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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学姐与沢田学弟(张不丧)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去演个角色怎么样?”
“…你还真的会读心术啊!?”沢田纲吉瞪着突然出现的婴儿,但是说着说着,语气又软下来,“没听班长说么,现在已经没有名额空缺了……”
“只要再创造一个不就行了。”婴儿说得轻描淡写。
“欸,总不能这时候再麻烦班长さん修改剧本增加角色……”少年说到一半,看见了Reborn掏出的手/枪。
“你的意思是再创造一个空缺吗!?”他的眼球顿时吓得脱眶而出。
“你也该早点习惯Mafia的思维才是。”Reborn说,把少年“我才不要习惯那种东西”的抗议忽视了个干净。
“等等等等!你不是说要锻炼…什么和其他势力间的协作能力么?都把人杀掉了还怎么锻炼啊!”
眼看这个硬核婴儿就要在校园里闹出命案,沢田纲吉急中生智,搬出了先前他说过的话。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Reborn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他,身后突然出现一块金光闪闪的展示板。
“里世界可不是什么玩过家家的地方,不存在友好的互帮互助。更重要的,是在协作中一步步蚕食掉对方的势力:让其表面看起来一成不变,实际的主人却换了一家……”
“你究竟在说什么可疑的东西!?”沢田纲吉颤颤巍巍地指着展示板,“还有,为什么举例时用的图片会是赌/场啊?”总觉得窥破了什么超级肮脏的Mafia争斗!
这时,人群中班长さん的声音突然暴躁:
“等等,男主角呢?!饰演农夫的桐谷同学到哪里去了?”
话音刚落,立即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房间:
“班长さん,大事不好了!桐谷同学因为意外被卷入死亡游戏,现在生死未卜,没办法参加演出了!”
“怎么会这样!?”班长顿时大惊失色,“不是都让他平时少玩点游戏了么?”
……不,在此之前,你们不是应该先关心下那位桐谷同学的安危么?死亡游戏什么的听起来就超级可疑啊!
默默旁听的沢田纲吉嘴角抽搐。
“这下可糟了,”班长面色阴沉地喃喃自语,“当初选中桐谷同学,就是看中他长了一张主角脸,特别是身上那种莫名吸引桃花的气质……现在要到哪里去找第二个像这样的人啊?”
……难、难道说?
沢田纲吉心有所感,咔吧咔吧低下头,与婴儿陷入死寂的对视之中。
【到你出场的时候了。】他清晰地读懂了Reborn眼中的潜台词。
“不…不可能的!”少年本能地心生抗拒,“男主角什么的…我根本做不到!”
舞台剧什么的……他撑死了也只能演棵树啊!

面对他的迟疑,Reborn奶声奶气地安慰道:
“听好了,阿纲。你身上有种天生的失败者气质,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等等,哪有像这样安慰人的!?”褐发少年用吐槽的方式回避问题,“根本让人振作不起来啊喂!”
然而,性格鬼畜的家庭教师才不会顾及学生的想法。
“那么,要我来帮你一把么?”Reborn面无表情拿枪指着他。
“…噫!?”沢田纲吉脸上瞬间现出惊惧,脑海中已经出现了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爆衣冲到班长さん面前祈求角色的画面……那样百分之一百会被当成是变态吧!?
“我知道…我知道了!”他顿时妥协,扭头看看人群的方向,最开始的声音细若游丝。
“那个……”
“怎么办!在这个关头,男主角竟然中途跳水——我平时都让桐谷少玩点奇奇怪怪的游戏了。再沉迷游戏,他就等着单身到死吧——现在要我再到哪里去找一个男主角啊!?”班长抓狂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人群松动,优一眼看到了缩在后面的褐发少年。他目光游移着,手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比起毛遂自荐,更像是上刑场……特别他身后还有一个举着枪的Reborn的时候。
“那个……我可以么?”沢田纲吉缩着脖子,直到吸引到周围人的目光,木已成舟,他说话才算顺溜了一点。
“我对舞台剧很感兴趣……”少年边说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如果忽略僵硬上提的嘴角,他现在基本就是在哭的表情),“能让我试试看么,班长さん?”
“你?”班长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畏缩的褐发少年,然后逐渐陷入认真的思索。
“虽然一脸倒霉相,但关键时刻还是很有勇气的嘛……要说农夫的气质,也算是勉强吻合…真情侣的话,说不定也能自然地真情流露……”说到这,他怀疑地看看他们,“你们不会在排练中途分手吧?”
优淡定地摇头否定。与此同时,沢田纲吉额头蹦出一个井字,内心的小人大叫着“才不会啊!”。
见状,班长さん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好吧,既然如此,本次舞台剧的男主角就决定是你了——”他用手指指着褐发少年,自信一笑。
“要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干啊,坂田阿纲!”
优:“……”
沢田纲吉陷入抓狂——这种时代剧炮灰一样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他刚想出言纠正,班长さん却已经走过来勾着他的肩膀,把他拉进了人群之中。
毕竟是担当挑大梁的男主角,他因此收获了与学姐相同的关注,虽说多半人的眼神都像是在说“你行不行啊?”之类的质疑。
少年的目光与优的对上。她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笑意,见状,他赶紧挣脱班长的胳膊,跑到了她身旁。
排排站着时,她还是若无其事看着前方,声音几近淹没在喧嚣的人群中。
“加油啊,男主角さん。”
沢田纲吉脸红了。他感觉到她用手背隐秘地蹭了蹭他的,小指若有若无地勾在他的手指上。他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牵她的手,只好跟着指节一勾,两个人的小指扣住彼此,就像拉勾定下约定一样。
…这么一看,参加舞台剧好像也不错。
这样的想法堪堪在他们脑海中产生——
“那么,我们就继续介绍演员了!”男主角的问题得到解决,班长重回热情洋溢的状态,“下一个角色是吉尔伽美什——吉尔伽美什在哪里?”
优和沢田纲吉再度双双沉默。
等等、虽说之前是说过综合了多国传统文化没错!
褐发少年内心咆哮。
——但是什么样的日式改编童话里会出现吉尔伽美什啊?这究竟是个怎样的故事!?
就这样,十月下半旬,舞台剧的排练匆忙开始。
既然沢田纲吉和优都要参加,弓道社(或者说彭格列)的其他成员肯定也少不了。可惜的是,所有角色已经被新闻社占满,大家只能在后勤方面尽一份心力。
其中最积极的当属狱寺。原本他强烈要求剧本中加入“农夫的左右手”这一角色,在惨遭驳回后,每逢排练,狱寺便时刻跟在褐发少年五步内的位置,只要班长さん敢对男主角的演技加以质疑,就会收获狱寺冰冷而令人胆寒的瞪视。
不过,在知道剧本里有一段外星人降临地球的戏份后,狱寺的兴趣就稍稍偏移,改为了一边和负责戏服制作的新闻社成员争论外星人的造型,一边对班长施加威胁性的凶恶眼神。
再后来,鸡贼的班长さん把戏服制作的地点挪远,狱寺不得不两头奔跑,班长总算又有了短暂的、尽情排练剧目的时间。
“CUT!”班长的怒吼声震耳欲聋。
“那边那个农夫!记住你是第一次见到公主,我要的感觉是惊艳、惊艳!是那种你愿意立即为了她去死的狂热的痴迷,不是三个月没有和老婆亲/热的中年人哀怨,你懂么?!”
沢田纲吉涨红了脸,非常想说自己不懂。但是、因为最近他们都很忙,所以他确实是好几天没和学姐单独待在一起了——但怎么也和中年人扯不上边吧?他哪有演得那么猥琐!
“如果演不出来,你就回忆现实中第一次见到优同学的时候!”班长咄咄逼人,“两个感觉应该差不多吧,啊?”
沢田纲吉一愣,下意识去看学姐,发现她同样看了过来——浅栗色的短发,面容平静。
少年脑海中飞速闪过一张空洞苍白的笑脸,以及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黑色和服,还有挂着雨珠、如鸦羽般的纤长发丝。但是很快,他的思绪就被班长さん恨铁不成钢的怒喝打断了:
“给我争点气啊,坂田!”
“我才不叫坂田!”沢田纲吉条件反射地纠正了他。
就在这时,参与缝制外星人戏服的狱寺赶了过来,班长さん顿时一改颜色,边谄媚笑着说“知道知道,你叫十代目是吧?”,边转向了负责扮演公主的优。
“很不错,优同学!”班长和颜悦色地说,“记住,在这部戏里,公主是绝对的美的象征!还可以再优雅遥远一点,就是要那种会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的美貌!”
他的话让褐发少年隐隐觉得不大舒服,但又说不出具体的问题在哪里。
优看起来倒是毫无反应,她拿着一把蝙蝠扇,慢慢遮住了半张脸,只剩下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一系列动作自然得像是流水,明明还穿着校服,却让人想到平安京里宛转哀凉的物语。
“这样?”优的眼神冷冷的。
“就是这样!”班长さん竖起大拇指,“公主这个角色说难也简单,只要美就可以!毕竟是驱动农夫开启冒险的欲/望化身!其它什么都不用考虑!”
这是什么话?简直把学姐说得像是工具一样。
沢田纲吉本能地踏出一步。可是优已经点点头,走到一边休息去了。下一场没有公主的戏。
“——异议!”
突然出现在舞台正中的婴儿这次戴着诡异的地中海假发,拿着一支长长的羽毛笔。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
“这身装扮…”狱寺君喃喃道,“难道就是那位写出过无数名作的、传说中的剧作家,莎士比——”
“这怎么看都不可能吧!”
褐发少年立即吼道,同时又不免腹诽:为什么Reborn一换上这种诡异装束,所有人就都不认识他了啊!像这么诡异的大头婴儿全世界上哪找第二只!?
“不,”班长さん深深看了他一眼,“众所周知,莎士比亚有两位。一位是生活在十六世纪、传说中的戏剧家;另一位则是当代,人称‘莎士比亚’转世的——”
“怎么听都太扯了吧!?”沢田纲吉的吐槽盖过了他的话。
但是,班长径直无视了他的话,以柔情似水的崇敬目光注视着Reborn。
“没想到大师竟然会莅临并盛,请您务必读读在下今次的剧本!”
“啊,那个的话,我已经读过了。”婴儿说,“其他都很不错,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班长和褐发少年异口同声。前者是因为紧张,后者则是回想到Reborn出言反对的时机,不禁心怀希望。
婴儿略微低了低头,面部阴影看起来高深莫测:
“比起农夫,还是打捞蛤蜊的渔民更符合主角的身份。”
沢田纲吉一头栽倒,“你这改动到底有什么用啊!?”
接着,他又三两步走近婴儿,刻意压低声音道:“难道不是应该说说学姐的角色吗?”
Reborn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望着少年。
“我是剧作家,”他很是装模作样地说,“如果她觉得自己的角色没有问题,我为什么要去作改动呢?”
沢田纲吉沉默片刻,耿直槽道:“那我也觉得当农夫完全没问题,为什么非得改成渔民啊?!”
另一边,优慢慢走到了走廊上。排练的地方太沉闷,她亟需一些新鲜空气。
“还真是辛苦你了,”凉凉的女声自不远处传来,“舞台剧的排练。”
优脚步一顿,向倚在墙上的外国美人打了招呼,“碧洋琪小姐。”
后者淡淡颔首回应。她还是穿着并中的校服,但成熟的面孔怎么看都不像学生,只是由于气场太强,无人敢于质疑而已。
“真亏你能忍得住啊,那种把人当成战利品的说法。”碧洋琪说,“之前不是说过么?叫我碧洋琪就行了。”
“碧洋琪。”优就慢慢地重复一遍,模样看起来很温顺,“只是一个愚蠢的剧本而已。”
“欸…原来你是那种会勉强自己的性格么?”碧洋琪上下打量她。
“和性格无关。只要能拿到奖项,在高中的入学面试上加分就好。”优轻声道,“而且台词少一些,也很省事。”
“那种垃圾剧本也能行么?”
“这次来观看汇演的是黑泽大臣。”优面色平淡,“没记错的话,他对外宣称自己喜欢新奇科幻的东西,保持着开明的形象。但私下为人保守。我参加过他次女的生日宴席。”
碧洋琪露出了嫌恶与惊叹同情兼有的表情。
“强迫自己登台表演不喜欢的剧本,还是在那种人面前,不会觉得不开心么?”
优沉默一下,然后低声道:
“你说的那些无关紧要,只是为了达成目的而已。”
碧洋琪挑挑眉,明显是不赞同的意思。面对她的眼神,优并不闪避,表情固执冷漠。
打断她们对视的是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看清来电显示后,优微微皱眉,朝碧洋琪点点头后,匆匆来到无人的角落:
“喂,西园寺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舞台剧可生草了,我将之命名为“请与这样的我写下童话日常”_(:з」∠)_

在浩浩荡荡的舞台剧排练中,十月下半旬过得飞快。
期间,又有不少奇奇怪怪的的人拜访沢田宅。比如在沢田纲吉住院时就寄信致以慰问的师兄迪诺——与想象中凶狠蛮横肌肉壮汉的形象截然不同,对方是个金发大帅哥,性格虽然有时脱线,但总体就像邻家大哥哥一样温和。
再比如来自中国的一平。她是个高度近视眼,因为错把沢田纲吉认作任务目标而闹出一堆乌龙。最终,一平决定留在并盛,继续自己的修行。她和蓝波成为了很好的玩伴,每天都把小牛打得抱头鼠窜。
日子一天天的热闹起来。少年白天忙着上学和排练,休息天又时常被卷入莫名其妙、鸡飞狗跳的Mafia事件之中。有时候累得过了头,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校园祭当晚的点火仪式,你打算怎么办?”
这天,在少年接女友打工回家的路上,她静静问道。
褐发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惊慌失措地双手抱头。优便知道了他的答案。
彼时他们已经快走到旧职工公寓楼下。最近两个人都很忙碌,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他本想和她一起躲在路灯旁的角落里,再偷偷聊会儿天的。但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明显是不可能了。
“要现在去道场看看吗?”优问。
沢田纲吉点点头,心里其实已经不抱希望:自从生日那时全身扭伤住院后、他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他就再也没好好练习过弓道。
学校,弓道场。
在先前的教学中,优学姐已经教了他拉弓的方式与技巧。期间偶尔也会让他尝试放箭,就像现在这样:
沢田纲吉换上运动服,站在草靶前,颤颤巍巍拉开了弓。
暑期合宿时旁观优学姐的演示,‘会’的那一刻叫人印象深刻,但是等自己实际做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当弓弦被拉开时,人也会跟着感受到和弓巨大的张力。每到这个时候,少年心中就会升起一股强烈的、难以名状的恐惧,感到手中巨大的力量并不为他所控。
松开手的同时,少年的身体下意识一抖,箭矢歪歪扭扭地射了出去,勉强擦过草靶*边缘,掉落到了地上。
沢田纲吉顿时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草靶只是练习射型时使用的道具,和人相距仅有十步,就连蓝波都能在稍加练习后击中。
…倒不如说,假如他在点火仪式上站到离火堆只有十步远的地方,然后射出这种歪歪扭扭的箭,得到的一定不会是赞叹,而是“如果这就是弓道那么我上我也行”的嘘声……
“沢田,你进步咯?”在旁观察的优却说。
“欸?”沢田纲吉惊讶地望着她。学姐在弓道教学时一贯严格,竟然能从她这里得到好评价,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力量方面的进步很明显。”优说,“先前,你很难维持住弓的张力,总是到了手臂能承受的极限就松手。但现在已经能拉满弓了。”
“难道说,平时有在做力量训练么?”她自然而然地询问道。
“呃,该说有、还是说没有呢……”沢田纲吉回答得很是心虚。
说起力量训练,率先出现在脑子里的就是他几次三番把进入筒子炸弹模式的一平投掷出去的鬼畜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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