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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欲(槿郗)


那蛋糕说扔就扔。
“呵,南焉,我还是小看了你,为了拿捏景禹,居然背着他生下孩子。”
沈夫人冷笑一声,嘲讽轻蔑的话更是脱口而出,“你真以为,晏老爷子看重这个曾孙,你就能如愿进晏家的大门了?可笑,自己什么货色,连请的保姆都没素质,更别说孩子了。”
“也难怪,孩子这么点大,就得了场这么大的病,真是大人做的孽,全都报复在孩子身上了。”
“这孩子啊,我看是……”
南焉神色瞬间狰狞了起来,心脏好似被什么重物压着,都快停止了呼吸。
这恐怕是她30岁以来,听过最最恶毒的话了。
沈夫人嘴里的话就跟倒豆子似的往外冒,南焉压根听不得她后面的话。
理智在这一刻瞬间消失,二话不说,就冲过去,一把将沈夫人坐着的轮椅推倒在了地上。
“啊!”
沈夫人倒在了地上。
轮椅压在了她身上,手撑在地上也磨破了皮,不可置信地看着南焉,“你……你居然敢……”
“沈夫人也同样是母亲,还当了二十几年的母亲,这样恶毒的话能从您嘴里说出来,我真是意想不到啊。”
南焉的声音冷得如冬日夜晚的凉风,刺骨,萧瑟。
却也带着几分愤怒的咬牙切齿和颤抖。
她攥紧拳头,红着眼,“您摸着良心说,您刚刚那番话真的合适吗?就不怕半夜,您的小女儿来梦中说是您害了她吗?”
沈夫人愣住,猛地回想起自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而早逝的小女儿。
她呼吸一滞。
情绪上头的一番话,却没想到也把自己骂了进去。
在望着眼前这张和小女儿有五六七分像的脸,她心底掀起层层骇浪。
“你……你有什么资格提星星?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女儿的!如果她还在……”
“我是我!我是南焉!不是谁的替代品!你们沈家稀罕的,不是我南焉稀罕的。”
南焉厉声打断,什么替代品,什么像沈织星。
她听够了!
“沈夫人这么大年纪了,按理说,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您心里应该有点数才对,沈大小姐因为一张嘴而到处惹祸的这点,看来真是像极了您,不愧是亲母女呢!”
她浑身僵硬,撂下这段话,快步回了病房。

尤其是沈夫人口中所说的‘报应’让她呼吸紧促,心跳加速。
有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感紧紧围绕着她,久散不去。
脑海里更像是幻灯片一般,回顾着她从小到大的所有画面。
好像,从小到大,她一直在失去。
不管是爱她的,还是不爱她的,都在一个个地失去。
‘报应’这两个字如同一把利剑,狠狠戳进她的心窝。
鲜血直流。
她眼眶微热,抬手抚上胸口。
灼烫,难受,痛苦。
她自问,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命运对她总是那么不公。
麻绳总挑细处断,不断打击,让她体会绝望。
蓦地,喉间涩得厉害,泪水慢慢从脸颊淌了下来。
十一走过来抓着她的手,看到她哭了,抬起小脸,带着哭腔,担忧地问,“妈咪,你怎么啦?你别哭,妈咪……”
南焉回过神,眼底涣散的光慢慢凝聚起来,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抚上他的小脸。
唇角勾起抹温柔的弧度。
“嗯,妈咪在呢。”
她将十一拥在怀中,轻声喃着问,“十一,答应妈咪好不好?你不会离开妈咪的对吗?会一直,一直陪着妈咪的对吗?”
十一是个心思很细腻很敏感的孩子。
他能感受到妈咪好像在害怕,在慌乱,也在颤抖。
他搂住她的脖子,认真地点点头,“嗯,我会的,妈咪,十一答应你,你不要哭。妈咪也不要离开十一。”
“嗯,妈咪不会的。”
南焉紧紧抱着他,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了,哽咽道。
肖阿姨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刚刚在外面又发生了点什么,能让南焉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走过去,欲言又止。
最终看南焉哭得那么伤心,她说道,“南小姐,您没事吧?是不是那老女人又说什么了?您别放在心上,不用和她那种看着富贵,却没半点素质的人一般见识的。”
南焉也知道自己失态了。
可脑海里映着的每一帧都足够让她泪流不止。
她缓了好半晌,松开了十一,也没让他看到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抬手掩面。
“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十一看着南焉的背影,瘪瘪嘴。
妈咪好像很伤心。
南焉在洗手间里缓了半个多小时。
望着镜子里那双红肿的狐狸眼,她压了压眉心。
在手机上找了家品牌墨镜店,让人送了一副墨镜过来。
下午五点左右,医生进来给十一做了个例行检查,正好宴景禹来了。
一进来就注意到南焉戴着墨镜,他挑了下眉。
等医生护士离开后,走到她身边问,“怎么回事?”
南焉透过墨镜看他,“什么?”
“太阳都下山了,又在屋子里,你这是闹哪出?”
“你管我!”
宴景禹也不恼,嗤笑,“怎么?打算搞特别?天黑了也打算戴着?”
她顺着说,“我晚上要回去一趟,今晚肖阿姨不能守夜,你在这里陪十一一晚吧,明天他就出院了。”
宴景禹皱了下眉,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十一叫了过去。
南焉简单收拾了些可以提前带回去的东西。
“晚餐我已经打过电话确认了,六点半会有人送上来。”
宴景禹回头看她,“现在就走?不吃了饭?”
南焉‘嗯’了声,目光落在了十一身上。
轻声细语地哄道,“十一,妈咪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一起吃饭,睡觉了,爸爸在这里陪你好不好?妈咪明天早上再来接你。”
十一张了张小嘴,还想说点什么,病房的门忽然被人重力推开。
还拂进来一股强大的凌厉气场。
“南焉,你给我出来!”
屋子里的几道目光齐齐看向了门口。
就见沈织月气势凌人带着滔天的怒意站在门口处,面露凶色。
南焉看到她,也大概猜到的是因为是什么,心情和表情都十分镇定自若,没有起半点波澜起伏。
依旧冷冰冰的。
宴景禹则皱起了眉,夹杂着几分不悦。
沈织月本来看到南焉就想冲过去打她的,但看到宴景禹在,还是忍住了。
立马委屈了起来。
“景禹……”
“有事?”宴景禹冷声问。
“你问她,她对我妈做了什么好事!”
沈织月恶狠狠的指着南焉,“南焉,你也太过分,太恶毒了吧,就算……就算你讨厌我,但算起来,我妈也是你的长辈吧,你怎么敢对她做这样的事情啊,何况她还是个伤员。”
宴景禹眉头拧得更紧了,看向南焉。
南焉没有说话。
偏偏沈织月就见不得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直接冲过去,“怎么?是见不得人了?都戴上墨镜了?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情有多见不得光了吗?”
“沈大小姐倒是没有辱没家门,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和沈夫人学得挺到位的,你们沈家的家教,以及家风传承,可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刮目相看。”
“南焉!”宴景禹,“就事论事,别扯其他。”
随后看着沈织月,“出什么事了?”
南焉冷笑了一声,“怎么?就这么听不得我说沈家?哦,差点忘了,也是,你那白月光,也姓沈。”
听着她这字字带刺的话,宴景禹眉宇间夹裹着丝丝不虞之色。
房间的气氛瞬间陷入了凝固。
沈织月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面上依旧是那副气氛和委屈的模样。
“那你说说看,我妈到底怎么你了,让你把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直接推倒在地,你知不知道!她那条腿是骨折了,因为你的缘故,现在腿伤又加重了。”
“本来……本来她过年前就能出院的,现在倒好,石膏要重新打,说不定还要手术打钢板!”
“你现在非但没有道歉的意思,还要骂我们沈家的不是,我们沈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南焉又是一声冷笑,“哪里对不起我?你觉得呢?”
沈织月倒抽一口凉气,难得大大方方承认了,“是,我之前是破坏了你的摄影展,也害你被网暴,但那次的事情你气也出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能把气撒我妈身上吗?”
肖阿姨在旁边听着,忍了半晌,终于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沈小姐,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沈夫人为什么被推,你知道前因后果吗?”

病房里的气氛立马变得弩拔剑张了起来。
十一看着情况不妙,小手下意识地抓住了离他最近的宴景禹衣服。
宴景禹回头,看着他那张惶恐不安的小脸。
凉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肖阿姨和南焉相处的时间其实也不算长,但能感觉到南焉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她其实只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心思细腻,人也温柔,很好说话。
现在看沈织月这样抹黑她,还当着宴先生的面。
也怕宴先生误会她。
便开口了,“明明是你母亲先出言不逊,我家小少爷好心给她分享蛋糕,她前面还乐呵呵的接受了,结果一看到我们南小姐,那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把我们小少爷给的蛋糕扔地上不说,还凶神恶煞地骂我们小少爷是私生子。”
“后面南小姐让我带着小少爷走了,也不知道她们又说了什么,但我肯定,那沈夫人绝对没说什么好话,才会让南小姐动手的,不然,南小姐回来的时候不可能哭得那么厉害,连眼睛都哭肿了,只能戴墨镜遮掩了。”
肖阿姨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串,气势高涨,越说越激动。
要不是碍于宴景禹在,她真就动手轰人了。
宴景禹闻言,又睇了眼南焉。
沈织月听言,立马想反驳,“你这……”
“回去!”
刚出声,就被宴景禹厉声制止了。
沈织月不可思议,委屈更甚了,“景禹,她……”
“我等会过去看伯母,回去!”他语气依旧带着不容置否的命令。
沈织月依旧不甘心,“可是她推了我妈,而且……”
宴景禹沉着脸,“你想推回来?”
“但至少她得道歉吧,我妈都那样了,景禹,你还要包庇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吗?”
他轻哼了声,寒冷阴戾的音阶从他唇角溢出,“我倒不知道,我宴景禹的儿子,怎么就成私生子了。”
沈织月一顿,瞬间哑口无言,咬着唇瓣,想解释点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怒狠狠瞪了眼南焉和肖阿姨,气急败坏转身离开病房。
病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宴景禹又摸了摸十一的头,对肖阿姨道,“你照顾十一。”
说罢,便起身,抓住了南焉的手腕,“你跟我来。”
南焉倒没有反抗,眼底一片冰霜,任由他拉着往外走。
宴景禹拉着她一路到了顶楼的安全通道中。
望着男人的背影,南焉率先开口,“你想说什么?是想斥责我推了沈夫人,还是刚刚言语过激,侮辱沈家的同时,连带着把你的白月光一同侮辱了?”
闻言,男人回身看她,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霾郁色。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刺?非要说几句难听的话刺激嘲讽我一下才舒服?”
从重逢到现在为止,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任何软话。
不论是争吵中,还是在情爱中。
都是如此。
南焉别开了脸,“想听软话?去找沈小姐,她应该会很乐意,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刚欲转身,她手腕再次被抓住。
下瞬,架在鼻梁上的墨镜被取了下来。
一双红肿的狐狸眼展露在男人深邃暗沉的眼眸里。
光看眼睛,就不难看出她哭得有多厉害。
“沈夫人说什么了?”他皱眉问。
“你想当审判官?判定她说的那番话值不值得我去推她,值不值得我哭?”
回想起他刚刚呵斥自己的态度,南焉又觉得可笑,眼底都划过抹很明显的凄凉。
他现在对她的种种,包括占有,好似依旧将她当成沈织星的影子。
她说,“宴景禹!我是南焉,不是沈织星,我不是她的替代品,也不想成为她的替代品,你爱她,是你的事,但别把我混为一谈,下午那件事情,我自觉问心无愧,随你怎么说,随你怎么想。”
她不在乎。
小时候她被陶静云各种嫌弃想抛弃时,奶奶就曾安慰过她。
她是南焉,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南焉。
可长大后,却不再是独一无二了,成了一个替代品。
她好像只有名字是南焉了,浑身上下,许多人都将她当做是沈织星的替代品。
连她以为是港湾,是依靠,是全部,是余生的男人,也这样认为。
多可悲啊!
宴景禹皱眉,反问,“替代品?爱她?”
南焉并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甩开他的手,夺过他手中的墨镜,“我们重新拟定一个关于十一的抚养协议吧,到时候我会让律师拟定好给你。”
说罢,转身下楼。
宴景禹上前拉住她的手,“南焉,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
“你想说什么?总不能是,你从来没把我当成沈织星的替代品,你也不爱她,爱的人是我吧?”
她话里带着讽意,“你和沈家的关系如何,我并不关心,但你别说这些话来恶心我,侮辱我的耳朵!”
楼道里的高跟鞋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宴景禹讳莫如深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空洞。
恶心?侮辱?
他冷笑。
这对于她来说,居然是一种恶心和侮辱?
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南焉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且是已经到了不能轻易撼动的地步了。
可这一席之地,到底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或是更早的时间。
他无迹可寻。
————
半个小时后。
宴景禹出现在了沈夫人的病房中。
沈织月看到他,动了动唇,终是没有说话。
刚刚宴景禹摆明了就是偏心南焉,帮着她说话。
她妈说得没错。
星星去世也那么长时间了,这么久足以淡化宴景禹心里的愧疚,对沈家自然也就没有以前那么上心了。
可能再过个几年,晏家就不会再想和沈家有任何来往了。
“景禹来了。”
沈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到他也不似之前那么热情了,面上虽然依旧带着笑,但还是显得有些淡。
宴景禹走到床沿边,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腿,也淡淡问,“医生怎么说?”
沈夫人看了眼沈织月。
沈织月才抱怨道,“已经拍过片子了,说是二次伤害,有点严重,这回可能是要动手术加钢板进去才行了,本来过几天都能出院了,都怪南焉!”

沈夫人端倪着他的神色。
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景禹啊,伯母知道,星星当年的离开对你打击很大,但南焉是南焉,星星是星星,她们再像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
“况且,我家星星天真善良,纯粹又烂漫,可不像南焉这么心狠。”
“正所谓人心隔肚皮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是给你生了孩子不错,但你也不能……”
“伯母,我还没成家,十一在我的名下,不是私生子。”
宴景禹不耐打断她的话,冰冷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怪异的诚恳之意,还特意咬重了‘私生子’三个字。
在沈夫人和沈织月都愣神时,他接着道,“您说得对,南焉是南焉,星星是星星,我没将他们混为一谈过,至于,成家,我不会给十一找个不相干的后妈回来。”
言下之意,如果要娶,也只会是娶南焉。
他唇角勾起抹冷淡的弧度,“伯母应该知道,我这些年对你们沈家为何一再宽容的原因是什么。”
音落的那一秒,沈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当年沈织星命丧火场时,她没有怪过宴景禹任何一句,也知道不是他的错。
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
可宴景禹依旧愧疚,毕竟那场火,是在他私人别墅中起的。
这些年,因为宴景禹的愧疚,对沈家一直都很包容,不论是生意还是私下,都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
即便是他们搞出了想要姐姐顶替妹妹婚约这种荒唐事出来。
“景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维护那个南焉就算了,现在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反过来责怪我吗?是南焉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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