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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欲(槿郗)


“你先打开看看。”
南焉压下心底的好奇和疑虑,听他的话,将锦盒慢慢打开,里面是一个已经断成两节,边缘还有些破损的玉坠子。
质地看着很纯,很清透,应该是块好玉才对。
就这么坏掉了,的确是有些可惜。
“宴景禹,什么意思?这块玉坠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南焉心底的好奇已经快压不住了,说完,她指腹忽然摸到玉上面有凹凸不平的地方,再定睛一看,上面刻了字。
是个‘沈’字。
她愣了下,立马就联想到了,沈家。
“这是……沈家的东西?”
“嗯。”
“既然是沈家的东西,为什么说是原本属于我?”南焉浑身一震,似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难不成……”
宴景禹知道,自己只要把这个东西给她看了,然后说上两句暗示的话,她就能听懂了。
南焉眼瞳微颤,脚下的步子有些不稳,“你是说我的身份……”
宴景禹连忙抓住了她的手,顺势将她搂进怀里。
他昨天还担心沈家夫妇俩会因为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会迫不及待地找南焉求证,吓到她。
但他又做不出偷偷带着她的头发或者其他东西去和沈家夫妇俩做亲子鉴定,如果后面的鉴定结果如他们所想,更怕沈太太他们没有分寸,会冲到南焉面前,强行让她认下这门亲情。
在没有心理准备下,以及她现在记忆敏感情况下,会再次伤害到她。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宴景禹想着尽量用温和的方式把这件事告诉她。
南焉抬起惊恐的眼眸看他,“昨天?”
宴景禹看得心软,搂着她走到沙发上,“嗯,昨天下午见到沈太太醒来后,从她的反应中猜出来的。只不过,她说出了你腰侧的贝壳胎记,我就知道,你就是他们找了三十年的女儿。”
“只不过……这个想法,现在还没得到科学的佐证。”
亲子鉴定。
南焉懂了,但听他这么说,就是八九不离十的样子了。
可心里还是觉得十分震撼和不解以及更多的是茫然无措。
“这就是你说的意外对吗?”她攥着手里的玉坠子,好半晌才出声问。
“嗯。有关你的事情,我不得不慎重对待。”
“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刚刚和爷爷说的沈织月死了,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会突然知道我可能是沈家丢失了三十年的女儿?宴景禹,我想知道,全部都想知道,你别瞒着我,一个字都没瞒,我不想被蒙在鼓里。”
宴景禹抿唇,稍微思忖了下,想了想应该从何说起。
片刻后,她抓着他的手,才一一把过往的点点滴滴说清楚。
南焉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垂眸睨着手心里的玉坠子,好似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收拢回归。
在说到她震惊的点时,她会忍不住颤抖着身体。
宴景禹搂着她的力道也会加重,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
听完全部过程,南焉的神色有些恍惚,久久都没能从这些消息中回过神来,反而承受得多了,脑袋刺痛了起来。
“怎么了?头开始疼了?”宴景禹看她扶着头,面上的颜色褪了几分,有些惨白,急切地询问。
手里的玉坠子已经拿不住了,从手心掉落,掉到了衣服上。
那股疼意好似是从神经末梢传递过来的,让她疼得有点受不了。
“药……”
宴景禹见状,忽然有些懊恼,刚刚出来得太急,并没带她的止疼药出来。
南焉的头痛在这一个多月里有了特别明显的控制了。
即便偶尔也会去尝试去想起某些东西,也没再出现过像现在这么疼的现象了,一般在有头晕目眩,还没来得及疼的时候,她就已经停止去想了。
所以止疼药现在用得比较少了。
南焉仅仅抓着他的手臂,“在……在我的外套右边……口袋里。”
宴景禹一顿,立马起身下楼去找她的外套了。
屋子里开了暖气,进门转了一圈后,南焉就把外套放在了沙发上。
一分钟后,他将药瓶子拿了上来,手里还有半杯温水。
南焉这会已经疼得躺在了沙发上,看到他递来的药和水后,撑着身体重新坐起来,将药丸塞进嘴里,用温水吞服。
药效那么快起效,宴景禹见她重新揽入怀中,“怪我,对不起,说了这么多,让你一时难以接受。”
缓了些,南焉才摇了摇头,“我不想再听那些断断续续的故事了,一次性听完,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再有那么多疑问和好奇心了。”
宴景禹神色凝重,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切都在变好的方向发展,爱你的人很多,都在你身边,也在你心里。”
“沈家大小姐……是多大不见的?又为什么会不见?”
“三岁多,和你被南家领养的时间只差了三个多月的样子。在迎修广场那边,好像是沈伯母带她去那边玩,那天晚上广场正好有个音乐喷泉,当天晚上的人流量也特别多,沈伯母眨眼的功夫没留神,沈明月就不见了。”
“走失,不是遗弃?”
宴景禹摇头,“沈伯母年轻时因为落过一次水,身体并不是很好,能生育就已经很不错了,听说生了沈明月后,夫妻俩都很爱她,还准备给她买下一座岛屿,庆祝她的降生,但后来因为权限和各种繁杂的手续,这事一直搁置了,直到沈明月不见了。”
“沈明月不见那天,沈伯母在广场和附近找了一整晚,后来也联系警方寻找过了,但一直没有收获,以至于后面的十几年,都没有停下来过。”
“至于为什么会和沈织月的配上,还配成功了,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那时候沈家夫妇听到了有几个女孩子和沈明月的年纪一样,是被拐卖的,所以才去做这个亲子鉴定的。”
南焉闻言,半晌都没有说话。
她脑海里没有任何亲情的残存记忆,但对于这样的真相和现实,她心里掺杂着一种本能的抗拒和别扭。
就像当初刚醒来时,她排斥宴景禹的靠近一样。
那种感觉好像很相似。
也很难言喻。
可这种感觉好像很准,从宴景禹的阐述上来说,以前的他对她其实并没多好,用尽了各种她所讨厌的方法想将她留在身边,所以她才会那么想去逃离。
所以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觉得特别难受。
她不由地想起醒来后初次见到沈太太的场景,以及她当时的反应和种种让她觉得怪异的细节。
“那我以前……和沈太太是不是有过节,闹过不愉快的事情?”
宴景禹一顿,神色黯淡下来了。
对于南焉和沈太太私下的一些接触他其实并不了解,大多数都是事后有所耳闻。
且沈太太对南焉的态度很差,印象也不好,偏见颇深。
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的两人,居然会是母女关系。
真是造化弄人,也难怪沈太太昨天会那么崩溃,会这么难以接受。
如果南焉不是因为失去了记忆,得知这样的真相,那又该会有多崩溃和绝望。
在她那些本就痛苦难熬的时段,是她的亲生母亲,一次又一次地想碾碎她的希望,又一次又一次地往她心上戳刀子,直至让她那颗心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别骗我。”
看到他那个表情,南焉就猜到了,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种感觉又被证实了。
却还是想从他口中听到实话,不想沉陷再看自己的思维里。
还总抱着侥幸,或许不是呢?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呢?
到底是内心深处对于自己家里以及亲情的渴望吧,无论是以前的自己,还是现在失去记忆的自己。
她从小的缺失,和抱憾,还是深深印刻在她脑海里,乃至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可因为宴景禹此时的表情,全都粉碎了。
“你们之间具体发生过哪些碰撞和争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从来没有在场过,但是,我只知道,你们俩的关系挺弩拔剑张的,也发生过几次剧烈的争吵,以及……动手。”
她推翻沈太太轮椅那次。
但那次也是沈太太活该,说的话,的确难听,是他听了都十分气愤的程度。
也是那次,他不惜和沈家彻底撕破脸皮,去警告了沈太太,都把话说绝了,因此两人自那以后交集就彻底少了,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只是,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这母女俩中间的隔阂又到底要怎么去抚平。
他第一次觉得没有头绪,甚至是无解的。
又是一次震撼。
即便已经预料到了,但从宴景禹口中听到,即便没有那些争吵的过程,她脑海里莫名已经有画面了,可依旧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又觉得特别讽刺。
“焉焉,我知道,曾经的那些伤害,不是说你失去记忆了,就能彻底抵消和忘却的,我今天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让你去原谅谁,只是觉得……这个事情,你有知情的权利和资格。”
“所以才和你说的,我不想骗你,也不想瞒着你,更不想让我们之间再有隔阂和嫌隙,尤其是因为这件事情。”
见她表情变了,嘴角还牵起一抹嘲讽似的弧度,宴景禹莫名有些心慌,生怕她误会什么,便急忙出声解释了。
说话的语气还十分急切,表情也有些慌乱。
现在的他,比以往更懂得珍惜她,所以,才会选择坦诚,不带任何犹豫和纠结。
他们之间错过了太多,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争吵和误会里了。
南焉缓缓抬眸,清冷的眼眸里映着他那张略显局促慌乱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滑稽。
这算是她目前印象里,唯一出现过这样的表情了。
她忽然想笑,也的确笑了出来,“嗯,我知道,我没有怪你,也没有误会你的意思。”
宴景禹这才松了口气,将那个玉坠子捡起来,又握住了她的手,“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我和十一同样爱你,你并不是一个人。”
“我明白。”
头痛因为药品的缘故已经得到了缓解,她望着那个玉坠子,轻轻应着。
只不过她现在心里很乱,什么思绪都没有,也无法在这种时候做出她认为的判断。
也不敢轻易去做出判断。
“可是我现在很乱,不知道该想什么,或者……该做什么。”
话音刚落,宴景禹就再次将她搂进怀里了,“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想,慢慢做出决定,不着急。你想不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还是说回庄园?那边要比较清净一点,环境更清新一些。”
南焉沉吟了片刻,环看着这间屋子周围,思忖片刻,“回庄园吧,我想安静几天。”
“好。听你的。”
宴景禹轻声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出了书房。
南焉有些惊恐,“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还有外套要拿。”
宴景禹不放心的看了她了眼,见她坚持,最后还是把她放下来了,拿上她的外套给她披上,然后牵着她的手出了别墅的大门。
“晚上不回老宅,是不是应该和爷爷还有闵姨说一声?”
“嗯,我等会打电话。”宴景禹帮她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对上她那双还有话要说的眼睛时,他唇角一勾,“十一你就不用担心了,家里亏待谁都不会亏待他的。”
“就让他在老宅住几天吧,正好,你也可以清静清静。”
要是平时,她肯定会对他翻个白眼,觉得他这是在诋毁儿子。
她算不上是个严母,平时会对十一关怀备至,主要是这小家伙听话又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
但在一些原则上的问题上,或者他做错了事情,她还是会严肃提出,让十一承认错误,并且再改正错误。
这会,她确实需要静一静,来理一理自己心里那么乱七八糟的思绪和想法。
拧成一股麻绳的感觉,是有些难受的。

南焉在山庄安静的待了几天。
这几天内,宴景禹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情,仿佛这件事情只是出现在她的梦中一样,在现实不复存在。
可她也没办法因此去欺骗自己,想让这件事情如梦境一般,醒了就忘了。
言轻在外面疯玩了一个多月终于舍得回来了。
还带了不少礼物给她和十一,本来两人是打算在庄园吃晚饭的,但傍晚的晚霞很漂亮,晚风虽凉,却也格外舒适。
南焉便提出想出去走走。
言轻也看出她好像有心事了,便应下了,和她一块去了市区。
相比庄园,市区的傍晚可要热闹许多,到处都是人,随便找个地方吃饭都要排队等候才行。
“你回来后有什么打算?”不想,率先被南焉挑起了话头,“上次说的工作室,有谱没谱啊?”
“有啊,我和他手里拿了那么多资源和信息点,工作室开起来很简单,他投百分之七十,我投百分之三十,他管运营,我管信息报道收纳整合,四六分账。他是个好人,知道我没钱。”
“各项手续,他这些天已经办好了,工作室目前也在装修中,就在清祥路那边,有空你可以过去转转。昨天,我就在各大招聘网站上发布了招聘广告,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过几天再看吧,反正还没装修好,也不着急。”
南焉挑着眉头,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言轻一扭头就注意到了,撇嘴,“你这什么表情呀,有话说话。”
南焉歪着脑袋靠近她,“你俩……确定没一腿?”
言轻一脸惶恐,“你这什么话?”
她和荀墨也认识五六年的时间了,在工作上是个相当合得来的伙伴,也很有默契。
荀墨比她大一岁,人是那种比较老实踏实类型的。
合开工作室的事,之前荀墨就和她提过,但她那时候还没有辞职的意思,想起自己当老板,好归好,但需要投入的本钱肯定也大,她手里的钱其实并不多,所以就没答应。
只不过前些日子她离职后,荀墨又提起这件事情,她手里只有三四十来万的样子,去年还买了一辆车,房子还没着落呢,本来也是有些犹豫的。
但经过荀墨的开导和解释,以及用合同形式的确保后,她那颗纠结忐忑的心,就安稳下来了。
因为连明廷都说,这桩合作,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荀墨的让步确实挺大的,也让人意外的。
还戏谑的打趣唱了出来:如果这都不算爱。
结果就是,她被感动了,然后同意了。
给别人打工,还不如自己当老板,至少不用天天担心迟到早退会挨骂。
“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说,你俩既然这么合拍,干脆在一起的了,这家工作室就当是你们夫妻俩共同经营的得了。”
言轻抬手制止,“别,你可千万别瞎造谣,我和他只有兄弟情。”
南焉默了片刻,认真地看她,“你说男女之间有真正的纯友谊吗?”
言轻被她说得愣了下,脑海中莫名闪过了明廷那张脸。
明廷和南焉不就是这样的关系吗?
男女之间好像的确没有真正的纯友谊,如果有,那肯定是另一方的隐忍爱慕。
她忽然笑了声,“别说男女间没有纯友谊了,同性之间也不见得会是纯友谊。”
“啧,你这一个多月是没少看小说吧?”
言轻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头,很认真很严肃,“不,是亲眼所见。”
南焉一脸震惊,“那你这一个多月时间见识真不少。”
“那是,下回有机会我带你一块去啊。”
“好啊。”
两人说说笑笑间,很快就有听广播里喊她们俩的号了,这才走进店里。
点上菜之后,言轻看着这乌泱泱座无虚席的店,摇了摇头,“这年头,吃个饭都不容易了,我们居然等了半个多小时。”
南焉单手撑着下巴,叹气,“就是不知道上菜快不快,别上个菜还让我们等半个小时。”
言轻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来吃饭的人这么多,说明味道肯定不错。”
店里人虽多,但还是不负众望,菜上得还是很快的,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第一道菜就上来了。
后面每道菜都间隔了三四分钟的时间。
最后两道才是一块上的。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乱七八糟的话头很多,还问起了她和宴景禹要结婚的事。
言轻怔愣了下,也知道他们前些天领证了,随后点点头,“挺好的,你们俩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算是不容易,焉焉,能看到你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真的替你高兴,你祝福你,希望往后能一直幸福下去,开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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