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装作感恩戴德的样子,他应该很受用吧!这个超级大bking!
陆星衍果然笑得很夸张,心情看起来也好了许多。
到了鼎味居的雅间之中,司云落特意点了一堆爆辣的菜肴。
她记得慕星衍口味清淡,小样儿,这还辣不死你!
可是她失算了,在这一世中,陆星衍是土生土长的潭州人,无论吃到多辣的东西,看上去依然相当淡定,只是耳根和脖颈会有些红。
反观她自己,倒是被辣得不轻,眼泪都要到处乱飞,挂在通红的鼻尖上,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方既白见状有些心疼,便夹了一个鸡腿到她碗里。
“落落,吃鸡腿,这是蒸鸡,不会辣的。”
司云落红着眼眶,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恶狠狠地撕扯着碗中的鸡腿。
可转眼一看,又一只鸡腿空降到了她的碗里,这次却是陆星衍的手笔。
他毫不掩饰面上的揶揄:“既然落落这也吃不得,那也吃不得,就多吃个鸡腿好了。”
那样子仿佛在嘲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也懒得装了,用力吸着鼻子,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鸡腿之上。
三人也可算得上其乐融融,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到了回去的路上,方既白便不敢再去牵她的手了,一是因为在陆星衍面前,会有几分尴尬,二来陆星衍强烈要求司云落一视同仁,弟弟可以,哥哥也可以。
到头来就演变成了,司云落一手牵着一个,走在正中间,只觉得生无可恋。
是把她当三岁小孩了吗?!
仅仅这样也就罢了,她夹在二人中间自桥上走过,原本以为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却忽然听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对娘亲说话。
“娘亲,那个姐姐好有福气,可以同时嫁给两位那么帅气的郎君,小花长大也可以吗?”
那被叫作“娘亲”的女子看了她一眼,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急匆匆抱着小姑娘走了。
“女孩子家家的,成天说些什么胡话?不许在外面和人学坏。”
司云落当场石化。
那个……现在追上去解释,两位都只是她的好哥哥,有人会信吗?
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又不忍伤害方既白,只能都怪罪到陆星衍头上。
偏偏这罪魁祸首毫无所觉,不轻不重地将她的手捏在手心把玩,下意识一寸寸捏过她的指节,是他从前经常会有的动作。
司云落还没来得及发火,却有人穿过人群来到他们面前,看服制是别雁楼的人。
陆星衍当即松了手,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样子,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那人行了礼,禀道:“副楼主,楼主方才突然毒发,已然晕厥,楼内郎中正在全力救治,还请您速归,主持大局!”
陆星衍当即抬腿便走,司云落和方既白紧随其后。
待回到别雁楼,进门之前,方既白仍是担忧:“二哥!”
陆星衍回过身,安慰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别担心,有我在呢。”
几人进了乔如默的房间,室内常年缭绕着清苦药香,正是乔如默身上的味道。
而他正躺在床上,面如金纸,双目紧闭,看上去神色痛苦。
郎中正在一旁诊脉,见陆星衍到了,也只是摇了摇头。
“楼主这毒来势汹汹,先前也只是依靠功力压制,辅以药物,并无他法。为今之计,需要有人帮助楼主压制毒性,将部分毒性转嫁到他人身上。”
可就连司云落都知道,七步引若种下,要想解毒,只能以全身功力作为代价,不然就只能缠绵病榻,随时面对毒发的风险。
但乔如默的毒若是今夜不解,只怕寿元将尽,这一世也就直接失败了。
可这一世的难度看上去比上一世要小得多,司云落咬着嘴唇,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小白,心中仍是不甘。
陆星衍寒着一张脸,扫视在场众人,准备在其中挑选七步引的受体。
那些手下自然不愿,也是人之常情,互相交换眼神后,选择将矛头对准陆星衍。
“陆星衍!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楼里谁不知道,你心中不服楼主,总想取而代之!搞不好楼主毒发,与你脱不了干系!”
“就是!楼主若是遭遇不测,你便可以顺理成章接管别雁楼!只可惜,咱们兄弟已经识破了你的阴谋诡计,绝对不会服你这种人!”
方既白闻言便为陆星衍打抱不平。
“怎么可能是二哥下的手!二哥一直同我和落落在一起,完全没有时间!”
那些人又道:“三堂主,人心隔肚皮,你拿他当兄弟,他拿你当什么?你还是趁早看清他的真面目,与他划清界限的好!”
方既白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陆星衍拦在身后。
他已经抽出了剑,也不给旁人反应的时间,寒光一闪,方才对他出言不逊的人已经被割掉了舌头,口中鲜血狂喷。
而他提着沾了血迹的剑,依次指过在场每个人。
“我说过,在我面前口出狂言,也要看看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若是对我动口,我便割了他的舌头;若是对我动手,我便废了他的双手。有不服的,尽管可以来试试看,到底是我的剑快,还是你跑得快。”
现场鸦雀无声,显然是被其狠厉所慑,谈笑间眨眼出剑,玉面修罗也不过如是。
陆星衍顿了顿,继续道:“我虽不服乔如默稳坐楼主之位,却也是要正大光明与其相争,绝不会做那种趁人之危的勾当!”
一番话说得众人不敢言语,弹压的目的已经达到,七步引的受体却仍没着落。
方既白心中焦急,见无人愿意便自告奋勇。
“二哥,不如将毒引到我身上吧!反正我武功不高,即使废了一身功力也不可惜。”
他仰起头,面上是释然的笑意。
“我总是依靠你们,从来没有真正长大过,这一次,就让我来做英雄吧。”
陆星衍自然是直接反对,双方争执不下之时,角落里却悄悄举起了一只手。
在二人惊异的目光中,司云落试探着开口问道:“要不,我来试试?”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破坏了老婆难得的约会的龙龙
2.师兄坏坏哦,毒是他自己激发的,想试探一下大家对他的忠心而已
3.落落没有武功,把毒引过来也不会有事,不过还有其他办法捏
4.写的时候满脑子都是“xx不行!他不能捐”这个梗
5.可恶,怎么都不评论!(怒吼)(变成猴子)(飞进原始森林)(荡树藤)(创飞路过吃香蕉的猴子)
方既白:“落落,怎么好把你也牵扯进来?”
司云落又不傻, 自然不可能将毒引到自己身上,舍己为人也没有这么送人头的。
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或者这具柔弱的身体承受不住猛烈的毒性, 那她可能会比乔如默先去见阎王。
她也不欲过多解释,从袖中取出一方精致匣子, 在众人面前打开。
匣子内雾气缭绕,寒意逼人, 仅仅是打开它, 就让周围的温度开始下降。
而匣子正中央趴着一只体型不大的雪蟾,乍然见了如此多的人, 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半晌才“呱”了一声。
像是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声音。
方既白眨了眨眼, 以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这是……蟾蜍?”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碰, 雪蟾受了惊吓, 吐出一口寒气, 险些冻伤了他的手指。
“小心!”
司云落迅速将匣子移开,雪蟾在她手中倒是格外乖巧, 大气也不敢出。
“此乃我雪霁门至宝, 天山雪蟾, 可以吞噬百毒。”
既然如此,对付七步引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是乔如默常年浸淫于此毒之中, 毒入脏腑, 纵使将毒性转移到雪蟾身上, 也不能保证他恢复如初。
司云落没有告诉他们的是, 雪蟾用于解毒后,需要精心喂养数十年,待其体内毒性自行消解后,方可再度使用。
并且,此物其实是便宜爹让她带来的嫁妆,原本是打算留给未婚夫婿作为定情信物的。
不过眼下情况紧急,事急从权,她决定把这事偷偷瞒下,永远烂在肚子里。
闲杂人等被逐出了房间,仅余司云落等三人及郎中在内。
她先以烧过的银匕划破乔如默手腕,才驱动雪蟾去吸取他体内的毒血。
雪蟾不情不愿,但迫于主人的淫威,不得不乖乖照办,只是不停“呱呱”叫着,做着徒劳无功的抗议。
随着毒血不断被吸出,乔如默的脸色越发苍白,与之相对的,雪蟾的身体迅速膨胀,原本近乎透明的白色渐渐变成了妖异的粉红。
呃……粉红蟾蜍?好像确实有点难评……
眼看雪蟾因为不加节制,几乎要撑破肚皮,司云落及时捏住它的后颈,将它提了起来放回匣子里。
雪蟾还对乔如默的手腕恋恋不舍,吸附在伤口之上不肯下来,被她强行扯下来的时候,打了一个清晰可闻的饱嗝。
啧……好丢人……
虽然只是顶替了江云落的身份,司云落还是没忍住为雪霁门感到丢脸。
接下来便是郎中为乔如默施针止血,三人不便打扰,就依次退了出去。
司云落排在最后,忽然又想起什么,隔着一扇朦胧的屏风,向病床之上的乔如默望了一眼。
衣衫半褪的右肩之上,赫然是一点嫣红小痣。
司云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为什么陆星衍和乔如默,右肩之上会有相同的红痣?
她觉得自己要精神错乱了,甚至怀疑小白是不是也有。
司云落面上神色变幻,没能逃过陆星衍的眼睛。
她亦能感觉到有道视线长久而无言地落在她的身上,抬眼一看便发现陆星衍正盯着她,表情有几许复杂。
……不会是偷看乔如默被他发现了吧?那他现在岂不是认为她是个十成十的变态?
不过还好对方是陆星衍,而不是小白,让她几乎是立刻就想开了。
假如陆星衍非要问起,那她就大方承认好了,吓不死他!
她仿佛可以想象到陆星衍咬着牙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她就是变态!怎样!来咬她啊!
陆星衍看着她又忽然得意起来,默默别过脸去,心中有了主意。
天色已晚,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众人都兴致缺缺。
方既白送司云落回了房,嘴上依然在自我检讨,总觉得对她照顾不周,让这一天没有画上完美的句号,听得她耳根都要起茧了。
于是她走到门口时,忽然回过身来。
少女衣袂翩飞,恰似被晚风拂过的粼粼荷塘。
她倚在门边冲他挥手告别,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以及上面的翠色玉镯。
“我今日很开心,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她说得诚恳,句句发自肺腑,“若你还有遗憾,那我们下次再补上就是。”
这话像是一个信号,重新点燃了方既白眸中的亮色。
他背过手去,用鞋尖轻轻踢着地面上并不存在的石子,完全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
“那……那下次我们再……”
司云落点了点头,止住了他未能说出口的话,目送他的身影远去之后,正想向屋内走去,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按理说小圆应该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才是,怎么不见人?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一下将门完全推开,就见室内已经点了烛火,小圆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而陆星衍依旧坐在昨夜的位置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又来……没完没了是吧?
司云落时刻牢记自己是个柔弱的大家闺秀,压下了心头的无名之火,对小圆道:“我饿了,你去小厨房取些宵夜过来吧。”
小圆应声去了,可算是夺路而逃,因为走得太急,险些撞到门框上。
冒冒失失的,可见她有多么畏惧陆星衍。
司云落阖上门,走到陆星衍旁边,毫不客气地挖苦他。
“看来陆公子是改不了这翻窗的毛病了。无事不登三宝殿,陆公子再度深夜造访,莫非是对我今日的表现不满意?”
既然陆星衍亲自跟着他们,想必从她和小白出了别雁楼,一切就尽在他的监视之中。
但她扪心自问,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陆星衍半途突然加入进来,打破了和谐的氛围。
可陆星衍却忽然出手了。
他并未出剑,仅仅五指成爪袭了过来,目标是她脆弱的脖颈。
这家伙上瘾了是吧!
可惜她不再是手无寸铁的小皇后司空云落了,作为武林门派的大小姐,都是有些暗器傍身的……
等等!暗器呢?!
司云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为了玩得尽兴,她轻装简行,将所有暗器都卸了下来。
她闪身避过,从袖中随便摸了个东西扔出去,正巧落在他的掌心里。
气劲之下,碎屑横飞,匣子裂成几截,只余一只粉色蟾蜍与陆星衍大眼瞪小眼。
与此同时,有什么自司云落怀里掉了出来,在落到地上之前,被她眼疾手快及时接住。
赫然是陆星衍用来支付报酬的那块玉佩。
而陆星衍一见那块玉佩,便喊道:“将玉佩还给我!”
司云落看了看他,又将玉佩拿远了些。
“不还!给了旁人的东西,焉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陆星衍急中生智,以两指捏起那圆胖的雪蟾,试图威胁司云落。
“你不还的话,我现在就掐死它!”
雪蟾:呱呱呱?
司云落:。
她原本不想理会的,但在雪蟾幽怨的叫声中,只能敷衍道:“你敢掐死它,我就摔碎这玉佩!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星衍不敢轻举妄动了,司云落这才得以和他好好说话。
“你发什么疯!阳奉阴违,恩将仇报,难道这就是别雁楼的待客之道吗?”
陆星衍却嗤笑了一声。
“恩?那也是对乔如默的恩,和我有什么干系?”
“我截杀雷火堂之时,半路遇上伏击,怎么就那么巧合会遇上了你,还被你趁机救下?”
“乔如默剧毒缠身,多年来安然无恙,偏偏就在你出现的第二日,便突然毒发,性命垂危?”
司云落原本以为他只是为了解毒一事心怀不忿,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怀疑到她头上来。
这脑补程度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
她气性上来,说话越发不客气。
“陆星衍,若我与乔如默串通,里应外合只为打压你在别雁楼的势力,那你可就想太多了。”
“不论你信与不信,郊外相遇时,我的确是没有认出你的身份。若我对你确有歹意,你此刻应该在城外乱葬岗,而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对我说这种诛心之语!”
见陆星衍沉默不语,显然是被她一番有理有据的辩驳所说服,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拉带拽将他推了出去,再将门狠狠甩上。
小圆回来时,陆星衍仍站在屋外不肯离开,手中还捧着那只模样无辜的雪蟾。
“咦?这不是小姐的嫁妆吗?”
陆星衍不明就里:“嫁妆?什么嫁妆?”
小圆连忙解释道:“是老门主的意思,小姐若是选中了哪位公子,便将这价值千金的雪蟾赠予他,以示心意。”
这倒是陆星衍没有想到的,他又看了房门一眼,面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不是已经和她说明白了么?为何还是执迷不悟?
江云落倾心于他,他一早便知情,只是在夺回别雁楼之前,不愿考虑儿女情长罢了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玉佩也就不急着拿回来了,虽然那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
他也不再坚持,转身离开时,与小圆擦肩而过,破天荒地补了一句:“照顾好你家小姐。”
小圆愣愣地点头,就算他不说,她也是要照顾好小姐的呀。
乔公子宽和,方公子讨喜,唯有这位陆公子,性格古怪不说,小姐还偏心于他,甚至将雪蟾都拱手送人了,也不怕他不肯履行婚约。
她越想越不明白,索性去问司云落。
哪想到司云落忿忿道:“我那是在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依然很狗但开始自我攻略的龙龙
2.但其实老婆只是骂他是癞蛤蟆而已
3.龙龙:呱?
4.那个红痣其实三个人都有,用途非常好笑,猜猜看嘛~
乔如默翌日便苏醒过来, 只是身体仍然虚弱,不方便见人。
司云落闻讯也松了口气,只要乔如默活着, 就意味着还有希望,她可以继续想办法, 问出小白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她安分守己待了几日, 乔如默却主动派人来请她了,想来是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司云落有了预判, 跟随侍从到了乔如默所居的院内,就见他正独自立于树下, 抬头望着枝叶缝隙间落下的光影, 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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