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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风歌且行)


于是乖乖地坐在他的身边吃着糖。
沈溪山看着宋小河嚼着糖时鼓起的脸颊,心想, 就算今天来到这里的不是他, 是其他人, 宋小河一样会被哄骗。
太笨了。
他又没忍住, 伸手捏了捏宋小河的脸颊。
宋小河也不躲闪, 转头看着他。
沈溪山给她编好了发, 又擦干净了手和脸, 忽然看到侧方的黑暗处闪过一丝白光。
隐隐有一股力量朝他奔来。
这是日晷神仪的力量。
方才梁檀情绪崩溃,无法用灵力维持日晷神仪,沈溪山在返回现世的途中, 就是被这条缝给卷到了这个时空。
现在白光频闪, 正是那条时光缝隙。
或许是梁檀已经回到了现世,日晷神仪要关闭了。
沈溪山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进入那条缝隙, 否则日晷神仪关闭,他恐怕要永远留在这个时空。
然而这里不可能存在两个沈溪山, 来自后世的他, 必定会被灭亡。
沈溪山想着, 身体动了一下,打算起身。
这时候, 宋小河却倏尔抬起头, 问沈溪山:“小师弟, 你要走了吗?”
沈溪山顿了顿,一时没回答。
他想起方才来的时候宋小河那凄惨的哭声, 坐在树根旁的小小身影,一下又犹豫了。
就算宋小河从来不说, 但沈溪山也是知道的,宋小河很怕孤独。
她总是很多话,看起来很热情,与谁都能交上朋友,正是因为她有一个孤单的童年。
所以她养成了一种,就算是没人回应,也会自说自话的习惯。
恐怕在宋小河的生命里,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朋友只有路边的花草,后山的树木,和一些并不常见且惧人的小动物。
要把六岁的宋小河留在这片漆黑的山林里,沈溪山做不到。
他笑着说:“我先把你送回家再走。”
宋小河却撇嘴说:“我不回去。”
“为何?”
“师父不来找我,我就在这睡。”宋小河说着,就真的躺下了,脏兮兮的衣裳再裹上一层灰,小小的身躯蜷缩起来,只留了个背影给沈溪山。
显然宋小河这孩子打小就倔。
鼓着脸悄悄生闷气的样子又那么可爱,沈溪山不可能拒绝,他宋小河从地上拎起来,就道:“那我就陪着你等你师父来,你别躺地上。”
宋小河高兴,就去抱他,“小师弟,你真好。”
沈溪山拍着她的脑袋,头一次面对一个小孩儿心里软成一片。
同时他释放灵力,源源不断地汇入那条散发着白光的缝隙之中,以此来稳定日晷神仪保持开启状态。
梁檀两年来不断吸收仙门弟子的灵力,又将这次来参加百炼会的弟子当作养料一般,如此去开启日晷神仪都尚且无法维持它的稳定,就更不必说沈溪山为了这条缝隙的存在耗费多少灵力了。
宋小河静静的,始终坐在他的身边,周围只有微微的风声和她嚼着糖的声音。
沈溪山的灵力大肆消耗,他想着,再坚持一下,若是梁檀还不来,他就把宋小河送回去。
好在没等多久。
远处遥遥传来一声梁檀的喊声:“小河——”
小河立马站起来,这会儿倒是将先前的赌气给忘得一干二净,满脸兴奋地拔高声音回应,“师父!”
沈溪山大松一口气,也起身,揉了两下宋小河的脑袋,说道:“宋小河,我走了。”
宋小河回头看他,大概是想要挽留,就问:“你还会回来吗?”
“你都已知道我是谁,去找我就是了。”沈溪山说:“我也是仙盟弟子。”
宋小河拉着他的手,有些依依不舍。
沈溪山看着她的表情,就好像牙齿被蜜糖黏住了一样,缠得他心头都是软的。
但他必须要走了,因为六岁的宋小河自会慢慢长大,在十六岁那年遇见他,可现世的宋小河此刻没有沈溪山的陪伴。
况且梁檀正提着灯找来,不能让他看到自己。
沈溪山松了宋小河的手,说:“我们会再见面的,生辰吉乐,宋小河。”
他说完这句话,就收回自己的灯熄灭,然后往黑暗处走去。
宋小河没跟上去,就站在原地,看着沈溪山的背影渐渐在黑暗中消失。
梁檀很快找来,见宋小河呆呆地站着,气道:“宋小河,那么晚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宋小河听到师父的声音,转头跑了几步,一下扑进他的怀中,闷声说:“师父,我迷路了。”
“本来就笨,还总是喜欢乱跑。”梁檀忧愁地看着宋小河,肠子都要叹出来了。
宋小河就顺着他的话说:“所以师父就不要把我送走了,我要一直留在师父身边。”
他蹲下来,将手心里捏着的四个铜板系在宋小河的小辫上,说:“这天底下,也就只有我能耐得住你的折腾。”
铜板一一系好之后,他又说:“这回就轻易饶了你,若是下次再拿铜板去跟别人换些吃的玩的,我定定是要打得你屁股开花。”
宋小河笑着应了声好,一下又困了,揉着眼睛往梁檀身上倒。
梁檀就将她揽在背上,提着两盏灯起身,问:“小河方才在看谁?你这头发是谁给你梳的?”
“小师弟。”宋小河回答。
“我只有你这一个蠢徒,你哪里有师弟?”梁檀问。
她趴在师父背上,困倦地喃喃,“就是我的小师弟。”
夏夜的风舒适凉爽,叶子晃动,月色皎皎。
师父的脊背宽阔温暖,宋小河很快就睡着了。
梁檀背着她,提着灯,在汇聚如河的繁星下慢慢行走,一步一步走回沧海峰,走回师徒俩的小石房。
现世,长安。
宋小河有了先前的经验,这次落地没摔,倒是安安稳稳地着地了。
但周围站着一圈的人,她匆忙搜寻,没在人群中找到师父,也没看到沈溪山。
师父在回来之前硬是要逆天道而行,向师伯透露未来之事,定然是受了不轻的伤,这会儿肯定是藏起来了,宋小河知道她就算是去找也找不到。
可沈溪山又去了哪里?
宋小河心慌,瞧见边上站着步时鸢,赶忙上前道:“鸢姐,沈溪山与我们一同回来的,为何不见他人?是不是这神器出了问题?”
步时鸢抬手,擦了一把她的泪,温声说:“不必慌张,他不过是被些事情绊住了脚步,很快就回来。”
话音刚落下,步时鸢手中的日晷神仪就开始泛起金色的光芒,流转环绕,悬浮在半空中。
宋小河听她一言,心中踏实了许多,拿出锦帕先将脸上的泪擦干净,再擦擦手,又变成了师父喜欢的干净小孩。
“苏暮临。”她转头唤道,目光在人群中寻找。
地上仍有着血红的阵法,天空中浮现结界,密密麻麻的人群聚集在玲珑塔四周的空地上。
阵法吸走了大多数人的灵力,导致众人状态极其疲惫,大多数人都坐在地上,喧杂的声音此起彼伏,极为吵闹。
宋小河哭得声音有些嘶哑,又唤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苏暮临的耳朵比凡人好太多,就算是在这嘈杂的环境里,他也能准确听到宋小河的呼唤,然后跑到她面前,以往每次都是这样。
但这次却没将他喊来。
宋小河转头询问步时鸢,“鸢姐,你可有看见苏暮临?”
步时鸢看着缓缓流转的日晷神仪,说道:“他被梁檀抓走了。”
宋小河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师父抓他做什么?”
步时鸢道:“你们三人先后入日晷神仪,又是先后出,是以梁檀比你们早了半刻钟出来,他现身后被群起攻之,苏暮临拦在他身前护着。”
宋小河听到这里,很想打断话问苏暮临为何要这样。
但其后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因为梁檀是宋小河的师父。
苏暮临是魔族,天生没有善恶之分,他只会无限倾向于自己人。
在他的认知里,梁檀是宋小河的师父,那就是自己人,所以在别人攻击梁檀时,他会站出来保护。
“苏暮临被揍得凄惨,梁檀看不下去,逃走的时候将他一并带走了。”步时鸢将下半句说完。
宋小河:“……”
不过师父能带走苏暮临,想来还没有到理智全无的地步,况且他方才就受了伤,苏暮临暂时应当是没有什么危险。
正想着,日晷神仪忽而散发出晃眼的金芒,紧接着沈溪山就从光中出现。
他自空中落下来,收回所有灵力,步时鸢手中的日晷神仪便停止转动,迅速变小,片刻就变成了巴掌大。
沈溪山站定,对宋小河问:“我迟了多久?”
宋小河顿了顿,答道:“不到半刻钟。”
沈溪山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幸好在那边没耽误太多时间。
他面上不显,也不提方才日晷神仪将他带去了哪里,目光落在宋小河身上时,满心的涟漪泛起。
六岁的宋小河与十七岁的宋小河差别并不大,同样有着一双澄澈漂亮的眼睛,也同样哭得眼睛赤红。
他走到宋小河的边上,低声询问,“结界未破,想来你师父不会善罢甘休,可要去寻他?”
宋小河轻轻摇头,缓声道:“我现在有一件事想做。”
沈溪山道:“何事,你说。”
宋小河道:“我觉得师娘没有死。”
沈溪山点头。
“你知道?”宋小河反问。
他道:“你师娘的冰棺上有闭息结界,死人是不需要这东西的。”
沈溪山在当时去拉趴在棺材上哭的宋小河时,就已经看出了冰棺上的蹊跷。
那道结界极其隐蔽,显然是被能力很强的人下的,就连一路将冰棺带来的左晔都未察觉。
而沈溪山之所以能发现,是因为宋小河在哭着拍打冰棺的时候,下意识用灵力去攻击结界,导致泄露了一丁点的气息。
沈溪山何其敏锐,哪怕那气息只有刹那,他也立即察觉到了,只是一直沉默着不说。
他只是疑惑,这究竟是一场戏,还是两个局。
宋小河提出要去看师娘,沈溪山就道:“我可以将她唤醒。”
两人没有过多商量,一前一后地进入了玲珑塔。
如今那么多门派的弟子被困此处,用了各种办法也无法将结界打碎,长时间的灵力吸收让他们都陷入无比焦虑的状态,皆聚集在玲珑塔的大殿之内。
钟氏仍旧坐于高位,当间的钟懿盛模样都老得脸上全是褶皮,眼皮耷拉下来,再没有先前看人的那般威严。
大殿内安静许多,宋小河刚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投来。
宋小河是梁檀的徒弟。
师父惹出了这么大一桩事,当徒弟的岂能撇干净?见她走进来,众人当即怒不可遏,钟懿盛更是没忍住脾气,甩手一张符迎面打过来。
宋小河动作极快,在刹那间就抽出了木剑,利落挥剑,一下就将符箓斩为两半。
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哭泣之外的表情。
许是由于愤怒和恨意的加持,宋小河的眉眼充满杀意,一股从前不曾有过的凌厉在她身上出现。
“你胆敢有脸来我们面前!”
钟昌薪指着她叫道:“是不是梁檀叫你来的?!”
大殿内安静下来,没人再议论,皆看着宋小河。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大部分人心里也都清楚。
这地上的阵法不破,头顶的结界不除,他们就是菜板上的鱼肉,梁檀提着的刀,随时都会落下。
且宋小河是梁檀的弟子,一个晚辈都能轻松将钟氏家主的攻击化解,众人又如何能不明白宋小河的灵力并没有被抽取,哪敢轻易招惹她?
只见她持着剑上前,无视了钟昌薪的问话,朗声道:“我要钟慕鱼活过来。”
“少胡说八道,死人如何复生?”钟昌薪喝道。
沈溪山对大呼小叫的钟昌薪感觉到厌烦,他往殿中看了一眼,见左晔不在其中,便连声招呼都不打,猛然召剑而出。
只听剑气鸣响,长剑裹着金光如离弦之箭疾速飞出,穿过大殿,朝钟昌薪刺去。
钟昌薪哪想到他突然出手,吓了个半死,赶忙调动灵力来防御,却忘记了脚下的阵法仍旧在运作,催动灵力的瞬间,阵法就开始附着在他周身,如蚂蟥一般吸食他的灵力。
一瞬间,恐惧和灵力的抽离让钟昌薪浑身瘫软,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由于年纪大了,这一摔可不得了,剧烈的疼痛传来,钟昌薪一时间动弹不得,发出惨嚎。
而沈溪山的长剑却并未落在钟昌薪身上,只听众人一声惊呼,那金剑就直直钉入钟懿盛的头上几寸之处,其后一道淡金色的光芒猛地自空中拉起,形成一道结界。
殿中的人皆被结界隔开,中间敞开一条路,沈溪山道:“不必理会他们。”
由于殿中没有仙盟之人,于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沈溪山连装都不装了。
可即便是传闻中尊师重道,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变成了冷漠桀骜,肆意妄为的浑小子,谁也无法在这时候指摘沈溪山一句。
毕竟沈溪山那响亮的名声,靠的从来不是什么美好高洁的品格,单凭他敢将剑钉在钟氏家主的头上这一举动,就足以让许多人默默闭上嘴。
宋小河持着木剑上前,走在金光笼罩的路中。
结界将众人隔离,尽头处便是装着钟慕鱼的冰棺,她缓步靠近,站在棺材的边上往下看,就见钟慕鱼躺在其中,仍旧是脸色惨白的模样,除却脖子上的血痕之外,其他概没有一丝伤处。
宋小河转头看向沈溪山,“劳烦沈猎师。”
沈溪山低低应了一声,抬手将钉在钟懿盛头上的剑召回。
一瞬间,纷杂的身影如潮水般涌了进来。钟氏族人在瞬间暴起,八大长老同时起身,纷纷出言呵斥沈溪山。
钟昌薪被人扶着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倒是老实不少,而钟懿盛由于年纪过于大了,灵力被抽取大半后,他的疲老不仅是外貌上,更是从身体各处体现,连发怒的表情都显得极其无力。
但是喊归喊,斥归斥,谁也不敢轻易将灵力释放出来。
于是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溪山一剑刺入冰棺的结界之中,将整个结界震得布满裂纹,随后只听瓷器破碎一般的声音响起,冰棺上的结界彻底碎裂。
便是在这个瞬间,钟慕鱼猛地喘了一口气,心口起伏着,脸色迅速恢复红润,脖子上的伤口也骤然消失,除了干涸的血迹还在,其他都像是从未有过。
宋小河站在冰棺前,唤了一声,“师娘。”
钟慕鱼像是听到了这声唤,一下子睁开了双眼。
她先是迷茫地转了转眼睛,再是看到宋小河。
她猛地坐起身,转头一看,瞧见了自己的父亲和祖父,以及钟氏的各个长老,再是其他门派的人,将大殿站得密密麻麻。
梁檀闹出这么大的事,钟氏的人在外忙活着破结界,毁阵法,急得焦头烂额,早就无人在意摆放在大殿一角的冰棺。
谁也没想到宋小河会折返,带着沈溪山将冰棺的结界给斩碎了。
于是躺在其中的人“死而复生”,让大殿的众人都惊诧不已。
“师娘,我有些话想问你。”宋小河看着她,将她脸上的惊愕尽收眼底,语气平静地开口:“关于我师父的。”
钟慕鱼无言,缓缓从冰棺中走出来,光是看见父亲祖父苍老的模样,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梁子敬呢?”钟慕鱼问。
却听风声一厉,一股力量抵在钟慕鱼的颈边。
她转头,看见那是一把泛着金光的剑,握着剑柄的人是沈溪山。
宋小河眼圈红红,根本狠不下心,不敢去质问钟慕鱼。
但沈溪山又不在乎这些,这些人的死死活活,与他半点干系都没有。
他问道:“梁夫人怕不怕死?”
钟慕鱼还算镇定,从容不迫道:“活到我这把年纪,再贪生又有何意义?”
“好。”沈溪山道:“我只问你三个问题,答完我就一剑送你去黄泉,如何?”
钟慕鱼道:“你问。”
沈溪山见她这般淡然,忽而勾着唇笑了一下,“哪有这么简单?”
他指尖一动,夹出一张符箓,一甩就贴在了钟慕鱼的肩上,顷刻间,符箓上的咒文散发着微微金芒。
钟慕鱼拧眉,“这是何物?”
“真言符。”沈溪山笑道:“梁夫人莫怪晚辈小人之心,只是现在晚辈只想听到真话。”
钟慕鱼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生硬道:“若你不信任我,我答什么都没用,还请沈猎师自便吧。”
她说完就要伸手揭符箓,却被突然出手的宋小河给拦住了。
宋小河看着钟慕鱼,脑中频频浮现这些年每次去看师娘时候的画面,想起自己在她怀中撒娇,说想要穿漂亮裙子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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