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笑着撞入他怀里:“不是什么?”
陆沉风转动乌黑的眼眸,扫了眼大红鸳鸯被,低头看着她:“不是我让人换的。”
姜音纤腰一扭,侧过身去,小嘴高高噘起:“哦,那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陆沉风慌忙把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我不想就这样委屈你,也不忍心。”
他伸手刮了刮她鼻尖。
“你我的新婚之夜,不该如此随意。”
姜音笑着反问他:“这么说来,我乘船离开前的那一夜什么都不算了?”
“那一夜……”陆沉风怔了下,舌尖抵了抵牙,压在她耳边沉声笑道,“别在这种事上激男人,怎么总是记不住?”
姜音仰头衔住他唇,牙齿轻轻咬着他唇瓣拉扯,松开时,他被咬红的下嘴唇悬着水线颤了颤。
“就激你了,怎样?”
陆沉风斜勾着嘴角痞气地笑出声,拇指指腹压在她唇角打圈儿摩挲。
“不怎样。”
他弓起背,俯首压在她颈边,用力含了下她耳垂,在她耳边恶劣地说了句,只是想把你……
捣碎,弄哭。
姜音一偏头含住他滚动的喉结,用力吮着,舌尖与他滚动的喉骨抵缠。
陆沉风沉着眼用力握紧她柔软的腰肢,鼻息重重地喷在她脸上,眼底压着骇人的欲。
风大了起来,吹得屋里轻纱剧烈摆动,却吹不散一室的热气。
“我很喜欢。”她移开唇,眸如春水地看着他,“五彩丝线绣的交颈鸳鸯被,很好看,我很喜欢。”
陆沉风单手捧住她白里透粉的脸,眼眸暗沉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灼人的潮红,这一刻,他对她的贪念遏制不住地上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疯狂的想要。
姜音看着他如狼一般的眼神,清晰地从他眼中看到贪婪的“欲”,看着他对自己的渴望,她心口一阵阵发烫,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心里是欢喜的,喜欢陆沉风这样的眼神,想要看到他失控的样子。
“夫君。”她抱住他胳膊,扭身靠在他胸膛上,脸贴着他臂膀蹭了蹭,娇声笑道,“我想和你一起盖红色鸳鸯被,一起从被子里醒来。”
陆沉风眯着眼咬紧腮,握在她身前的手越收越紧,五指隔着素锦陷进一团软云里,恨不能将其捻碎。
娇死了。
娇得他想顾不一切作恶,想发狠地拥有她,到底还是忍住了,他低着头温柔地吻她颈,吻她白皙小巧的耳垂。
就在姜音准备好接纳他时,他却抬起头将她从怀里推开了。
姜音身后一凉,转过身看着他,却见他额上汗水凝聚成珠,汗珠顺着高挺的鼻梁一滴一滴落下,在前襟上晕染开,很快濡湿一片。
姜音又气又心疼地在他肩头拍了下:“傻瓜,谁要你忍了。”
陆沉风偏过脸去,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觉得愧对于她。
“我让人重新换一床。”
“换什么?”姜音气得慌忙抱住他手臂,“不准换,我就要这个。”
陆沉风摸摸她头:“我想给你更好的。”
姜音仰头亲亲他唇:“只要枕边人是你,任何时候都是新婚。”
陆沉风轻笑了声,垂下眼看着怀中又香又软的女人,眼尾一点点晕开红痕。
他紧紧地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背,一下又一下,温柔隐忍地收敛着情愫。
贪欲跟克制并存,分明是一头凶狼,却为她甘愿俯身折骨。
姜音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眼中弥漫着水雾。
她张开手臂,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前柔软紧贴住他宽厚坚硬的胸膛轻磨。
“这边独有的椰奶味含香珠,好闻吗?”
陆沉风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椰奶香味,喉里干得烧起来一般,他吞咽了下,喉结急促地滚动。
“好闻。”
姜音弯起眼,笑得一脸狡黠:“你知道含香珠是怎么用的吗?”
“不知道。”陆沉风敛着眼看她,声音哑得发颤。
“含香珠,顾名思义,需要含着。”姜音眼神娇媚地看着他,“动情时便会让香珠融化,散发出香味。”
陆沉风皱了下眉,不等他开口,姜音嘟起粉润的小嘴在他唇上碰了碰,娇笑道:“不是用这里。”她拉住他手贴上去,“这里,你最渴望之处。”
陆沉风眼睛一眯,眼神发狠地看着她,手用力按了按:“你从哪儿弄的?”
姜音差点喊出声,咬了咬唇:“兰亭街畅欢阁买的。”
陆沉风重重地喘了口气,猛地用力,布料裹着两指抵了进去。姜音狠狠地颤了下,整个人软在他手中,无力地靠着他胸膛。
“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
“好,不去了。”
她嘴上刚答应完不去,然而下一瞬便又逗他。
“香不香?”她磨蹭着他手臂问。
陆沉风咬紧腮,手臂猛地收紧力道,将娇小的女人狠狠往怀里按,幽香扑鼻。
他一边转动着手,一边捧住她脸用力吻她,想把她这张嚣张的小嘴堵满。
半个多时辰后。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姜音拨了拨额前濡湿的头发,脸颊酡红地看着他,“我扮作穷苦人家的小姑娘,到畅欢阁外面去卖唱救父。”
陆沉风搭在她腰间抚摸的手倏地顿住:“什么?”
姜音道:“我早已调查过了,畅欢阁虽然不是余傲的,但他经常去那里会友,接近他的唯一方式便是引起他的注意。”
陆沉风扭过头去:“我不同意。”
姜音捏住他下巴,把他冷峻的脸扳过来,在他唇上啄了口,见他仍是冷着脸,她含住他唇细细地吮缠,直亲得他动了情,她才移开唇。
“别气嘛,你先听我说完。我们虽然可以用别的方法进入余傲府中,但我认为,最万无一失的方法就是让余傲亲自把我带去他府中。”
陆沉风舔了舔唇,眯着眼看她,仍不说话。
姜音又笑着亲了亲他眉眼:“我先到畅欢阁外面去卖唱,以此来吸引余傲,如此一来,他肯定会派人查我。当他查我时,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你让白知县或者裴炀替我做好身世,能糊弄住他就行。”
陆沉风搂着她腰,手在她腰间重重地摩挲着。他撩了下眼皮,漫不经心问道:“你打算找谁来假扮你父亲?”
姜音眼尾一勾,翻身趴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那就让陆大人来扮我父亲,可好?”她笑着在他胸膛上咬了口,抬起头看着他,娇得发嗲地喊了声,“爹爹。”
陆沉风呼吸一紧,沉着眼咬牙骂了声粗话,长腿一掀,翻身将她禁锢住。
他用力掐着她腰,猩红着眼粗声道:“叫爹,大声叫。”
姜音惊得瞪圆了眼,她只是逗他而已,没想到他会当真。
她以为这些都是纨绔子弟、风月浪子才喜欢的艳俗把戏,没想到像陆沉风这样冷酷狠厉的男人,竟然也好这一口。
果然,男人褪去外头那层衣衫,内里都是一样的。
他发着狠劲儿,像是要用上全部的力气,眼神沉沉地看着她:“叫。”
她羞得满面通红,声音破碎地喊出两个字:“爹爹。”
在她一声声的“爹爹”中,他逐渐迷失自我,像一头发狂的狼。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暴风雨才算停歇。
她连哭都哭不出了,只能缩在他怀里小声呜咽着。
“我饿了。”
“想吃什么?”
“想吃……”姜音想了想,“想吃烤鱼,在海边吃。”
陆沉风看着怀里娇娇小小的人,柔软细碎的头发被汗湿后贴在奶白的小脸上,又娇又嫩,红唇泛着水光微微翘着,勾得人全身骨头都酥了。
他眼神暗了暗,搂住她腰的手收紧了力道。
“就在屋里吃,今夜不出去了。”
最终还是没能在屋里吃,姜音坚持要去海边沙滩上吃烤鱼,陆沉风没奈何,只能依着她。
出了屋,他命人去叫裴炀他们,让他们一起过去,人多热闹,顺便商议对策。
两人手牵手来到海边,海风清凉,吹散了身上的燥热。
姜音张开双臂对着大海深呼吸,突然腰上一紧,陆沉风在她身后抱住了她。
她扭身从他怀里退出,伸手推他,想让他远离自己。
陆沉风现在恨不得时刻把她抱在怀里,哪里肯放开。
“我就抱一抱,什么都不做。”
姜音没好气地用胳膊肘撞他一下:“你倒是想,在外面你也做不了。”
陆沉风笑着亲了亲她颈:“如果你愿意,哪里都可以做。”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姜音一把将他推开。
陆沉风顺着她的力道往后跌了两步,站稳后,他懒懒地倒退着走,一边走一边笑着看她。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身后响起裴炀的声音。
姜音转过身看去,裴炀和柳珩并排走在前面,苗武和黎江带着锦衣卫走在后面,一行人正朝着他们俩走来。
“大哥。”姜音笑着朝柳珩点了点头,又看向裴炀等人,依次招呼道,“裴大人,苗总旗,黎总旗。”
柳珩眼神温润地看着她,快步走到她跟前。
裴炀笑得温雅:“姜姑娘客气了,以后别叫大人了,显得见外。你若不介意,跟着阿昭叫我一声三哥就行。”
黎江紧跟着道:“夫人,您以后就叫我小江。”
苗武:“叫我小武就行。”
柳珩站在姜音身边,袖着两手淡声道:“还没成亲,如此称呼裴大人,不合适吧。”
裴炀笑道:“合不合适,全看姜姑娘的意愿了。”
姜音看了眼陆沉风,抿嘴一笑,把话丢给他:“这就要看陆大人的意思了。”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陆沉风。
就连裴炀都抱着看好戏的神态,笑得不怀好意地看着陆沉风。
柳珩抱着胳膊,挨蹭到姜音身边,对她小声道:“音音,不管你认不认柳家,大哥想对你说,柳家永远都是你的靠山。以后不管是陆沉风,还是其他谁,你无论在谁那里受了气,随时都可以回家。家里有爹,有娘,有我,还有你二哥。”
姜音点点头:“好。”
柳珩伸手揽住她肩,在她肩上拍了拍:“你若觉得别扭不自在,也可以不回柳家,但有任何事,可以和我说。”
姜音垂下头:“我离家快十四年了,也想回去看看。”
柳珩眼中一热,正想继续说些温情的话,陆沉风大步走到了跟前。
“阿音。”
他拉住姜音的手,深情地看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块青玉飞鱼形玉佩,放在她掌心。
“拿上这块青玉飞鱼玉佩,你可以任意处置我全部的田庄和铺子,也可以取走我存在钱庄里的所有钱。”
说罢,他一撩衣摆,单膝跪地,挺直脊背看着她。
“今以星月山海、和诸位亲朋为证,在下徐昭想求娶柳姑娘为妻,愿结二姓之好,缔嬿婉之欢。”
风声和海浪声, 似乎在一瞬间停了,天地骤然静了下来。
姜音看着屈膝跪在地上的男人,眼睛逐渐模糊, 模糊到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别的都看不见了,满眼只有他。
月光从万里高空倾泻下来,照亮男人深情炙热的眼。
对上他直击神魂的眼神, 她毫无招架力,身心都软成了一汪水。
陆沉风曲着腿, 单膝跪在沙地上,挺直脊背, 等着姜音给回应。
姜音捂着嘴, 眼眶又红又湿。
什么三书六礼、十里红妆, 她根本就不在乎, 这一刻, 她只想要他,要这个一身傲骨却甘愿为她俯首跪地的男人。
她正想去抱他,还不等她弯腰, 突然他一掀衣摆, 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
见他双腿跪地, 姜音破涕为笑,伸腿踢他一脚。
“你干什么, 拜神呢?”
她话一出口,便引来一连串的咳嗽声。
其他人都只是淡淡地咳几声,咳嗽声中甚至还夹杂着笑声。
唯有裴炀咳得最严重, 听上去肺都快要咳出来了。他深吸口气转过身去,按着胸口压了又压, 才把那股想骂人的怒意压回去。
没皮没脸的东西,为了个女人,连脸都不要了。
他无奈地摇头叹气,一早便知道这小子会栽,只是没想到会栽得这么深。
苗武咧着嘴傻笑,看得眼都不眨,甚至隐隐带了点兴奋。
柳珩怔愣地看着这一幕,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简直不敢相信所看到的。
除了天地君王和父母先祖,像他们这样的朝廷命官,是不可能随意给人下跪的,哪怕是授业恩师,在他们做了官后,也不能再下跪了。
至于下跪求娶,更是闻所未闻,绝对是离经叛道骇人听闻的事。
况且下跪之人还是陆沉风,皇上的宠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统领。
别人或许不了解陆沉风,他与陆沉风同朝为官,又一直将其视为对手,明争暗斗多年,自认对陆沉风还是有些了解的。
都说陆指挥使心机深沉,手腕毒辣,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臣。
但他却知道,陆沉风做事一直是有底线的,绝不是大奸大恶之人,相反却是一个宁折不弯铁骨铮铮的人。
正因为陆沉风这人骨子里太过冷傲了,所以才会在朝中成为异类。
而这样一个孤高冷傲的人,竟然会跪在地上求娶一个女子,不可谓不震撼。
看到眼前这一幕,柳珩不由得想起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气得他连夜搜集陆沉风的罪行,恨不得将其关进大理寺一顿毒打。
大家都说他们二人之所以斗得水火不容,是为了一个女子。
然而哪有什么女子,他纯粹是看不惯陆沉风嚣张狂妄的臭德行,想将其打压下去。
为了羞辱陆沉风,那天下朝后,他在宫门外拦下陆沉风,问道:“陆大人处处针对下官,与我过不去,难不成真如外界所言,是因为在下动了陆大人的心头好?”
不等陆沉风回话,他又笑着道:“不知是百花楼里的哪位姑娘?亦或者是倾慕在下的某位千金正好是陆大人的未婚妻。”
陆沉风笑着道:“未婚妻没有,但本官确实早已心有所属。”
当时他不知道是陷阱,还笑着问:“哦?不知陆大人心仪之人是哪家小姐?”
陆沉风眯了眯眼,笑得跟狡诈的狐狸没两样。
“本官倾慕柳小姐多年,若是哪天柳大公子找回了令妹,还望告知一番,在下好携着厚礼登门求亲。”
“小妹。”柳珩突然转头看着姜音,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陆沉风,笑道,“你还不知道呢,五年前陆大人就想求娶你了。”
姜音张了下嘴,故作惊讶道:“啊?可五年前,我还不认识陆大人呀。”
看着这两个幼稚鬼斗来斗去,她只能配合。
陆沉风笑着舔了舔牙,无奈地垂下头去。他就知道,柳珩这只老狐狸迟早会翻旧账。
柳珩揽着姜音的肩,温声笑道:“五年前,陆大人对我说,他早已心有所属。我问他心仪之人是谁,他说是柳家小姐,还说哪日我要把你找了回来,一定要告诉他,他好携着厚礼登门求亲。”
说完,他拍拍姜音的肩,转过身大踏步离去。
姜音看着陆沉风:“狡辩吧。”
陆沉风笑着拉住姜音的手亲了亲,此刻他眼里只有姜音,其他人是在笑还是在闹,他全然不在乎,也看不见。
“我确实和大哥说过倾慕你。”
姜音甩开他的手,故作恼怒道:“你说的是倾慕柳小姐,可不是我。”
陆沉风再次拉住她手,并用力攥紧。
“其实五年前,我就见过你了。”
“五年前?在哪里。”姜音问道。
“大漠的一家黑店。”
“哦,我想起来了。”姜音笑着道,“对,五年前我是去过大漠,当时正值三月,我路过一家黑店,顺手处理了那里的黑心掌柜。”
陆沉风道:“那天沙漠无风,天空碧蓝,万里无云。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粉嫩嫩的衣裙,骑在一匹白马上,马脖子下挂着铃铛,铃声清脆悦耳。小姑娘一身正义,杀了作恶多端的黑店掌柜,还阔绰地给了我几两银子。”
姜音弯着腰捏了捏他下巴:“可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这位俊俏的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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