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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高源(唐甲甲)


病妇赶紧低下头,神情惊恐。
李胜利觉得有些好笑,然后扭头看高源,却发现高源的有些呆滞。
男人满是歉意地对高源道:“不好意思,高大夫,她……她被鬼上身了,说话糊里糊涂的,你别见怪。”
高源微微摇头,呼吸稍稍粗重了一些。
李胜利没好气道:“都跟你说了,别说什么封建迷信的话,你之前喊魂求符有用吗?有病就要找大夫,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是吧,高大夫?”
李胜利转头看高源,却发现高源还是心不在焉。
李胜利见高源没有理他,他又问了一声:“高大夫?”
“嗯?”高源这才转过头,看了看李胜利,又看病妇,他说:“哦,没事,你们继续说。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男人轻轻叹了一声,说:“之前我俩要了一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生下来就不怎么成气,几个月就没了。她那时候就天天哭,天天哭,我也忙,也没时间管她,再后面,她就变成这样神神叨叨了。”
“喏,你们看,她现在就离不开人,不管到哪儿,都会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高源闻言微微颔首,再看病妇,病妇还是畏畏缩缩,不敢看他。
这时,沈丛云从外面走进来了,见高源在里面,他说了一声:“高大夫,你在这儿,我正找你呢。”
高源刚回头,就听见后面病妇发出一声恐惧的叫喊:“啊!”
高源立刻回头,却见病妇瑟瑟发抖,紧紧地抱住了男人,完全不敢把头伸出来,惊恐的无以复加。
“这怎么了?”沈丛云自己还先愣了一下。
高源也有些疑惑:“是突然加重了吗?”
男人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问:“怎么了,怎么了,你说话呀,这大白天的,什么妖魔鬼怪能出来?”
病妇脸色煞白,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头上冷汗涔涔:“他……他他他……”
男人扭头看一眼沈丛云。
沈丛云也很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问:“我怎么了?”
病妇惊恐地说:“他是死人,他已经死了。”
高源豁然转头看沈丛云。
沈丛云脸一黑:“好家伙,你这女同志,可真会聊天啊。”
男子也尴尬不已,好家伙,又得罪一个人,他忙道歉:“不好意思,她病了,脑子不清楚。”
沈丛云有些无语,但也没法跟病人计较,他就摆了摆手,说:“算了,高大夫,你先治病,我等下跟你说。”
沈丛云转身出去了。
高源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
李胜利问:“高大夫,她这是什么病?”
高源回过头,说:“脏躁。”
李胜利没听懂:“脏躁?”
高源点点头:“之前为了快速培养你,都是教你速成的医术,但如果你真要有所提高,还是要多读经典医书,尤其是伤寒论和金匮要略。”
李胜利答应一声:“哦。”
高源说:“脏躁的这个病最早就是记载在金匮要略里面的,主要是妇人病,说妇人常常悲伤欲哭,神神叨叨,如见鬼神。情绪很不稳定,喜怒悲无常,无法控制自己,还会不停打哈欠,称之为脏躁。这个病,多发于孕期和产后,主要是精神上和情志上的异常。”
李胜利点点头,听明白一些了。
男子紧张地问:“不是鬼上身?”
高源摇摇头:“不是,这是病,得治。”
男子又问:“那好治吗?”
高源说:“我先看看吧。”
“好,好。”男子忙答应着,然后又劝抚和安慰了好久。病妇才渐渐放下恐惧,愿意让高源给她诊治。
高源收拾一下心情,上前诊断。病妇面色青,舌色如常,脉弦。
“怎么样?”男子紧张询问。
病妇又躲到他的身后,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高源思忖了一下,说:“用甘麦大枣汤试一下,这个方子很简单,就小麦,大枣和甘草三味药,也不贵,是专门治妇人脏躁的。”
“哎,哎。”男子忙答应着。
高源给他们写了药方,李胜利去抓药的时候却又遇上问题了,他跑回来说:“药房没小麦了。”
高源皱眉:“小麦也没了吗?”
李胜利说:“小麦本来用的很少,所以没备多少。那些常用的药,现在都缺货了,就更别说这个了。”
高源又问:“那……”
不等把他说完,李胜利又打断道:“外面估计也没了,去年的麦子都磨了,种子也都种下去了,地里的都旱死了,我上哪儿找去?不然去公家的备战公粮仓里问问?”
高源无语了:“少动这心思。”
李胜利一摊手:“那咋办?”
高源说:“找点面粉来,用面粉也是有效果的。”
李胜利一滞。
高源又问他:“怎么了?”
李胜利摸了摸自己肚子,无奈地说:“我都多久没见着细粮了,上哪儿找面粉去?”
高源没好气道:“你问我啊?自己想办法去!”
李胜利没了办法,废了好大一通劲,跑了好几个大食堂,用了大半天时候,找了好几个领导说情,才弄到一小把面粉。
幸好,病妇服用效果很好,两剂而愈。
但高源却开心不起来,反而更加忧虑了。

高源去找了沈丛云,问:“沉大夫,找我什么事?”
沈丛云赶紧站起来,对高源道:“还是药材的事情。”
高源一听就皱眉了。
沈丛云见高源皱眉,他搓着手,挺不好意思地说:“高大夫呀,你不是跟齐主任关系好嘛,要不你去给说说,让他们再送一些药材到我们卫生院来。你看药房,啥啥都没有了,这还怎么开方子呀。”
高源看他,说道:“你倒是挺积极啊,胡院长都没找我来聊这事儿,你倒是主动上了。”
沈丛云嘿嘿笑着,老脸挤成了菊花,他说:“我也是咱们卫生院的一员啊,这种事情我当然也要操心呀,咱得争做主人公啊。”
“哼。”高源轻轻哼了一下,然后说:“现在哪里来的药?全国都缺中药,你当就咱们这里没有啊?”
沈丛云一噎,他也知道这是实情,他道:“那……那能不能让齐主任那边优先照顾一下我们啊,等药材到了先往我们这儿送。”
高源道:“你这都什么思想?有没有集体观念了?”
沈丛云为难地看着高源。
高源上下看看沈丛云:“再说了,你是一个外治高手,可以先用外治法来治病人。跟其他医生相比,你对药材的需求并不是那么迫切的。”
一听这话,沈丛云顿时叫苦连天:“哎哟,你还说呢?我倒霉就倒霉在这个外治上了,之前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我有这手艺,我还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去年你非要带着我王汉章那里展示一下,还让我教授其他公社卫生员外治手法。这下好了,全县人都知道我会外治了,我可以不用药了,收费还更低。”
“去年到现在,我歇过一天吗?现在药材短缺,你们是轻松了,来什么病人都推到我这边来,我过的是人日子吗?我这两只手啊,现在吃饭碗都端不起来,晚上都疼的睡不着觉。”
沈丛云给委屈坏了。
高源也叹了一声,他一早就猜到了沈丛云找他的原因了,可现在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道:“这也怪你,你要是好好教他们,把他们都教成才了,你现在不也能轻松点吗?”
沈丛云不乐意了:“你说的轻松,这是学医,你当喝水放屁呢,说来就来?他们自己学不明白,还怪我教的不好吗?再说了,就他们学的这些,那当年多少人跪在我家门口都求不到呢,还有什么不知足!”
高源滴咕:“有这么难吗?”
前世他也就是跟着沈丛云学了三天而已,后来就是靠着自己琢磨和实践,虽然不敢称为高手吧,但是应付普通疾病,也还算是手到擒来的。这些人学了那么久,还学不明白吗?
沈丛云蹲在地上,把手一盘:“不干了,干不了了。”
高源不满道:“你这么早就撂挑子了?”
这时,一个少年捂着鼻子过来了,旁边陪着的是他的母亲,他母亲问:“沉大夫在这里吗?哎,沉大夫你咋蹲在地上了,我正找你呢。”
沈丛云抬头看去,问:“咋了?”
高源也看了过去,见少年的指缝出还在渗出鲜血,他微微皱眉,问:“是在流鼻血吗?”
少年母亲忙说:“对对对,就突然流鼻血,怎么弄也停不下来,我们也没办法了,所以赶紧送到卫生院里来了。前面去找了赵焕章大夫治,赵大夫说让我们来这边找沉大夫,说沉大夫不用药就可以治。”
沈丛云骂道:“赵焕章是什么狗东西啊,又把病人推给我,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样干啊!”
少年和他母亲都是一愕,他们才说了这么一句,沉大夫怎么反应这么大啊?
高源没好气道:“发牢骚有用吗?病人都上门了,你赶紧给我起来干活!”
沈丛云却蹲在地上耍赖:“我不,谁接诊的让他们找谁去,赵焕章不是有能耐吗?让赵焕章把这孩子治好啊,都把人推给我是怎么回事?”
高源脸沉了下来:“你起不起来?”
沈丛云感受到了寒气,稍稍缩了缩头,他不敢硬跟高源对着干,就只能说:“我治不了,流鼻血我能怎么办?外治法又不是万能的,让他们找赵焕章开方子去。”
高源道:“你之前在王局长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人家内治能干的,你外治全能干。”
沈丛云赶紧解释:“那……那……那不是在领导面前要表现嘛,实际上,我哪有这能耐啊。”
高源点点头,倒也不生气,就说:“好,那这个病人我来治。”
沈丛云抬头看高源,然后又继续抱蹲,谁也不理,谁也不爱。
少年母亲马上说:“高大夫,你愿意出手呀,那可太好了。可是……可是,赵大夫说现在医院里面药材不足……您这……”
高源看了一眼沈丛云,说:“谁说我们卫生院就沉大夫一个人擅长外治了?”
少年和他母亲都是一怔。
沈丛云却是撇了撇嘴,什么都没说。
高源把病人引过来,让他躺好,然后说:“手拿开。”
少年把手拿开,高源发现他的鼻子里面塞着棉花,但棉花早就被血给渗透了,还不等他去把棉花给摘下来,少年扭头,就从嘴里吐出来一口鲜血。
他母亲吓一跳:“这咋还吐血了?”
高源皱眉道:“躺下之后,血不从鼻出,就从嘴里出来了。”
少年母亲满是担忧。
高源看少年,他可脸上血迹模湖,甚是狼狈,地上也是血水狼藉。面色苍白,神情疲倦,口唇澹白。高源出声询问,发现少年现在声微息短。
蹲在地上的沈丛云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高源亦是微微蹙眉,少年很明显是失血过多,这些症状都是失血过多导致的。现在虽然还没有到很严重的地步,可若是再止不住血,任其发展下去,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高源道:“先漱个口,然后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
少年漱口之后,把舌头伸出来,舌色赤而无苔,如剥膜的猪腰子一般。
沈丛云喃喃道:“阴虚舌,哎,高大夫,你这行吗?”
高源瞥了他一眼:“不治就别废话。”
沈丛云一甩手,自讨了个没趣。

第242章 打赌
稍稍给少年清理一下,高源扭头问一旁蹲着的沈丛云:“沉大夫,要不要来打个赌?”
“什么?”沈丛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哪敢玩这种禁忌东西:“不赌,不赌,不赌,我可不跟你玩这个。”
高源却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沈丛云道:“你就是说破大天来,我也不跟你赌。”
高源问他:“那你就不想知道怎么赌?”
沈丛云下意识问:“怎么赌?”
高源指了指少年:“就赌我多久能止住他的鼻血。”
“呵呵。”沈丛云笑了两声,然后一摆手:“你别跟我来这一套,你就算说你能一秒钟就把他的鼻血给止住,我也相信,我反正不赌。”
高源一噎,这老家伙还挺贼,他又问:“那你就不想知道赌注是什么吗?”
沈丛云上下看看高源,问:“那你想赌什么?”
高源道:“就赌以后谁用外治法治病……”
不等高源话说完,沈丛云就道:“嘿,我就知道你得说这个,反正我没这么大本事,我可不能包治百病,你要是有这本事,就全拿去自己弄。”
高源说:“哎,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个。如果我把他用外治法治好了,以后卫生院里外治的活儿就交给我,你以后别插手了。”
“啊?”沈丛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反应了好一会儿,等确定自己没听错,他才愕然问高源:“你没说错?”
高源却道:“当然没有。”
沈丛云给逗乐了:“嘿,你还舍己为人,赌了,赌了,我赌,来来来,一言为定,谁反悔谁是狗!”
高源瞥他一眼,呵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就去取了一根细线来,剪成两段,找到少年的中指的第二、三节指缝横纹处,用细线紧紧缠绕上。
沈丛云看的一愣,问:“这又是什么新奇方子?”
高源说:“一个小验方而已。”
沈丛云问:“治鼻衄?”
高源点点头,然后拿过来了针灸盒,从里面取出毫针,扶住对方的鼻子,然后急刺双侧迎**。迎香为治鼻之要穴,可以治鼻衄,也可以治鼻不闻香臭。
一番行针之后,少年母亲惊奇地说:“是不是流的没那么厉害了?”
少年下意识摸了摸鼻子,然后抽掉了鼻子里面的棉花,可是哗的一下,一滩鼻血下来了,弄得身上脸上都是,狼狈极了。
沈丛云悄悄捂了捂嘴,有点想笑,但也没敢笑。
“你没事吧?”少年母亲一下紧张了起来。
少年赶紧手忙脚乱擦着身上的血。
少年母亲也赶紧过来忙:“快躺好,你这孩子,把棉花摘下来干什么?快头抬起来,哎呀,哎呀,哎呀……”
高源却说:“头先别抬,拿个棉花再塞一下,你没发现血流已经变小了吗?”
正被弄得手忙脚乱的少年和少年母亲齐齐一愣,少年母亲扶住少年的头,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对方的鼻血流量真的变小了:“哎?”
她露出了惊奇之色。
高源又拿来两个棉球:“继续塞好。”
少年母亲赶紧把少年把流血的鼻子塞好。
高源拿过少年的手,找到孔最穴,在上面消毒之后,行针针灸,等得气之后,再行补法。
沈丛云看着高源的针刺操作,也不由微微点头,他觉得高源也还是有两下子的嘛。
高源却是心无旁骛地专心行针操作,一番补法之后,原本少年流血不止的鼻子,竟渐渐止住了血。
“哎呀,不流了不流了,终于不流了。”少年母亲大松了一口气。
高源见少年鼻衄已止,他也没拔针,就说:“先留针吧。”
“哦。”少年小心地答应。
少年母亲赶紧去询问儿子情况,流了那么多血,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一点。
高源看向了一旁蹲着的沈丛云,他问:“你腿不麻吗?”
“啊?”沈丛云低头看一眼,而后才意识到:“完了完了,站不起来了,看入神了,都给整忘了!”、
高源无语地摇摇头。
沈丛云赶紧抬起手:“高大夫,快来扶我一把。”
高源都要服了这个老六了,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他只能上前勉强把这个老家伙给搀扶起来。
沈丛云腿都麻了:“不行了不行了,站不住了。”
高源哪里肯管他,直接把他往椅子上一丢。
“你轻点。”沈丛云发出惨嚎声。
这动静大的,少年和少年母亲两人都来了过来,他们还以为这两个大夫打起来了。
高源懒得跟掰扯,就道:“服输了吗?”
“什么?”沈丛云忍着腿麻看高源,然后反应过来:“哦,那个啊,行,你赢了,以后外治的活儿都交给你。别让赵焕章再找我了,都去找你治吧。”
高源点点头:“行,那就一言为定了,不能反悔了。”
沈丛云道:“早说了,狗才反悔呢。”
高源嘱咐道:“成,那等到时候大领导过来看我们这里的外治医术成果的时候,你可别跳出来啊。”
“行啊。”沈丛云刚张嘴就觉得不对了,他豁然转头:“什么?什么大领导?”
高源道:“呵呵,已经跟你没关系了。反正你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登顶的最后一步就让我帮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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