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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学姐与沢田学弟(张不丧)


但是,假如真按这样计算也太扯了。难道说,他平时追赶胡闹的蓝波是在锻炼耐力、夹在狱寺君和山本之间则是在强化协调力吗?
怎么想都很不现实,他明明只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柴而已。
“沢田就是太没自信了。”优看穿他的想法,“你最近明明成长了很多喔?”
“学姐,你的意思是校园祭的点火仪式上,我可以像这样出去直接射箭吗?”沢田纲吉愁眉苦脸。
“啊,这倒是不行。”优眨眨眼睛,“在弓道这条路上你还有的走呢……假如你还想要继续走下去的话。”
沢田纲吉迟疑一下,还是没说话。他学习弓道纯粹是为了应付校园祭的点火仪式(这都还是被Reborn强迫的结果),后来又掺杂一点能和优学姐独处的私心。要说自己在练习中对这项运动产生了兴趣,其实没有多少。
优看出他的犹豫,于是微微一笑,换了话题:“沢田在拉弓的时候,有什么样的感受呢?”
“欸?”少年变得吞吞吐吐的。他发现要用切实的语言将自己的感受形容出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然而,由于面对的对象是她,他并不怎么慌乱,反而认真地想了想。
“我觉得,嗯……拉开弓的时候,会感到一股很大的力量。”
“…是害怕弓弦会打到自己么?”优安慰他,“很多初学者都是这样。”
沢田纲吉却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他脸上现出略微茫然的神情,“只是一想到自己正掌握着那么大的力量,就觉得心里没底。”
优定定地看着他。
“沢田和普通男孩子不太一样。”她歪了歪头,“一般来说,感受到力量,不是都会觉得刺激过瘾吗?”
少年顿时回以哀怨的凝视,“学姐,你也不至于说我不像男孩子吧?”
“只是觉得有点神奇。”她说,“原来男孩子也会这样,什么的。”
“这句话就更过分了……”
她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望向草靶。少年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索性沿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
“那…学姐刚开始学习弓道的时候,有过和我类似的感受么?”
“没有过。”她立即答道,眼帘低垂,“我是天才嘛,很轻松就入门了。拉弓的时候一直很享受。”
“欸……”看她对自身这么不吝夸赞,沢田纲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我的弓道老师说,一开始就很顺利的人,之后反而会遇到更多困难。”优看他一眼,“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她没有显露出多少负面情绪,苍白的脸庞携着温和的笑意。但少年立即便回想起暑假时,她向他展示的、名为“空筈”的射癖。
“…那么现在呢?”少年不禁问道,“学姐现在拉弓射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虽然这么问了,他却并不期待少女的回答。他知道,她一贯喜欢回避自己的感受,将袒露情绪视为暴露弱点。可就算这样还是想发问,想将自己的关切传递出去。
“……”
优望着褐发少年,并不言语。他的眼睛总是含着一种奇异的悲悯,看人的时候仿佛能洞穿人心。
就像现在,他似乎看出她内心安静但汹涌的挣扎,于是甘愿陪她一起沉默,以不求回应的耐心等候着她。
“沢田知道弓道为什么是武道么?”良久后,优开口问他。
闻言,少年眉间现出纠结。他尚且分不清武道和战斗的区别,只能将它们与暴力联系在一起。剑道就是用剑打败对手,柔道就是用拳头和腿打败对手。
至于弓道……弓道倒是没有对手。如果不是学姐,他对弓道的印象大概会简单粗暴地停留在一个脱得半/裸的老头拉开弓弦。
“呃、因为…以前的武士们都会射箭?”少年勉强回忆着以前看过的电视剧。
“这么说也没错。”她点点头,“箭术是传统武艺的一种。也有人说,标靶的大小模仿的就是人类的肚子。在战国时代,武士们用这种方式练习战场上的对敌。”
这种说法溢出难以忽视的血腥气,森寒古老,沢田纲吉本能地心生排斥。想到手中的和弓也可以是伤人、甚至杀人的利器,他突然不大自在,连握弓都不知道该怎么握才好。
优看出他的抗拒,于是伸手接过了和弓。当她手握弓箭的时候,声音便也跟着放缓了。
“但是,弓道是反对暴力、追求和平的武道,首要的禁忌就是将箭对准他人。这么做的人没资格再在道场持弓射箭。伤人的力量不是射手应该追寻的东西。”
她沉稳的话语如同流水,冲淡了方才的血腥气。一边这么说着,她一边轻弹了几下弓弦,看似随意,其声起先如金石般尖锐,回弹时的鸣响却渐趋低沉,好像是和弓本身在低吟着回应。
沢田纲吉不由屏住呼吸,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她是引动那弦音的人,神情肃穆庄严。当她低头凝视着和弓时,有一种柔和相通的力量在他们之间缓缓流动,弓弦带来的颤动直指人心,仿佛一个古远的相视。
少年的心情堪堪放松,紧接着,便听见她声音一沉。
“不过,弓道也绝非温和的武道。”优低声道,“弃绝与他人的相争后,战斗的对象就变成了无形的东西……难以打败的东西。”
说着,她取代少年站到了草靶之前,似乎是要做出演示。
“拉弓时应该心无旁骛,但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很难。”优眼中的神采晦暗不明。
“我的老师曾经告诉过我:当你拉动弓弦时,你的自我会跳出来阻碍你。你面对的是标靶,瞄准的却是自己。这个过程自然而然,甚至先于你的认知。”
沢田纲吉不由顺着她的话去想。思考着思考着,他就露出了类似痴呆的表情。
当他拉弓的时候,他无疑是在担心畏惧着什么的。作为初学者,该担心畏惧的东西有很多:动作有没有失误、弓弦会不会打到脸、最后能不能射中等等等等——
可是按照学姐的说法,难道他竟然是在忧虑和恐惧着身怀力量的自己么……听起来好逊!虽然很像是他会干的事、但是好逊!
就在少年内心有点崩溃的时候,他听见了优的回应。
“沢田问我现在拉弓时的感受,”她顿了顿,“我想…我的感受和沢田是一样的。”
一样…的?
沢田纲吉一愣,可她已不再说话。他看她沉默着抬高双手,做出了引弓的起势。
少年下意识想要阻拦,可她的神态那么专注,叫人不敢惊扰。
和弓拉满、箭矢离弦的一瞬间,他看到她的身体轻颤一下,和弓旋即发出悲哀的鸣响,快得像是错觉。
下一秒,箭矢已经稳稳停在草靶中心。与他刚才歪歪扭扭的射型相比,这无疑是漂亮的一箭。但其中似乎仍埋藏着什么令人不安的东西。他回忆着她刚才的那一下颤抖,不禁心生疑惑。
学姐说弓道瞄准的是射手自己。那么当她拉弓时,她究竟看见了怎样的自己?
她究竟,是在畏惧着怎样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灵感来自弦音,当时看完番出于兴趣去了解弓道,结果发现里面的一些理念和家教莫名吻合,然后就开了这个脑洞嘿嘿嘿。所以最后一部分会是家教部分主线加上27和学姐的弓道探索,希望能写出相辅相成的感觉~但说实话弓道里有部分内容属实有点子玄妙_(:з」∠)_我会尽可能平衡剧情和科普,往有趣的方向写呜呜!最后一部分也要好好写!但我再也不说预估完结的话了,感觉一直在啪啪打脸啊可恶!第三部分日常写大纲的时候原本计划顶天7w字,结果最后写出来竟然有14w……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篇文都不可能写到50w字。不可能的不可能啦,摊手.jpg然后是久违的弓道小知识:草靶:弓道、弓术里练习射型的靶子,将稻草横放以使箭不能穿过又伤箭的强度捆起架在高台上。草靶和实际射箭时的标靶并不相同,一般仅为练习射型时使用。

“沢田觉得这一箭怎么样?”
沢田纲吉迟疑片刻,才道:“好像和之前、在日吉老师道场的时候不太一样……”
“嗯,最近,我的射型有了变化。”她低声说,“‘空筈’的情况有了好转,虽然只是偶尔。”
意思是,箭矢中途掉落的射癖并未完全纠正么?但总归,有好转就是好事……
少年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又听她淡淡道:
“之前,西园寺老师打电话过来,问我有关点火仪式的事。他最近正好要回国,有需要的话可以来帮忙。”
也就是说,西园寺老师能回来射箭么?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少年在心里想道。然而,在与她眼神相触的一刹那,他突然改变了想法。
“学姐想去么?”他冷不丁问道,立即收获了优诧异的注目。
“…除非模仿以前的射型,否则我没有射中的把握。”她低声道,垂眸凝视着和弓。
这不是她现在心里真正在想的事。而且以前明明就说过,不愿再依靠那种方法行射的。
褐发少年抿唇,直直望着她,轻声重复了一遍问题:“学姐想去么?”
优很快察觉到他目光中隐含的执拗。她当即收敛神情,冷漠又严厉的样子。
“没听到我刚才的话么?‘空筈’的射癖并未完全纠正……现在的我只是个半吊子。你不该问我这样的问题。”
“就算是那样也没关系。”沢田纲吉毫不动摇,“学姐想去么?”
优眼睫微颤,玻璃般的假面裂开一道口子,其中透露出一丝无可奈何——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曾抱有的、面对前辈时该有的敬畏之心全然淡去了。现在竟然能将她逼到哑口无言的境地。
她瞪视着少年。一时间,内心惊异与后悔参半:或许先前不该一直任他靠近;那些肆无忌惮的贴近与亲吻,还有耳畔的窃窃私语,或许正是这些东西模糊了界限,才叫他的胆子越来越大。
她觉得自己该发出警告。一句简单的“沢田,你越界了。”就能吓退他。然而一想到少年脸上可能出现的受伤神情,她就又开始犹豫。
另一边,他似乎也看出她的恼怒与克制,眉眼突然变得柔软安抚,好像在说“没有关系。”。沁在那样的温柔注目中,言语的利剑逐渐变钝,无谓的坚持则化为泡影。
“…我不知道。”她终于答道,“或许有一点点想要尝试吧。”
他暗自纠结一阵,还是小心翼翼道:“学姐…是害怕会失败么?”
优想了想,说:“就算失败了,最严重的后果也只是被嘲笑一通……没什么好害怕的。”
然而,她此刻的表情与顿悟无关,反而罕见地目露迷茫。良久后,她忽然道:
“你还记得舞台剧的结局么?”
“欸?”少年一愣,而后露出了无比心虚的神情,原因无他:他目前的进度远远落后,还在死记硬背明天要排练的、与吉尔伽美什王以及青蛙王子的三人决斗。
他现在基本已经绝望到想跪下来求Reborn从他的万能口袋里翻出一块记忆面包的程度。所以之前匆匆翻过的剧本结局早就忘了个精光,只依稀记得是个圆满欢乐的结尾……
“没什么。”优看出他的茫然,慢慢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处境上的相似。”
尽管对她的话一知半解,直觉敏锐的少年还是感知到,她需要更多的思考时间。于是,他没再追问,只是沉声道:
“我会告诉西园寺老师,点火仪式我自己来想办法。学姐慢慢考虑,就算最后不去射箭也没关系。”
优望着眉眼稚嫩的少年。他以前一贯是那种怯懦柔软的性格,遇到事情总会下意识逃避;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有担当,不适应的同时,还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你要怎么自己想办法?”她轻声说,“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这么短的时间,我不…我应该做不到用新射型去射箭。”
“就算最后不去射箭也没关系。”少年固执地重复一遍,似乎打定主意为她的一切决定兜底,不做出任何评判。
“至于办法……”不知为何,沢田纲吉脑海中飞快闪过了被迫点燃死气之火然后拿头点火这样的鬼畜画面。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嘴角一抽,眼神仅仅闪烁了一瞬,就重新变得坚定。优简直能看到某种拼死的觉悟在其中熊熊燃烧。
“大、大不了我就站到离火堆十步远的地方去射箭!”
褐发少年拧着眉,双眼紧闭、拳头紧攥。她看他几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沢田纲吉的面部表情先是呆滞,继而就转为哀怨。
“学姐,这种时候一般不是应该觉得感动才对吗?”为什么会突然笑出来啊!?
“…嗯,我很感动喔。”优轻声说,心情不可思议地松弛下来,“只是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竟然被沢田照顾了呐。”
“这是什么话?”少年顿时涨红了脸,竭力假装云淡风轻地说,“本来就应该是我来照顾你才对。再怎么说,我也是男孩子啊!”
这句话脱口而出,没有经过思考。直到看见她挑眉,他才慌忙改口:
“我是说…互相照顾……之前的时候、学姐也一直有在照顾我——”
那天回去以后,沢田纲吉就专门去翻了剧本的最后一段。可即便看完,他也仍然对她说的“处境相似”的意思一知半解。
在那之后,优也一直没有提点火仪式的事。
就这样,转眼间,就到了校园祭当天。
沢田纲吉苦大仇深地站在礼堂门口,分发着下午舞台剧的宣传海报。
他已经换好了戏服——在Reborn的建议下,舞台剧主角的身份竟然真的由农夫改成了渔夫,少年的服装也从土气的种田服变成了更加意味不明的渔网外套。
为了限制人流,并中给每位学生发了六张参观券。除本校学生和教职工外,外来人员只有持券才能进入。
低年级的学生们大多会把参观券分给家人。然而总有例外——沢田纲吉就在参观队伍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沢田君、果然是沢田君啊!”
就在他顶着周围行人难以言喻的目光递送传单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道略带沙哑的少年嗓音,隐隐有些耳熟。
沢田纲吉循声望去,眼睛微微睁大了,“你是……”
和他一般年龄的西瓜头少年立即惊喜地点点头,身边还站着两个同龄人。一个样貌稳重,另一个长得很像猴子。
——是青学的后勤三人组。他们和他一样都是一年级的学生,曾在暑期合宿时打过不少交道。
“一听说这次的友谊赛是在并中,我们就在想会不会遇到你……”西瓜头少年加藤说道。
从他口中,沢田纲吉得知,青学的正选们现在也都在并中,似乎是因为收到了并中网球部的集体邀请。
“……虽说不二学长他们已经退部了,但大家都想看看新晋正选的实力,所以也跟着一起来了。”加藤胜郎絮絮叨叨地说着,但很快,他就被旁边的堀尾打断了。
“这些话什么时候说都不迟啦。”堀尾还是一副咋咋呼呼的样子,“既然遇到了沢田君,当然应该问一些并中学生才知道的情报啦——”
听他这么说,褐发少年心头莫名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然而,完全是出于礼貌,他还是询问道:“是什么事呢?”
“当然是最近兴起的都市传说啦!”堀尾神神秘秘的,“所以是真的么?你们并中出了一个惩恶扬善、听起来就超厉害的奇怪家伙——青学这边都管他叫‘内裤侠’!”
沢田纲吉:“…………”
他艰难地吞咽一下口水,声音颤颤巍巍的,“什、什么侠?”
“对喔,沢田君人脉这么广,会不会认识内裤侠呢?”加藤眼前一亮,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也是在这时,沢田纲吉才想起来,因为暑假时的一些机缘巧合,这三个人对他应该还抱有着“人脉广、受欢迎”的误解。
“听说内裤侠爱好见义勇为,不光拼尽全力拯救意图轻生的同学,而且还机智地赶走了霸凌学生的老师。”言谈间,加藤似乎对“内裤侠”很是憧憬。
“但是果然,我还是觉得,只穿着内裤行侠仗义什么的——”性格稳重的水野则微微皱着眉。虽然他没把话说完,但光是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足以叫人无比羞耻了。
“我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人!”沢田纲吉回答得斩钉截铁。他边说边拢了拢身上穿的网状服饰,试图找回一点安全感。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人流骤急。恍惚之间,少年仿佛听见了其它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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