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推开陆沉风的头,深吸口气,尽量使声音平静。
“大哥,我刚歇下,你有什么事要说?”
柳珩道:“琼岛这蛮荒之地,听说岛上有不少野狼野狗。大哥过来是想提醒你,在屋里歇息时定要关好门窗,尤其是夜里,可别让野狼野狗进了屋。”
陆沉风暗骂了声粗话,气得直咬牙,他知道柳珩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姜音看了眼陆沉风,笑道:“嗯,多谢大哥提醒,我会注意的,一定不让野狼野狗进屋。”
陆沉风笑着舔了下唇,神态痞气邪佞,坏入了骨髓。
他单手撑住卓沿看着姜音,没再用嘴,改而用手。
姜音猛地咬住唇,强忍着没让自己出声,但还是从齿间溢出了一点呜咽。
“怎么了,小妹。”
柳珩在屋外问。
姜音抬腿去踢陆沉风,却反被他捞住挂在了臂上。她用力踩住他臂膀,不让他动,并分心应对柳珩。
“大哥,我没事,你也下去歇着吧。”
柳珩道:“好,大哥不打扰你了。”他又问,“对了,陆大人歇在哪间屋,大哥有公事要找他商议。”
姜音双脚并用,与陆沉风作斗争。
“哦他,他有事要办,可能去县衙了,大哥不如去那里看看。”
柳珩嗯了声:“行,你好好歇息。”
他话音刚落,只听屋里传来玉带摔到地上的声音,分明是男子才有的玉带。
屋里屋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姜音抽了口气, 偏头看向紧闭着的门,屏气凝神地等着柳珩发话。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柳珩说话,她才松口气, 伸手拧陆沉风的胳膊,小声问:“你干什么?”
陆沉风没说话, 一把扔了绯色锦袍,贴身的素白中衣勾勒得他身形越发挺拔颀长, 鼓胀结实的胸膛充满了力量感, 劲瘦笔直的腰身却又引人遐想。
他单手扯着腰侧系带, 嘴角微微翘起, 一身的邪佞气。
姜音手撑着卓沿借力一跳, 双手抱住他脖挂在了他身上。
陆沉风单手托住她,与她额头相抵,沉声道:“你说我想干什么, 嗯?”
“小气.狗。”姜音捧住他脸蹭了蹭, 一歪头咬住他颈, 软唇在他颈窝游走。
陆沉风闷哼一声,猛地收紧手臂力道, 用力把她往怀里按,按得手背上青筋条条绽起。
姜音从他颈间抬起头,又捧住他脸亲他唇, 咬住他下唇轻吮,直亲得男人呼吸加重, 彻底没了脾气,她才从他口中退出,温柔地抚摸他脸,安抚道:“今夜红烛高照至天明,可好?”
陆沉风眯起眼眸,眼神发狠地在她唇上叼了口,抱着她大步朝里间走去。
姜音伸手抵住他肩:“天还早呢。”
陆沉风在她唇上重重地含了下,食指曲起,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
“先讨点甜头。”
他单膝弯下跪在脚踏上,勾起一边嘴角,笑得痞气浪荡,坏入了骨髓。
姜音脸颊晕红,抬高玉足蹬在他脸上,嗔道:“真是野狗不成?”
说着话,她脚下使力,蹬得他微微歪着头。
陆沉风抬手抚摸她足背,薄唇在她足底若即若离地贴着,痞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是狗是狼?”
他抓住小巧的玉足往肩上一放,倾身埋下。
姜音咬了下唇,手按住他头,将他往外推。
“别……陆沉风,你别这样,别为了我……”她颤着声,带了哭腔。
这男人骨子里有多骄傲,她是清楚的。
正因为了解他,她才不希望他为了取悦她,跪在她面前低头躬身做这种事。
陆沉风像是没听见,越发用劲儿,像是要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上。
直到门外传来远去的脚步声,确定柳珩走了,他才抬起头。
姜音长睫轻抖,看着他水光淋淋的下巴,心底又软又涩,抬手抚摸他头,顺着他鬓轻抚他俊挺的脸。
“傻男人。”她捧住他脸,温柔地吻他,含住他唇轻轻柔柔地吮。
一吻结束,她伏在他颈边,软声道:“下次别这样了,你是我的男人,不是忠犬。”
她知道陆沉风是心疼她,不忍她疼,所以才用这般方式予她欢愉。
“我不怕疼的,我想让你在我这里可以随心所欲的做男人。”
陆沉风喉间一哽,眼尾泛起潮红。
他低下头,温柔地亲了亲她唇,又亲亲她挂着薄汗的秀挺鼻尖,“不是为了取悦你,我喜欢。”他哑声笑道,“喜欢你的味道,更想……”
他低头含住她唇,贴着她脸嗓音粗哑地说了句荤话。
姜音羞得满面酡红,软着手推他:“你胡说什么。”
陆沉风抓住她手亲了亲,乌眸沉沉地看着她:“真的,很甜。”
姜音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一阵乱拍乱拧,陆沉风只觉一团软云在心尖上游走。
“你先去处理公务吧,不用一直陪我。”姜音指了指窗外的日头,“太阳还亮着呢,别让人觉得你堂堂锦衣卫统领整日沉迷女色,要是传了出去,你就又多了一条骂名。”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陆沉风把她抱在腿上,眼神炽热地看着她:“这样的骂名,我愿意背上一辈子。”
姜音笑着拍打了他一下:“油嘴滑舌的,快去查你的案,正事要紧。”
陆沉风抱住她不放:“你就是我的正事,我现在只想要你。”
他将她往怀里按了按,与她紧紧相贴。
“想你。”
姜音感受到了他炙热的“想”,心都乱了,软着身靠在他怀中。
她抱住他手,摇晃着撒娇:“晚上好不好,我现在还不想,我只想出去玩。”
陆沉风敛了眼神,宠溺地笑道:“好,依你。”他两指捏住她下巴,低头在她唇前要亲不亲的触碰,“晚上哭大声点。”
姜音扭身从他怀中退出,两腿一伸正要下地,忽然转过头,在他脸上吧唧了下。
“洗香香等你。”
亲完,她快速跑走,生怕陆沉风追上。
来到屋外,她拍拍脸颊,长长地呼了口气。
不等她脸上热意散去,陆沉风从屋里出来,沉声在她耳边说了句,晚上还想喝夫人的……
顿了顿,他压低声线,嗓音沉哑地说了个字。
她脸颊蓦地涨红,脸上火烧火燎,腿软得差点站不稳。
他说的是水,却化作了火,几乎将她烧成灰烬。
看着他一脸的坏笑,姜音心有不甘,拽住他胳膊,一把将他拉到跟前,踮起脚在他喉结上嘬了口,给他嘬出个红印。
她快速退开,得意洋洋地朝他吐了吐舌。
陆沉风笑着摸了摸湿润的喉结,舔舔唇,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小坏蛋。”
姜音撅起嘴哼了声:“没有你坏。”
陆沉风勾了下唇:“我的坏,你还没真正见识到。”
姜音心口狠狠一荡,身心都软了。
她知道,这男人并非话赶话的与她斗嘴,他说的都是真话 。
尽管两人真正做夫妻之事就那一次,她却已经感受到了这男人的“贪”,绝非寡淡之人,那一夜叫了四回水,他仍是没尽兴。
想来从前那些亲亲抱抱,对他来说连开胃小菜都不算。
想到此,姜音是真的有些怕,赶紧上前抱住他。
“那你要温柔些,别一下坏过头了。”她真怕这男人坏起来没个度,赶忙抱住他撒娇,“夫君,好不好嘛?”
一声夫君叫得陆沉风骨头都酥了,她就是要挖他的心,他都甘愿掏出来给她。
“好,我尽量循序渐进。”
他眼含笑意地看着她,目光炽热直白。
姜音假装没听懂他话中之意,忙岔开了话。
“你们这次来,是查女子失踪案吗?”
“柳少卿是专程来查女子失踪案,我不是。”
陆沉风拉着她手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跟她细说。
“周云裕和余傲,两人联手建了座奢靡的风月之所,专供那些达官显贵风流快活,取名为极乐岛。那些都是有着各式各样的特殊嗜好的怪癖之人,有的喜欢玩身怀六甲的妇人,有的偏好幼女,也有好男风玩少年的。”
“周云裕在外负责寻货,所谓的“寻货”,便是将那些怀了身孕的妇人、幼女、幼童、少年,或抓或骗,弄到极乐岛。凡是被抓到岛上的人,无一人能活着离开。而余傲则负责守岛,他私自募兵练兵,把极乐岛防守得如铁桶一般,就连流窜在海上的东瀛浪人和倭寇也不敢侵犯招惹。”
姜音忙听得握紧了拳:“那极乐岛就是琼岛吗?”
陆沉风道:“之前是,在我们第一次抓走周云裕后,余傲便转移了地方,至于转移到了哪儿,尚且不知,就连周云裕也不知道。”
姜音又问:“周云裕占了几座岛,余傲又有几座岛?只要查清楚他们所拥有的岛,我们一座座查……不行不行,这样查下去不是办法。”
她连连摇头否决。
陆沉风揉揉她头,笑道:“一座座查肯定不行。先不说余傲好歹是个侯爷,就冲着湖广总督余友年的身份,在没有确凿证据前,我们也不能随意查余傲。更何况,还有中宫那位,她可是余傲一母同胞的亲姐。皇后娘娘就剩这么一个嫡亲的兄弟了,岂能不护着?”
说话间,两人走出了锦衣卫署衙。
“那门……冯姚呢,他跟余傲有来往吗?”姜音顿了下,改口道。
陆沉风道:“冯姚和周云裕,以及吏部侍郎王晟有勾结,和余傲倒是没有任何来往。毕竟十六年前的阉党之乱,余友年协助今上带兵入京平乱,余傲可是立了大功的,是他亲手杀死的高贵妃。”
“那你呢,你们徐家……”姜音看着他,不敢再问出口。
陆沉风把她拉入怀里,亲了亲她眉心:“徐陆两家皆已沉冤昭雪,我家宅子已经重新挂上了徐家门匾。”他垂眸看着她,眼神温柔宠溺,“家中里里外外都已修缮好,只等着你这个徐夫人入住。”
姜音羞红了脸,低着头拱他胸口。
“谁要做你的徐夫人。”
陆沉风食指挑起她下巴,低头凑近:“那就做陆夫人。”
姜音张嘴咬住他指头,齿尖在他骨节上轻轻刮蹭了下。
眼看着陆沉风目光黯了下来,眼神沉得可怕,她笑着松开唇,唇瓣扫过他指头,口脂在他指上留下一抹红痕。
陆沉风舔了下牙,看着指上那点水痕和红印,喉结滚了滚,拇指按在她唇上,重重地压。
“这么喜欢咬,夜里让你咬个够。”
姜音一下便听懂了他的意思,瞪大眼连连摇头。
“不要不要。”她又摇头又摆手,“我不喜欢石楠花味,好难闻。”
她说着话,凑到他跟前张开嘴,手指往里点了点。
“这里会烂掉皮,好痛的,嗓子眼也会好难受。”
陆沉风看着她嫣红的小嘴,只觉周身的血都要沸腾起来了。
他抬手抚上她唇,拇指在她唇角打着圈蹭,声音沉哑:“我等不及天黑了。”
第055章 (修)
县衙正厅内, 柳珩、裴炀和本地知县,三位按官阶依次坐在左右两边,上首位置空着。
陆沉风大步走进厅中, 众人纷纷起身见礼。
姜音没跟过来,她去了海边踏浪,朝中之事,她不敢兴趣, 也无心参与。
知县白清躬身道:“陆大人请上座。”
陆沉风摆了摆手:“白知县无须多礼,此番我们来到临溪县, 还得多多劳烦白知县。”
白清,人如其名, 长着一张寡淡清瘦的脸, 人也高高瘦瘦的, 青色官府穿在身上, 大而空, 显出几分飘逸。
他和柳珩同岁,只不过柳珩十七岁便中了进士,他是二十三岁中的进士, 在临溪县已经做了五年知县。
“陆大人言重了。”他笑了笑, 不卑不亢道, “大人奉命来鄙县查案,下官自当全力配合。”
陆沉风点了点头, 转眼看向柳珩:“你们说到哪儿了,继续。”
柳珩道:“刚说到怀安县方老翁之事。”
他看了眼白清,故意说给白清听。
“去年陆大人途径东平县, 遇到一位怀安来的方老翁,那老翁女儿丢失, 在当地衙门状告无门,便准备上京告御状,恰巧被陆大人碰见了。”
“陆大人让东平县的赵知县把方老翁护送到顺天府,顺天府又将此案移交给了我们大理寺。一开始我们以为掳走方老翁女儿的是月门,后经查证,并非是月门。”
其实方老翁的女儿,就是被月门抓走的。柳珩之所以说不是月门,为的是调查极乐岛。
方老翁之案,在去年底就已结案了。
陆沉风是知道实情的,他装作不知,漫不经心地问道:“既然不是月门,柳少卿可有查出是哪个山头寨门?”
柳珩拱了下手:“下官无能,尚未查出是哪方势力,但能断定掳走方老翁之女的那股势力是在琼岛。”
裴炀笑了声,随意道:“想来不过就是些江湖采花贼,或者是流窜于海上的倭寇浪人等。”
白清听着这几位京官打了一圈太极,心知肚明地笑道:“在断案能力上,几位大人都是高手,下官官卑职小,能力低微,虽帮不上大忙,但也愿尽绵薄之力,任凭大人们差遣。”
陆沉风垂着眼,轻笑一声:“白知县能力如何,本官管不着,这属于吏部的事,本官无权考察。”他眼皮一掀,声音沉了下去,“但你要记住一点,你拿的是大魏朝廷的奉碌,吃穿都是大魏百姓给予的,该效忠于谁,白知县心里应当有数。”
白清额上冷汗直冒,连连点头:“是是是,大人训斥的是,下官定当恪职尽守,决不辜负皇上,不辜负朝廷,不辜负临溪县的百姓。大人需要下官做什么,尽管吩咐,下官必定全力以赴!”
陆沉风扯了下唇,似笑非笑道:“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这其中的辛酸悲欢,白知县比我等都要清楚,可别做自毁前程的事。”
白清抹了抹汗,抬眼看向陆沉风,眼眶微红。
“多谢大人提点,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陆沉风朝他点点头,算是对他的认可。
白清出身穷苦人家,十年苦读,考中进士,在临溪县做了五年知县。
他这个知县并不好当,这五年来,能无功无过已是很不容易。
临溪县隶属琼州,与京城隔山跨海、相距数千里。
所谓山高皇帝远,纵使皇上再英明,也无法越过茫茫大海看到琼州的一山一水。
更何况琼州还镇压着一个霸王——余傲,有他在,别说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就连知府都不好当。
试问,谁敢管到堂堂侯爷头上?
若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世袭侯爷倒也罢了,余傲是皇上亲封的侯爷。
他爹余友年是二品总督,真正的封疆大吏,更是在阉党之乱时立下了汗马功劳,朱春明能当上皇帝,一半都得归功于国丈爷余友年。他亲姐是中宫皇后,母仪天下,掌管整个后宫。
这般煊赫的家世,别说小小的知县,就连巡抚来了都得给礼让三分。
琼州府治所正好在临溪县,与临溪县衙一南一北,分而治之。
于是白清这个知县,就更难了。
上有知府和逍遥侯压着,下有倭寇浪人烧杀劫掠危害百姓。
他身为临溪县知县,既要对得起临溪县百姓,又要保证自己能在余傲手里活下来,很多时候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
“白知县不用紧张。”陆沉风笑着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肩,“不需要你冲锋陷阵,更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初来乍到,不熟悉临溪县地形,你要做的便是为我们引路。”
白清忙不迭点头:“一定一定。”他眼神真挚地看着陆沉风,“大人只要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但凭吩咐!”
柳珩在陆沉风站起身的时候,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笑着看了眼白清:“锦衣卫是皇上的眼睛,白知县的所作所为,全看在皇上的眼里。”
陆沉风笑而不语,转身往外走。裴炀叮嘱了几句,也跟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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