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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助监督今天也想辞职(轻食猪蹄堡)


“啊丶串味了,伊地知——你这个炸物好难吃!”
“……我不是说过吗。”
“嗯?”
“什麽都没有!”
五条悟跳跃性的思绪又回到了正轨:“啧,一年级的那几个要是能有这麽好学就好了,掺杂这麽多咒术应用,那中间分明还混着什麽东西……”
最强看上去有些来劲,比起烦恼,更像是在玩什麽解谜小游戏一样,他的脚轻快地在地板上一点一点。
“是很优秀的意思?”伊地知小心地插话。
教师拿起辅助监督买的饮料清口:“是不做术师有点可惜的程度噢——本身的能力不好说,但是对利用束缚提升咒力和术式强度丶结界术还有术式开发的想象能力都很强,脑子应该不错。”这点就超过了不少术师了。
伊地知张了张嘴,看着转眼就消失了大半的茶饮料——明明就给他买了蜜瓜苏打……
“你选的这个牌子也太苦了吧。”五条悟话题转得就像是他的脸色一样,扫把头竖起了一根手指,“不过入山说的是?”
那你别喝啊!
辅助监督发出了无声的悲鸣。
考虑到是在公共场合,伊地知说得多少有些避讳:“那附近大概一百多公里内就是青森树海,而且附近的几座山也是很出名的……嗯,圣地。”
教师若有所思:“对赴死地的共同想象?”
辅助监督点头:“通过对传说的排查,能确认大概的出处是在静冈县的某处废弃的旅游景点。”这麽说着,他从文件里抽出了一张扫描件,“不过现在已经是咒术界监管下的聚灵地,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了。”
扫描的对象是一张名为《日上山参拜地图》的老旧旅游地图,看上面标注的年份也是十五年前的老物件了。扫描的原件像是被水泡过,大半画面早已经发黄,精细的插画都有些褪色,印着的字也十分模糊——但两人都被画面正中心的某处设施吸引住了注意力。
只见老旧的路线图上,大约是山腰位置上画着一座神社模样的建筑,而旁边白色的方框内只写着一行简单的描述。
“……形代神社。”五条悟像是把这几个字在舌尖把玩了一会儿才吐出,“这地方现在是咒高监管下?有更详细的情报吗?”
“诶?……嗯。”伊地知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事实上……说是聚灵地……”
辅助监督将最後的调查结果告诉了五条悟。
大约是十一年前的某个夜晚,日上山就因为突发的山洪灾害覆灭了。
“考虑到附近的传说,在总监部的记录里,当时的咒高也有提供援救协助——不过最後的结果是无人生还。”
“包括救援人员在内?”
“不,记录上确实有4名辅助监督,1名二级,1名一级术师的伤亡,但当时参与救援的人员损失总体来说不算大。”
“只是没能救出来任何当地人?”墨镜阻挡了五条悟的表情,很难说他到底是什麽个想法,“不过,‘当时’……?”他察觉了过来。
“……”伊地知抿了抿嘴,“救援当晚的结果——形代神社所有巫女丶神官死亡,在将当地居民,包括当地温泉旅馆的经营人员都转移出去之後日上山已经没有任何人居住了,所以咒术界只是把它作为祓除结束的废村放置了。”
“但是?”
“……我拜托了当地窗帮我打听了一下那些幸存者的下落。”
“无人生还?”
“无人生还。”伊地知推了推眼镜,“那些被转移安置的本地居民似乎在之後又陆陆续续地返回了日上山,同时,部分参与救援的术师和辅助监督也有自|杀身亡的案例,加上术师本身死亡率就很高……总之,最後结果就是那样。”
日上山最後还是作为聚灵地被封存了起来,不过从那之後那附近就没有再发生过任何超自然的现象了,但考虑到安全,咒术界也没有派更多的人手来处理这个地方。
“所以,只是産生了理论上的联系,实际上可能只是碰巧?”五条悟总结道。
辅助监督点了点头。
“不过十一年前?我可没听过有这相关的任务,既然是死亡率这麽高的事件,那多少也应该过一遍我的耳朵的。”最强面露不快,“果然又是那些老爷爷干的好事?”他像是泄愤一样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大福,“诶!?这个好吃。”
五条悟对着甜品礼盒的封面确认这个口味的名字。
对于这点,伊地知倒是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那个……”他面上露出了犹豫,似乎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我认为可能……嗯……也不一定是总监部的问题?”
作为同时段也在东京咒高上学,并且是五条悟隔辈·26岁·学弟的辅助监督露出了有些尴尬的面容。
娃娃脸·28岁·学长将头扭了过来。
“日上山的覆灭大约是07年秋天10月发生的事情。”辅助监督以推眼镜掩盖着自己紧张的表情。
同年九月,夏油杰杀死自己的双亲并叛逃。
五条悟啊了一声。
他转移了话题:“不过,我记得没错的话,咒灵和诅咒是无法拍摄出来的,对吧?”
五条悟拿出手机。
——但善子的照片却总是有强烈的信号干扰,和遇到咒灵或是诅咒的情况都不一样。
“果然是两种不同的力量混合在一起?”伊地知摸着下巴,菜被挑走大半,饮料也没得喝了,他只能像是团饭团那样把便当盒里剩下的东西吃进去。
五条悟的脸皱成一团:“怎麽可能。”他双手抱胸,一条腿屈起平着搭在另一条上,往外伸的腿挤得伊地知只能缩在座位的一角,“你认为一个质子会受到两套截然不同的物理法则的影响吗?”
“质……?嗯?什麽?”物理贫弱的眼镜仔有些尴尬。
“简单来说,一个鱼缸能够既有海水,又有淡水吗?伊地知。”教师病犯了的某人举起一根手指。
辅助监督还没回答:“诶……我想的话……”
“对!当然不能!鱼会死的啊,多少也有点常识吧——”
“……”唯独不想被你说没常识,屈辱感逐渐爬上了伊地知的心头。
而那边的五条悟则是歪着脑袋,对伊地知的不满不知道是没有察觉,还是察觉了也不在意:“人的咒力从腹部开始,术式则在脑袋里面,这样的力量在身体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而人的身体也像结界那样,将‘他人’与‘自我’完美地隔开——这也是为什麽不同的能力往往无法互相干涉——再加其它的东西只会让身体支撑不下去吧。”
他思考了一会儿。
没有结果。
五条悟有些感叹:“一个谜团的答案居然是另一个谜团……不过最近也没空往那边跑啊。”这麽说着,他拿出了手机,打开工作邮箱,“善子是回京都例行汇报去了是吧?”
银发屑人确认了一下。
“诶?”以为自己多少要挨个掌掴的辅助监督愣了愣,他翻开自己的工作手账,“额……让我确认一下,啊,确实,这周的值班安排里面确实是这麽说的——大约是为期两天的汇报和工作交接日程。”
五条悟比了个OK,一手飞快地在手机上输入了什麽。
【善~子~你还在京都吧?回来的时候带【地图链接】泡芙三盒丶甜甜圈各一个味道的,上次那个柠檬味的不行别买了噢~这次就先原谅你!】
不过事後,伊地知确实被加班地狱袭击了,并且又一次成为了某些人缓解心理压力的受害者。

好像成年之後,生活就从探索世界变成了解决问题。
今天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明天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有的问题一天没法解决,有的问题需要好几年,十几年,几十年。
然後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或许问题还没解决人就没了也说不定。
不过,总而言之——善子想说的只有一句话。
问题少的时候我会觉得有点幸福。
但有些狗O就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上班如上刑。
如果我有什麽罪过——请让法律来惩罚我。
善子站在京都校的校长办公室里,又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做双倍的痛苦。
可能这句话对于禅院直哉也是同样——但善子只会为这种事情高兴。
需要做工作汇报的辅助监督已经在室内等了一个小时,她站在窗边,只能看着禅院直哉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
这位有钱染发品位极差的大少爷丝毫没有自己既不是咒术高层丶也不是咒高干部的自觉,他一手搭着靠背,跷着个二郎腿,直把辅助监督和接替善子成为校长助理的三轮霞当成家具。
可能不是家具。
只见直哉的目光扫过蓝发少女刚开始有些起伏的身体,在一年生送来茶点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她的臀部:“一年生?”他问。
那边的三轮霞明显被这种路数的对话卡住了,她身体僵硬了起来。
而正是这种时候,一只手从黑棉花中伸出,直接把热茶倒在了他裤|裆上:“啊,不好意思!因为三轮三级挡住了……我本来想帮忙的。”
黑球的慌乱多少有些流程化。
只见笨手笨脚的辅助监督精神上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拿起个脏抹布就往霸道大少爷身上糊弄,後者直接移动上半身避开了,但他白色的衣领还是被擦出了一条黑印子。
“啊——抱歉!”黑球两手伸在诅咒外,手里还拿着脏抹布像是慌乱了那样继续往衣领糊去,“直哉大人,要不然我在给您来点水?”她踢了踢边上的三轮霞的鞋子,“啊,那个,清水在……”
学妹会意地说着拿水跑了出去。
这样的事情今天已经发生了不下三次——禅院直哉遇上辅助监督总能把自己气个半死,骂她吧,黑球毫无反应;要是嘲讽她实力只配嫁人,善子又会凑上来感谢禅院少爷热心保媒;要她帮忙,总是能弄巧成拙,偏偏她还总往自己身上凑。
直哉气得大吼:“喂!晦气女!”
“啊,是的,我在——没想到直哉大人还记得我!我还以为只是两次任务直哉大人——”
“你故意的吧,又给我来这套。”
“……这哪里敢。”黑球畏畏缩缩,但转手就又给这位禅院家的下任当主上了一杯超烫热茶。
被烫到舌头的直哉把茶杯放下了:“听说你升职了?”
……居然因为自尊心忍住了。
黑球嘴上敷衍:“没想到直哉大人还关心我这种小人物……”
她话根本没说完,那边的直哉已经继续说下去了。
大少爷的语气坚决,但手指却有些犹豫,他直接指着黑球的……额……正面。
“畏畏缩缩的样子真恶心,最近没看到你还以为你这晦气家夥终于被踢出去了,真可惜。”特别一级咒术师咧着嘴笑,“怎麽,想去舔五条悟的鞋子了?”
……他鞋子我不知道,但你的嘴估计比鞋底还脏。
有无下限的话,搞不好五条悟的鞋底是干净的,只有禅院大少爷的嘴脏。
黑球人在自己的心里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直哉大人真是说笑,我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她的吹捧毫无灵魂,但索性直哉也根本不在乎这个。
他理所当然地以踩在善子头上的态度点点头:“唔,我还以为你忘了自己的位置呢。”
“所以我不是在这里站岗吗。嗯?难道是我站错了……啊,不好意思,我这就回到门边。”黑球一如既往地选择性地理解直哉的话,“我还以为和三轮三级这样对称站位看上去会气派一点……”
她一边这麽说着,一边回到了之前三轮站岗的位置。
“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啧!我的意思是你别痴心妄……”开始解释自己言下之意的大少爷说到一半又索然无味的闭上了嘴,“喂,你这家夥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自觉被肖想的大少爷哼了一声。
“……啊?”
辅助监督又听不懂直哉的话了。
大少爷气得够呛,于是辅助监督又得到了宝贵的十分钟安宁。
而当京都总部理论上拥有最高职权的臭老头在外面散步归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样震耳欲聋的沉默。
乐岩寺拄着拐杖。
那边的霸道少爷还在被自己气得冷笑,而黑棉花则是站在她之前惯常站岗的位置,手里还拿着一张脏抹布。
黑姑娘·保洁小妹·笨手笨脚·善子已经决定要把这张抹布装裱起来。
咒术界小喽啰率先对着乐岩寺校长行礼:“前段时间因为调职疏于问候,实在是非常抱歉。”她这会儿说话倒是机灵了一些。
气声直接从直哉的鼻子里蹦了出来。
他哼了一声。
“老头,叫我来到底有什麽事情?禅院嫡子的出场费可不便宜。”
“两位都到了。”50岁之後就会得上这种说没用的总结陈词的病的老头点点头,在自己的办公桌後坐下,“黑沼的汇报就在之後吧。”他直接就把等了一个小时的善子的等待时长又延後了一些,他示意黑棉花先避开。
于是黑球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顺便一提这是新的——她还是把报销单报给了夜蛾正道,她只能说……长得跟个□□一样的东京校长的表情让五条悟笑了半个小时。
但这是题|外|话。
善子只知道这汇报会无论如何都会被延长到下班的时间点之後了。
“这两天的工作将由你和禅院直哉一起完成,对这点你没有意见吧。”乐岩寺话是这麽说,但明显没有询问的含义在内。
黑球比了个O,她完全陷入了对对对丶好好好丶嗯嗯丶好的OK的模式,老头子的声音左耳进右耳出,但大意也就是让她继续搜查夏油杰尸体的下落的同时注意监视东京方面五条悟的状态。
他的语调骤然升高。
这是个问句。
于是辅助监督终于集中了精神。
“——那麽,最近有什麽进展吗?”
善子点点头,将文件袋里的文件拿了出来——这和她交给黑田兵卫的那份非常相似,只是上面没有善子自己记下的分析标注,她将文件推给了京都校校长:“还有50处残秽和行动痕迹没有排查,但很快就能得出结果。”
她直接甩出结论。
黑球深谙工作能力可以有,但不能太强的社畜原则,她习惯性的少报了一些进度。
“根据五条悟的行动轨迹来说,他最有可能处理夏油杰尸体的时段应该是杀死夏油杰的当天到大晦日这段时间,我查询了那前後的东京校遗体储存记录,夏油杰的尸体是27日离开的东京校,所以这个时间可以进一步缩小到27-31日,而且看五条家今年年节的礼庆和参拜记录,五条悟他……”
黑球清了清嗓子,一副有重大发现的模样。
长眉老爷子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而善子则是伸出了一根手指:“他应该没有把夏油杰埋在五条家的祖坟里。”
——毕竟看记录他家今年节礼好像还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拐杖被握住那块发出了一声裂开的脆响。
黑球对别人破防这种事情一贯是选择性的耳聋目盲,她语气轻快:“……我已经亲自排除了一半可能性比较高的地点……”
夏油杰父母的墓地排除,五条悟好像也没有白目到那个程度,或者说是感性到那个程度。
夏油生前故乡的十几处墓地也排除,首先是县要求必须火化和家庭墓地集中这两条本地管理规定就让可能性下降了很多。
实在是很难想象咒术界最强会偷偷摸摸违反《殡葬事业管理法》,或者是把周围的坟买下来就为了给夏油杰一个挚友的长方小盒挪位置的黑球面无表情的噗呲笑了。
“所以,目标就大致被缩小到两个范围——五条家的势力范围内,并且有复数五条悟咒力残秽留存的地点。”
黑棉花点了点桌面上的文件。
而乐岩寺点点头,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所以是京都附近吗。”
“东京咒高的几家协助企业据地也有可能。”
而提到东京咒高,这个老头又想起了一件事:“不过你去东京,应该接触过夜蛾正道的那个突然变异咒骸了?”
他看向黑球人。
“对那个熊猫,你有什麽了解吗?”
善子若有所思,但黑球却是伸出手摇了摇:“目前看不出来有什麽特殊的制作手法,需要我在这方面……”
年纪大了真敢想。
黑球小声嘀咕。
办公桌那头的乐岩寺点点头:“这方面也要你多上心了。”
但打定主意写不进实习报告的事情绝对不干的黑球只是机械性的应和了几句,两人的题|外|话这才作罢。
“我打算这两天就专心搜索京都周边的可能地点,情报方面——我知道有几个之前以京都为主要行动基底的术师和窗人员——但考虑到束缚可能没法从这些人嘴里得出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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