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慢了一拍,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双腿也被他的腰顶开。
这个姿势……
过于暧昧。
宴景禹敛下眸光,试图压下那卷起来的欲望,喉结滚动。
这种念头,这段时间也起过,但他从未表现出来,一直隐忍克制着。
南焉也是个成年女人,即便没有以前的记忆,可看宴景禹的眼神,也能明白,他现在所求什么。
“焉焉……”
他轻喘着,从喉间溢出来,嗓音低沉沙哑。
南焉自觉往后靠了靠,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后面有三颗粒扣子,早上是保姆给她扣上的,她自己解很费劲。
虽然很不合时宜,也觉得不合适。
甚至还隐隐有点勾引的意思,她别开了眼,“裙子后面的扣子帮我解一下。”
宴景禹忽然低笑了一声,伸手将她的扣子解开,又回身给她在浴缸里放水,将她放进去,“有事叫我。”
他转身之际,南焉瞥了眼他腹部下面顶起的帐篷,微微一怔。
“看哪呢?”
注意到她的目光,宴景禹颇为无奈,又忍不住倾身靠近她。
被抓包了,南焉忽然觉得有点尴尬,“没……”
“焉焉,我是个正常男人。你没有记忆,对我没有感情,说想慢慢来,培养感情,我都可以配合。”
“我知道,我又没干嘛。”南焉表示很无辜。
宴景禹睨着她,不说话。
她刚刚的眼神太裸露了,很难不让人多想。
宴景禹有些挫败,看着她那张颜色很淡的唇,忍了又忍,压了又压,才没让自己亲上去,然后转身出去了。
南焉有点尴尬,浑身不自在,所以在浴室里磨蹭得也比较久。
“焉焉?”
在外面等待的宴景禹,也没听见动静,担心她有事,便屈指敲了敲门。
她人是坐在浴缸里的,这会已经勉强站起来了,拿了条毛巾在擦身上的水。
衣服却被她丢在之前坐着的台子上。
好家伙,更尴尬了。
她没出声,腿又不能站太久了。
宴景禹听不到她的动静,因为太着急,也不管不顾的压下门把闯了进来,然后那片香艳的画面就这样堂而皇之,直直的纳入他眼底,刺激着他浑身的神经和血液以及细胞。
沉寂了一年多,在这一刻,终于彻底苏醒了。
就像一头脱困的野兽,那种汹涌的情绪在他眼里滚动着,欲火熊熊燃烧着。
他走过去,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又托住她的腿,就这样光溜溜地把她从水里捞出来了,也没拿衣服,二话不说就抱出浴室了。
他的掌心像是一团火,被他触碰的地方,已经有了明显的灼烫感了。
南焉呼吸忽然有点急促,神色也有些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你干什么,我衣服还没穿……”
“你的身体,早在六年前,就已经被我看过了,哪里有痣都一清二楚。”宴景禹目不斜视,似是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话。
也就是现在,她才能真切感受到,平时对她温柔深情的宴景禹并不是他的全部,而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但这一很小的一部分,却在她面前放大了无数倍,让她只看得到这一部分。
其余的,都隐匿在他那双幽深凌厉的眼眸中。
这虽然是事实,毕竟两人连孩子都生了,可想而知以前会有多亲密。
她都能在脑海里脑补出来那些需要打码的画面了
不堪入目。
但被他直杠杠的说出来,还是有点囧迫和不好意思的。
“我上次和你说的你都忘了是吧?”
宴景禹将她放在床上,在她准备挑起薄被盖上之前,先倾身压了下去,一手掐着她的腰肢,低喘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脸上。
“没忘,但这种事情……不是我能克制住的,就比如现在。”
是她先裸着出现在他面前,然后还不得不让他去触碰。
南焉眼瞳一颤,双手抵在他胸膛上,第一反应就是想去推他,可他就跟一块巨石似的压在身上,丝毫不为所动。
他炙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手还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离了起来。
粗重的喘息声中能明显感觉得到他的压抑和隐忍。
“宴景禹,我现在腿还……”
许是身体对他的触碰还存在记忆,她其实并不排斥,而因为他的抚摸而熟悉的扭捏了起来。
宴景禹克制道,“我知道。”
嘴上是这样说着,他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停顿的意思,抚上那团白软,用力揉捏着。
南焉忍不住软哼了几声。
他知道个屁啊!
知道还弄!
“爸爸,妈咪……”
忽然,门口处响起一道软糯慵懒的小奶音。
床上的两人都愣住了。
宴景禹向下伸的手也随着戛然而止,齐齐侧头看向了门口处。
十一推开门走了进来。
南焉睁大眼睛,立马怒推了下身上的人,低声骂道,“下去!我衣服还没穿。”
宴景禹被浑身的血液冲得特别难受,一直在隐忍着,现在被这个小家伙来打扰,那更得不到任何纾解了。
他无奈起身,用被子盖住她的身体,走到十一面前,将他抱起来。
眼底的情欲和浑浊散得很快,恢复了平日里那副高冷矜贵的模样。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还是要起来上厕所啊?”宴景禹抱着他准备往外走,像往常一样轻声细语地哄着他。
“我梦见有一头怪兽在后面追我,我害怕。”
十一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安全感才一点点回归。
他圆溜溜的眼睛里还闪着泪花,看着可怜又委屈,又撒娇道,“爸爸,我想和你还有妈咪睡。”
宴景禹几不可查的皱起了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十一撅着小嘴反问。
“十一都是五岁的男子汉了,现在应该学会自己睡觉,独立一点,不能什么都依靠爸爸妈咪,知道吗?”宴景禹试图和他讲大道理。
“可是我害怕……”
“那……”
宴景禹对上他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话哽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人家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而已。
撒撒娇也是正常的。
他差点就丧失了理智。
最后只能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将他放下来,“行,那你自己回去拿枕头和你的小海豚抱枕吧。”
听他答应了,十一立马笑了起来,“好哒,我现在就去拿。”
宴景禹回神和床上憋笑的南焉对视,抬手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那叫一个挫败颓废。
但还是回浴室拿了衣服给她穿上。
十一还没回来,他单手撑着床,抓着她的手慢慢下移,落在坚挺上,“还好笑吗?”
南焉浑身像是划过一丝电流一样,猛地抽回了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管。”
宴景禹搂着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脖颈中,粗重的呼吸声喷洒在她肌肤上,“你害的,还说没关系?得负责。”
“怎么负责?”
南焉推了他一下,身体也略微有些燥热。
都是成年人,她身上的体温骤然攀升,这代表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她也有所渴望。
恰好这时,十一去而复返,两人又不得不分开。
十一抱着枕头和海豚玩偶爬到床上,很自觉地把枕头放在两个枕头中间。
宴景禹却把他枕头扯到一边,“你睡这边。”
十一满脸茫然。
宴景禹本来就嫌这个小电灯泡碍事,浑身难受得要命,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空调口在这边,我和你妈咪睡两边,你就盖不到被子里,谁这边,你可以自己盖一床被子,还不容易着凉,感冒了可是又要打针针吃药药的。”
他给的这个理由很充分,很满足。
别说十一了,南焉都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他躺在中间躺了会,十一也没有睡着的迹象,他手挨着一旁南焉的光洁细滑的大腿,实在忍不住,就起来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可这种欲望可不是一个冷水澡就能冲下来的。
必须得到他想念已久的纾解才行。
他在里面淋了大半个小时,等出来时,十一已经被南焉哄着睡着了。
南焉看他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又赤裸着上身,愣了下,“你……没事吧?”
“有事。”
宴景珩从喉间挤出一两个字。
南焉的视线下撇,见他裤子里支起的帐篷没有半点服软的痕迹。
顿时无语了。
她唇瓣张了张,就他这体格,还是有点诱人在身上的。
“那你……”
他忽然俯下身,稳住她的唇,手抚上她的大腿,“你帮我。”
下瞬,南焉就被他抱起来了,去了浴室,又被他放在了原先那个台子上坐着,还是之前那个姿势。
他腰身挤进来,把她双腿分开了。
南焉还没反应过来,比之前更炙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她被亲得头不断后仰,宴景禹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给了她一个支撑点。
随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了。
————
翌日,宴景禹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旁,面上还洋溢着鲜少的笑容。
宴老爷子瞥了他好几眼,不知道地以为他被鬼上身了。
南焉其实也挺无语的。
昨晚的事,来得太突然,又汹涌,她没有半点心理准备。
但其实她都没怎么受累,都是宴景禹在动。
一次对于长时间都没尝到的宴景禹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但没办法,南焉现在情况比较特殊,他还是有理智要顾念着的。
尝到了点甜头,他就停下了。
虽然没得到满足,但还是很开心。
十一吃过早餐后,就上了宴景禹的车。
南焉和他一块坐在后面,等到幼儿园才,宴景禹抱着他下去,送到门口老师手里,说了几句什么才重新返回来。
然后驱车回了庄园。
“早上吃饱了吗?”他问。
“嗯。”
“我没有。”
南焉:“……”
她皱眉瞪了一眼他,好像真的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
宴景禹扯开唇角笑了起来,“我是真没吃饱,想什么呢?”
南焉:“……”
想来刚刚在餐桌上,他好像确实没错多少,都在顾忌她和十一。
垄断思绪,她岔开了话题,“你不用送你外公他们?”
“送。”宴景禹扬着眉梢,“等把你送到庄园,我收拾两件衣服,十点半和他们一块走。”
在后视镜里对上她的眼睛,他笑了下,解释,“出差,去D市,两三天的时间就回来,这几天十一会待在老宅那边,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进入初秋,星城迅速降温了。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康复训练,南焉的腿已经能正常走路了,但不能像往常蹦蹦跳跳,跑啥的。
虽然她腿好的时候,也没有蹦蹦跳跳过。
但总算是不用再借助轮椅了,更不用老觉得自己像个残疾人一样,上个厕所,洗个澡什么的都要别人帮忙才行。
也不好去其他地方,遇到不是平路,有阶梯的地方就犯难了。
宴景禹带她回医院复查了一遍,所有检查结果都没什么问题,唯独记忆这个东西,没有什么说法。
这么几个月下来,南焉其实已经习惯了,对于记忆也没有那么深的执念了。
“怎么了?”
她现在能走路了,但宴景禹看她还是很紧,大概就是那种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的状态,总怕她摔着磕着,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把她带在身边。
这会看她脸色不太好,他搂着她的腰,问。
因为没什么记忆,有时候南焉会喜欢发呆放空大脑。
这种状况比较常见,比如在院子里散心,或者看电视,以及坐在某个地方,眼神空荡荡地走神。
“没事。”
她摇摇头,“你送我去隆达商场吧,我和轻轻约好一起逛街的。”
宴景禹知道她昨天就和言轻约好了,点点头,开车把她送到商场。
在她准备下车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别逛太久了,我下午有个会,可能不能来接你,你要是回去,就给司机打电话,别自己打车一个人回去。”
“好。”
南焉应完,因为他总该主动放手了,结果还是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她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还有事?”
对上她的眼睛,宴景禹动了动凉唇,却没有说话,拉过她的手腕,扯到自己怀里,唇压了下去,吻了下她的唇角。
南焉一脸震惊,还抬手捂住了唇,“你干嘛?”
“没忍住。”宴景禹笑了笑,“你去吧。”
自从上次在老宅做过后,后面其实都没怎么做过,宴景禹最多的情况下就是克制再克制。
毕竟这是医生的建议,他不能不听。
有时候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会直接睡在别的房间,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也静的原理。
然后换来的就是彻夜失眠,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和她一块用早餐。
看得南焉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都生出帮他手动解决的荒唐想法了,但这想法只限于在心里徘徊,并没说出口。
也说不出口。
性,本身就是成年之间的正常需求。
但总的来说,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人的相处还是进步了很多,不像她刚醒来时那么生疏了。
有可能是因为那晚的催化剂,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对他的依赖的包容性了,亲密的事都已经做了,距离自然也就拉近了。
南焉横了他一眼,把手腕从他掌心中抽出来,毫不留念地推开车门下去,“走了。”
宴景禹是看着她走进去,身影消失在视野后才缓缓收回视线,勾着唇角,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她和言轻约在一楼某个奶茶店门口见面。
离奶茶店只有二十米左右的样子,远远地,她就看见了言轻穿着轻熟风的衣服站在那,手里正在打电话。
她走近,就看见言轻翻了个白眼,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今天休假,不可能回去加班,再者,那稿子没法改,我又没有瞎说,陈述的都是事实。”
“行啊,那你让他起诉我好了,自己乱搞,还不让人说出去,欢迎起诉,正好我认识一个顶尖的律师。”
她单手叉腰,那姿态别提多嚣张了。
底气特别足,完全不在怕的。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就听言轻冷笑了声,“那篇稿子是我独家发出去的,下面有我的署名,而且我发之前也给你看了,你说没问题我才发的。”
“现在人家追究起来了,你倒是会当个甩手掌柜。你这么怕事,就把我开了,正好,我这里还有一箩筐的料因为公司没办法全部抖出去了,开了,我就没顾忌了。”
“晦气!”
最后吼完这两个字她就挂了电话,完全不给对方机会。
一转头就看见南焉正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顿时,气就散了一半。
“焉焉,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久……”
“额……工作上有点烦心事。”言轻尴尬地笑着解释,然后挽住了她的手臂,指着身后的奶茶店,“要喝奶茶吗?”
“可以。”
南焉点点头。
没有记忆的她,到现在连奶茶是什么味她都不知道了。
现在能吃的东西多了,虽然依旧要以清淡为主,但奶茶还是能喝的。
不过,如果宴景禹在的话,肯定是不会让她喝的。
两人点了一杯,言轻买了单,因为是朋友,南焉也没有去客套的说什么。
两人喝着奶茶先从一楼逛起,南焉好奇地问,“你工作出什么事了?”
“你看昨天的微博热搜了吗?”
“看了。”
“梁凯夜光剧本的事,是我先发现的,在一个发布的,然后被微博的一个营销号发出去了,现在梁凯的经济团队来找我麻烦了,说要我把那片稿子改了,要么删了,不然搞我侵犯他隐私权。”
“那要不要紧?”
“没事,声张虚势罢了,本来他要是好声好气的来说,我还能把那篇稿子撤了,结果,没想到他们要来威逼利诱这一套,我这小暴脾气能忍?”
言轻撇撇嘴,做这一行风险还是很大的。
她其实觉得挺累的,也在考虑要不要转行。
感觉梁凯这件事情或许是个不错的契机,所以,她现在没多大的心理负担,大不了从这个公司卷铺盖走人,她就有时间出去好好旅游散心了。
可终于不用再被公司压榨了。
南焉后面又问了几句,知道她的想法后就没再说什么了,认真和她逛起了街。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出来逛街,家里的衣服都是宴景禹准备的,包括内衣睡衣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