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齐桓眉头舒缓,抬眼瞥了嘉竹一眼:“还有呢?”
嘉竹立刻补充道:“这世上也再没有像桓哥哥一样喜欢我的人了!”
楚齐桓这才唇边含笑,轻咳两声,重新捏起了棋子。
德忠悄然地松了一大口气。
嘉竹余光扫过德忠,对楚齐桓笑道:“桓哥哥,我要去看着他们给宁姐儿理东西了。华哥儿去找然哥儿和轩哥儿玩,宫里头就剩元哥儿一个人。他闲来没事,最近正死盯着给宁姐儿塞东西呢。再这么塞下去,我怕宁姐儿的车马怕是等她下回再来都城都送不到定北。”
楚齐桓皱了一下眉头:“他也不知收敛。德忠,你去帮大皇子妃打点车马。”这是想要帮大皇子妃挡住来自皇帝的质疑,表明站在大皇子妃这一边的态度。德忠应了一声,悄然退到门口去。
“桓哥哥真好!”嘉竹高兴地飞快在楚齐桓侧脸上落下一吻,飞也似地走了出去。
楚齐桓伸手悄抚嘉竹亲过的地方,浅笑着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深情和宠溺。
嘉竹走离他们的院子,走到空旷无人处,才面『色』如常地问德忠:“先前等在路上的宫女后来去哪儿了?”
德忠的腰弯得更低了:“回娘娘,去了掖庭巷。”
掖庭巷,是犯错的宫女被罚浆洗、刷恭桶等等最脏累差的活的地方。但德忠没有告诉嘉竹,这个宫女因为犯了大皇子的忌讳,还先被杖罚二十。去掖庭巷没有熬过几天,就没了。
“她在宫里待了几年?”嘉竹再问。
德忠不太知道嘉竹问这句话的意思,但服从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他立刻就答道:“大约有十二年了。”
嘉竹抬头环视了一眼这巍峨的朱红『色』宫墙,墙内是四季如春的盛景,盛景下埋葬的却是老死宫中的累累尸骨。没有高位者的恩赏,一旦进了这深宫,就再难有出去的机会。
嘉竹深深地叹了口气:“本宫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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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丧又纯真的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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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四年秋, 大皇子妃上请恩准,颁布后宫释员令。
每年十月,后宫宫女,非后宫女官者, 年满二十五即可出宫。若欲留宫中,须上报中宫尚宫批核。后宫女官,年满三十即可出宫。若欲留宫中, 须上报中宫批核。年满二十岁的宫女,可报请出宫,须经中宫批核。皇子宫中也以此为例。
此令一出,朝野哗然。有怒斥大皇子妃求名善妒的, 也有盛赞大皇子妃心慈仁善的。更有恶毒之人, 指称是大皇子不愿皇帝繁衍子嗣,所以才默许大皇子妃染指后宫宫妃制度。
朝会之上,新帝以“此为天子家事。大皇子妃有母仪之德, 堪为天下女子之表率”盖棺定论。并以此为由, 推拒朝臣荐他广纳后宫的意见,只留有四位低位妃嫔。
消息传到薛府时,嘉梅正在翻看着手中的花名册, 闻言轻叹一声:“我有时候总还把嘉竹当成一个孩子。她剑走偏锋的时候,也真像个孩子。好在总是能让她走成功了。”
薛怀石拿着书册坐在嘉梅身边, 闻言便笑:“也只有你们才敢这么说大皇子妃。若是朝臣提起来, 谁不说大皇子妃手段高明。”
薛怀石隐了后半句没说, 朝臣无非就是想抱怨嘉竹把楚齐桓吃得死死的, 连个给他们塞儿女的机会都不给。
嘉梅自是听懂了薛怀石的言外之意,她的视线从手中的花名册挪开,瞪了薛怀石一眼。薛怀石一乐,反手把书册压下:“不过是你我夫妻之间笑谈罢了,总不至于连开你妹妹们一句玩笑话也不成吧?好歹我们也是一道长大的。”
“谁跟你一道长大了。”嘉梅嘟囔了一声,瞥了眼薛怀石身边桌上的书册:“你什么时候从我书案上把这册书拿走了?”
“你也有草云居士的书?”薛怀石有些惊讶:“我先前从然哥儿桌上看到的。忧心他被野书移了『性』情,所以也拿来看看。”
“那倒不至于。这草云居士虽则洒脱不羁,却也并不风流。游记里民风民俗,颇有几分趣味。”嘉梅对这个作者还是颇为赞赏的:“然哥儿都十五了,这些书移不了他的『性』情。”
嘉梅说到然哥儿的年龄,又有几分忧伤:“可惜然哥儿大了些,不然我看宁姐儿就很好。『性』子活泼又讨喜,还总是笑着,一看就让人欢喜。”
薛怀石也十分遗憾地点头:“轩哥儿又太小了。唉,要是我们也有一个女儿就好了,我就教她去嫁个也会给她置一间房,堆满满室的灯笼的夫君。”
嘉梅又瞪他一眼:“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么。”她虽是讽着说,脸上却有薄红。
薛怀石也不戳穿她,笑着点了点嘉梅手上的花名册:“怎么样,有挑中的吗?”
嘉梅点点头又摇摇头,叹了口气:“挑来挑去,总觉得是纸上谈兵。儿孙自有儿孙福,慢慢来吧。”嘉梅顿了顿,又有点儿难过地说道:“总觉得谁也比不上咱们宁姐儿。”
薛怀石便笑:“比不上是比不上,可谁还能跟皇太孙抢媳『妇』呢?”
嘉梅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地摇头:“嘉竹虽极喜欢宁姐儿,可却未必会愿意让宁姐儿嫁给皇太孙。”
“后宫太苦了,这样的日子,嘉竹不会愿意让宁姐儿去过的。”嘉梅声音有几分怅然若失:“以往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妹妹,到底也长大了,也知道人间疾苦。否则,就不会有这一道后宫释员令了。”
“这么看,保不准还是二皇孙更容易入嘉竹的眼。”提到楚琅华,嘉梅就更愁了:“可是二皇孙 ”她没好说下去,但她和薛怀石对视一眼,夫妻二人都极有默契地摇了摇头。
楚琅华的『性』子真是太散漫了。他对吃穿住行一概都不甚在意,最在意的就是他的那张床。嘉竹有时候看着他,都很愁这到底是随了谁。
但是大臣,尤其是楚琅元的属臣对楚琅华是十二万分的满意的。原因无他,照楚琅华这样的『性』子,你就是把他驾到皇位上,他坐不上一秒就能自己滑下来,就因为嫌弃那皇位太硬。
所以兄弟阋墙的戏码,很大可能不会在楚琅元这一辈上演。
但是嘉梅这么一盘算,竟然发现她们这些人的孩子里,竟只有楚琅元是最合适的。
嘉梅和薛怀石显然都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嘉梅秀眉轻蹙。还是薛怀石含笑合上了她的花名册:“正如你所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且看着吧。”
嘉梅这一看,眨眼便是四年。
四年间里,太上皇和蒋老夫人寿终正寝,安详辞世。老者逝世,小辈们仍在茁壮成长。
善礼和晏惜笙早年就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男孩名为蒋承砚,女孩名为蒋佳霖。
蒋玉风和相熙在泰安四年成婚,生下了第一个孩子姓相,约定了第二个孩子姓蒋。
薛明然入吏部,娶了褚御史的曾孙女,嫡长子薛卓墨已经一岁了。
顾湍榕官至翰林院学士,娶了钱朝印的嫡幼女钱晗光。
萧守锋官拜前锋大将军,同秦伏老将军的曾孙女定了亲。
楚琅元和楚琅华只比萧守锋小了不到一岁,可他们的亲事,却一直游移不定。最让朝臣忧虑的是,楚琅元身为皇太孙,未来帝位的继承人,他居然到十六岁了还没有通房!
身为楚琅元的亲娘,嘉竹在这件事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她在后宫地位尊贵,昭楚帝的妃嫔其位都在嘉竹之下。直到昭楚帝都有点儿担心,这些后宫妃嫔才敢恭恭敬敬地把嘉竹请到自己的宫殿来,绞尽脑汁地旁敲侧击。
嘉竹很是头疼。
“我有时候想,要不干脆给你四个侧妃都安排上算了。”嘉竹满脸疲惫地从后宫妃嫔的围追堵截下逃回来,一看到楚齐桓和楚琅元,就忍不住嘟囔道。
楚齐桓橫了楚琅元一眼,楚琅元默默地给嘉竹端茶递水。
嘉竹一饮而尽,直接了当地问楚琅元:“桓哥儿,虽然太医都说你身子无恙,但你是皇太孙,你身上有延绵国祚的重任。娘问你,这妃,你到底是纳,还是不纳?”
这话听起来好似能答得很轻巧。楚琅元只需说一句纳,自会有各『色』知情识趣的美人被送往他的床榻。嘉竹虽然更喜欢她跟楚齐桓的相处,却并不会强『逼』楚琅元跟他们一样。
然而,楚琅元却深深地明白,只要他应这一声纳,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悦宁了。
那个胆大包天,一点儿都不知情识趣的小姑娘。可她太有趣了。她见过南州的烟雨,也见过北地的荒凉。她登过皇家大宴,却也会流连忘返在乡野。她随嘉菊读诗书,却又不拘泥。知世故,而又不世故。
他从她那么一丁点儿的时候,一点一点地与她一起长大。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突然开了窍,知道自己是在认真地等着她长大,长大到他能无所顾虑地,说喜欢。
所以,楚琅元摇了摇头,说道:“不纳。”
嘉竹眼前一亮,高高兴兴地点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嘛!一步退则步步退,别被那些老顽固牵着走。好了,这事儿我解决了,我要去演武场上甩甩鞭子舒快舒快。”
楚琅元含笑着点头。
楚齐桓把嘉竹送出去,再折返时,就看到楚琅元站在阴影之中,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不远处的树荫。
楚齐桓的脸上没有多少笑意,他走到楚琅元的身边,缓缓地开口道:“你现在尚有不受牵制的能力,是因为你只是皇太孙,你的上面还有你祖父替你遮风挡雨。但是,元哥儿,你可曾想过以后?”
“以后你空置六宫为一人,若是养大了后族的野心,该如何?萧家手握重兵,姻亲蒋家、薛家都不可小觑。到那时候,你屁股底下虽坐着皇位,可又如何安稳?”楚齐桓声音平稳而有力。
楚琅元转过头去看着楚齐桓,楚齐桓的脸『色』冷静得近乎无情,他脸上的伤更显现出几分狰狞。
他小时候看楚齐桓脸上的伤还会害怕,一入夜就不肯让楚齐桓抱。一直都是嘉竹抱着他,他才一点点习惯了楚齐桓脸上的伤痕。
楚琅元慢慢长大,才知道有些伤痕不仅仅是刻在脸上,更是刻在心底。
“可父王也只有母妃一人。”楚琅元平静地叙述一个事实。
楚齐桓的神『色』都会在听人提起嘉竹的那一瞬变得柔和,可他依然道:“元哥儿,这不一样。我不会登临帝位,也无意登临帝位,所以我可以一生一世都只守着你的母妃。”
“但是,你不行。你以为你坐上的是至高无上的王位,可这王位之下,都是各方利益的撕扯。你如今说一生一世一双人,说来简单。可众臣裹挟,到了骑虎难下之时,恐怕更会伤了你的心上人。”
楚琅元没有说话。
太上皇年迈时最喜欢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很久。其大意,无非便是楚家的血不该是冷的,兄弟阋墙、父子相残的事再也不要发生了。又或是他娘亲的到来,对辽东郡王府有多大的改变。
太上皇临终前,还曾拉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却是让他先做一个人。
成为帝王之前,先成为一个人。
楚琅元终于开口道:“父王,其实母妃也不想让我娶阿宁。她说这宫苑,太深了。阿宁这样一个清澈透亮的人,不该陷在这些后妃争斗的汲汲营营里,苟延残喘。”
楚齐桓一怔,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啊。”
他们父子齐齐看向眼前的宫墙。这宫墙束缚的又何曾只是后妃呢?
楚琅华作为郡王,尚可到处游山玩水,可楚琅元却已经许久未曾出过这座庄严而又肃穆的牢笼了。
而他楚齐桓答应要带嘉竹游山玩水的事,仿佛也成了远在天边的遥不可及的梦。
“可是,高处不胜寒。父王,我也想有一个人,能像母妃陪着父王一样,陪着我。”楚琅元忽地说道。
他的阿宁,是他心底的一簇小火炬。在最高、最冷、最暗的巅峰,执拗地燃烧、温暖、照亮。
楚齐桓一时失语,他此时才从那个执掌帝国权势的角『色』中脱离出来,重新清楚地看到,哪怕贵为帝王,心底也会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在无数个寒冷而寂寥的夜里,呼呼地灌着冷风。
所以,前昭楚帝,哪怕枕边人不断,也依然会被这样的空虚撕碎、吞噬。
千古一帝或许无需这样的陪伴,但说到底,大部分的帝王,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楚齐桓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
姐妹们且看且珍惜。
这一次是真的快要全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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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十年,萧悦宁及笄。
萧肃政黑着脸看着萧悦宁理东西, 身边散发着明显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嘉兰一边逗着萧秦氏怀里的孙子萧永烨, 一脸无奈地看着萧肃政:“这事儿你也不是才知道, 怎么还没缓过来。”
萧肃政说出来的话都有几分赌气的味道:“我还想着一拖再拖, 宁姐儿等得起, 皇太孙可等不起。”
谁知道, 他竟是生生地等到了萧悦宁及笄, 二话没说就请诏赐婚。
萧肃政又迁怒一旁的萧守锋:“都怪你!小时候尽说什么把宁姐儿送到都城去的鬼话!”
萧守锋一脸无语地站到了嘉兰的另一边。萧悦宁反倒笑了:“爹爹别恼哥哥了, 这事儿既是圣旨赐婚,那是他能做主的。”
萧肃政一噎, 又转而去对嘉兰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常说深宫是个吃人的地方,我们就这么把女儿送过去, 跟羊入虎口又有何异?”
“宁姐儿大了, 这是她选的路。”嘉兰温和地看着悦宁,目光里有鲜明的不舍:“她明白的不比你我浅, 懂的也不比你我少。要信她。”
萧悦宁从行礼之中跳出来,走到嘉兰身边来挽着嘉兰的手:“还是娘亲最懂我!”
“哪怕他后宫佳丽三千人,我也会过好我自己的日子的。爹,娘, 你们放心。”萧悦宁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好似还是一团孩子气。可她目光澄澈而又坚定:“但是, 我也想去试一试。”
“元哥哥真的等了我这么久, 我为什么不能信他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帝王呢?”萧悦宁看着萧肃政笑眯着眼睛:“就算他不是, 我自也有我找乐子的法子。大姨、三姨和小姨都疼我, 爹爹、哥哥和舅舅都手握重兵。爹爹,我过得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的。”
萧肃政想教她树大招风的道理,却又不想在这个时候开口,只好冲着萧守锋重重地哼了一声。他又实在不忍心看萧悦宁理东西,只好一甩袖走了。
嘉兰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锋哥儿,你媳『妇』要帮宁姐儿整理行装,你好好看着烨哥儿。我得先去哄哄你们爹爹。”
萧守锋和萧悦宁都笑着应了。
等嘉兰也走了,萧秦氏好奇地小声道:“等用晚膳的时候,公爹会出来吃么?”
萧肃政看起来很威严,很想她不苟言笑的祖父,萧秦氏一度都不太敢在他面前说话。
萧守锋哈哈一笑:“放心吧,还只有我娘我恼我爹的,哪有我娘哄不好的。你把烨哥儿给我抱着吧,你去帮悦宁。”
萧秦氏有点不放心,悦宁就笑着去挽萧秦氏的手:“嫂嫂放心吧,哥哥最会带孩子了,他小时候可是孩子王。再不济,还有保母跟着呢,摔不着我的小侄子。”
萧秦氏以往知道的什么抱孙不抱子的规矩在萧家通通都不适用,但她心态很好,悦宁这么一说,她就真的丢开了跟着悦宁去忙活。
萧守锋抱着永烨在怀里掂着,永烨高高兴兴地朝着萧守锋咿呀咿呀地手舞足蹈。萧守锋乐得轻轻地戳他的脸,又转头去看萧秦氏和萧悦宁。
院子里热热闹闹,忙而不『乱』,正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与这热闹一墙之隔,萧肃政目光沉沉。他隔窗纱而望,看着悦宁的笑靥,脸『色』凝重。
“嘉兰,尽管宁姐儿和皇太孙的婚事,乃是今上赐婚,但我并不觉得今上对我们萧家没有忌惮。”萧肃政声音沉重:“我怀疑今上之所以只赐婚皇太孙妃,却并未赐侧妃,多半是想笼络我们三家。今上身体日下,怕是迫不及待想要替皇太孙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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