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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祈祷(周镜)


温意帮她拿手机和包,闻言扬唇:“我记得之前有个富二代追你来着,你不是看不上人家吗?”
“他不行。”薛幼仪扎好头发,“花花公子,一点都不食人间烟火。”
“富二代怎么食人间烟火?”
“那可不一定。”薛幼仪回过头道,“别光说我啊,你打算求什么签,要不要问问你和那位顾队长什么时候能结婚?”
温意的笑容淡了几分。
薛幼仪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仍旧感叹道:“不得不说,顾连洲的身材样貌和性格真是顶级难遇,我这辈子恐怕是谈不到这样的了。”
温意垂在包旁的手指动了动,神情丝毫未变,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快去摇签,到你了。”
“好。”薛幼仪忙着上前。
温意不想再求签,便从排队的队伍里离开到一旁等薛幼仪,谁知她没走两步,风忽然变得更大,她一偏头,头顶的棒球帽顺着风被吹走,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长发散开糊满整张脸,视线被遮挡,温意有些失措地拨开头发,却见她的帽子有人帮忙捡起来了。
是那个穿丹宁外套的男人,刚才在门口排队拿香的时候见过的。
他拿着帽子走到她面前,笑容温和:“这是你的吗?”
“是我的。”温意伸手去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的脸,“谢谢您。”
“不客气。”男人看着她,嘴唇动了动,眸光里有隐隐深意。
温意微微一愣。
帽子下她和男人的手相碰,他指尖飞快地点了几下她的指甲,往她掌心里塞了个纸团。
这功夫转瞬即逝,甚至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的手就抽离,看上去自然地仿佛只是给她递了个帽子。
她视线从他脸上扫过,随即睫毛淡淡一压,手里握紧了纸团。
之后的时间,温意照常和薛幼仪逛街吃饭,玩到天黑了才回酒店。
回到酒店,她趁薛幼仪去楼下洗衣房的时间,打开了纸团。
纸团上写着好几行数字,她看不懂什么意思,脑海里闪过男人给她纸团时的嘴形,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口型说的是:
“给顾连洲。”
至于那个男人——
温意终于想起他眉眼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她去明朗家时,曾在客厅茶几上看到过一张全家福,全家福上明朗爸爸就长那个模样。
她心里猛地一惊。
顾不上再想什么,温意立刻打开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顾连洲的号码,没有任何犹豫地按下拨打键,只是手指有些微的颤抖。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电子女声机械播报着,温意皱起眉,挂掉电话想了想,找到陵江刑警队的电话打过去。
这次倒是很快接通,接电话是一个很年轻的小警察,温意坚持要和顾连洲本人通电话,她上次去的时候小警察见过她,即使觉得她在胡闹也不敢随便挂电话,苦着脸去喊了高威来。
“喂。”高威接了电话,上来就很无奈的说,“温医生,头儿不在,你找他没用。”
“他去哪了?”
“这你就别问了,这不好说的。”
温意深吸一口气:“高警官,我不是在跟你胡闹,我是真的要找顾连洲,我现在在港城,下午的时候在黄大仙庙碰见了明朗爸爸——”
“等等。”高威蓦地打断她,“你说碰见了谁?”
“明朗爸爸。”温意并不知道他叫什么。
高威脑瓜子被打得一懵,倒吸一口凉气:“温医生,你不是在胡说吧,你没认错人吧?”
“没有。”温意说,“我在明朗家见过照片,有九分的把握确定就是他。”
“那他是怎么认得你的?”
温意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他听到了我和同事说…说顾连洲的名字。”
高威严肃起来:“温医生,这不是儿戏,我这边不好确定,详细情况等你见到头儿再说。”
“他在哪。”
“港城警务处,我把地址报给你,你去那里找他。”
港城警务区。
垃圾桶中堆满了车仔面和猪扒饭的打包盒,新风系统一刻不停地运作着,面饭混合的香气随着浓烈的尼古丁味道一同被交换到室外,使得办公区的味道还算清新。
无数台显示屏和电脑上播放着监控和实时监测的网络信息,季成彦从外面走进来,敲出两根烟,一根叼在嘴里,一根递给顾连洲:“怎么样,还没找到人吗?”
顾连洲坐在椅子上,闻言疲倦地向后靠,闭上眼捏了捏眉心,嗓音沙哑:“原本得到的信息作废了,联络不上林潜,我猜他应该是被控制起来了。”
季成彦拨开打火机拨开,将烟点燃:“我们这边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万宏行动的时间线了。他们今晚开了十辆运货的货车去工厂,但是不能确定具体行动的时间点和运送的货物数量以及地点。”
三年前那一次行动,并没有将当时的贩-毒团伙一网打尽,他们势力庞大,运输产业波及国内边境以及东南亚部分地区,在内地作掩护的大本营便是设在港城的万宏集团。
二人齐齐沉默,缺少关键信息,如果贸然出手的话,恐怕会损失惨重,更怕落得一场空。
上头下了死命令,这次无论如何要捣碎他们的大本营,截获即将被运到内地的大量毒-品。
原本通过夏城提供的信息,抽丝剥茧找到了港城这边的一个小头目,奈何刚找到人便死了,显然是信息已经作废。
烟灰抖落在玻璃缸中,顾连洲刚想起身出去透口气,便见得韩木急匆匆推开门进来。
“头儿,有急事找你。”
“什么事?”
韩木身后还跟了一个港城的警察,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有人要见你。”
顾连洲看过去。
韩木面色凝重:“是温意,她说她白天见到了林潜,至于详细信息,除了你她谁都不说。”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顾连洲猛地抬头,手下没控制住力道,还剩半截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你说谁?”
“她就在外面。”韩木说,“我带你去见她。”
警务处的等待室不同于其他地方,更像是一个待审室,四面都是通透的单向玻璃,里面摆放了两把黑色的沙发。
玻璃从房外可视房内,顾连洲远远便看见了坐在里面的温意。
港城入夜之后便有些冷,她一路过来,鼻尖冻得通红,灰色连帽卫衣外面穿还穿了卡其色的风衣,围巾遮住下半张脸,长发随意披散着,穿得很随性也很学生气。
顾连洲步伐放缓,目光落在温意低垂着的小脸上,皱了皱眉。
她瘦了好多。
不过短短一月,整个人清瘦了一圈,坐在那里,安静又清冷。
“韩木。”
“诶。”
顾连洲心底情绪沉沉,面上淡声说:“去倒杯热水。”
韩木看了一眼玻璃后的温意,心里无声叹气,应声去了。
他继续往前走,推开门。
温意原本低着头,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清来人,心口在刹那间有些窒息。
顾连洲仍然穿着黑色的夹克,眉眼漆黑,脸颊轮廓分明,外套敞着,莫名多了几分痞气和颓感。
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灯光很亮,温意注意到他的眼圈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疲倦而冷淡。
指甲嵌入指腹,她稍一用力,痛感遍布心口。
“你找我?”他就站在门口,没朝前迈一步。
温意睫毛颤抖,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语气平静而平淡地把自己白天遇到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顾连洲越听脸色越不好,温意事无巨细地讲完,描述得有些口干舌燥。
正巧这时,韩木端着一杯热水过来, 他接过那杯水,朝她走过来。
温意站起来,从包里翻出那张纸条,递给他。
离得近了,顾连洲才发现她当真是瘦了很多,下巴尖尖,显得眼睛和鼻子越发精致,衣服穿在身上很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他从她手里接过纸条,她垂着眼,没看他。
纸条交接的同时,顾连洲把水递到她手边。
温意的手背碰到玻璃杯外壁,温热的触感,正是她现在所需要的。
她顿了顿。
下一秒,她的手自然落下,仿佛没有看到也没有碰到那杯水一般,把帆布包背回肩上,对着眼前落空的男人客气一笑:
“既然东西已经交到顾队长手里,那我就先走了。”

第37章 长昼
林潜送来的纸条, 是用特殊的编码方式传递的信息,而且因为他本人已经被怀疑,所以为了安全保障, 采用的不是最新的译本。警局里一夜灯火通明, 玻璃缸中落满烟灰,天微微擦亮的时候, 陵江那边的破译人员才传来解码之后的内容。
季成彦将内容打印出来,顾不上自己此刻落拓的形象, 喊顾连洲:“走, 我们去找陈sir安排行动。”
“稍等。”顾连洲落后半步,烟尾按灭,他蹙眉,接通手里的电话, “老韩,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韩木的声音:“头儿,我照你说的, 送完温意回酒店之后在酒店对面蹲了一夜,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应该没有人跟着温意。”
“刚才温意和她的几个同事一起出来, 应该是要坐车往医院去了。”
“好。”顾连洲道,“你回来吧,换两个人继续暗地里护着。”
“明白, 我会叮嘱他们保护好温妹妹的。”
挂掉电话,顾连洲一抬头对上季成彦似笑非笑的表情:“对那姑娘那么上心?”
顾连洲没答,一抬手将玻璃缸中的烟灰倒进垃圾桶, 随手抽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往前走。
季成彦笑了笑,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这姑娘倒是够聪明, 也够有胆子。”
温意这几天一直没闲着,周宴深在他们抵达的当晚也落地酒店,次日几人便一同去参加论坛的开幕式。
这一次的医学论坛汇聚了许多国内外的青年医生,带来不少先进的设备和技术,交流一共持续了四天,她也忙了四天,在忙碌中刻意让自己无暇去回想与顾连洲的那次见面。
第四天晚上,论坛正式闭幕,回陵江的机票在明天,于是温意便和薛幼仪一起出门去散散步。
港城的夜晚霓虹璀璨,到处都是人,二人沿着栈桥走了长长一段路,才终于走到稍微安静些的地方,栈桥对岸开着卖冰激凌的小摊,薛幼仪去买冰激凌,温意则趴在栏杆上等她。
夜晚的海风很舒服,十二月的港城偏冷,但并不是那种侵入骨髓的阴冷,只是迎面让人觉得清醒。
远处海浪一层接着一层,天已经黑了,海是深蓝色的。温意闭上眼,大脑放空,海风扑面而来,将她的头发吹起,偏腥的海风几乎一瞬间就将她带到了高考之后的暑假。
越是不想回忆的,越是一直不受控制地出现在脑海中。
温意睁开眼,烦躁地摇摇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以为是薛幼仪回来了,回头:“幼——”
后半个字卡在嗓子眼中,强烈又刺激的乙-醚味道让她下意识退后一步,但很快,眼前逼近的男人用带着乙-醚的毛巾直捂上她的鼻唇,温意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整个人便失去意识,四肢瘫软地倒下。
与此同时,西郊废弃烂尾楼。
十来辆货运车被武警牢牢控制,地下车库气氛低沉压抑,司机和交易小头目挨个被铐上手铐从车上压下来,在地下押成一排。
“啐!”季成彦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接过纱布随意地往胳膊上流血不止的伤口上裹,“狡兔三窟,还是让程万宏这老东西给跑了。”
“三组四组也都没抓到人。”顾连洲给自己胳膊上的纱布打了个结,沉声,“也没见到林潜。”
季成彦脸色一变,将纱布猛地拽断,撂给旁边的警察,抬脚踹了地上程万宏的二把手一脚,差点把人踹翻过去,他脸色阴沉,捏住那人的下巴:“说,程万宏和林潜在哪?”
“季队。”旁边的警察脸色一变,“您小心点。”
那二把手叫高仁,刀尖游走这么多年,也不是怕事的,咳出一口血水,脸上竟还露出了笑容,直愣愣对上季成彦讽刺道:“姓林的背叛我们,你们以为他还能好死?”
季成彦眯眼,手上用力,几乎将他的骨头捏出声音来。
另外几个警察对视一眼,连忙去拉季成彦。
顾连洲脱掉外套,团起来扔在地上,面色平静地处理好自己的伤口,随后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瞥了高仁一眼。
他的黑衬衫浸满了血,肉眼看着只是颜色更深了些,然而当他走近,血腥气扑面而来。
干净利落的子-弹上-膛声在耳边响起,顾连洲俯下身,高仁面色抖变,冰凉的枪口抵上他的额头,男人看他的眼神像看死人,嗓音冷厉:“我建议你,坦白从宽。”
高仁咬紧牙关,额头扑簌簌冒下冷汗,他不敢和眼前的男人对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做梦。”
顾连洲眸色加深,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腰间的对讲机忽然响起急促的声音,他看了高仁一眼,枪仍然抵着他的额头,另一手掏出对讲机:“一组顾连洲,什么事?”
“头儿!”对讲机另一头,韩木的声音颤抖,“刚刚接到消息,跟着温意的那两个人被打晕了,他们醒来之后,温意就不见了。”
车库冷肃而空旷。
不远处的白炽灯不断闪着,随着“滋滋”的电流声,灯芯彻底被点燃,那一片的亮光消失。
顾连洲的手指从枪把下移,扣着板机,黑漆漆的枪口划过高仁的脸颊,直到他的下巴。
稍一用力,高仁的下巴被抬起。
他浑身冰凉,冷汗浸湿整个后背,喉咙被枪口抵住,让人几近窒息的力道。
顾连洲弯腰,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神情漠然而疯狂,吐出一个字:“说。”
温意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手腕和脚踝处传来剧烈摩擦的疼痛,稍微动一动,嘴上被紧紧扒着的黑胶布撕扯着皮肤,痛得她不由自主皱了皱眉。
她睁开眼,入目是昏黄灯光下的轮船甲板,海浪一波高过一波,冲击着船身,带来微微的摇晃感。
手和脚都被粗布麻绳绑了起来,绳子绑到身后,她稍微一扭头,才发现自己是被绑在了甲板的栏杆上,背后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被乙-醚迷晕带来的恶心感涌上心头,温意浑身发凉,心下一沉,想起自己晕倒前见到的两个男人。
耳边传来皮鞋踩踏甲板的声音,温意回头,先看到一双皮鞋,接着是纤尘不染的黑色大衣。
来人大概四十出头,长相很儒雅,如果不是他手里还拽着麻绳边走边将林潜在地上拖行,温意甚至会以为他是来救自己的。
见到她醒来,男人不甚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抬起皮鞋,狠狠地踹了一脚林潜,林潜浑身几乎被捆成粽子,痛苦地滚了两下。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从口袋中抽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温,意。”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普通话中带点香港口音,“认识他吗?”
林潜几乎已经面目全非。
他浑身是伤,即使夜晚缆灯光线昏暗,温意仍然觉得触目惊心。
嘴被胶布捂着,她发不出音节,只能摇了摇头。
程万宏却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他半蹲到温意面前,隔着手帕掐住她的脖颈,眼神如鹰:“小姐,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温意被迫抬起头,衣服和长发都乱糟糟的,被掐着脖子,呼吸逐渐变粗。
“可惜了。”程万宏的手在她下巴上游走,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狠辣的玩味,“这么漂亮的一双眼,你说,要是我把这管药水注射进去,会怎么样?”
他说着松开了手,从大衣口袋中取出一个针管,撕开,敲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安瓶,抽干了里面的液体。
空瓶被丢到地上,咕噜咕噜滚到温意身边,恐惧像海水一样迅速在她心底蔓延。
针头距离她的眼球只剩毫厘之距,程万宏拨开她眼前的头发:“小姐,你知道你多手多脚传出的信息,毁了我什么吗?我损失了多少,你说我是先把你弄瞎好呢,还是先砍一只手或者一只脚好呢?”
温意浑身颤抖,眼睛里流露出惊恐,身体各处都在强烈地预警着危险的信号。
程万宏盯着她的脸,在看到明显的神情变化之后,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废物。”
他起身,走到林潜旁边,又添了一脚:“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这就是你挑人的眼光吗?林潜,你还不如跟在我身边当一条狗。”
夕阳早已完全沉入海底,海面映着沉沉的夜幕,像是要将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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