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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科玉律(松间明月)


他这样一说,叶承安也就明白了:一旦是有人用这件事来逼迫他们通敌卖国,或者追随谋反之类的,那自然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目前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定国公叹了口气,又转向徐夫人道:“咱们虽然是慈善人家,不过看守宝库的那几个婆子丢失了御赐之物,罪无可赦,如果实在问不出什么口供,就打死了吧。”
叶承平连忙道:“父亲,这不妥当。如今除了我们几个,还没有人知道咱们家御赐宝物失窃的事,可你要打死那几个婆子,岂不是一下子就引人猜疑起来?到时候就算六皇子有心为我们周旋,怕也要被动了。再者,几个婆子哪有胆量做这样事?虽有责任,但情有可原,她们不过是普通婆子罢了,能阻止有这样手段的人盗宝?明知无辜还要处死,未免有失厚道。更何况她们这会儿恐惧紧张,脑子里想不起什么也正常,一旦给她们几天时间,说不定就能回想起有用的线索呢?”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小心谨慎
发现大儿子今天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说的这些话竟都十分有道理,定国公因为大祸就要临头所生出的那些暴戾消散了不少,点点头对徐夫人道:“平儿说的有道理,那就先饶过那几个婆子,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个你斟酌着办吧。”
………………………………………………
正是入秋后中秋前,运河两岸已经有了萧萧秋意,树木花草却还没有完全凋零,坐在船中,看那两岸风情,倒也心旷神怡。
“大姐姐,你说那个方姑娘是什么来头?我看她对你似乎很有些不友善的意思。”
苏兰倾坐在床上,许是看腻了两岸风光,便走到苏兰心身边说悄悄话。
苏兰心正低头认真绣着一朵牡丹,这是她除了断案看书之外不多的爱好之一,并非为了锻炼女红,而是她自己就喜欢这个活计。从前和母亲相依为命,要得点丝线素缎十分为难,现在好了,齐博送了那么几大箱子的布料,除了给彭氏的“孝敬”,再分一些给裘夫人和苏兰倾,倒有大部分留在她房里,如今要南下金陵,大姑娘提前两天就画了好几副花样子,预备在船上打发时间用。果然,皇家的船就是平稳,这才三天,她已经绣好了一个荷包。
此时听见苏兰倾的话,她便头也不抬笑道:“偏你多心,方姑娘是天之骄女,怎会对我不友善?你想太多了。”
苏兰倾嘿嘿笑道:“天之骄女又如何?昨儿我看见六皇子在甲板上,她也上了甲板透风,结果六皇子一看见她,便转身回船舱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了那里,哈哈哈……六皇子什么时候这样对过姐姐?所以你说她能不嫉妒你吗?”
“她若真是嫉妒我,那她就是个蠢得了,谁都知道我和六皇子不过是朋友而已,老实说,他大概并没有将我当做女人,有时候我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女人。这样人人明白的道理,方姑娘会不明白?我料着她生在官宦之家,不至于这么蠢。”
说完便抬起头伸了个懒腰,对也在绣花的落花道:“你去甲板上看看,若是没有人,咱们便出去透透气,在房间里绣了半天花,这脖子都酸了。”
落花应了一声出门而去,这里苏兰倾便奇怪道:“是啊,姐姐都知道派个丫头去甲板上看看,难道方姑娘不知道?还是说……天啊……”
苏兰倾一下子捂住了自己嘴巴,看着苏兰心,满眼都是不敢置信,小声道:“该不会是方姑娘对六皇子有意吧?她……她可也太大胆了。”
苏兰心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六皇子那样的人物,有几个女孩儿不喜欢?你不也说他玉树芝兰风流倜傥吗?”
苏兰倾一下子红了脸,推着苏兰心道:“人家只和姐姐说了这样私密话,姐姐怎好拿来打趣我?实话说,我再怎么对六皇子有好感,也不会去妄想的。母亲早就和我说过,高门大户是非多,我这样性子进去了纯属受罪,倒不如找个小户人家,平安度过一生。”
苏兰心笑道:“好个不知羞的丫头,才多大?心里就有了定计。”说完见苏兰倾要来掐她,便连忙躲着笑道:“不过二婶看的十分明白,我也很赞同她说的。”
“姐姐呢?姐姐和六皇子交情这么好,就真的没有什么想法?我是没办法,六皇子若是像对姐姐那般对我,我只怕就什么都抛在脑后了。”
苏兰心没好气瞪了妹妹一眼,小声道:“我能有什么想法?那是六皇子啊,别说我不敢妄想,就是敢妄想,难道王府是好混的?所以你不用怀疑,你也了解我的性体,我是最冷静理智的。”
“有些可惜,分明我大姐姐花容月貌,聪慧贤淑,配谁都绰绰有余。”苏兰倾为苏兰心叹了一声,忽见落花进来,微笑道:“姑娘,甲板上没有人,您上去吧。”
于是几人便来到甲板上,只见天高云阔,下面河水翻腾,偶尔有那大鱼在船头的波浪里跃起,引得落花微雨小声尖叫,但船上却静悄悄的,显然水手们都是习以为常。
“姐姐你看,岸上那些人在干什么?那是稻子么?”苏兰倾忽然低低的叫了出来,苏兰心扭头一看,便点头笑道:“没错,就是在收稻子,这些稻田其实很少,不过是自家吃个新鲜罢了,这会儿没到南方地界,土地多是以玉米高粱为主。”
姐妹俩正说着,就听船舱里齐博的声音道:“苏老爷这一次算是衣锦荣归了吧?苏大人是三品官,你又有一个那样聪慧的女儿,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啊。”
接着苏天茂的声音响起道:“不怕王爷见笑,我的家族很小,此次回去,不过是祭祀祖祠,顺便帮衬着把族学建立起来,这一直是二弟心头惦念的事。至于我,没有别的想头,就是想给族人们修缮一下房舍,这些年虽也陆陆续续捎了点银子回来,但大多买了土地,如今手头稍有宽裕,我也该为族中父老出些力了,若是还有余钱,便在乡里铺两条路,修几座桥,好歹也是回乡一趟……”
一面说着,两人就从船舱里出来,正和苏兰心苏兰倾对上了眼,齐博就笑道:“这么巧?苏姑娘也出来透气?”
“是啊。”苏兰心有些尴尬,她这样聪慧的人,怎可能真的感受不到方琳对自己的敌意,这样情况下,自然是躲得离齐博越远越好,谁知事情这样巧合,特意派落花先来探听了动静,架不住人家后发制人啊。
当下便借口说在甲板上有一会儿了,要回房去。苏天茂咳了一声,对女儿道:“你两个妹妹在船舱里也闷得慌,你出来透气也不叫她们一声。”
苏兰心还没说什么,苏兰倾便呵呵笑道:“大伯父不用担心,两位姐姐和方姑娘言谈欢畅得很,哪里会闷得慌?”
话音未落,被苏兰心轻轻扯了一把,将她拽着回舱房去了,眼看就要进到船舱里,就听齐博笑着说道:“听苏老爷刚刚话里意思,你那族中的房舍还要修缮,怕是你们回去,也没有多少住的地方吧?”
苏天茂那是多会察言观色的人,一听这话,心中不由狂喜难禁,犹自不敢相信,只觉着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嘴上却连忙道:“还好,挤一挤也就是了,都是族中亲人,也不会因此生出什么嫌隙。”
“何须如此?既然都在金陵,不如就和我一起住进定国公府……”
齐博一句话不等说完,就听“咕咚”一声,接着落花和苏兰倾微雨的声音响起:“大姐姐(姑娘)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连忙扭回头去看,就见苏兰心大概是脚下一滑,摔在阶梯上,这会儿正狼狈爬起来。
齐博连忙上前,满面关切道:“苏姑娘怎么了?好好儿的走路怎会摔倒?”说完见苏兰心咬牙恶狠狠瞪着他,一张桃花面带着些许气愤红晕,更显得清丽绝伦,浅嗔薄怒风情无双,一时间不由看得呆了。
“王爷不要说笑,那是定国公府,我们不过是商贾之家,如何有资格踏进国公府的大门?您向来随意惯了,却得为定国公脸面着想着想,没有这么胡闹的。”
苏兰心正色说完,就见齐博满不在乎道:“无妨,我住的是定国公府旁边的别院,带谁进去住是我的自由,舅父也知道我向来狂妄无忌,不会因此而怪罪我的。”
苏兰心哪肯答应这种事情?她一个商人庶女,再让一个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嫉恨惦念了,这还能有好儿吗?齐博这厮真可恶,也算是聪明绝顶的人物,怎么就不会替自己想想呢?
一念及此,正要再严词拒绝,就听苏天茂大声道:“我和王爷说话,哪里有你这孩子置喙的余地?行了,你赶紧回房吧,这事儿我自然会和王爷商量。”
指望他商量?只怕这贪心的爹现在已经欢喜的浑身发痒了。苏兰心真是无奈啊,偏偏这会儿齐博眼见她被自家爹爹“欺压”,却只笑眯眯看着,也不肯帮她说话了,摆明了是打定主意。
“还不走?站在这里成什么话?”苏天茂一见齐博这一回没有偏帮女儿,立刻就开始瞪眼了,气得苏兰心心口发疼,一跺脚沉着脸走了,却在上了几级台阶后愣在那里:走廊上,方琳和苏兰慧苏兰芳正站在那儿,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方姑娘。”
苏兰心叹了口气,她隐隐有些明白齐博这样反常的原因,但越是这样越觉恼怒:堂堂六皇子拿自己当做挡箭牌没什么,但问题是,你找挡箭牌也找个靠谱点儿的好吧?不但要靠谱,最好身份也得粗壮些,才好让这位方姑娘知难而退。自己有什么资格成为挡箭牌呢?丑女榜首啊,说六皇子对自己有意那不是笑掉大牙吗?
她对齐博一直都很感激,所以哪怕齐博利用她,苏兰心也不觉得自己会生气,可是这种利用就有点过分了,明显是损人不利己啊,齐博这厮脑子是被驴踢了?

“苏姑娘。”
看着方琳的如花笑容,苏兰心都想哭了,很想拉着对方的手掏心窝子说一句:你真的想太多,我和齐博半点关系都没有。然而这也得对方信啊,而且无缘无故的说这种话,似乎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大姑娘的心里泛起深深无力感:不管了,她不管了,爱咋咋地去吧。她就不信了,方琳看上去一脸聪明相,会参不透这其中的玄机?就算参不透,她总不能派人来把自己杀了吧?她是大家子小姐,又不是女土匪强盗。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擦身而过,方琳下了几级台阶,想了想,忽对苏家姐妹两个道:“原本想到甲板上透口气,既然王爷和苏老爷在,我们不如回房吧。”
苏兰慧苏兰芳恨不能去齐博面前转一圈,然而在方琳面前,也不敢把渴望表现的这样露骨,只好泱泱和她回去,方琳问了几句关于苏兰心的话后,便借口乏累,于是姐妹两个连忙告辞离开。
“姑娘对那个苏兰心好像很重视的样子,何必呢?那不过是个商家庶女,更不用提她那丑陋相貌,六皇子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对她有意思啊。”
贴身丫头兰香倒了杯热茶递给方琳,却见她面沉如水,淡淡道:“你真觉着那苏兰心很丑陋吗?为什么我不觉得?论姿色,我甚至觉着她还在我之上。”
“姑娘这不是说笑吗?就凭她?京城丑女之首?那块胎记难道您没看见?刘海都遮不住。”
“刘海遮不住?你不觉得那是她有意为之?若是刘海够浓密,那块胎记能露出多少?世人只盯着她的那块胎记,却忽略了,那块胎记只要遮挡绝大部分,她就是个倾国美人。”
“是倾国美人啊,听说她娘亲当年可是冠绝江南的花魁呢,能不倾国吗?”兰香掩着嘴笑起来,走到方琳身后给她捶着肩膀道:“我的好姑娘,您就别多想了,就算这苏兰心没有那块胎记又如何?她凭什么肖想六皇子?凭她那做过花魁的娘?还是凭她那脑满肠肥的商人爹?她这种身份,就是给六皇子做侍妾也不够格啊,皇家毕竟要脸面的。”
兰香说的有道理,于是方琳也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有点当局者迷了,因迟疑着道:“虽如此,可她和六皇子之间的相处我看过,确实随意无忌,六皇子对我从来都没有那样轻松的笑过。”
“六皇子压根儿没把她当女人么。”兰香嗤笑一声,见自家姑娘摇头,她便道:“好,就算他们言谈投机,不过是因为苏兰心聪慧,说话总能说到六皇子心坎上。可论聪慧,姑娘难道会比她差?您不过是讲究礼数,不好意思和六皇子多说话罢了,只要您能放下一点身段矜持,在六皇子面前表现一下您的才华,还怕不能胜过那苏兰心?”
“你这话让娘听见,定要掌嘴。莫非是看了一出戏台上的西厢记,就把自己当成红娘了?”
方琳沉下脸,兰香吓得连忙跪下,却又推心置腹哭道:“姑娘明鉴,奴婢一片心全是为了姑娘着想。红娘虽胆大,可到底成全了莺莺和张生。若六皇子也是寻常知书达理的贵公子,奴婢这样话万万不敢出口,可您应该也看出来了,他分明就是个诗酒风流的,您看他的做派就该知晓,他不会喜欢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偏偏他是六皇子,论家世品貌,还能有比他更如意的郎君吗?小姐的心思真当奴婢看不出来?既如此,奴婢自当为姑娘肝脑涂地,就是被太太打死也无怨无悔。只要能让姑娘一世称心如意便好。”
方琳见兰香说的恳切,不由叹了口气,亲自扶起她来,轻声道:“不枉我将你当做姐妹般看待,这番话也只有你会对我说。兰香,我……我犹豫的很,难道真如你所说,我该抛掉大家闺秀的矜持么?万一让六皇子误会我是那种放荡无行的怎么办?”
兰香连忙道:“姑娘错了,放下矜持就一定是放荡无行的吗?肯定不是。奴婢只是让姑娘审时度势,该前进的时候莫要因为这千金贵女的身份往后退,白白把机会让给了别人。”说完又悄悄道:“这俗语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难道真要女儿家去追求男人不成?这像什么话?其实就是说的女孩儿莫要太拘谨,落落大方的勇敢些,许是更能博得男人好感。说一句该死的话,哪个男人会喜欢那被女戒女训熏陶的像木头一般的女子呢?奴婢听人私下里说,这些年来京城中添了那么些宠妾嚣张的事,多和当家主妇太过端庄有关呢。”
方琳一张俏脸瞬间通红,在兰香身上拧了一把,小声道:“你真该死了,这话可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太太一定打死你,连我都救不了。”
兰香道:“这个自然。若非因为姑娘是个心有志向的,不同于那些庸碌千金,奴婢哪里敢说这话?那些庸碌千金不解这话中深意,还只以为是诲淫诲盗的东西呢。”
说完又叹息道:“这一次六皇子下江南,不知会有多轰动,姑娘看着吧,想方设法往定国公府去的女子绝对少不了,姑娘若还是一味矜持,说不得黄良娣辛苦给您创造的机会就要付诸东流。”
方琳连忙道:“你太小看六皇子了,他虽风流狂妄,我看着在这方面却谨慎得很呢,除了那个苏兰心,委实没听见他和什么女子往来,连黄姐姐都说,在宫里,六皇子是最洁身自好的一个,身旁那么些漂亮宫女,也没听说哪个做了他房里人。”
“什么?”
这一回兰香是真的惊讶了,喃喃道:“一个皇子,怎能做到如此地步?姑娘,这可得打听准了,该不会六皇子有什么毛病吧?”
“呸!你真是要死了。”方琳狠狠啐了一口,薄怒道:“你懂什么?六皇子是个心高气傲的,那些宫女再美貌,又有几个才情出众的?他哪里看得上?这人真是再正经不过……”
说到这里,方醒悟自己失态,唯恐兰香打趣,连忙对她道:“你再去给我倒一杯茶来,这一杯凉了。”
兰香知道自家小姐心思,只是抿嘴笑,也不说破,起身拿着茶杯走了,这里方琳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中暗道:要死了,今儿是怎么了?说了这么些要命的话,只是……兰香有一点没有说错,六皇子真是一个最如意的郎君人选,错过他,想再找这么个家世品貌世所无双的,可万万不能够了。
一路上偶尔有几日起了秋风,船队顺流而下,速度便快了不少,到最后,竟比预定时间提前两天来到金陵。还没到港口,便远远看见岸上南京城的勋贵官员乌泱泱站了一片。
这个应酬是不能缺少的,齐博心里虽厌烦,却也不得不应付。
因下了船,先寻到定国公,将方家和苏家人要暂住在国公府几天的事说了,定国公这会儿正要想尽办法巴结他,何况又知道这个皇子外甥向来是横行无忌的主儿,哪会反对?立刻派了人引着两家人去了国公府别院,他这里则和其他勋贵官员一起,聆听圣旨后就簇拥着齐博去了金陵最著名的酒楼宴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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