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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高源(唐甲甲)


高源摇了摇头。
这时候有个中年人跑了过来,老远就喊:“高伯伯,高伯伯。”
高源看了一眼,而后对杨德贵:“你宝贝儿子来了。”
杨德贵儿子跑过来,满脸堆笑,习惯性地掏烟:“高伯伯,抽……”
杨德贵劈头盖脸就骂:“抽什么抽,你高伯伯从不抽烟,你也少抽点,肺都熏黑了。”
杨德贵儿子一脸悻悻。
杨德贵又骂他:“撒欢跑过来干嘛,吃了蜜蜂屎了?给村里人药材销路找好了吗?一点屁事都做不好,乐颠颠干什么,发神经啊?”
杨德贵儿子叫屈道:“爸,他们销路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他们种的!再说了,他们的东西又不好,你让我怎么卖?”
杨德贵举起手就想打:“让你干点事,叽叽歪歪那么多干什么,这里哪个不是你的乡里乡亲?你当初是说好要带乡亲们致富,才让你承包这么多土地的!你现在想撒手不管?”
“我没有,我这不是找高伯伯问办法嘛。”杨德贵儿子看向了高源。

第406章 改变
杨德贵又骂:“你高伯伯的诊所是救命的地方,你这些品质不行的货,怎么给人家?耽误人家救命怎么办?你来负责啊?”
杨德贵儿子也很光棍,一摊手:“那你让我怎么办?”
杨德贵又瞪眼珠子。
高源忙说:“好了,好了。这样吧,品质差点的药材可以送一部分到我那里去卖,入药是不行的,但是做养生的日常茶饮还是可以的,我那边来的人多,应该能卖掉一部分。另外我再帮你找找有没有药厂愿意要的,只是价格上恐怕不乐观了。”
杨德贵儿子则赶紧道:“价格没问题,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他们有什么好说的。高伯伯,太谢谢您了。”
高源摆摆手,示意不要紧。
杨德贵听完之后,神色也放松了许多。
杨德贵儿子又抱怨道:“爸,你也得劝劝他们,老这么搞,咱们帮的了一次,帮的了两次三次吗?”
杨德贵也一时无言。
高源也叹了一下,人心和人性是最不受控制的,他左右看看,看到了已经泛绿的后山,他道:“山头开始绿起来了。”
杨德贵也往后看,他道:“封山育林已经好几年了,树也有碗口粗了。就是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长大,更不知道啥时候才有经济产出。”
高源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破坏总是最简单的,培育才是最难的。”
杨德贵儿子突然道:“爸,我还有事跟你商量。”
杨德贵道:“说。”
他儿子指了指后山:“我想把林地承包下来。”
杨德贵脱了鞋子就想揍他:“好家伙,你爷爷临死前的交代你全忘了?树还没你屁股洞大呢,你想全砍了啊!”
他儿子急道:“不砍树,我不砍树,这才多大。可也不能浪费啊,光放在这里,没有个二十来年,根本不会有产出。”
杨德贵面色不善看儿子:“那你想干嘛?”
杨德贵儿子道:“搞点副业生产,我打算山上围几块地方出来,先试着养点跑山鸡,野山鸡,我去省城的时候,看到这种鸡卖很贵的。我在想我们能不能也搞一下,而且还可以林地
闻言,杨德贵思索了一下,突然又问:“不对,你还有钱?你还有多少钱,这么一大片林地你都能承包了?”
杨德贵的儿子一摊手:“没钱,这不是找你商量嘛。”
见杨德贵眼珠子又瞪起来了,他儿子忙道:“我是想说能不能承包费就不收了,让村里人用土地入股,然后大家一起干,到时候按比例分红嘛,多分一点出去就是了。”
杨德贵想了一下,看向高源,问:“你觉得呢?”
高源道:“年轻人脑子好,又肯干,肯闯,这才是承包经营的意义。我觉得可以尝试,毕竟林地放在那里确实很多年都不会有什么产出,可以试着多种方式经营。”
杨德贵道:“既然你都说行,那你得帮着说话,村里人还是很愿意听你的。”
高源没想到事情甩回自己这里了,不过,他也没拒绝:“可以。”
杨德贵儿子顿时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高源道:“而且这事儿还有一个好处。”
两父子都看他。
高源道:“我这次去南方看到很多店都在卖药膳,你不是准备养鸡嘛。这些品质一般的药材,试试看跟鸡一起卖,炖炖鸡得了。”
“哎呀!”杨德贵儿子闻言,思路顿时被打开了,兴高采烈跑开了。
杨德贵看着儿子的背影,骂了一声:“臭小子。”
而后又看高源,他道:“怎么样,我这儿子不错吧。”
高源道:“你倒是跟老杨叔越来越像了。”
杨德贵微微一怔,脸上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滋味,他道:“我爸从来都不夸我,我印象里面他对我就没有过好脸色。所以……其实……他是不是也面冷心热,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我爸就会在你面前夸我?”
高源摇头:“哦,那倒没有。”
“走走走!”杨德贵顿时气急败坏。
高源离开了复村,心情好了很多。
2000年,医改再次进行,重点在于“建立新的医疗机构分类管理制度,将医疗机构分为非营利性和营利性两类进行管理”。
翘首以盼的民间医疗资本,趁着东风快速活跃了起来。他们再也不需要依靠承包公立医院科室来获得收入了,他们有了自己开设医院的机会。
民间营利性医院不享受任何补助,不享受税收优惠政策,需要照章纳税,但他们的医疗价格可以自己制定,不受限制。
此后,莆田系医院迎来了大爆发。
钱陆华离开了医药企业,乔正也离开了县里,听说这两人混到了一起,去别的地方开设民间医院了。
也因为有了这样的政策变化,很多公立医院迎来了改制。医院可以引入民间资本,改制成民办非营利性医院,也可以改制成民办营利性医院。
至于到底走哪条路,由医院自主决定,政府核准即可。
为了避免医院改制片面追求经济效益,《实施办法》中强调了“医院机构的划分要遵循非营利性医疗机构在医疗服务体系中占据主体和主导地位。”
只是这个非营利性医疗机构也分成两种,一种是公立性质的,另外一种是民间性质。二者的区别就在于是否享受财政补助。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各地兴起了卖医院的举措。走公立医院的路子,财政要承担巨大压力,走剩下两条路,财政就不会有负担了。
至于最典型的宿迁,则是在随后几年把市内所有的公立医院都卖完了。
94年分税制改革后,乡镇卫生院补助下放到乡镇之后,高源他们县就开始偷偷卖乡镇卫生院了。现在有了政策的许可,怕是所有的医院都会被卖掉吧?
但出乎高源预料的是,他们县并没有跟上这趟潮流。县中医院和县医院都坚持公立举办,甚至连之前引入的科室承包也趁着这次医疗反腐被剔除出去了,两家医院实现了纯公立。
乡镇卫生院的财政补助,县里承担的比例也主动提了一部分上来,减轻乡镇财政的负担。只是之前已经偷偷卖掉的那些,就没有办法了,也没有收回的计划。
现在政策放开了,张庄卫生院的牌子被拿了下来,原先暗搓搓放在旁边很多年的“沈氏骨伤科专门医院”的牌子被挂到了最上面,张庄卫生院的牌子反而放到了
两块牌子的位置,实现了调换。
沈丛云在医院门口,看着高高悬挂的沈氏招牌,怅然出神了许久。
而高源在这样的背景下,二次南下。

“协和医院……华山医院……”
高源到达广东的时候,就发现到处都是这些莆田系医院的广告。不愧是发达城市,民营医院成立的速度都比别的地方快一些。
“怎么都是协和,华山?”高源看到这样的名字,也忍不住皱眉。连县里,甚至乡里都有协和医院,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也没人管这帮人起名字的吗?这得造成多大的误解。
何方在一旁说:“协和医院出名呗,这些杂牌子恨不得把每个街道都冠上协和的名字。唉,乱糟糟一片,水平不行还瞎收费。”
高源也摇了摇头。
“老师,这边。”何方提着高源的包裹去找出租车,他道:“这些年城市化进程很快,大城市几乎是一年一个样子,数不清的外地人农村人涌入城市工作学习和生活。”
“从医疗条件上来说,城市当然比农村要强很多。可从医疗压力来说,城里比农村也要大很多。每年都涌进来这么多人,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的增长根本跟不上。”
“看病难和看病贵的问题,其实反而在城里更加突出。而国家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资金投入到医疗上,所以这就是放开搞民营医院的根本原因。让市场化发挥作用,才能在最短时间内解决看病难的问题。”
闻言,高源忍不住看何方,他有些惊奇道:“你看的倒是挺透彻。”
何方笑着道:“嗨,这不是谈过学社科的女朋友嘛。”
“谈过?”高源还在琢磨这个词呢。
何方赶紧岔开话题:“接下来的很多年里,城市化的程度都会逐步提高,城市人口也会越来越多的,医疗和教育都将是一个巨大的缺口。”
“其实不止是我们医疗行业,您看看这些学校教育。外地人尤其是农村人进城打工,可他们的孩子是很难在城里读书的,借读费他们是交不起的,所以只能留在老家当留守儿童。这就是教育资源短缺造成的。”
“咱们医疗也是一样,现在看病多难啊,多少人连挂号都挂不到,还专门有黄牛倒腾卖号子的呢。这还不是专家号,还只是普通号。你要是想排个手术,不走点关系,就更难咯。”
“您看这遍地开花的民营医院,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缓解看病难的问题,只是他们的医疗水平就参差不齐了。尤其是看病贵的问题,就更管不住了。那些营利性的民营医院,他们都能自主定价,那还得了?”
“老师,我看新闻上说那些民营医院给病人做手术,开刀开一半了,结果临时要人家加钱的,不给钱不缝合了。我也是开大眼了,还能有这奇葩事情。后来一打听,结果这事儿还真不少。他们都是低价骗你进去,进去之后再给你来一大堆付费的骗钱项目。”
高源沉沉点头,心情沉重了许多,他对何方道:“你这女朋友谈的够可以,增长了不少学问。那么,她有没有说要怎么解决看病贵的问题?如何防止医院乱收费?”
何方愣了几秒之后,干笑道:“这不是……这不是还没谈到这儿,就……就分手了嘛。”
高源无语了,给了对方一个白眼,而后就大步往前走了。
何方提着大包小包追:“老师,您等等我,要不我试着去求复合?老师,老师……哎……老师,你别走那么快啊。”
到了医院,高源换上白大褂,他带的那些学生已经拿着小本子等着了。高源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而后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轻轻挥了挥手,道:“跟上我,开始吧。”
随后,高源便开启了广东和老家两地奔跑的时光。高源每年都要南下四五次,去带这些学生,也会应邀去医院里坐诊一段时间。而这些学生也会去高源的小诊所里,进行长时间的跟师学习。
有了大城市大平台的支持,高源的名气越来越大了,不停有记者媒体来采访。慕名而来的病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人是穿州过省而来。
他们这乡下小小的联合诊所每天都挤满了人,几个老家伙都忙不过来了。小汽车在门口停了一排又一排,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老人出现。
年过70的高源,竟在垂暮之年迎来了自己事业的最高峰。
他更忙了,成名之后他几乎没有在半夜12点之前入睡过。每次睡觉,都要到凌晨。而一大清早,他就又需要起来继续坐诊治病。
这也惹来了温慧的不快,家里的固定电话的铃声就没有停下来过,一天到晚都在响,甚至很多时候后半夜都还在响。气的温慧直接把电话线给拔了,而高源又无奈地插回去。
高源总是说:“人家既然在后半夜还过来找,那必然是遇上了非常危急的事情,不好拔掉电话线的。这一拔,很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每次,温慧都被气的不行,她总是说:“地球没你不转了呗,你出名之前,那些危急病人怎么办?他们不过了?地球没了谁,都一样在转,谁缺你不可了?”
高源从不与她争论,每次都是低头挨骂,诚恳认错,然后死不悔改。
而温慧面对高源这块死不悔改的软绵绵的滚刀肉,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高源则是把锅都丢到李胜利的儿子李伟民身上,小李同志每次都是这样对付他妈的,小同志把他这个老同志都给带坏了,影响太恶劣了。
可惜,高源的解释好像并没有什么好的效果,因为温慧听完之后更想拧下高源的狗头。
另外,李伟民也结婚了,找的是同村的一个女子,还生了孩子,孩子快到上学的年纪了。
老李家算是有后了。
孩子的名字也特别有意思,李伟民起的是“李继胜”,是想孩子继承他爷爷李胜利的精神,认真为人民服务。
奶奶何雨相当不同意这个改名,非要李伟民去改,李伟民每次都答应的好好的,然后就死活不肯去。
何雨气的没法子就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听劝”。反正她每天就这么“听劝,听劝”地叫,希望孩子长大之后听劝一点,别像他爷爷,他老子这幅死德行。
因为高源的出名,也因为联合诊所的爆红,旁边的“沈氏骨伤专门医院”也受到了影响,跟沈丛云决裂多年的沈氏兄弟也有了跟沈丛云和好的想法。

沈丛云又赶紧坐下:“小金吧,哎呀,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沈丛云又看了看大孙子旁边站着的姑娘,有心想问,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严宽压了压手:“都坐吧,服务员,可以上菜了,拿瓶茅台。”
沈丛云看了看两个儿子,而后又低下了头,没敢说话。
饭桌上陷入了一种诡异且安静的尴尬气氛。
等酒菜都上来之后,严仁拧开茅台,倒到分酒器里面,而后先给沈丛云倒了一小杯,他道:“爸,我们先走一杯?”
“啊……好,好。”沈丛云局促地举起杯子,可是直到喝下去之后,他都没尝出来这是什么味道。
严宽微微叹一下,说:“过几天就是妈的忌日了,我们全家人一起去看看吧。这么多年都是分开去,妈看了估计不会开心。”
沈丛云抬眼看看两个儿子,而后又低下了头。
严仁则说:“爸,其实我们一直挺关注你的。这段时间也有不少报纸媒体来采访你,好多人都知道你’两角爷爷‘的名号。”
“还好,还好。”沈丛云已经很不习惯在儿子面前说话了,显得拘谨又客套。
严宽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他道:“沈家医学的牌子我已经挂到医院最上面了,爸,回来吧。”
严仁也看沈丛云。
小辈们也看沈丛云。
沈丛云看两个儿子,又看看小辈们,他有些犹豫:“我……这……可是……”
严宽道:“我们不会逼着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你年纪也大了,又能干多少事?你还是做你的小儿推拿,收费你自己定,我想还是两毛钱一次吧,毕竟两角爷爷的名号不能丢。”
听完,沈丛云有些意外,可他又道:“可是我那边……我那个……”
严宽又倒了一杯酒,说:“你不用离开联合诊所,你自己选时间,他们那边待个几天,再来我们这待几天,具体天数你自己定,我们不干涉。”
这回,沈丛云是真的惊讶了,他看向小儿子。
严仁也对其点头,表示这是真的。
当初他跟两个儿子闹掰不就是因为这两点嘛,怎么现在他还没开口,他们就同意了?
但很快,沈丛云就明白过来了。
当初他两个儿子不想让他去联合诊所,是觉得诊所离卫生院太近了,会跟他们抢生意,他这个做老子的总不能帮外人针对自己儿子吧。他们想让沈丛云一起留在卫生院里,跟着他们挣钱。
可现在不一样,高源成名了,联合诊所人满为患,连带着他这个“两角爷爷”也跟着走红了。多少病人穿州过省来联合诊所看病,此时的联合诊所跟他们卫生院就不再是竞争关系了。
相反严宽和严仁还想从联合诊所这边分润一些病人过来,或者说他们想借着联合诊所来提高自己医院的收益和知名度。而最好突破的点就是沈丛云,所以这就是他们同意沈丛云两头行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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