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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欲(槿郗)


说着,她已经举起了杯,“来吧,今天就以茶代酒,敬你和宴景禹的婚姻,也敬我们之间的友谊。爱情永恒,友情永存。”
南焉笑了笑,也举起杯子,和她碰了碰,“好,谢谢。我也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看到你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找到那个能让你托付终身的人。”
她又压低声音补充道,“也老大不小了,我虽然刚结婚不久,但好歹也有个五岁多的儿子了,你呢,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上点心吧。”
“至少从你说的,以及荀墨做的来看,我觉得他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你或许可以试着观察一下。”
言轻笑着翻了个白眼,“我怕什么,大不了老了以后,让我干儿子连着我的老一块养了得了。”
看她瞪过来的眼神,言轻又道,“行,你说得我清楚,放心吧,在爱情上,我还是挺积极的,只不过,现在先以事业为主,爱情为辅。”
“还有,你这番话也拿去劝劝明廷吧,他也老大不小了。”
南焉一顿。
醒来后,她和明廷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平日里的联系也只是简单的问候,或者是他过问十一的情况。
真的能从各个方面看出来,明廷很疼十一。
她也从言轻口中得知,当初在罗马尼亚生下十一时,明廷的的确确帮了她不少。
总而言之,就是十一这个干爹认得一点也不亏,反而还赚了。
对于和明廷的过往她也没有记忆,再加上接触得少,即便接触了明廷也不曾表现出一分对她的喜欢,仿佛真的是朋友一般。
所以她并未意识到这点,这会也只是扬了扬眉,“他啊,怕是不好劝,而且他现在一颗心都扑在自己的律所上,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是半点不着急。”
言轻笑着搭话,“谁说不是呢,现在最着急的就是他妈妈了,听说想方设法的要给他介绍对象呢,但奈何明廷没空搭理啊,成天忙得不着边。”
吃到尾声时,她见她的神色依旧拢着一层不薄的郁色,也没见她要说出来的意思。
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焉焉,你怎么了?今天我从见到你开始,你就一副郁郁寡欢,藏着一堆心事的样子,是不是和宴总吵架了?还是说他对你不好了?”
说起后面这个,言轻就已经丢下筷子准备起身了。
南焉连忙道,“不是,我和他现在整体都挺好的,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那你怎么了?”
她抿唇,放下筷子,抿了口小麦茶,无声地叹了口气,“前几天,我听到了有关我亲生父母的消息。”
言轻眼瞳一颤,震惊和错愕从她眸底溢出,几乎是惊呼出来的,“什么?!亲生父母?”
“那……那是好事,你愁什么?”下一秒,她欣喜地笑出来,“你现在……”
猛地想到了什么,她又及时刹了车,只笑说,“他们也会为你高兴的。”
以前南焉最需要的是什么,作为挚友,言轻其实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那个说来简单唾手可得,却对南焉可望不可即的家来说,很难。
真的很难。
可南焉面上却没有半分喜色,只有忧,“或许你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后,就不会那么高兴了。”
言轻脸上的笑容一僵,忽然有点不安了,“焉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家,你应该知道也了解吧?”她觉得饿,两人关系那么好,言轻肯定知道她和沈家那些嫌隙的过往。
“当然,沈织月不就是沈家大小姐吗?只不过后面听说又不是……”言轻说的怒不可遏的样子,下一秒话就顿住了,缓缓睁大眼睛,脸上的表情也变成恐慌。
仿佛就像见了鬼一样,都快扭曲了。
南焉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大概已经是猜到了。
沈家丢了女儿,找回来的沈织月还是假的,南焉是南家的养女,现在又忽然提到沈家。
有点脑子里的,都能轻松联想到。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言轻张了张嘴巴,什么话都咔在喉咙里,苦涩渐渐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很快就传遍了全身。
别提多难受了。
“你是说……你的亲生父母……是……是……不……不可能吧,怎么会这么巧……”那句‘亲生父母’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南焉垂眸望着杯子里的茶汤,手指捏着杯壁,稍稍用力,唇角扬起抹苦涩的笑,“八九不离十了,就差一个亲子鉴定了。”
“可为什么会……”
“我不记得我和沈太太之前发生过哪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心里莫名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也不想他们是我的父母。”
很抗拒,特别抗拒。
言轻这会惊得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安慰她了。
总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她渴望了那么多年的亲情,到最后却成了一场空,那个期望终究是圆不了,又怎么会步遗憾和痛苦呢。
好半晌,她才起身走过去,坐在南焉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表情严肃,眼神诚恳且认真,“焉焉,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有十一,你有宴总,还有整个宴家在你背后。再不济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在你身边。”
这些花,南焉听过,好像不止一遍。
这些年宴景禹也一直在重复的告诉她。
好像是在说,这件事情即便她不做选择,也是没关系的。
没有人会怪她,也没有人会离开她,他们依然会坚定的站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她神情有些恍惚,又听言轻说,“你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够了,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去想,你只要知道,你做任何选择都是对的,没有人能指责你。”
“我想……我应该给自己的身世一个结果,一个我即便已经知道,却依旧蒙上轻纱的结果。”
好半晌她才嗫喏着出声。
那个结果,理应由她亲自去揭开。
即便不尽人意。
————
宴景禹这些天也都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沈董事长一直没等到宴景禹的消息,和沈太太就不免有些着急了,下午在沈太太的催促下,还是没忍住给宴景禹打了个电话,很委婉的问了下这件事情有什么进展。
在宴景禹没说话的那十秒里,他们仿佛觉得比十分钟还要长,更是忐忑不安。
他在电话里没说其他的,只沉沉地说了句:“我晚上会去沈家拜访。”
后面就没再多说什么了,直接把电话挂了。
沈董事长和沈太太闻言却觉得心惊肉跳的,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特别心慌和害怕。
沈太太眼眶里淌着泪水,抓着沈董事长的手臂,“老公,你说……景禹这个态度,会不会是……南焉知道了真相,却不愿意和我们相认啊。”
“怪我,怪我,如果当初对她和善一点,对她好一点,不那么针锋麦芒,不那么苛刻厌恶,也不会让如今的局面变得这么难堪,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报应啊。”
说到最后,她没忍住痛哭了出来。
沈董事长也知道她们当年因为沈织月有些恩怨。
在家里就不止一两次听她抱怨过南焉,数落她的不是。
尤其是‘狐狸精’的字眼出现的是最多的,说是报应,真是一点也没错,当年她那个口口声声骂着的狐狸精如今成了她的亲生女儿。
一个亲生母亲这样去谩骂自己的亲生女儿,即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现在回想起来,也依旧是一件让人恶寒的事情。
所以,如果南焉不愿意和他们相认,不愿意原谅他们,好像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可他光想想,这颗心就好像是在油锅里煎炸一般的难受。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再去说一些指责的话已经没有任何用了,何况邱婷的自责已经能把她自己给淹没了,甚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他再去纠结过往那些事情,只会让她更加绝望和抑郁。
医生说,她的命数也不长了,身体一年比一年差,指不定哪天急火攻心,晕倒就永远醒不来了。
而她现在只能靠着找回女儿那点信念活着了。
“没关系,她不认也没关系,至少我们知道,她还在,而且离我们很近就够了。”沈董事长只能将她搂进怀里安慰,“就算是报应,我们也只能认了,能找到她,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也别再自责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说那些已经没用了,重要的是现在。”

沈董事长安慰了邱婷很久,才将她的情绪压下去。
邱婷这些天几乎都是在以泪洗面,整个人又憔悴了许多,宴景禹给她找好的疗养院她也不愿意去,只想天天待在家里,时时刻刻都拿着沈明月和沈织星姐妹俩小时候的照片看着。
沈明月丢失时,她已经怀上沈织星了,那会月份都有七个多月了。
因为身体弱,怀沈织星时很辛苦,沈浩森那段时间特别忙,因为公司出了点问题,他几乎都是早出晚归,还要去外地奔波出差。
所以便忽略了沈明月。
她是个心思很敏感又很脆弱不太爱笑的小姑娘,父母的忽略让她更加不爱笑,连说话都少了。
那时的她还只是小班,幼儿园的老师发现了这个问题后就及时反馈给了邱婷。
邱婷知道后,特别心疼她,也尽量撑着身体陪着她。
带她去迎修广场看音乐喷泉也是,除了创建亲子时刻外,也只是想让她知道,她无论何时都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儿。
可那天,却成了她这辈子最后悔的日子。
她弄丢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连着找了两天都没找到沈明月,邱婷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断陷入自我的绝望中,以至于沈织星早产了,母女俩几乎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差点回不来。
那时对于沈浩森来说,犹如最大的噩耗。
大女儿不见了,老婆因生产昏迷不醒,而沈织星因为发育不完全三天抢救了两次。
三个噩耗同时发生,犹如洪水猛兽,瞬间将他淹没掉了。
母女俩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却又被告知沈织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一个个噩耗接踵而来,直接抽干了他们夫妻俩的所有力气,只剩下痛苦和绝望。
这些天,邱婷总在懊恼,第一次见到南焉时,明明看出她和沈织星如此相像了,为什么不深入调查一下呢?反而一次又一次的为难她呢?
这世界上能想象到她们这个程度的,真的极少。
沈织星三四岁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星星这孩子长得真像她姐姐。
可因为沈织月的介入,她把那些过往的记忆都抛弃了,只相信那一张荒唐的亲子鉴定报告。
甚至都没想过重验,或者让沈浩森和她再验一遍。
因为自己的不严谨和过失,造就了现在这么痛苦难捱的局面。
傍晚六点左右,宴景禹来了。
邱婷在听佣人说起时,就立马从床上起来,随便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连抱在怀里的两个相册都没放下,直接下了楼。
佣人在旁边扶着,生怕她走得太急,会直接从楼上滚下去。
“景禹,你来了。”
宴景禹闻声看过去,朝邱婷微微颔首,“伯母。”
邱婷笑着点点头,连忙招呼佣人上茶,关切的问候了几句他的近况。
“伯母为什么不愿意去疗养院?”
闲聊了会后,宴景禹才出声问。
邱婷面上的笑僵住,神色也惆怅了起来,只轻轻摇了摇头,“至少……在明月没有找回之前,我不想住进去,三十年了,我作为母亲,她又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见的,不论如何,我得在家里等着她回来。”
“然后笑着和她说‘欢迎你回家’,再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告诉她,这些年我有多想她,看到她安然无恙,她真的很高兴,也很感谢她,感谢她的养父养母一家。”
这样的画面,其实曾在她大脑里设想过无数次。
即便中间停留了十几年,可如今,那些画面又鲜活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了。
客厅里陷入寂静中,邱婷恍然间也察觉到自己又一次失态。
只不过,这些事情她是真的忍不住。
“不好意思啊,景禹,又让你看到……”她紧了紧拿在手里的相册,略微尴尬的干笑了两声。
“伯母,您手里拿的是……”
“这是明月和星星小时候的照片。”
她以前叫沈明月总是叫‘月月’的,可叫了那么多年沈织月的‘月月’,现在重新这样叫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会觉得很别扭,也很难受。
更无法接受,索性就改叫‘明月’了。
那是她的明月,生沈明月那天晚上,天上的月亮特别圆,特别好看,所以才有了沈明月这个名字。
“我能看看吗?”
“当然。”
邱婷将相框给他,笑着说,“那个穿红色裙子的是明月三岁生日时照的,另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是星星三岁时拍的。这姐妹俩从小就很想象,只不过,星星三岁时的个子还没明月高,还挑食,所以更瘦一些,但五官还是很像的。”
宴景禹在看到那张红色裙子的照片时,神色一凛,捏着相框的手不由一重。
他喉结轻轻滚动,更加坚定了,哑着嗓音说,“我见过。”
“什么?”
邱婷和沈浩森被他这没由来的话说得一愣,都有些不明所以。
宴景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中沈明月的脸,忽的,勾唇笑了下,“原来,小时候就不爱笑啊。”
三岁屁大一点就这么冷清。
老人常说三岁看到老,这句话或许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我是说,这张照片,我见过。”他抬眸,对上沈家夫妇俩那不解中夹杂着错愕的神色,缓声说,“红色裙子,换成了粉色裙子,脸上也没有什么笑,但目光却很透亮有神。”
“景禹,你是说……”
沈浩森这几天一直有些忐忑和犹疑的心好似在这一刻彻底安稳了下来,可下一刻却又忍不住激动澎湃起来。
如果说沈织月临死前的遗言和那印记都不够有说服力,在没有做亲子鉴定之前,那这照片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宴景禹点头,“嗯,焉焉有一本和她养家的相册,里面有很多张照片,应该就是那年她刚到南家时的,模样和这张一样,南家那是因为她的到来,也的确是高兴,给她买了新衣服,扎了辫子和好看的发夹,拍了不少照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但越往后翻,那些对于她的到来的开心笑容就越来越少了,六岁多后就彻底没有了。
甚至都很少再找到她的独照,只有十岁时,一张孤零零的独照以及和老太太、南父的合照。
南洲的到来,改变了南焉在南家的处境。
沈浩森和邱婷内心依旧有些震撼,随后笑了出来,“那……就错了,是明月,不做那个亲子鉴定报告也不会错了。”
夫妻俩有些喜不胜收,宴景禹也没有打断他们这种喜悦。
只默默睨着手里的两张照片。
别说他们夫妻俩没把往南焉可能就是沈家丢失的女儿方面去想,他这个和南焉在一起这么久的人都没往那方面去想。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有点不应该。
“景禹,南焉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高兴之余,沈浩森还是有一丝理智的,缓了缓心神,他才出声问。
宴景禹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嗯,从华城回来的那天,我就和焉焉说过了。”
邱婷的心瞬间就被提了起来,忐忑又止不住的期待。
可心里好像也知道答案了,如果南焉想要认他们,或者想和他们见上一面,何至于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呢。
所以,想来南焉的态度是抗拒的才对。
“她对于这件事情也是觉得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当天知道后,头痛症还犯了,所幸带了药在身边。这事怪我,是我思虑不周,有所欠缺。”
“那她现在怎么样?”
“现在无事,最近在山庄静养着,十一也放在老宅那边。伯父伯母也别太着急,这件事情还是需要给足她时间,才能慢慢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
沈浩森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别说她了,我们夫妻俩知道这个消息后都大为震惊,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接受,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等。”
邱婷眼里的光落寞了下来,一面惋惜,一面又庆幸。
女儿找回来了就好,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
就是觉得自己这身子骨……到底能不能撑到她愿意回沈家那天呢。
“她身体现在到底恢复得怎么样了?还有十一……之前看他在医院住院,说是白血病化疗……”
她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思绪,想起他们母子俩的身体状况,免不得着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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