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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xiao姐(惘若)


到西郊时,浓云覆月的远山层林处,抖出来一点星光,落在夏草萋萋的原野上。
她下了车,小跑时,池边微微凉的夜风,吹起翠盖般的裙摆。
孟葭推了门,在玄关处踢了鞋子,踩着风似的,赤着脚快步进去。
钟漱石仍在沙发上靠着,一双腿就那么搁在茶几上,也不处理。
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从膝盖蜿蜒过小腿,滴到了羊绒地毯上。
也不知在考虑什么,他端着杯酒,喝上一口,又看一看落地窗外。
她蹲下去,看了一下他的伤口,埋怨道,“你多大了,路也不会走?”
钟漱石直起后背,身体凭借着本能,往她这边靠过来。
他也不说话,光摇头,一双眼睛,像钉在了她脸上。
孟葭瞪了他一下,走到墙边那组矮柜旁,去拿医药箱。
她取出根药棉,沾上酒精,先把那些血迹清理掉。
再小心,也难免碰到伤口边缘,钟漱石不受控制,嘴里发出嘶的一声。
孟葭抬起头,做出一副不管他死活的样子,“忍着。”
他牵动一下唇角,点点头,什么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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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葭擦拭完那些血迹, 又取了根新棉签,蘸饱了碘伏给他抹上。
院中柳昏树暝,室内高折射度的巴洛克水晶灯, 散漫温柔的, 撇下一地浮翠流金的错落光影。
钟漱石倾了半边身体, 反复打量她那张清莹柔美的脸, 还是灯下更好看一点。
也许是因为, 台上离得太远,人人都被她吸引, 让他着慌, 看也没办法专心看。
她搽完碘伏, 把手里的棉签棒扔进桶里,将钟漱石卷着的裤腿放下,撑着茶几站起来。
看孟葭起了身,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忙去拉她的手。
从头到尾,没发过一句声的钟漱石,开口时还有些涩,“哎, 别走啊。”
“我为什么不能走?留在这里,听你吆五喝六的。”
孟葭转过身, 背对着他, 把手抽了出来。
钟漱石急的站起来,刚上完药, 左腿还有点明显的跛。
他绕到孟葭前面, “这话是从哪儿论起的?我什么时候吆喝过你。”
“你自己心里清楚。”
孟葭又转到另一边, 绞弄着一对手掌, 她就是不肯看向他。
钟漱石扶着孟葭的肩膀,把她扳过来,挨着那张单人沙发坐下。
孟葭站在他的面前,仍旧低眉垂眸,长发遮住大半边脸。
他把她的头发拨到颈后,“我记性不大好了,来,你看着我讲一遍。”
她想说的,可那晚的情形往脑子里一过,竟认真寻不出他的错处来。
孟葭动了两下唇,只好介意他的态度,“反正就是很凶。”
钟漱石把她拉的近了点儿,“凶倒是,这我也承认,我给你道歉。”
但她说,“你别给我道歉,我不要你道歉。”
他失笑,像看一个固执的、不听话的小朋友,“道歉都没用了,还要我给你跪下请罪才行?”
孟葭小声说,“道歉了也要分手,还不如不道。”
“凶了你两句,就要跟我闹这么大,是吗孟葭?”
钟漱石握着她的手,蓦地发力,揉捏得她指骨都疼。
实在是听不得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
孟葭这才抬头,眼睛里盘枝错节的晶莹,“是我要闹吗?”
他伸手,想去给她擦一擦泪珠,孟葭不要他碰,倔强的把头扭了过去。
钟漱石的手僵在那儿,停了好一阵子,“那是我逼得你跟我闹?”
她撅了一点唇,咬着牙把难过倾诉出来,“是你们家。”
那声调听起来委屈的不得了。
钟漱石撑着扶手,站起来,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
他高出她许多,起身时,一道浓影将孟葭覆盖住。
一明一暗里,孟葭仰头望着他,目光里流转想念和不甘,都四五天没见了。
钟漱石另一只手,捧了她半边脸,音色沉沉,“没事了,以后不会。”
孟葭再出声时,调子拖一点哭腔,“不会什么?”
听得钟漱石心头一颤,他想吻她,但话还没说完,怕不说清楚,她还要误会下去。
他颈间凸起的喉结滑动一下。
短暂的吞咽过后,钟漱石讲给她听,“以后不管是谁,都不会再反对我们俩的事,包括我奶奶、爸爸这些顽固派,他们已经点头了。”
孟葭以为他哄她,“骗人,我才不信。”
钟漱石面目平静的,“不信没关系,明天我带你回大院儿,你当面问他们。”
她诧异的眼光,逡巡在他神色自若的脸上,像是在探究他,“这么说是真的?”
他严阵的点了一下头,“真的。”
孟葭脑子一转,忙要去翻他的身上,“你是不是挨打了呀?”
“没有,老钟家的人不作兴动手,口头上争执两句就完了。”
钟漱石捏住她的掌心,拢成团,牵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一下不够,他又抬起她的手腕,覆到自己脸上,深嗅一阵。
回想刚才在剧院的时候。他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舞台的照明灯,齐刷刷打在她周身,白玉玲珑的曲线。
孟葭亭亭站在台上,具体吹奏的是哪一部分,钟漱石没留下印象。
他只闻到一阵,沾着晨曦微露的冷香,从潜意识里散发出来。
孟葭被他闻得脸上发烫,连带着呼出的气息都急促了,可抽又抽不出来。
她的脚尖往前面挪了一点,孟葭低下了头,在钟漱石仰起脸来的瞬间,不分彼此的吻上。
花光灯影间,他们跌进那把雪茄椅上,理不清谁要更主动。
钟漱石一双手交缠在她后背上,吻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扫荡进去,反复摩挲着舌面,攫取她每一寸清甜的呼吸,在口腔里搅起充沛的津液。
好像不这样,就抵销不了这几天来,日里夜里的担惊受怕。
静谧的客厅里,响起一阵唇舌吸吮的水声,细微又暧昧。
孟葭的唇瓣被迫张到最大,好接纳住他不留余地的吻。
她往后仰着脖颈,像一枝刚被折入鬓边的杏花,裹挟渐变的淡粉。
孟葭胡乱摸上他的喉结,一双手不得其法的,去解那件白衬衫的扣子。
才到第二颗,钟漱石就难耐的,伸手扶稳她的腰。
他嗓音低哑着,刚起个头,不敢动得太厉害,只是问,“想我了没有?”
她浑身的力道泄下去,闷沉沉的,软化在他身上,一双手垂落在他胸口。
孟葭辗转吻他唇角,细密的,带着轻颤,和一点沉迷的眷恋。
她难得发句怨声,“想。你都不去接我,好讨厌。”
钟漱石禁不住她这样,喉头不自觉的滚动,在逐渐失控的心跳里,越来越快。
孟葭的手攀上他肩,像大风中一树左摇右晃的桃花,洒落一地清芬的气息。
后来,风雨如磐的势头收了尾,云开雾散。
孟葭酸软着四肢,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歪靠在他的胸口。
他吻她的耳垂,哑声说,“这几天都在出差,今天刚回来。”
孟葭平复了一阵后,轻笑一声,“才刚回来就摔一跤啊。”
钟漱石的手伸进她浓密的长发里。
他卷缠着她的头发,“那得怪钟灵,她开着大灯坐在客厅,我以为你回来了。一激动,走路就没了准头。”
想了想,钟漱石又描补一句,“谈主任没说错,她真是跟西边犯克,下次不许来了。”
孟葭替钟灵分辨,“你扯。人还没老,见识倒像你奶奶,迷信。”
“我千真万确是没老,对吧?刚才很大声的小孟。”
他心里喜欢,又低下头密密吻她的脸,口里说着一些,和形象违和的下流话。
气得孟葭重重拧了他一下。
疼得他连连认错,“好好好,对不起,我不说我不说。”
孟葭在他身上躺了一会儿。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她忽然问,“那天在我家,你膝盖跪疼了吧?”
钟漱石拍着她,信口胡说道,“没有的事,你们家那个蒲团特软,我跪上去......”
没等他说完,孟葭已经抬起头,支起一点身子,目中有春意蓬然。
钟漱石还在宽她的心,她又不是没有跪过,那蒲团根本叫不上软,跪十分钟都疼死了。
他突然编不下去,捋了一下她鬓边的头发,“怎么了?”
她俯低下去,抿着唇,凑到他的嘴角处,又缓又柔的吻他,“钟先生,我爱你。”
孟葭用了最疏远客气的称呼,口中说的,却又是直白浓烈的我爱你。
莫名糅合在一处,不知道对他的冲击感多强,简直像一帖催/情药。
钟漱石把她抱上楼,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一遍遍吻着他的下颌,无非忍过剧烈的心跳。
踹开门时,他也不必再留神台阶,仰起一点头,凑上去找她作乱的唇。
刚碰上,就不管不顾的卷起她的舌尖,两下里情动的厉害。
院中月色明亮,圆荷泻露,弯弯曲曲的池水环绕而来,幽深的夜色,被一道粗重的喘息声惊断。
孟葭横躺在地毯上,微蹙着眉心,扳着钟漱石的手,“今天星期几?”
他也浑浑噩噩的,想了半天,气息不稳的答,“周五吧。”
“谢天谢地。”
她松了一口气,如果明天还要上班,那干脆别睡了。
第二天,孟葭是下午才起来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翻看工作群。
还好没有紧急通知,才刚忙活完文艺汇演,估计上边也不好意思,总占用他们休息时间。
她掀开毯子,下床去浴室里洗漱,刚张开一点腿,关节处就酸痛难忍。
孟葭姿势古怪的,瘸着腿蹲下去,四处找拖鞋的时候,看见一双脚近了。
她扶着床,抬头看向眼前的钟漱石,他穿了件米色线衫,黑色的长裤,家居服都能穿出压迫感。
大概对她睡到这么晚,又是一身的意见,但也不好怎么说她,忍着气的样子。
孟葭清了清嗓子,“老钟,看见我鞋子吗?”
他把手上的鞋放下,“昨天你是被我抱上来的,没穿。”
她忙把脚伸进去,闪烁其词的,十分不愿提起来,“我没失忆。”
孟葭洗完澡,换了一条裙子出来,就看见保洁阿姨卷起地毯,要拿去清洗。
她剽了一眼那张深色地毯,上边还有星星点点的乳白痕迹,提醒她昨天晚上有多荒唐。
孟葭紧张的,带着些探寻的目光看阿姨,如果她问的话,就说是坐在上面喝酸奶了。
但阿姨什么都没说,很习以为常,职业素养非常高的,利落换上新地毯,就走了。
孟葭松口气,下了楼,钟漱石坐在餐桌边等,让她过来吃饭。
她确实是饿醒的,吃起来也不客气,风卷残云的,喝完一碗松茸乌鸡汤。
钟漱石被她这样子气笑。
他卷起袖口,给她盛了一小碗饭,“慢点儿吃。”
孟葭嗯了一声。她冲他笑,“我保证,明天不这么晚起,行了吧?”
钟漱石给她夹菜,忧心忡忡的,“总这么饿着,我怕你那胃受不了,身体要紧呐。”
“你可以叫我起来啊,你怎么不叫?”
这些话,几乎过一段时间,孟葭就要听一次,都听腻了。
钟漱石轻捏她的脸,“我没叫吗?你敢说我没有叫你。”
孟葭装作很痛的样子,“哎唷。叫了叫了,是我把你骂走的。”
对此她有那么一点模糊的印象,好像还把床头的东西给砸了。
也就不难理解,钟总刚才为什么沉默不语,阴沉沉的样子。
吃过饭,孟葭又要往沙发上栽下去,被钟漱石一把拉住。
他拽着她去园子里散步,顺道消消食。
钟漱石牵牢了她,一边走一边问,“在宿舍住这几天,有没有吃早饭?”
那语气就像是,家长打听在学校住宿的小孩,离了自己的视线乖不乖一样。
孟葭照实说,“有那么两天没吃,因为睡不着,早上起的太晚了。”
他反问,四平八稳里一点心焦,“哦,就那么饿着?”
她说,“没,随便找了点小零食填肚子,办公室有。”
很快,孟葭又抱住他的手臂,“所以啊,你看你一凶我,惹出这么多麻烦来,作息都不规律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平时的作息有多规律。
钟漱石无奈点头,揉了下她的发顶,逗她说,“是,代价太大了。我下次有气,先照自己脸上抽一耳刮子,醒醒神。”
孟葭当真笑得前仰后合。
她壮着胆子,把手心伸到了他面前,“让我来,我想来。”
“你想来个屁啊!”
他真气急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作势要扔到塘里去,“还想不想了?”
“不来就不来。”
孟葭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闭了眼不敢看。
刚散完一圈,孟葭扶着腰说,“不行,歇一下。”
她甩开钟漱石的手,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狠喘了几口气。
没坐多久,钟漱石就问她,“晚上有一场字画展,孟小姐陪我去看看?”
孟葭端架子,“我的出场费很高的,怕你付不起。”
他在商言商的口吻,“多少,您说。”
她凑过来,“就是不管我看上什么,你掏钱。”
“成交。”
孟葭回了衣帽间,去挑衣服,钟漱石端了杯茶,倚在门口看她。
她一件件翻着,抬头瞥见颇有闲情的钟漱石,“你不忙吗今天?”
往常等她化妆出门的时间,他基本都是坐在书房里的。
钟漱石好涵养,从来不在这些事上催她,但干坐着等她,也确实坐不住。只好忙自己的。
他喝了口茶,“也没那么忙,看看你。”
孟葭挑了一会儿,拿起一件很有设计感的礼服,“这个怎么样?好看吗?”
那件黑色礼服,在肩膀、腰上和大腿处,分别开了三道口子。
她也没穿过,只是在和钟灵逛商场的时候,在杂志上看图片,觉得模特穿起来,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朦胧美。
在钟灵的撺掇下,孟葭刷了钟漱石的卡,将其收入囊中。
钟漱石寻思了好一阵,啧了声,“这已经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了,有点衣不蔽体啊它。”
最后,孟葭中规中矩的,穿了件苏绣真丝旗袍,一绲两宕的款式,淡青色面料,翠玉珠制成的扣子,灯光下浮动一层水碧。
还是她读研二那一年,钟漱石去苏州出差,孟葭跟了去,找老师傅订做的。
晚上是个很小型的展出,那位极出名的大师后人,在圈内搞的一次交际酒会。
卖不卖的出倒在其次,关键是笼络京中这些有头脸的人物,谁还真奔着字画儿去?
孟葭坐在车上,听钟漱石讲了一番这位大师的经历,很是唏嘘。
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吃了不小的苦头,连自己小女儿都没能保住,这次办展览的,就是他的小孙子。
她在他怀里点头,又问,“那是不是,又会见到很多人?上次我还没记住。”
钟漱石笑了下,“没关系,人家都不傻,会自报家门。”
孟葭还是有些担心,“可是那样,显得我很没有礼貌。”
他把着她的脸,鼻尖抵在她耳根后,“你可以不讲那些的。”
到了那处明制园林,孟葭站在门口,盯着门牌看了半天。
钟漱石站在后面,问她在看什么。
她仰着头,见这里院阔墙高,叠石成山,对他说,“老钟,我看上这里了。”
他平淡的哦了一声,“您看上也没辙。买不了这个,公家的。”
孟葭挽上他,笑说,“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能办呢。”
钟漱石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孟记住了,世上总有我办不到的事。这个话不好说过头的。”
迈进了门,一阵恭迎声过后,画展的主人出来,“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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