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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能有什么坏心眼捏(梨花疏影)


说完这句,他便跟着退回后排。
陈寅紧紧捏住拳头,这段时间真是莫名其妙极了,先是他们巡山被不断调动,最后上面干脆不装了,把他们全部叫到山谷供奉邪物。
开玩笑,他们巡山队居然要保护一个邪物以及它放出的邪祟?
甚至有无辜百姓意外发现山谷,他们还得把百姓处理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
今天巡山队全员被叫到城墙上,据说如果灾厄爆发,他们需要守护西山城,退去兽潮。
他以为莫名其妙的事情终于结束了,自己可以亲手赎罪。
没想到所谓的守护,就是叫他们龟缩在结界里,冷眼旁观小师妹与邪祟殊死搏斗!
他们这群人一起出手,这兽潮根本没有酝酿起来的机会。
大人物到底想搞什么?
“有云虺前辈在,不会有事。”李幽生语气轻松道。
陈寅怒瞪他一眼,李幽生的神色明明也满是忧虑,却能如此自然地附和大人物,真是不知所谓。
“云虺前辈看起来也没那么强。”陈寅嘀咕。
周宝生是在场众人心态最轻松的,闻言居然和他攀谈起来。
“确实,现在的云虺护法,展现出的实力不过是他当年十分之二。强行突破诅咒,便迎战兽潮,对他本元亏空也很大。”
“若是当年一刀分海的他,这兽潮根本不会拖延到现在,还迟迟未决。”
“不知他母亲比起他实力又如何?”县尊饶有兴趣道。
“这个本道便不清楚了。”
两人对视一笑,结界外的血腥厮杀,根本不会令他们动容半分。
陈寅无言。
他目光投向花时雨,想起对方平时明艳张扬的笑脸……根本无法与眼前半身染血的少女联系起来。
时雨的灵力已经透支到极限。
“专心!”
云虺为她挡下一击,呵斥道。
花时雨已经有些站不稳了,连净身术法都无法维持,灵力大量透支后导致体力衰弱,鲜血污染了视野,才让她险些死去。
“你……”
“我还坚持得住。”花时雨没有撤退意思。
她不能退,退了西山城将无险可守,百姓不知要死多少,才能让那群大老爷们出手。
而她也会让娘亲失望。
坚持住!
陈寅看着时雨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站起,良心的折磨再难忽视。
他同样决绝地想到。
他刻苦修行,接受诸多名师指点,不是为了做一个见死不救,旁观师妹与父老乡亲被妖怪撕碎的看客。
只要时雨再倒下一次,不管这些大人物会怎么处罚他,他都要跳下城墙,与师妹并肩战斗!
小人物的心思无人关心,只有李幽生察觉到了。
但处于某种不能明说的原因,李幽生并没有劝阻,也没有揭发他。
陈寅紧紧盯着时雨战斗的身姿,通过对方越发迟缓的挥剑,判断出她接下来的动作,以及战斗情势。
他姑且也算云山城数得着的少年天才。
陈寅已经算好时雨会在什么时候跌倒,也想好自己冲下去后要如何施救。
只待时机来临!
陈寅不知道,此刻还月阁五位掌事也绷紧了弦。
时雨彻底崩溃后,云虺想要同时照顾她并镇压兽潮,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为这兽潮根本不会结束。
它们是两千年来在黄泉镜中封印之物,几乎无穷无尽,除非破坏或者封印黄泉镜。
但云虺自己绝对完成不了。
所以满月会有人出手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家少主死么?
怀着这样的期待,所有人都热切地盯着时雨,盯着她倔强地杀死一只又一只邪祟,然后又被新的妖怪淹没。
应如许一直面沉似水地站在城墙边,忽然精神一振,又上前了一步。
时机到了!
撕拉。只见花时雨软剑被妖怪咬住,狠狠向下拽去,这种攻击对于时雨本来不值一提,然而这时的她却没能挣开,竟被妖怪一起拽了下来。
陈寅心中大呼,足尖点地,便要飞去救她。
“站好。”
周宝安淡淡道,也不知他怎么出手的,陈寅竟真的只能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师妹怎么办?
陈寅绝望地看着地面,绝望地看着时雨面容由惊讶逐渐恢复平静,绝望地看着——
清枝将时雨打横抱起,跳到另一处空地上。
“我来了!”
城墙上顿时大乱。
“她是谁?”
“她是应如许之前物色的除念师?怎么跟花时雨搅合在一起?”
“这样的话,那边岂不是又——”
“那就等。”
朱雀轻蔑道:“这丫头天朦出身,半路出道,没什么天赋,你以为她能撑多久?”
“等这碍事天朦死了,计划照常进行。”
在他平静地说出这番话后,城墙上短暂的骚动迅速平息。
大家都觉得她说得对。
唯独应如许微微皱眉,心里有些不踏实感。
花时雨身为巡山队见习队员,已经撑住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时间。
而这清枝,看似平平无奇,却叫应如许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天朦小姑娘从来都没有花时雨亮眼,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不说话,但不知为何,应如许总觉得她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平凡。
难道说……

于大多数修真穿越者而言, 历练战斗似乎是如喝水般自然且必须的事情,并且,他们必会为战斗所伴随的激情与荣誉而兴奋沉迷。
其中自然也会有受伤低迷, 但历练之处正在于此,大家总能从低谷中走出,砥砺内心。
可清枝不是的。
正如她天赋平庸一般, 她同样不喜欢战斗, 更讨厌生死威胁。
而在她获得修行天赋的短短一月内,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迫直面死亡危机了。
她瞪着眼睛, 手中长剑挥舞,肌肉因灵力不断冲刷已经彻底僵硬麻木, 但她还是要拼命坚持下去。
少女半身染血,动作却越发干净利落, 她渐渐摸索到屠宰邪祟的高效率模式。
“清枝,这里交给我,你带她先走。”云虺焦急道。
“别啰嗦, 你一个人顶不住。”
生与死的边缘, 清枝也顾不得什么措辞,打个手势, 示意云虺继续上。
然而少年却比她慢了一拍,以至于两人原本默契地合攻之势没能成型, 叫妖怪断尾逃生。
云虺不可能对妖怪手下留情, 他必然是体力跟不上了。
清枝心里啐了一口, 表情微冷, 心里默默发狠。
没事, 她自己也可以!
她想象自己是个上紧的发条, 憋足了劲, 就等下一刻爆发。
“注意调整,尽快赶上。”言简意赅地说道,清枝振剑,单人独剑,挡在了最前线。
即使即将迎战的是妖邪血海,她也毫无畏惧。
血自剑尖滴滴而落。
哪怕她已经用剑意尽力保护长剑,但在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下
视野中大片大片的红白之物,令她已经有些眼花,难以分辨具体景物与妖怪。
但任何活物都无法在这人间炼狱生存,所以她只要不停的杀,无分敌我的杀就好。
苦中做乐的想——至少她受到的束缚也很少。
除了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清魄外,几乎没有别的约束,能凑到跟前来的都是邪祟妖怪,全部杀死就是了。
不用忌讳一切手段,不用在意是否美观。
只有最高效率的屠戮,才能守护身后的挚友,以及自己的生命。
“走……快逃……”身边的云虺也已经顶不住了,嗓音沙哑焦急。
她有些迟钝地转头看去,只见少年踉跄半跪在地上,试图抬手拉她,但胳膊抬了一半便耷拉下去。
他手臂上好大一个血口子,鲜血不要钱的往外流。
饶是如此,他仍在履行使命,将时雨死死护在身后。
时雨情况比他们都要糟些,刚才她不过稍稍好转,便非要加入他们并肩作战,结果一时不察,为邪祟重重抽击头部,当时便倒飞了出去。尽管现在还有口气,却也是半昏迷状态。
清枝机械地重复挥剑,脑海恍惚地冒出念头:龙血可是灵丹妙药,今天也不知浪费多少了。
话说云虺算纯种龙裔么?
……自己怎么还在想乱七八糟的,他们好像都要死了。
发现清枝僵硬在原处不动,云虺也意识到了她的状态奇差,眼见妖怪趁机偷袭,少年表情顿变!
他松开抓住时雨的手,快步冲向清枝前方空地,心境决绝平静。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龙唯有自.爆金丹,才能让娘亲获得逃生之机。
虽说这次死去后,还能不能有转生之卵乃是未知,可他已在黑暗中沉沦两千年,哪怕又有个新牢笼,又有何值得庆幸?
少年注视着清枝,客观来说,少女面容清秀年轻,怎么看都比他大不了几岁,跟母亲形象更是相差甚远。
可最开始若是凭灵力认定,后来叫着叫着,平时吐槽着聊着……渐渐也就习惯了。
他没能为爹爹而死,苟且偷生。
至少两千年后,让他为娘亲而死吧。
“待我金丹炸开后,会有结界竖起,你赶紧带着她逃。”小龙说道。
时雨努力眨了眨眼,眨去眼中血迹,想要看他看得更清楚些。
她正要开口,目光忽然因为惊愕而睁大。
“你——”
小龙笑了笑:“其实——”
他的发顶被按住了。
宽大的手掌刚好能按住他的脑袋,自发顶传来不轻不重的力道,竟让他无法挣开!
什么时候有人偷袭到他身边的?他居然一点都没要感觉到?
等等,这个熟悉的温度,这个在梦中反复出现的触感……
清枝手都疼得抬不起来,却更努力地睁大眼睛,哪怕伤口鲜血不断流下,让她眼睛发痛,也毫不顾忌。
“啧。”
面前的黑衣男人蹲下.身,冰凉手指轻轻抚上她眼睑。
清枝不得不闭上一只眼睛。
可她另一只眼睛,仍然紧紧盯着他,注视着面前男人摄人心魄的双眼。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为她拭去不断流下的鲜血,白玉般的修长指尖迅速被鲜红沾染,触目惊心。
“你是……“她喃喃。
“不认识本尊么?”
祁扶玉站起身,目光状似无意地向城墙上看了一眼,随后冷冷望向前方。
“叫一群畜生嚣张到如此地步。”
“我的后人,似乎也没什么用。”
城墙上,在那个至尊身影现身的刹那,便已陷入了绝对寂静。
那个人是谁??
怎么长得那么像祁扶玉???
等等,老祖宗是不是说话了??
不是,说好大家都来钓大夫人,怎么大夫人迟迟不现身,反倒冒出个疑似长生仙尊的身影??

左手枝头全部没有感觉, 是已经断掉了么?
热乎乎的液体不断从脸上流出,然后逐渐变凉,疲惫至极的意识和模糊的视野让她无法分辨那是血还是泪。
灵力枯竭的她无法止血, 身体逐渐变冷,可面前之人的指尖却比她更加冰冷。
轻柔的触碰,仿佛逝去之人在忘川河畔, 向现世投来的安静一瞥。
然而真正看向面前之人时, 便会感到他并非只是冰雪般的淡而寡味,更像是在冰霜中燃烧的火, 灼热而冷酷。
他问道:“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清枝辨认不出他的身份,可他的声音如此熟悉, 以至于听到这句话后,她竟真的生出一股力气, 从灵台又榨出星点灵力,将要凝现出清魄剑。
然而就在此时,对方轻易捉住了她的手腕。于是她指尖的微弱月光再难维持, 分崩离析。
她仿佛听见一声轻微的叹息。
那冰冷的指尖轻点, 不知掐了什么手诀,凭空出现的雾气笼罩了她, 像是冬日初雪,令她头脑短暂清醒了一瞬, 她如破风箱般的肺部也舒缓了不少。
如此神乎其神的法术, 几乎是将清枝从黄泉之境抢回来。
“你是……小心身后!”来不及多言, 她激动地示警, “有妖怪!”
他头也不回, 只是抬手压制住清枝可能造成伤口破裂的动作。
“安心养伤, 给你的游玩时间已经结束了。”
“妖怪——”
那悄悄靠近的妖怪瞬间四分五裂。仿佛有张剑气编就的网等待已久, 将它兜头笼住,而血液肉块没有漏出分毫。
其他妖怪不知畏惧,仍要靠近,可只要它们越过一条无形的线,便都会被瞬间绞杀。
次数多了,妖怪的肉块祟气堆积,划出一条死寂的红黑之线。
越过这条线,会死。
邪祟不安的躁动,前进状态停滞。就连只知杀戮的它们也感到了畏惧。
不只因为死亡,更更关键的是,那熟悉的气息与某人极其相似,激起这些凶厉怪物刻入神魂的恐惧。
两千年前,这世上曾有过一人,对妖魔邪祟的震慑足以超越死亡。
人类忘记了,可这些邪祟从没有忘记,是谁将它们封印进黄泉镜的。
那个名字,妖邪需要恭顺垂下头,以敬畏的语气,几乎叹息般微弱的声音念出。
这样努力求生下,它们极力模仿人类语调的生涩语音,才有可能博得他戏谑的轻笑,得到封入黄泉镜的奖赏。
本已暴戾狂欢的兽潮在此时陡然静谧。
它们不安恐惧地站在生死之线后,互相攻击驱赶,想让同类确认那个白衣之人的身份。
是他么?
是那个人么?
在邪祟之前,云虺却已然笃定了来者身份。
绝对强大的震慑,绝对森严的魄力。
爹、不。
小龙痴痴望着他,不知不觉中眼眶已被泪水蓄满。
那张嗜血嚣张的稚嫩面庞,在此刻终于露出含着孺慕的哀伤、惊喜,以及更多连他都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来。
他难以置信地呼唤:“尊上!”
云虺在说什么?
清枝困倦之意越发浓厚,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撑不起抵抗意志,她只能喃喃道:“快…时雨。”
含糊地说完,她头一昏,向后倒了下去。
见她晕倒,云虺从激动中抽离,伸手想接,然而在他出手前——
血雾弥漫!
过半的邪祟在此刻尽数爆体炸开,冲天血雨炸了三四十丈高,彻底隔绝了来自城墙上阴暗的窥视。
祁扶玉伸出手,稳稳将昏倒的少女接住。
云虺:!!!
龙震撼地瞪大眼睛,随之心中满怀惊喜。
龙没有看错么?
尊上真的抱住了娘亲???
高洁冷酷的尊上,原来也会亲近人么?
原来娘亲没有吹牛,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他真的可以称呼尊上为爹爹么?
小龙瞬间陷入了莫大幸福。
城墙之上。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足以震撼九州天下的场面,直到血雾彻底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周宝安敬畏道:“她昏过去了,你们看到了么,一半的邪祟……瞬间死亡?”
“我听见云虺的那句话了。”
“那个男人是……”
“他没有影子。”
“是魂形态,难道真的是……?”
所有人都只是猜测,可谁都知道彼此在暗示什么。
那天下皆知的冷峻风姿,那面对兽潮游刃有余的掌控,若不是那位,还能是谁?
可如果真的是那位……
按理说,那位是墙头除县尊周宝安以外的人,都要日日供奉的祖师爷,以修真者严格的师徒传承观,此刻三跪九叩都不算多礼。
可出于微妙的心态,谁都没敢先动。
还是青龙率先发出质疑:“为什么这个神秘人会在此时出现?他想救那个女孩?”
应如许阴沉着脸,一句话杀死比赛:“那位不喜欢女人。”
四大掌事:……
西山县尊:……
观主周宝安:……
仿佛听到什么大新闻的巡山队:啥啥啥?
“你不要胡说!”青龙勉强呵斥道,“长生仙尊是你能胡乱揣测的?”
应如许烦躁道:“你们还在嘴硬什么,现在不都很清楚了么?所有的话都被印证,说不定仙尊现在就在听我们如何狡辩!”
阵法师本就不赞成他们如此粗暴试探,眼下见他们确实得到了结果——和自己坚持的一模一样!
偏偏因为这些人的短视、愚蠢、侥幸,神秘复苏的长生仙尊很有可能要惩戒他们……
应如许气急败坏,索性不再遮掩什么,逐个点名批评。
“何其愚蠢!何其糊涂!长生仙尊出现在此处,只能是因为女儿遇险!大夫人说的话一点没错,你们到底在侥幸什么?贪得无厌!”
“那他对这个女孩这么特别?”青龙不死心道。
“因为清枝是花时雨最好的朋友!愿意为了女儿,连天朦出身的贱种都救,还不够说明一切么?花时雨如此得仙尊宠爱,你们却在做什么?”
白虎忍不住道:“好话都叫你说了,踩着我们对仙尊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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