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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高源(唐甲甲)


赵焕章赶紧解释了一番。
看着赵焕章这着急忙慌的样子,高源有些无奈,这就赵焕章,一个谨慎过头的大夫。
赵焕章又看向高源,对他伸出手:“欢迎你啊,高……高源大夫。”
高源跟他握了握手。
吃完鸡蛋糕,大家又开始忙了。
过了一会儿,刘三全翻看医案,突然问:“哎,辛凉解表,桑菊饮银翘散跟这个麻杏石甘汤,在应用上有什么区别?”
“哦……”赵焕章站起来,正准备给他回答。
谁料,刘三全立刻又续上了一句:“高大夫,你给说说呗。”
赵焕章都站了一半了,又尴尬地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李胜利又去问高源细脉跟弦脉在诊断时候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稍后,沈丛云又有什么新想法要跟高源沟通。
连打杂的何雨姑娘也跑过去问高源要治感冒药材的进货清单。
赵焕章都不自在了,明明他才是联合诊所的所长。出差不过一个星期啊,怎么回来就格格不入了呢?
憋了个半天,赵焕章走了出去,到门口看一眼,没走错啊。
这正琢磨着呢,突然旁边响起声音:“赵大夫,你回来了?”
赵焕章回头看去:“远材同志来了。”
张远材道:“对,我这次过来是想谈谈那个药材欠款的事情,上面有要求,这次要提前还了。”
赵焕章道:“啊?”
“提前还款?”门口突然传来声音,高源走过来,又问:“你是说要提前还掉欠款?”
“是啊。”张远材点了点头。
高源一怔,想起了上辈子张远材也来催过款,他还以为张远材是因为母亲去世才这么做的,原来这本来就是他们单位的要求。
“现在就要吗?”高源皱紧了眉头。
这边的情况,很快就引起了诊所众人的注意。
农民来治病每次支付的两成药钱,只够他们的日常开支,根本不足以偿还欠款。剩下的八成大头,要等社里的公益金下来。而农民一年到头只有麦收和秋收才有钱,所以社里公益金的结算也要等到这个时候。
高源心里明白,要是现在收了欠款,那又要跟上辈子一样了,大家又要回去啃老或者啃媳妇了。
诊所里的几个大夫就更清楚诊所的情况了,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赵焕章。可赵焕章却总是含肩束手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看的大家一阵阵心累。
“唉……”刘三全叹了一声,他知道赵焕章是指望不上了。
“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沈丛云也说了这么一句。
连李胜利和何雨的脸色也沉重了不少。
高源却突然道:“你们齐东升主任现在在哪?”
张远材一愣,然后说:“还在单位吧。”
高源说:“这样,麻烦你带我们过去,我去跟他沟通一下。”
这话一出,大家齐齐一怔。
张远材道:“你要去跟我们主任谈这个事情?”
高源道:“不止这一件事情,我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张远材露出疑惑之色。
高源道:“你帮我们引见一下吧。”
张远材有些犹豫,但看高源那认真的模样,又想到他是自己母亲的救命恩人,他只得叹了一声,说:“好吧。”
高源点点头,然后对赵焕章道:“收拾一下,我们赶紧走。”
赵焕章一愣:“我也要去?”
高源没好气道:“你是所长,你不去谁去?”
赵焕章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被高源拖走了。
看着高源风风火火的样子,何雨姑娘眼里带光,她说:“他好勇啊。”
傍晚,这几人才赶到县城。
张远材指了指:“我们齐主任就在楼上。”
“好。”几人上去。
高源和赵焕章在门外等。
很快,张远材从里面出来,对两人说:“齐主任身上有点不舒服,你们进去有事情尽快说。”
高源却道:“身体不舒服?那巧了,我们就是大夫。”
“诶?”张远材一愣,好像也是啊。
齐东升主任是一个六十多的老人,面容清癯,花白的头发梳得很整齐。几人推门进来,他才把手上的笔放下,说:“你们好,请坐。小张,给他们倒点……呃……水。”
高源和赵焕章对视一眼。
齐老主任道:“听说你们找我,是有事情要……呃……谈。”
赵焕章小心地看了看齐老主任面色,望了望面诊。
高源却主动问道:“齐主任,您这是得了呃逆?”
齐老主任点点头:“对,这几天一直在……呃……打嗝。”
高源说:“那我们先帮您看看病吧。”
齐老主任摆摆手,站了起来,说:“不麻烦了,我……呃……之前找大夫……呃……看了。”
高源却说:“呃逆要是停不下来,这可比生病还难受。吃不好,睡不好,还影响工作。”
齐老主任叹了一声,摇摇头说:“是啊,这几天确实把我……呃……折腾够呛。没办法,县里医院我也去看了。新生诊所的李润玉大夫,我也去请……呃……来看了,没什么效果。”
话都说到这里了,赵焕章就彻底把头低下来,含着肩膀不说话了。
“李润玉……”高源轻轻念了一声,望了望窗外,这人是新生联合诊所的所长。目前是县里公认的中医第一人,哦,后来是他自己。
齐老主任意思很明显了,连李润玉没能治好,你们也就别瞎折腾了。
高源看向齐老主任,认真地说:“李大夫没治好,不代表我们也治不好。”
“嗯?”齐老主任露出讶异之色,这年轻好大的口气啊,这是几个月没刷牙了。

第31章 气盛
听到这么狂妄的话,齐老主任忍不住以老前辈的身份说:“有自信当然是……呃……好事,但是不能……呃……自负。年轻人不要太气盛,要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这时,张远材端着两杯水过来了,他道:“主任,您可别小瞧高大夫,虽然他年轻,但人家医术非常了得。我老娘之前都病成那样,连市医院都没能治好,高大夫过来两服药下去,我娘就没事了。”
“哦?”齐老主任再度露出讶异之色。
高源露出礼貌性的微笑。
齐老主任看着这个年轻人,他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天要……呃……看看这位年轻的大夫……呃……是不是山外的那座山,人外的那个人了。”
赵焕章却紧张了,他拉过高源,小声问:“你真要给齐主任治病啊?”
高源理所当然道:“当然,我们是大夫,大夫本来就是给人治病的。”
赵焕章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可是连李润玉大夫都没能治好,你能行吗?”
高源说:“行不行,治了不就知道了。”
赵焕章紧张的说:“你要是没治好怎么办?他可是主任啊。”
高源皱眉看他,说:“主任又怎么了,治病就是治病,想那么多干嘛?瞻前顾后,想的全是没用的东西。你呀,就是想太多了!”
被高源这一顿说,赵焕章愣住了,他蠕动几下嘴唇,可最后还是把头偏开了。
齐东升主任已经走出来了,在椅子上坐下来,对高源说:“小大夫,那麻烦……呃……你来给我看看。”
“好。”高源答应一声,直接上前。
碰上这么个刺头,赵焕章心中发苦,但也只能跟在后面。
高源询问:“齐主任,您这儿有剪刀吗?”
“剪刀?有……呃……”齐主任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指了指他的书桌。
高源起身去把剪刀拿过来,说:“烦劳您剪一些您自己的指甲下来。”
“嗯?”齐主任不明所以地看着高源。
赵焕章和张远材也疑惑地看着高源。
高源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认真地对着齐主任点点头。
见高源如此认真的模样,齐主任也就拿着剪刀剪下自己的指甲,期间好几次呃逆,弄得他手一抖,差点剪到自己。
终于剪好了。
高源把桌上的烟灰缸和火柴拿过来,把指甲丝放到烟灰缸里,点燃火柴去烧。
很快,一股子燃烧指甲的臭气弥漫开来。
高源吹灭了火,对齐主任道:“主任,快把鼻子凑上来,吸,大口吸。快,别犹豫。”
齐主任带着疑惑凑上前,吸了几口,而后便大声呛咳起来。
“嗯……这什么味道,哎呀,吸这个干什么。咳,阿喷,真难闻。我说这位小大夫,你这是什么方子啊?有没有什么道理依据的,就让人这样吸。”齐主任被恶心到了,不停吐槽。
张远材却惊喜地说:“哎,主任,你……你不打呃了。”
“啊?”正在吐槽的齐主任愣住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和胸腔,那种难受的呃逆感觉好像是消散很多了。
“这怎么回事啊?”齐主任有些惊喜。
高源说:“指甲烧灰,闻烟做药。取的就是它的极臭味,其气下降甚速,吸入喉间,立即呛咳,这就是肺气先通的征兆,正是符合‘欲降先升,升已而降’的医理。这就是依据。”
此言一出,齐东升老主任顿时不敢小看高源。
赵焕章也露出了诧异之色。
张远材则笑了起来,他早就说了,高源是很厉害的。
齐东升老主任赞叹道:“没想到这位小大夫年纪轻轻,还藏着这一手。”
高源却摇了摇头:“只是小把戏,不足挂齿。”
齐东升主任连连摆手:“谦虚了,谦虚了。”
张远材悄悄看了眼齐主任,不禁腹诽,刚刚说人家太气盛的不也是你嘛。
齐东升主任又问:“那我现在没事了?”
高源道:“若是一般的呃逆,可能也就好了。但您已经发病有几天了,所以肯定是身体里面出现了问题。此法,只能治一时之标,缓解你的难受痛苦还行,治本的话,还需要另外辨证开药。”
齐主任这会儿的态度已经客气多了:“哦,那辛苦你了。小大夫,来,这边坐。”
“客气。”高源坐在齐主任身边,询问:“您这呃逆的病,得了多久了?”
齐主任说:“八天。”
高源仔细看看齐主任的面色,他问:“有发烧吗?”
齐主任点点头:“前两天吃完药之后,就有点低烧了。”
高源说:“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
齐主任吐出舌头。
赵焕章也看了过来,他道:“舌苔黄厚。”
齐主任也看了一眼赵焕章。
高源说:“这样吧,我给你诊一下脉。”
“好。”齐东升把手拿过来。
高源诊断完之后,又让赵焕章去诊了一遍,然后他自己在一旁思考。
很快,赵焕章也诊完回来了。
两人交换意见,高源说:“脉来软缓迟滞。”
赵焕章点点头,表示认可:“综合脉象来看,我觉得应该病人年老体虚,而且还有畏寒的表现,所以很可能是胃寒呃逆。”
高源摇摇头。
赵焕章不敢小瞧高源,小心询问:“怎么?我哪里说错了?”
高源道:“两点,第一,虚寒性呃逆,一般见呃声低沉,得热则减,得寒则甚,口不渴,舌淡苔白。齐主任的呃逆,跟这些症状并不完全相符。”
赵焕章露出了思索之色。
高源补充道:“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赵焕章抬头看高源。
高源说:“要是这么简单,李润玉会治不好?”
赵焕章愣住了,也是啊,李润玉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病机都治不好。
赵焕章换上忧心忡忡之色,他道:“哎,连李润玉都没能治好,保不齐是疑难杂症,这个病可能很难治,你还是慎重一些。”
高源却摇了摇头,说:“你说错了。”
赵焕章疑惑地问:“哪里错了?”
高源道:“李润玉大夫没治好,肯定是因为他辨证错误。他都已经帮我排除一个错误答案了,我还能做不对这道题?”
赵焕章愣住了:“这事儿……还能这样理解吗?”
高源微微笑了笑,便对齐主任道:“主任,之前李润玉大夫给您开了什么方子,让我看看。”
这会儿,齐主任已经停下呃逆,舒服多了,他赶紧起身拿了处方过来,交给高源。
高源只看了一眼,然后就把方子交给赵焕章。
赵焕章看完之后,立刻又看高源。果不其然,李润玉就是按照胃寒呃逆治的,用的是丁香柿蒂散加上补阴的药。
赵焕章暗道侥幸,他刚刚差点犯了同样的错。
丁香柿蒂汤益气温中,祛寒降逆,用于久病体虚、胃中虚寒之呃逆。可惜,用完之后,不仅无效,反而情况更差。
所以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这就是为什么高源从一开始就那么有自信,因为本来就比李润玉高大的他,还站在了李润玉的肩膀上看问题,这还能有什么问题?
齐主任询问:“这位小大夫,我这是什么问题啊?”
高源看着他问:“呃逆之前,您是否得过外感疾病。”
齐主任顿时一惊,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第32章 不如今天谈
赵焕章悄悄看一眼高源,其实在看到李润玉的处方之后,情况就已经明确了。赵焕章的医术也是很高明的,到这里,他就想通全部关节了。
高源点了点头,说:“呃逆这个病,《黄帝内经》上称之为‘哕’。张景岳在《景岳全书·呃逆》中曾经论述过,‘呃之大要,亦为三者而已,一曰寒呃,二曰热呃,三曰虚脱之呃。’”
“李润玉大夫给您的治法,就是按照寒呃而治的,其中还加入了补虚的药物。主要是考虑到您年岁已高,身体正气虚弱。不过你不是胃寒呃逆,反而是胃热呃逆。”
“哦?”齐主任露出疑惑之色。
高源解释道:“您已经病了八日,不算久病,自然不会是极虚而呃逆。但你的发热却日渐严重,而且还有大便难行的情况,再加上舌苔黄厚,这些其实都是阳明里实热的症状。”
“您之前患过外感,表邪逐渐侵入内里,陷入到阳明,所以导致燥热内盛,气不顺行,因此上逆为呃。但您的这个病,迷惑性就在于脉象软缓迟滞。”
齐主任看了看高源,他问:“对中医我也稍稍有些了解,这迟脉,是主寒吧?”
高源点头:“没错,迟脉是主寒,但有些时候,脉象也会骗人。”
齐主任有些奇怪。
高源道:“中医治病,为何强调要望闻问切四诊合参,那是因为每一样诊断都有可能给出误导信息。就像您的脉,虽有迟滞,但并非是寒证,反而是阳邪入里。”
“造成您的脉象迟滞的原因是邪阻经络,导致气血往来艰涩。《伤寒论》中曾经说‘阳明病,脉迟……大承气汤主之。’你看,阳明热病,也会出现迟脉,甚至可以用承气汤下之。”
齐主任思忖了一下,突然问:“你是说李润玉大夫治错了?”
赵焕章一下紧张起来。
“嗯。”高源却直接点了点头:“若是辨证和用药都正确的话,那肯定可以看到疗效。”
赵焕章汗快下来了,好家伙,真不怕得罪人。
齐主任意味深长地看看高源:“那下次遇到李润玉大夫,我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高源却道:“中医治病,本就是步步惊心,我们刚才也差点被这个脉象所困惑。其实我们应该感谢李润玉大夫,要是没有他前面的诊治结论,我们也差点犯了同样的错误。”
听到高源这样说,赵焕章才松了一口气。
齐主任却是笑了:“你这个小同志有点意思。前面刚来还没治病的时候,口气大得很,连李润玉都看不上。现在治出效果了,你反而谦虚了,还懂得帮人说话遮掩。”
赵焕章也看高源。
高源却并没有回答,只是望向了窗外,看向了新生联合诊所的方向。
见高源没有说话,齐东升主任便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两位大夫帮我开个方子吧。”
高源把头转回来,他道:“好,那就用小承气汤吧。”
“哎。”赵焕章则赶紧拉了拉高源,在他耳旁小声地说:“要不要慎重一些?毕竟齐主任年纪已经很大了,承气大黄之类的,要小心使用啊。”
高源一听就无语了,赵焕章这谨慎过头的老毛病又来了,他道:“并不是所有的年老之病都是虚证,并不是所有的老年人都虚不受攻。有是症则用是药,有病则病受之,无病才会人受之。”
“辨证正确,就应该放胆用药。犹犹豫豫,只会延误病情,万一使得病邪越入越里,便是医者之过了。等到重症的时候,你也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怕来怕去吗?”
赵焕章被说的哑口无言,竟连反驳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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