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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助监督今天也想辞职(轻食猪蹄堡)


[别撒娇,好歹对活人多敞开心扉吧。]
辅助监督身边的空气说。
约好的地点离米花町有些距离,善子直接把车开到了那附近的区役所,工作日来这里办事的上班族很多,乍一眼看上去,大厅里全是和善子差不多的黑西装。
她穿过人群,去拿了个号——黑球诅咒还在忠心地执行它的本职工作——吵死善子丶驱逐旁人。
这一正一负倒让黑球人不太讨厌人挤人了。
她注意到一个似乎能看到诅咒的上班族在看着自己——这也是诅咒外型的便利之处——但想了想还是没往那边递去招揽的名片。
善子靠着名称找到了地址,才发现那是一处营业中的二手书店,安静得过分的室内大家都只注意着自己眼前的书籍,根本没人注意丶更遑论关心善子的到来了。
这也代表没有咒术界的人在附近。
辅助监督绕过坐在地上读书的大学生,绕过收银台,来到了书店後方的仓库。
她还没敲。
门自己开了。
“和所泽先生说的一样啊。”那里面站着的是个独眼的中年人,只见这人半张脸爬满了被火舌舔过的疤痕,身穿完全不符合场合的棕色西装。他双手背在身後,在中年人的身後并不是书,而是满墙的监控录像,但内容却并不止有这书店,更多的是没见过的地方和不认识的人,“追随着监控异常就能看到你的身影。”
这也是不利条件之一,唉,不过看在增强术式的份上……
……等等。
左眼被包扎起来,脸上涂着烧伤药膏的年轻人,看着面前另一个因脸上烧伤而失去一只眼的中年人。
右眼看着左眼。
烧伤对上烧伤。
人设冲撞的人面部系统出现了短暂的紊乱。
收回了胡思乱想,黑球稍稍勾着背,考虑到对方与衆不同的打招呼方式。
善子挠了挠自己的後脑勺,新手社畜颇有礼貌的端正鞠躬,按照正常人该有的礼仪,递上了一张名片。
“我还以为您会约在更有‘隐秘’风格的地方呢——黑田管理官。”她直接叫出了对方的职位,“鄙姓黑沼,我想您已经听过了,现在的名字是黑沼善子,目前我还在东京某所宗教学校任职,也兼职灵媒,虽然不太吉利,还请多多支持我们的企业活动。”
“我的姓氏是黑田,黑田兵卫,想必你之後就会知道,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一侧眼镜是墨镜的中年人说,他盯着善子。
对这点黑球只能点点头:“那麽,要现在就立下束缚吗?”毕竟是中途翘班来见面,善子也不想在在自己的工作记录里留下太可疑的空窗期,“虽然以手机坏了断开联络确实可行,但失踪太久我也不好交代了。”
她一手摸着脖子:“而且在区役所领的排队号一个小时後就要过期了。”说到这里,善子语气中的忧心忡忡才显得真实了一点。
和行动自由的咒术师不同,辅助监督是有明确的上下班时间的,早上会有定时的晨会分配工作,每天晚上也会有固定打卡下班的时间,而且由于工作包含了大量的文书处理,互相之间的联系协作也非常频繁。
有序的工蚁不过如此。
不仅如此,作为公司公共资源的汽车含有防盗的GPS装置,不过考虑到人手不足的现状和那些老年人的口味,姑且认为没有录音丶录像的设施吧。
咒高里连监控都没多少个呢,安保工作主要依赖负责巡逻丶看守的忌库当番和天元的结界。
而和一般人社会有关系的监控调取丶交通管制或者是户籍信息调取基本上都要依赖警界的合作。
明明都2018年了,居然还有用弓的家夥。
90後辅助监督腹诽道。
对面一整面墙的监控屏幕微微闪烁,透出加茂幸的影子,式神的手在倒影中握着善子的——辅助监督赤着手,没把止血贴贴上。
“来核对一遍之前说好的条件吧。”黑田说,“所泽先生有跟我们大致说过你的情况。”
善子点点头。
“我的束缚核心非常简单,以死後灵魂的供我驱使为代价,我会为活着的同伴提供便利——当然,完成同伴的遗愿也在我的义务范围。”她眨眨眼,“但只有一点——没有被怨恨是不行的,我的力量只通向被怨恨者的地狱。”辅助监督立起左手的食指,“在这个核心的基础上想要追加什麽额外规则都可以,只要天平能够拨平。”
是的,只要天平能够拨平。
咒术束缚就是这样不讲理的东西——正如善子和总监部立下的束缚一般,要想束缚成立,摆在天平两侧的筹码就必须大致等价,不能要求做不到的事情。
就像和总监部的束缚那样。
要召请超规格的特级,善子就必须要付出超乎寻常的代价,以这为天平一端的话,总监部就要在另一端放上对等的筹码,也因此,除了最基础的保密之外,能提出的要求也少得过分。
这无疑给了善子很大的操作空间。
善子放上了筹码——冒着被五条悟盯上的风险找到夏油杰的尸体,将夏油杰召唤于世。
而总监部也只能追加代价——在可允许范围内告知她行动的目的,提供足够的便利,以及抽调咒高内部资料丶人源情报的权限。
然而这还不够。
想要她对知情的内容完全保密已经是不可能,这不仅仅是考虑到行动本身就需要对特定信息做出搜寻,也是因为对信息做出限定是非常复杂的一件事——交流的本质是非常暧昧的。
细到什麽程度的信息在保密范畴内?怎样界定泄密与否?搜索的时候与无关人士交流算是泄密吗?是主观意识到的诉说?还是说就连外界推理到都算在内?
这是个太大太泛的概念,要将其放在天平上只会把一切都压垮。
而总监部也不愿意付出更多的代价。
最後就成了这样。
无法透露丶暗示丶引导别人将天元与夏油杰两个概念联系到一起,与此相对的,为了确保善子的人身安全,彰显她的‘重要性’——在找到夏油杰的尸体并将其所在地通报之後,将由总监部获取其尸身,并在全体总监部的‘亲眼’目视下完成术式开示和召唤。
“那麽,黑田警官。”善子微微歪着脑袋,空洞的目光直接对上了独眼中年人,“从窃取情报到复活死者——您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麽呢?”
“而您又能付出什麽代价?”
那是他人眼中的善子。
那灵媒的口气与梦呓无异。
只见她黑色的长发被檀纸扎成了巫女样式,但不知道是疏于打理还是来时形色匆忙,这会儿看上去多少有些凌乱。此刻年轻女性正睁着空洞的猫眼——配合她颇为清丽的五官,只看脑袋的话,简直像是个摆在神社里的形代人偶。
这非人感让经验丰富的公|安也感觉到了些许不适。
——是恐怖谷效应?
中年警官问自己,但很快这第一反应提供的答案就被他自己推翻了。
因为刚这麽说完,黑沼就敛下了眼睛,这会儿她看上去又像是个疲惫的会社职员了。
独眼警官清了清嗓:“那麽提供死者,你能做到吗?”
“提供……死者?”善子重复了一遍。
毕竟大部分是需要保密的内容,黑田兵卫并没有说得很详细:“公|安有几个新人需要僞造地下的身份,但缺乏取信于人的手段。”
“找个监狱塞进去不就行了?不需要顶替死人的身份吧,而且警界在户籍所运作一个身份应当也不是什麽难事。”灵媒摇了摇头,“虽然这话由我来说有点怪异……您应当听所泽监督说过,和我签下契约是怎麽一回事吧?”
“死後供你驱使。”
“这只是简化的说法——之前也和您说过,我的束缚只能选取被怨恨的对象,黑田警官认为这是什麽原因呢?”她盯着自己的手心,而黑田兵卫这才注意到善子的右手心有一处没有愈合的伤口,“您认为……死後会遇到什麽呢?”
灵媒的声音飘忽了起来。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公|安管理官却感觉到一阵凉意正从自己的脚底往上爬。
“和大部分传说非常类似,死者将看到永恒黄昏下的三途川。”不管是从传统还是民俗学意义上,跨过河流都是有着特殊含义的行为,“洗清罪孽的亡者将乘上木舟,将纠缠着过去的怨恨与绝望都抛在脑後,跨过那一座鸟居,去往彼世。”[1]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刻见到那渡舟的。
“身负罪孽的人会陷入永无停歇的噩梦,可能是他们生前的不幸,也许是当时做出的错误抉择,又或者是自身罪孽的惩罚,这痛苦在彼世的时间概念中不过是转瞬,对本人来说却是一生——而在三途川边上,这样的亡者数不胜数,他们将徘徊在河岸上一直遭受这样的折磨。”
直到从罪孽中蜕变,他们才将恢复理智,从噩梦的折磨中醒来,去往彼世。
黑田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知道了她的无表情下那微妙的同情:“和你订立束缚的人只能是身负怨恨的人,在于你将替他们承担这噩梦。”
善子点点头:“确切来说,是由我来承担噩梦,帮助他们在那河滩上维持清醒……而作为代价,在那渡舟来之前,他们的灵魂将为我驱使。”说到了自己熟悉的部分,灵媒的表情难得有些严肃,“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遗忘这份痛苦,特别是在清醒状态下。”
“我需要确认。”善子又问了一遍,“要和我订立束缚的到底是您还是别人,而这个对象……”灵媒的语气活像是个梦游者。
他有值得被怨恨至此的价值吗?
而黑田这才明白他看到的,这个辅助监督身上的怪异感来自何处。
……她的目光,到底在看哪里呢?

第12章 三方竞速2
一些基础的信息交换作罢,两人终于把各自想要加进束缚的内容都摆上了台面。
黑田兵卫坐在了一边。
而他对面的黑沼善子则是将自己右边的椅子拉开了之後,才又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我需要黑沼小姐僞造几具被他们亲手‘杀|死’的尸体。”黑田推去两份档案,那是两名去年[1]的警校毕业生,刚刚接受完公|安的训练,善子打量照片——其中一个是个顶着金发和灰紫色眼睛,肤色较深的混血儿;而另一个看上去则是土生土长的本国人,黑发之下是泛着灰蓝色的猫眼,“束缚的目标则是这两人。”
“……投名状?”
“他们两人需要潜入某个犯罪组织。”
“我以为你们会用现成的未结案件。”
“在体系里越是用心编造,会牵扯进来的人以及破绽就会越多。”
“对手是帮|派组织?”
“比那可能要更恶劣点。”
细节明显不会让善子知晓,辅助监督也没有多问的意思,她看向中年警官:“那麽黑田警官也需要和我建立基本的保密束缚,没关系吗?”
“我一开始就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中年人双手抱胸语气沉稳,连丝毫犹豫都没有。
辅助监督点了点头:“不过……”她看着档案上的名字,“降谷警官和诸伏警官……”她眨了眨眼,手指敲敲桌面,似乎是思考了一阵。
然後,坐在对面的辅助监督才慢吞吞地开了口:“只需要身|体就行吗?”
对咒术缺乏想象的普通人托了托自己的眼镜,说的话却比他满是伤疤的脸温柔许多:“总比实际上去犯罪好多了。”
对此辅助监督倒是没否认,她似乎思考了一阵子——虽然脸上的波动并不大,然後,善子伸出了一根手指。
比起用天马行空来形容,她提出的意见应该更接近与惊悚。
“那麽……在目标面前‘杀死’对方会不会更有可信度呢?”她的眼睛对上了中年警官,没等对方回答,形代人偶的行动力强得过分,“大家应该也愿意帮忙的。”
她这麽开口,却明显不是对黑田兵卫说话。
“……大家?”
他不太明白善子的意思,中年警官略有些迟钝地重复了一遍:“你是说——让他们对活人动手吗?”
“当然是构造出来的式神——活着的契约者是不会让你们下手的啦。”辅助监督摆摆手。
黑田的重点根本不在这里:“但是他们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活丶不丶生存着的吧?这应该算是杀|人?”
“消失的只是构成物,又不会真的被杀|死。”
“普通人是不会把丶不,黑沼小姐,我觉得你没有理解——不提式神的感受——对一个长得和活人一样丶会动会跳的生物采取过度的暴力并不是普通人的本能,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卧底警察也不会习惯这种事的。”
“……我的部下还不是那种会对这样的场面无动于衷的人。”
消灭罪犯丶僞造尸体和制造一具作用只有被杀的克隆人从本质上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三件事——更别说要让两名警察亲自经历让其由生到死这一过程。
而眼前的这个家夥——好像对此并不在意。
“所以这样不是很方便吗?而且可控。”
陡然察觉二者价值观决定性差异的警官不自觉眯起了眼睛,他告诉自己坐在对面的人并不是敌人却仍免不了提高了警惕,中年人抿起了嘴,脸上已经下意识显露出了不悦,还没来得及拒绝。
那边的咒术师已经开口了。
“稍等一下噢,我问一下大家的意见。”善子语气轻快,咒力已经逐渐显现,辅助监督的声音逐渐被淹没在了黑雾里,变得失真了起来,“不如说这样——不仅仅是投名状,在潜入过程中,如果有需要他们两人处理的情况,也由我来僞造受害者,如何?”
唯一的代价只有一个——两名卧底需要自己动手。
这是个很有诱惑力的选项。
可能是因为失真,辅助监督的声音变得——从黑田的角度来说——有些邪恶。
“我还没说会同意这种事。”独眼龙刑警下意识地皱起眉。
而那边的黑沼却完全没有理会他的纠结。
“黑田警官还是不要把世俗界的生死观放在式神身上比较好。”看不见脸,黑田兵卫只能从她语气的起伏判断这个咒术师的想法,而此刻,她的想法听上去和她之前木楞的表情一样冰冷,“且不说成为卧底之後需要做的事情有哪些——我总感觉黑田管理官虽然客观上知道束缚是怎麽运行的,却并没有真正的理解。”
“这并不是杀人噢?”
坐在对面的黑雾里伸出了两手,只见带着伤口的手心上逐渐显现了一只女人的手——这式神的形态并没有完整显现,只能看出半透明的手臂轮廓和紧握着善子的手。
“提供不会动的身体,和让活着的式神作为‘道具’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黑田只能看到黑雾紧紧回握着式神的手,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复数个视线,中年警察没有说话。
而灵媒还在继续:“因为大家都是抱着献出一切的意志留在我身边的。”
“……被你驱使。”黑田不自觉重复了一遍善子之前所说的话,这次他明白了这四个字的重量。
那边黑色棉花糖里伸出来,空馀的左手点了点桌面:“是的,为了我的愿望而行动,不论我需要他们做什麽。所以,黑田先生是怎麽想的呢?只要跨过这一线——”
她的声音听上去几乎是带上恶意了。
“你是在诱导我,让下属丶而且还是警察丶亲手杀人——是吧?”
“对象并不是人。”
“如果它看上去像人,有人的意志,受到伤害的时候会发出人的痛呼,需要以人的方式杀死——那麽,对于动手的人来说就没有任何区别。”中年警察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杀人。”
“但是,当卧底的话,总会有这一关的吧?”
“被迫做这种事,和仅仅为了自身便利而选择主动这麽做是两码事——不如说正是因为处在这种模糊的边界上,才更应该慎重选择。”
“我还以为黑田警官会是‘必要之恶’丶‘为了正义的目标’那派的。”
“我是警察。”
两人几乎是把同样的对话重复了一遍,但本质却完全不同。
黑田的确犹豫了。
但他最後还是摇了摇头:“抱歉,如果是这样的话恕我拒绝,和你合作确实能降低一定的危险系数,但我没有必要——”
他的话没有说完。
[我同意他加入。]一个声音从室内传出,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身着夏季和服,双手插在兜里。
然後是一个穿着咒术高专校服的女式神出现:[死板的样子有点恶心诶,不过我们还没有警察同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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