入。
“前些年一直在嘀咕皇太孙怎么还不成亲,原来是都城的世家闺秀一个没瞧上,倒是瞧上了定北这个蛮荒地的皇太孙妃啊!”
泰安年间,新帝休养生息,舆评也不如先帝时戒严。众人也有胆子趁着热闹,调侃几句皇家事。
“啧,老弟肯定不是土生土长的都城人吧?”另有一个中年男子磕了两颗花生,嘲笑先前说话的人。
“嘿,还真不是,我泰安初年搬过来的。兄弟是怎么发现的?”先开口的人好奇地问道。
“这都城的世家闺秀,能比得上皇太孙妃的,可真没多少。”那个中年男子自诩对勋贵世家的八卦耳熟能详,当即就拿手指点了点桌子道:“皇太孙妃是大皇子妃的外甥女,这你们都该知道吧?”
“嗐,那又不是亲的!”有人不屑地反驳道。
“不是亲的?这话你就说错了!当年都城蒋府,也就是大皇子妃的娘家被吴家所害,家破人亡。大皇子妃父母皆亡,被『逼』退走巾帼城,当年才十一岁啊。蒋老夫人那时候已经糊涂了,要不是萧夫人,也就是皇太孙妃她娘,拼尽了一己之力,你当大皇子妃还能活到嫁给大皇子?”
“那可真是如姐如母了。”众人啧啧叹道。
但也有人反驳道:“蒋家又不只有都城蒋府这一支,不是说定北城也有个蒋府吗?”
“快别提了。先帝定北那个案子你不知道吗?那个巾帼城的婴骸坑案。这里头还有一个定北蒋府的少爷掺和呢!可见定北蒋府不见得有多好。那时候都城里对蒋家都人人喊打,恐怕谁瞧见萧夫人他们,都唯恐避之不及吧。”
这话一出,在座的人都沉默了一瞬。
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人当年就是这样的。曾经功勋卓著的蒋府,一朝之间变为了人人痛殴的落水狗。
“那我可跟你们不一样。”有个大婶得意地叉腰道:“我家可是凑了万民伞的。”
众人哗然,纷纷围绕着那个大婶竖起大拇指:“婶子好魄力。”
“我们家在平安巷里,那儿都是战场上下来的老兵。都城蒋家可都是好人,皇太孙妃那也是流着蒋家血脉的,那肯定也是个好人。”大婶言辞凿凿。
“那也只不过是论家世罢了。”先前的人还是没有被说服:“就算皇太孙妃是大皇子妃极亲的外孙女,又是定北大统领的女儿,那这家世放在都城也有大把的闺秀比得上啊。”
“你要不论家世,那就更没有多少人比得上大皇子妃了。”先前的大叔好不容易把众人的关注从大婶那儿抢过来:“大皇子妃由萧夫人启蒙,后随她四姨进学。”
“这听着也没什么啊?”人群里也有不少从外地过来的人,闻言纷纷困『惑』地问道:“咱家闺女保不齐也是这么启蒙的。”
“嗐!瞧瞧这点见识!”大叔得意地捋了把自己的胡子:“你们知道萧夫人的先生是谁吗?那是她的外祖父,举国闻名的钱明益钱大家!你们知道她四姨师从何人吗?”
众人摇头。
“是文园的肖先生!”大叔一拍手,引来众人惊呼:“萧生二异,一为文弃官的那个萧大家?那可是天下闻名啊!”
“嗯哼,对极。”大叔眉开眼笑:“这二人教出来的皇太孙妃,哪是别人比得上的?再说了,你知道皇太孙妃的陪嫁有多少吗?”
“有多少?”众人忙凑上去问。
大叔摇了摇头:“这我哪知道。”
“切!”众人哄笑。大叔却神秘一笑:“但你只要知道是谁给陪嫁就成了。”
“谁啊?”众人好奇道。
“皇太孙妃自家人我们就不说了。往外数一数,如意客栈、团圆楼、同袍衣铺背后的掌事蒋善仁。”
“嚯!少年将军!”众人捧道。
郑宣行听到这儿,一笑,再饮一杯酒。这人说的并不全是实情,虽然众所周知的如意客栈、团圆楼、同袍衣铺等定北商铺背后的掌事是坐在轮椅上的蒋善仁,但实际上,它们真正的所有者,依然是蒋嘉兰。
那个在一片荒芜里,也能种下希望的火种的少女。
但他依然侧耳去听。
“除了蒋善仁,还有薛大夫人。”大叔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众人不解道:“一个『妇』人家,送的添妆还能多到哪儿去?”
大叔摇了摇手指头:“那你们可也太小看薛大夫人了。你们家里头子弟用来习字的草纸,那可都是出自薛大夫人的陪嫁书铺!旁的不说,就说咱们现在这儿坐着的熙春楼。”
“我听说熙春楼是大皇子妃的陪嫁呀?怎么又跟薛大夫人有关系了?”也有稍知内情的人不解地问道。
“那你知道的可也太少了。熙春楼确实是是大皇子妃的陪嫁,但是大皇子妃远避定北的时候,你们可知是谁在打理,又是谁让熙春楼还往外扩了两进的院子,成了如今这昭楚国最鼎鼎有名的食楼?”大叔故作神秘,尔后一拍大腿道:“那都是薛大夫人的手笔!”
“嚯!”众人惊叹。旁的他们没什么感觉,就这熙春楼每日的人头攒动,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你们说,该不该萧夫人的女儿当皇太孙妃?”大叔起哄般地问道。
众人齐声应道:“该!”
但也有人怀疑地问道:“你谁呀,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过?”
那大叔撇开人群,把头往下头探了一眼,长街上的车马已经渐渐走完了。
大叔便拍了拍手,拂了拂袖子,站了起来:“我?我以前就是一个看着一面鼓的愣头青。”
“切!”众人以为他是个故事编得很好的骗子,于是一哄而散。
先前平安巷的大婶还有点儿不甘心地指责道:“你这人,编故事也编得忒好了些,把咱们都绕了进去。你说你图什么?又没人给你酒水钱。”
大叔把手背在身后,笑着摇头:“不图什么,就图一个痛快。瞧见他们重回鼎盛,我心里头痛快。”
大婶白了他一眼:“国泰民安,净出你们这些混子。”
大叔不以为忤,反而畅怀无比,哈哈大笑。
人群绕开这个大叔,郑宣行这才看清此人的长相 他根本不是什么游手好闲的市井小民,恰相反,此人是刑部尚书邢物。
邢物出生勋贵,不过这个“勋贵“地位不高,以至他当年只是看守登闻鼓的执戟卫,虽然金贵却没什么实权。裕楚十一年,邢物却不知为何,忽然辞了这个金贵的闲职,转入刑部门下。他从小吏做起,数十年一路浮沉,终于在泰安年间,坐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
邢物也看到了郑宣行。
他们二人遥相举杯,又各自离去。
看着邢物的背影,郑宣行苦笑一声,再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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