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可以不加这几个和这件事无关紧要的家夥吧?]幸这麽问着,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黑球的意思,[禅院丶加茂……你想拖他们下水?]
[只要他们不和总监部站在一起就对我有利。]辅助监督颇为‘老实’地回答,[毕竟连这里都彻底搜查过了。]黑球敲打着键盘。
[我还以为总监部应该很信任你?]加茂幸有些不解。
而黑棉花面不改色:[和信任一点关系也没有,不如说,不信任任何人才是我们这类人的本质。]
她颇有些自嘲。
身负束缚的辅助监督无法将实情托出,她只能委婉地说:[幸前辈认为,那些老爷爷是什麽类型的人呢?他们会坐视一个小喽啰获得权力吗?]
荧幕上式神的面孔已经下意识替她回答了问题。
我想他们可能宁愿谁都没法得到,也好过拱手让给别人——总监部那些快入土的家夥本来就是这样,看别人得到比自己失去还难受。
而夏油杰。
黑球的手指在桌上画了一个圈。
这个游离在咒术界之外,已经死去的特级诅咒师此刻已经反而变成了咒术界的权力中心——在天元陷入沉睡即将咒灵化的现在,可以说谁拥有了可以操控咒灵的手段,谁就控制住了天元——也就是咒术最高决策层明面上七分之一的权力。
毕竟是天元结界将全世界咒力集中于此,也是天元确保了咒术界的存续。
而没有了天元的结界,咒术界的稀缺性就消失了——咒力是一种特殊力量不假,但如果咒力总量又重新分摊回全世界,国内咒灵减少的话,即便在一两代人身上看不出什麽,长久看下来,普通人世界也会渐渐和咒术界脱鈎。
权势丶力量丶金钱。
这些东西迟早会离这些老爷爷而去。
再加上现在横滨的异能力者也在虎视眈眈……
所以现在态势非常明朗:[最看重金钱和权势的家夥居然会把这麽大一块馅饼丢给小喽啰,只能有一个原因。]
要麽总的利益已经完全地盖过了这点损失,或者是总的风险完全值得这些支出。
但不管是哪点。
总监部都没得选,很明显的一件事就是他们除了找上善子之外别无选择。
[在那些人的世界观里,应该不存在能拒绝这种大饼的人吧?]
[所以那不是为了查看你是否背叛。]加茂幸已经回过劲来,[……他们是为了知道你的弱点。]
弱点……
她真的有。
黑球转移了话题:[……幸吉现在还没回我信息。]她看了看手机,[睡了?]
[对了,之前幸前辈在那边探查到了什麽动静来着……?]
对于这点。
式神神情有些游离。
[……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大概。]她想了想,又问,[你觉得禅院直哉和东堂……算了,当我没问。]
黑棉花满头问号。
而也是因为加茂幸的这番发言,决定了之後很长一段时间黑棉花都将和同学活在完全错位的对话里。
虽然确实……也算不上什麽坏事。
“善子……?”真依看着学姐递来的玫瑰,“……这是?”
黑球摆摆手:“啊,每个人都有的,反正……也没用了。”毕竟包装专辑也就需要那麽多,以折扣价买回来的鲜花也没法再栽回地里去,善子声音里有些烦恼,“你能把剩下的交给别的几个吗?我还得给几个办公室送花。”
加班过度的黑棉花走路轻飘飘的,听上去完全没有平时的活力,善子摆了摆手飘走了,只留下一脸震惊的学妹。
这只有本人不知情的罗曼史很快传遍了校内,从‘肌肉男不解风情致黑棉球暗自神伤’演变到‘悲报:恋爱脑黑球学姐诅咒入脑,她超爱!’也只花了两个小时不到。
而在东堂本人完全错频的:“啊?只是买多了吧,你看,我的在这里。”并展示只有小高田不在的玫瑰手提袋之後——第三版‘他也超爱!’火热出炉。
这捏造的旋风在下午终于刮到了教职工办公室,校长室,然後是总监部——作为善子‘弱点’的东堂葵堂堂出道,而不管是出于掌握灵媒弱点,或者是对这两位当事人(主要是东堂葵)的忌惮,又或者是出于对他们私下恋爱的尊重,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两人面前提起这些传言。
“嗯,伏黑二级,是我。”黑棉花糖无视了旁边同僚或八卦或诡异的眼神,她看着伏黑惠之前发来的情报,“你发来的情报是名古屋那边的事件?啊……五条特级让你别管?嗯丶嗯丶我知道了。”
善子眯起眼睛看着伏黑标注的目标地密密麻麻的五条咒力残秽痕迹。
那头的伏黑惠又说了什麽。
“嗯,当然了——我不会告诉五条特级。”
那得去看看了。
“那周末见?”黑棉花在自己的行程手账里把工作重新规划了一遍。
晚节不保了。
“居然还得做这种事……”高四学姐长叹了口气,“伏黑二级也可以找东京校的前辈帮忙的吧,我记得三年级的秤不是对这方面很熟悉吗?”她站在约定好的车站口,看着伏黑惠,开始自暴自弃。
……完全就是在攻击秤前辈吧。
但某个海胆头想到话题中那个三年级前辈的德行,又没法再说什麽了。
对她提出请托的高专生预备役有些不大好意思:“秤前辈停学之後根本联系不上,而且秤前辈并没有对这方面熟悉……吧。”
“五条特级?”
“绝对会被记下来成为笑柄的。”
“也是。毕竟也是他要你离这件事远点。”黑棉球叹了口气,不过她还没有死心,“就没有其它的前辈……”
“禅院学姐他们都还没成年,抱歉,黑沼监督。”
“那我的名誉就没关系吗!”黑棉球眼中的高光(虽然从未有过)逐渐消失,她手里拿着伏黑惠递给自己的纸条,“全市的音像店都要去一趟吗?”
海胆头高一预备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沉默了,他扭开了脑袋。
而善子则是默默在心里更新了对于伏黑惠的评价,把他从宝贵且珍稀的第一档‘难得靠谱的咒术师’移到了‘有点大病’的第二档。
但说好要做的事情也不能不做,辅助监督叹了口气:“那麽,我确认一下,伏黑二级。”善子清了清嗓,“是需要我跑完全市所有的音像店,去限|制|级区域帮你租借一张被诅咒的碟片,是吧?”
“……嗯,毕竟是顶着别的影片的壳子被掉包的。”二级咒术师犹犹豫豫,“抱歉,黑沼前辈。”
她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的意思,毕竟在咒术师眼中的她只是一颗可行走的黑色雾状土豆人,而普通人……
我已经放弃做人了,伏黑二级。
“而这张被套壳的录像带的名字,我确认一遍——”
那边的伏黑惠已经慌张了起来,他下意识伸手想要阻止,但善子已经把那个名字念了出来。
她超大声地在车站前说出了某部谜片的名字。
伏黑惠捂着脸远远地缀在善子三米远的地方。
黑煤球的脸虽然可以被普通人看到,但看不到自己的家夥早就抛弃了作为人的基础羞耻心,学姐大摇大摆的站在柜台边上,没有任何不适。
“抱歉……本店没有这个名字的影片。”店里的打工人员从电脑里擡起了头,他看向辅助监督,尽量没有露出八卦的表情,“客人要不要考虑一下留个联系方式,如果我们之後进货单里有类似口味的片子也可以通过邮件通知您。”
店员推销着自己店内的订阅服务。
那头耳聪目明的年轻咒术师的脸已经开始抽搐了,他又站远了一些,状似在挑选子供向动画光碟,耳朵却竖了起来。
……脸皮也太薄了些。
作为学姐的辅助监督面上倒是丝毫动摇的神色都无——虽然她的脸有没有表情这个功能目前也仍是一个谜——她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可没有这种要素复杂的口味——这玩意儿要是放到奇怪的网站上,光是打tag就得用上两个小时吧。
是葵知道了这种小电影的名字都会哭着把发行商暴揍一顿的程度。
连休息日也穿着西装的黑球和店员交换了一个鞠躬,她转身,毫无必要地对伏黑招了招手:“伏黑君,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哦!”被诅咒阻隔的声音总是在这种没必要的时候反而格外清亮。
……救命!
还没正式从初中毕业的二级术师恨不得一个加速从店里扭头消失——然而等善子来到停车场的时候,还是看到了等在租来的车旁的伏黑惠。
与不良少年似的神态和单薄的少年身体相反,伏黑惠不过刚满十五岁,却已经算半个资深咒术师了。
——当然,这里面一半要归功于咒术总监部那漏洞百出的管理系统和咒术师的致死率。
而黑色海胆头的年轻人看上去稚嫩,行动却十分熟练。
善子摸出车钥匙:“我还以为伏黑二级要打退堂鼓了,现在交给五条特级还来得及噢。”
“想要让我退出的明明是黑沼监督吧。”伏黑板着脸,乖觉地坐进了後座。
而作为学姐的黑球只是比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倒不是说让你退出……该怎麽说呢。”
她在後视镜里看见伏黑惠疑惑的表情,辅助监督啓动了汽车,只是非常诚实地反问。
“可是,你不好奇吗?五条特级在音像店里到处打听谜片的模样,一定会很有趣的吧。”
“……只有黑沼前辈这种类型会觉得有趣!”伏黑惠闭上了眼睛,“而且,这样的话,会遭殃的绝对只有伊地知监督。”他双手抱胸,回答地斩钉截铁。
他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的画面,不如说要是真的看到了这种场面的话……
分明会被报复的。
绝对会被那个无良教师恶整。
“噢,就像我这样被迫害?(笑)”
“……抱歉。”
“哎呀,我又没有要欺负你,伏黑二级。”
伏黑扭头:“……分明就是在找茬吧。”
“可是,这次行动也没有薪水。”
“我可以按照出任务的分成给。”
“这可是特级出勤的任务诶,会很贵的,没关系吗。”
伏黑惠咬咬牙:“……我给。”
“那,实习报告的推荐评语?”
“……”伏黑说不出话了。
“而且。”黑球指向方向盘,“车——我租的。”她又颇为夸张地指向黑球本球,“脸——我丢的。”
“所以就要以我取乐吗?”
“嗯,对哦。”
被迫害的海胆头已经放弃说话了,只是看向窗外。
但他一贯的臭脸上此时分明刻着这麽一行字——这之後绝对要让玉犬追着你跑两圈,不,五圈。
总归不是被揍。
辅助监督满意了。
于是黑球看着後视镜里面独自生气的学弟,好心地解释道。
“毕竟来之前我可不知道是这麽棘手的事情啊。”
‘这是我朋友的朋友听说过的事情……’,都听说过这样起头的故事吧?[1]
而这次的额外劳动就是以此开头。
[这是我朋友的朋友听说过的事情,就是说呀,如果租借的影碟太多的话,不是会很容易发生那种事情吗?]
[嗯?]
[就是把影碟装错壳子的事情。]
[啊,确实。可是这样还回去的影碟不就被打乱了吗?毕竟还回去的也不是一开始借走的那张——而且一般店员不都会检查吗,肯定会被说吧。]
[——哎呀,彩香你到底要不要听!]
[好啦,所以呢?]
[总之,就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市里好像流传着一批被还错的影碟,似乎是某个被神隐的宅邸录像被塞进了租借的壳子里。]
[诶——我对这种鬼屋冒险类的怪谈不感兴趣啦,再说了现在除了电影发烧友,也没人会经常租借碟片吧。多半和贞子那种恐怖都市传说一样,看了就得传出去,不然就怎麽怎麽样的之类的老套故事。]
[才不是呢,恰恰相反噢,我听说那个宅邸里可以找到……]
“彩香的台词也太无情绪了吧,完全是棒读噢,伏黑二级。”应该更稳重的那个学姐第一反应是评论学弟的模仿秀。
“……我的本职又不是声优。”而这是因为有求于人,反驳也毫无力道的学弟。
一天前,周五的晚上,很快就要到善子轮休的周末。
此刻,刚刚结束了例行的祓除工作的善子正伏黑惠两人站在距离高专有些距离的便利店里,站在微波炉前,一人等待着便当加热好,一人啃着炒面面包。
伏黑的便当还没转好,善子已经消灭了半个面包,她喝了两口饮料。
这才进入了正题——都市传说。
据说在名古屋的影像店里,流传着一小批次奇怪的影碟。碟片最开始的发行商已经不可考,看上去可能更偏向于私人录制的DV视频拷贝,而流通到市面上的原因也是衆说纷纭,目前最多人认可的说法就是如此——有人在归还影像店的碟片的时候,将这碟片放进了本该归还的影片包装里。
“所以?听上去很像是逐渐没落的实体音像店搞得营销企划嘛,有猎奇心的人应该会去音像店凑热闹吧。”黑棉球往自己的嘴里塞了大半个面包,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这就是你想要我帮忙的事情吗?伏黑二级。”
因为没说死要不要帮忙,只是听听看的程度,善子手里并没有任何文件或者是档案。
“所以,又是那种三人成虎闹出来的咒灵?”她提出了一个猜测。
伏黑摇了摇头:“只是这样的程度不至于派遣五条老师出手。”
“那就是真货咯?入口藏在录像带里的鬼宅?”
“五条老师的工作安排是下周。”海胆头点了点头,“所以……这周末我打算去爱知县对这个事件进行一番事前搜查。”
听到这里,善子也明白了伏黑惠的意思,他打算抢在五条之前搞清楚这个都市传说的实情。
但辅助监督一点也不理解。
“可是这是五条特级的工作吧,既没有薪水丶也没法写在实习报告上丶还要占用宝贵的休息时间,而且被抓到倒霉的肯定是我。”黑棉球摊了摊手,她又啃了一口炒面面包,“而且,我记得你说这案件目前牵扯到的受害者数量是……?”
伏黑勾着背,将热好的便当放在站立位的桌上,他把筷子掰开,戳着米饭,但一口没吃。
“十人,其中五人失踪。”
“——那就至少是一级术师的工作范畴了啊。”经验丰富的辅助监督懒懒地表示,“还是把工作交回给五条特级来解决,如何?”
毕竟五条悟点名不让伏黑惠牵扯进这件事的话,本身也代表这件事的麻烦程度吧,要麽就是超过了二级的处理水平——
她把包装纸丢进了垃圾桶里,学姐瞧着伏黑惠俊秀的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这种情况应该是另一种情况。
善子的一番表态完全没有动摇伏黑惠的决心:“……要怎麽做黑沼前辈才能帮我呢?”
这下黑球也来劲了,本来就是为了掩盖自己行动而掺和进来的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五条特级不想你参与进来,好像不止是难度的原因吧?”黑球猜测道,“不如这样吧。”
黑球亮出了一根手指:“你把对这个案件如此执着的原因告诉我。”
“你就会答应吗?”
“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会去吧。”
伏黑惠一点犹豫也没有:“是的。”
“那我无论如何都得跟着你去。”好歹也有一些辅助监督的职业道德的前辈轻轻叹了口气,“怎麽样都不能坐视未成年术师干这麽危险的事情吧。”
再说她本来就打算走这麽一趟——最强挚友的坟头巡礼。
学弟擡眼,他看向旁边的黑棉球:“那……”
“但这不是答应。”善子将手挡在了伏黑的面前比了个叉,“碍事和帮忙是完全不同的跟随状态。”她竖起了两根手指,然後手势又变成了指着伏黑惠的脸,“而这完全取决于你的回答。”
“偏偏这种时候有了常识吗?”
“我姑且也有在领工资,收了钱就得办事啊。”黑球看向十影法,“那麽,你的答案呢?”
这条件没有任何公平性,不管怎麽样在知道这件事之後都得走一趟了。
但伏黑惠犹豫了一会儿,他最後还是有点磕磕巴巴地开了口。
“受害者的十人中,有五人是失踪状态,而剩下五人并没有死亡。”
善子注意到经验恐怕比不少现役毕业还要资深的年轻术师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他们陷入了昏迷,医疗判断是失去意识的植物人状态,但……”
“咒术界的判断并不是那样,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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