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不到我赞同与否吧,重要的是——”
本来处于消化状态中的夏油杰突兀地在耳边开口:[七海从高专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喔?不过比那个时候冷静多了啊。]他语气带着感叹。
手里是死者,耳边是夏油杰,面前是七海,远处则是喋喋不休的监工禅院氏。
黑毛球决定让其中一个闭嘴——
[善子妹妹,我可是有新情报想要告诉你才过来的诶。]那边的式神制止了黑毛球想要强行‘挂断电话’的行动,[是好消息噢?]
——那两个咒灵确实听到了一部分那个诅咒师的计划。
[虽然那家夥应该是还有疑虑,只是走一步交代一步……嗯……从别的视角看自己的脸果然很奇怪啊。]眯眯眼式神感叹了一句,[要听听吗?]
然後他问。
“真人,我来接……”他的声音停了下来。
一个带着兜帽的人踏进下水道里,不过,他的脚步在真正踏入那片战斗後的残馀之前就停了下来。
头顶顶着缝合线的诅咒师掀开了自己的兜帽,他打量着这里遗留的战斗痕迹和残秽,微微眯起了眼睛:“居然成长到了这个程度,诶……连陀艮也被祓除了吗?”男人一手插兜,一手挠了挠自己的後脑勺,“哎呀,虽说儿女的成长是父母的福气……不过让个残次品骑在头上可真是麻烦啊,因为没有容器的体质丢掉的家夥居然活下来了。”
他语气带着嘲讽,本来就是不走心的互相利用关系,羂索话里比起对同伴损失的遗憾或是惋惜的感情,更多的还是一种遇见前方道路维修所以需要绕行嫌麻烦的口吻。
“漏壶还需要一点时间恢复……嗯……该叫花御吗?实力来说应该,算了,让那些咒灵自己决定谁来报仇吧。”
他笑眯眯的,即便是理论上只需要面对自己的独处时刻也没有露出任何的慌乱,身板挺得笔直,仪态端正的诅咒师叹了口气。
“居然让父亲下手杀掉孩子。”那面上既是慈悲也是无情,“崭新的鱼缸里可不需要这种搅乱生态的鱼。”
[……要制造丶选择能在新环境下存活的新人类,这就是那个诅咒师和那几个咒灵交底的内容,目前他们还没提到下一步的计划,但敌人的构成已经清楚了[5]。]
四个咒灵,分别是对人的恐惧丶对大地的恐惧丶对森林的恐惧丶还有对海洋的恐惧,那诅咒师本名倒是没有交底,但无疑,他们在谋划某种试图让五条悟无法战斗的阴谋。
新环境?新人类?那到底是什麽……
意义不明。
一边听着那头夏油杰的说法,黑毛球也已经看了一大半的死者。
除了她所知的那那部分,这无疑是拼凑上了那天的另一片拼图——这勉强让看取研究所职员的恶心感消退了些许——虽然以巫女一贯的无表情无高光来说,就算恶心也没人能看出来。
‘有人想把书偷走。’几乎所有死者都在说着这样的话……
这流言是在研究进入第二年仍没有成果之後,某个研究员偷听回来的——具体到底是谁先提出这种阴谋论已经难以追溯,但越是阴湿的说法总是传得越快,转眼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好几个版本的故事。
“反正研究也没有出最终结果,不如把能弄走的其它研究成果先带走,听说咒术界那些人已经在做准备了,乌丸制药[6]那边好像有新的想法,打算走适应派的路线,毕竟也要考虑结界破掉之後谁能活下来的事情吧?”那是一个异能派的研究员在低声和同僚交换着情报。
坐在他面前的同派系研究员左右张望了一眼:“我们也要做准备吗?”
另外一处休息室。
“当然了。”咒术界的某个研究人员托着下巴,“果然还是得在那些家夥把东西带走前先下手为强吧,毕竟这可是以我们受肉为基底的研究吧,当然都是我们的。”
这麽说着,他瞧向了旁边的同事:“你怎麽想?不过你真可怜啊,加茂,刚入职,这种要拆夥的流言就起来了。”
“我看也不一定是流言吧。”被同情的那个研究员即便是午休也坐得端端正正,他笑眯眯的,“……还是做好动手的准备吧。”
像是劝说,又像是蛊惑。
然後火星就在九年前的某天晚上被点燃了。
“这些家夥都不知道书在哪里啊。”禅院直哉听着汇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些家夥的爱恨情仇说白了到底有什麽要紧?”
黑毛球辅助监督微微弯下腰鞠了一躬:“抱歉,从负责人这边能问询到的内容只有他强行展开结界封住了整个研究所,确保没有人丶或者是东西能被带出去。”
而另外一边负责安防的管理人员的说法则是——
“一部分人去确认丶镇压楼下想要逃走的受试者了,互相攻击的乱象中确实有死者看见过那本书被几次转手,但最後的下落不明……”她没把话说死,“唯一能确定的是,它应该确实在这栋建筑里的某处。”
“地毯式搜寻的话想要把它找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同为社畜的七海建人也逐渐跟上了黑毛球的糊弄话术,他推了推眼镜,把问题丢给了禅院直哉。
作为指挥的禅院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的得下去了啊。”他面露不虞。
黑毛球懂装不懂:“怎麽了吗?”
“我记得,有几个死之巫女也被带进去了吧?”想来作为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嫡子培养的直哉当然知道一些风声,“那种东西……”
辅助监督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了悟:“啊,直哉大人是怕了吗?”
“怎麽可能!?”禅院直哉压抑着火气看了过去,却只能暼见她恭敬的姿态。
“就算是死之巫女,这麽多年也该死掉了吧,虽然确实有死後活动被捕捉到的记录,但这也是在日上山覆灭之前的事情了吧?一开始那些大人不就是这麽想的吗?”
所以本来应该是按照约定前来‘救援’的家夥转而将手伸向了生死之间的巫女。
为什麽现在还要害怕呢?
“……难道是害怕巫女的复仇吗?直哉大人。”
那巫女站在术师身边,轻轻弯下了腰。
“那下面又不是巫女的巢穴。”她说,“有什麽要紧?”
[1]13章五条老师的说法
[2]11章太宰治的台词
[3]40章的前语,应该是
[4]33章失踪的侦探,还有拿去送修丶有善子照片的冲洗机器
[5]这点是原作娟儿的理想,他算得上是挺理想主义的那种类型的反派了,原作里还有多处台词嘲讽天元是守成不敢面对变化丶不敢锐意进取之类的,所以考虑到综的几个作品反派的目标(比如全体人吸血鬼化/研究长生不死药之类的)我都有些理解不能,所以最後……世界观就变成了这样?
[6]名柯酒厂老板曾用名(?)是乌丸莲耶。
总之是回收了一些以前的伏笔吧……毕竟我看戏称御三家的综漫也会有种,唉,明明完全不搭噶啊,这到底是怎麽捏一起的?我也看过很多别的作者的解释,或者是完全规避解释的写法。所以……最後就是这样捏一起的!希望能把这个写明白吧。反正如果太难懂一定是我的问题(跪)
反正,还是王道向的狗血故事!希望能给过去的章节带来一些新的视角吧,总感觉综漫不写综的原因和後果有点亏了(?)综漫就是一个世界(物理)碰上另一个世界!
……总之非常感谢大家忍受我的烂活()
第60章 废案重啓3
“哈……你在挑衅我?”那术师的头没有动,只是上挑的眼睛看向了脸侧的黑毛球,“喂,晦气女……你……”禅院直哉的脸上咧出了一个有些狂妄的笑容,“倒是比我以为的要有趣一些?”
这麽说着的他上下打量了辅助监督一眼。
“不过,我可看不上你这种全身诅咒的女人,明白了?”全身上下只有自负是特级的特一级术师双手抱胸,“恐惧只是你这种弱者的事情。”
“当然。”而黑毛球已经直起了身子,回到了刚才恭敬地将双手背在身後的姿态,像是对他的羞辱毫不在意,“我当然不敢挑衅直哉大人,可是凭借我和七海一级的实力……”
七海建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对这些言语间的官司兴趣不大,面上是淡淡的疲惫:“下面由我来处理也——”
“打开吧。”直哉明知是饵,还是咬上了那直鈎。
他擡了擡下巴,示意两名仆从替他打开去往地下两层的密闭大门,闻言黑毛球看向了七海建人。
金发的一级术师起先不太明白。
而辅助监督这才解释:“门好像变形卡住了。”她指向了那边通往地下室,像是潜水艇阀门一样的通路,然後辅助监督伸出两条胳膊,体术零展示了一下自己‘强而有力’的肌肉。
嘟——嘟——
像是火警一样的响声伴随着警报的红色紧急灯在走廊上亮起。
“我已经把门封上了!这里的内阀门只要稍一扭曲的话,整个门框就会完全卡住,快点——”高大的十七号解决掉了追下来的安保人员,他拿起警卫的门卡,在脖子上的项圈上刷了一下,“啧,权限不够,喂,十九!去找!我记得有个权限高点的研究员下来了!”
他话没有说完。
另一个安保人员直接以刀具洞穿了他的後心,然後为了确保他无法再生,又在脑袋上补了一刀。
……出现在将墙壁破坏,跳下负一层的三人面前的正是这样的一滩已经干涸的棕黑色血迹。
“咳咳!喂丶这里没有氧气吗!”禅院直哉走在最後,明显是察觉到了这里许久未流动的空气还是借着几人打开的破口才勉强出现了一些变化。
黑毛球态度倒是颇为殷勤,她以霸道总裁穿着黑西装的狗腿司机的态度按上了自己不存在的蓝牙耳机:“马上就给直哉大人安排空调!”
“这里没有这种东西吧!你这蠢货!”
你也知道啊?
七海建人倒是擡头,注视着天花板上的管道:“看来是单独的通风系统。”他看着被埋入墙里,非常细微的通风口,“……方便管理麽。”他语气带着一丝厌恶。
而黑毛球则像是导游一般卖弄着自己‘从消防设计图上看回来的’的知识:“毕竟需要偶尔注入催眠气体,估计也是为了预防有人逃走吧。”
……低氧状况更适合观察受试者的低频下的自我恢复情况。
当然维持在亚健康状态的受试者也更易于控制就是了。
几句老话已经听到耳朵起茧的善子别开了脑袋,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关注这点,而随着楼上的空气逐渐渗入这封闭已久的两层地下空间,墙壁破损的烟尘逐渐落回地上,三人终于也看清楚了着下面的情况。
地下室当然没有光,这麽多年过去,应急电力系统当然也没了电,黑毛球和七海都摸出了手机电筒,站在最後面的大少爷像是没手似的无动于衷,哼了一声似乎看不上两人的‘无用功’,但脚倒是很听话地跟上了一高一矮两人的脚步。
没有感受到咒力,也没有咒灵的痕迹。
“那些普通人丶异能力者居然也知道要用咒具将术师杀死吗……”七海表情凝重,毕竟一般这种情况要不然就是如同感知到的那样,确实没有任何咒灵。
要不然。
就是有什麽更大的东西将咒灵驱赶出去了。
当然,以外界那种强力结界的角度来说,应该不会是驱赶,更可能是吞食或是灭杀。
倒是黑毛球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也可能是墙体里面本身预埋的咒符起了作用吧。”
她踢开一块之前七海打碎的墙壁碎片,用脚尖点了点钢筋水泥中露出的棕黄色符咒,因为年代久远,这玩意儿早就发脆了,辅助监督的脚不过随意碾过,它就碎成了齑粉。
但不论这些猜测到底哪个正确。
三人中的两人都提高了警惕。
黑毛球则是在黑雾的掩盖下打了个呵欠。
这里的空间比楼上要小很多,看上去基本上只有一些像是医疗室,一侧墙壁是玻璃的实验房间。因为长期封闭,这里倒不像楼上那样,到处都是已经白骨化的尸体。
可能是因为密闭空间湿度和温度都更为稳定。
九年之後,这里的所有死者几乎都保持着干尸化的死後形态。
只见不长的走廊里倒着七八个穿着职员制服的死者,没有看到任何受试者的痕迹,但地上却有不少的血迹——三人刚下来,靠近门口就是一大滩,然後几乎每个制服死者的旁边也有。
那不仅仅是职员的。
应该也是别人的。
但此刻应该与那些职员搏斗,死在一起的另一方全都只留下了血迹。而这些血迹最後都伴随着拖拽丶涂抹的痕迹,一路被一个已经氧化发黑,棕黑色的小小血脚印带往了更深处的地下二层。
“……”七海建人看着这痕迹没有说话。
那边的黑毛球已经在直哉的催促下开工了——因为某位大少爷拒绝接过‘晦气女’的手机,善子只能将开着手电筒的手机放在地上,开始一个个确认死者生前最後的动向。
这其实是善子第二次看取这个研究员。
而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终于全都弄清楚了。
那是成真的阴谋论,被点起的火花。
地面上的世界——突然暴起的是异能力者,趁火打劫的是咒术师,捡了便宜的是普通人。
乌丸制药的普通研究员趁着力量者优先解决棘手敌人的时候第一时间捡了‘书’就跑,他当然没有蠢到从大门往外逃,与之相反。
那家夥的计划简单而又高效。
他要从处理丶运送尸体的地下车|库出发,先将书从狭窄的垃圾处理口丢出去,然後再跑到地下车|库与接应的同伴将物品取回并从海湾上准备的快艇逃走。
如果没有被另外几方追上,又遇到趁乱逃走的实验体们的话。
三方打得你死我活,根本没人关心地下室里的这些耗子到底如何,说到底所有一到二十三号所有受肉实验都已经宣告失败,要麽就是获得近似不死能力的家夥没有结界的适应性,无法作为替代天元支撑结界,要麽就是具有结界亲近性的受肉术式并非不死——
‘说到底……杀一次就知道了。’这样的话在那个研究员的记忆里反复出现。
活下来的就是可以继续实验的,死掉的就是失败品。
当然也有两边都合适的,看上去像是不死,对结界的亲和力也强的几个受肉——是八个人。
不是人。
得是白老鼠才行。
不然不就下不了手了吗?
‘偏偏不是不死,只是恢复力比较强而已啊。’
‘这样不就是残次品而已了吗?’
‘……不过也有其它的作用吧,总不能什麽收获也没有。’
‘毕竟我们也是为了拯救天元,这是正当的吧。’
‘说到底阻拦科技进步的不就是所谓的实验道德吗?获利者可是这个世界,这是为了人类做出的必要牺牲,这是我们选择背负上的罪孽!’
‘不过……也得有钱挣吧?每一个都是可以重复利用的几十亿日元啊。’
这样笑着的研究员被追下来的安保杀死了,书在地上滑了出去,被在地下空间‘放风’的耗子捡到了,异能力者夺了过来……
还剩七只。
然後咒术师杀死了那个异能力者,他被另一只耗子偷袭。
书掉在了地下。
小耗子捡了起来,她不知怎麽的通过触摸知道了研究员的计划,直接告诉了同伴。
还剩六只。
一只大耗子封住了向下的入口,被另一个安保偷袭,同伴的耗子捡起武器捅死了他——
“喂,我对暴|乱故事没有兴趣啊。”禅院直哉打断了死者毫无重点的叙述,“书去哪里了?把这个问出来!”
而黑毛球只是沉默地转换了看取对象:“知道了。”
然後关于‘书’的故事才继续得以展开。
一个普通人研究员继续了接力,他趁着耗子们缠住人类的同时捡起这东西就往走廊尽头的垃圾处理口跑去,那位置当然不足以让人逃出去,毕竟狭窄的倾倒口也就允许鞋盒大小的物体穿过,他要是婴儿的话倒可以做做从这里逃出的美梦。
[但我已经被流弹击中了,活不太久。]这个充满了‘牺牲精神’的亡灵嘴里满是自我陶醉,[哪怕我出不去……]
黑球直接掐灭了他的演讲,向他叙述里接力的下一位进发。
那是个与耗子同归于尽的异能力者。
耗子还剩四只,两人掩护同伴
……然後只剩两只。
善子‘看见’负伤的女性受肉捡起地下车|库的门禁卡就带着披肩发的猫眼受肉往地下二层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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