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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知青宿舍(东边月亮圆)


实在是老太太看着可怜又淳朴,他还多给两毛钱,结果回来一看,人家在下面不知道掺多少沙子。
听完,齐阳明都觉得骂他不冤枉,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真是,太天真了。”
他甚至觉得连别的大队都知道的本队有个梁知青手里阔,专门来骗他的。
那些美好品德的词汇,有时候未必是好事,梁孟津也想改来着。
他希望自己变成面面俱到的那种大人,只是常常忘记世界上危机四伏而已。
思及此,他叹口气说:“已经被骂过好大一遭了。”
男知青里他年纪最小,加上性格斯文和家境好,几个人对他向来是照顾有加。
因此齐阳明道:“孰能无过,问题不大。”
正好从厨房出来的许淑宁听见,批评他说:“孩子犯错,你不批评还纵容?”
都惯坏了,再不管管该捅破天去。
她瞪起眼来很有当家作主的气势,齐阳明立刻转换态度道:“孟津,不是我说你,你得注意着点。”
梁孟津瞠目结舌,畏畏缩缩,待许淑宁进屋去,狠狠一脚说:“昨天晚上还要拜把子,你看看你像话吗!”
齐阳明嗷嗷叫,为自己辩白说:“她那么凶,我可不敢惹。”
居然这么说话,梁孟津锁着他的脖子说:“你才凶。”
还没成一家就这么胳膊肘往里拐,齐阳明咳嗽道:“老陈,你看看他像样吗?”
陈传文本来站在一边看着,闻言抬头看太阳说:“哇塞,好亮哦。”
亮他个大头,齐阳明骂骂咧咧几句,才提起刚刚在山上遇到的人。
满大队的人,陈传文都能认个十之八九。
他思忖片刻确认细节道:”个子很高,讲话磕巴对不对?“
齐阳明还以为是不太会讲普通话才这样,问道:“原来就口齿不清是吗?”
陈传文迟疑道:“我猜不是,不过赖旺家爹妈都不会讲话,大家说是遗传。”
这样说来,也实在是可怜人。
梁孟津那颗乐于助人的心又动起来,想想说:“要不我让家里寄一点毛线过来。”
齐阳明嘴角抽抽,想教育他两句,扭过头喊道:“淑宁,你男人又犯病了!”
什么男人,许淑宁抡起扫把就扔过来说:“把你的嘴缝起来。”
齐阳明往右一躲嘿嘿笑,顺便告状。
许淑宁听到一半,眉头皱得不像样,眼睛微眯说:“你过来。”
梁孟津觉得自己兴许要挨揍,两只手提前在衣服上擦擦。
许淑宁也没辜负他的一番准备,抽起根小树枝抽过去说:“你书读得多,不会连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梁孟津有时候说话没考虑那么多,现在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说:“懂的懂的。”
说完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她的表情。
许淑宁知道这并非是她的问题,只是人的习惯非一朝一夕可变。
她树枝一戳说:“与其闲着,不如去筛米。”
又画个圈子道:“你们仨一起。”
说来有意思,知青们多数时候受她支配,现在一声令下几乎是无有不从。
三个人搬好小凳子坐在屋檐下,时不时说着话。
半天齐阳明才觉得有哪里奇怪,问道:”我妹呢?“
陈传文漫不经心说:“拉着老郭去捡石头了。”
大冬天的非要去河边,也就郭永年脾气好。
可再好的个性,也不是这么“压榨”的理由,齐阳明在心里嘀咕着,觉得以后还是得让妹妹多注意一点。
殊不知在河边,两个人玩得正高兴。

第36章
红山大队的水几乎都是从山上来, 热的时候可以称得上是解暑良药,冬天里却变成寒气逼人,尤其是风一吹, 裹挟着刺人的凉意。
在这样的天气里,说要来玩的人着实很像傻子。
一号就是齐晴雨, 她正兴致勃勃地伸手在水里捞石头。
二号则是郭永年, 他更加强悍地赤脚踩在水中, 弯腰摸索着,拿起一块问道:“这个可以吗?”
齐晴雨都没仔细看就点头说:“可以可以, 你快上来吧。”
她心里犯嘀咕, 觉得郭永年也太实在, 自己不过是随意一句话,没反应过来他就踩进去了, 倒叫当事人十分过意不去。
然而少年人的爱意仿佛熊熊烈火,能支撑他们做出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郭永年自己挑剔道:“感觉不是很好看。”
齐晴雨就是在宿舍待得无聊, 随便找个出门玩的理由,闻言连连道:“好看好看, 特别好看, 你快上来!”
急得像下一秒要骂人了。
郭永年觉得她的表情不太像是开心, 想想还是踩上岸说:“我没事的。”
他下乡以来风吹日晒的, 有时候图方便连都不戴,一张脸简直是和暗色融为一体, 唯独穿着鞋的脚光洁。
当然,齐晴雨现在怀疑是被水泡得发皱发白, 催促道:“快点穿鞋!”
看这样子, 郭永年就知道自己做错事。
他突然羡慕其实陈传文巧言令色和逗女生的本事,老老实实照做说:“我就想给你找一块好看的。”
齐晴雨拥有太多的爱意, 她沐浴于兄长的关照之中,愚钝到未能品尝出他人的区别对待,耸耸肩说:“我也不是特别想要。”
她的想法天马行空,很多时候都猜不出下一秒,任性得有所依仗。
自然,话出口变偶尔刺痛人心。
郭永年自觉身无长物,唯一能剖心挖肝的部分分毫不值,不由得有些失落道:“好。”
齐晴雨没察觉出来,只是她也有脑子,想想就知道自己的话多不合适。
她甜甜笑道:“你人真好,比我哥都好。”
郭永年不至于傻到真的相信,知道是她的礼貌客套,心情更加的难以言喻。
但他也只是说:“我不会告诉阳明的。”
还挺幽默,齐晴雨对他刮目相看,一时失语。
她的个性活泼没错,却需要有人搭话题,不像陈传文对着墙也可以说出花来,现在只能直勾勾地看着人。
郭永年看她目不转睛看自己,问道:“想回去了?”
从宿舍走到河边还用二十分钟,怎么能没玩够就回去,齐晴雨立刻斩钉截铁道:“才不要。”
眼前的少女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任谁看都知道无数心思在萦绕。
郭永年揣测不出,但长嘴可以问说:“那再捡几块?”
河水冰凉,齐晴雨已经对这项活动失去兴趣。
她搓着手取暖道:“你会打水漂吗?”
很巧,郭永年擅长于此。
他的童年虽然贫困,却还有几样可以消耗精力的游戏,只是好几年没玩,很不自信说:“会吧。”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好端端的加个“吧”字做什么。
齐晴雨是风风火火的人,对这种犹犹豫豫最不喜欢,只是想到他向来与人为善,挑眉说:“那你惨了,我的拿手好戏。”
她得意洋洋的样子神采飞扬,看上去动人极了。
郭永年不敢直视,低着头说:“那你很棒。”
这话要是搁陈传文嘴里讲出来,齐晴雨一准拿起什么扔过去,偏偏眼前人之实在她不止一次见识过,只能被噎住。
她茫茫然欲言又止,最终嘴角抽抽道:“你很会夸人。”
郭永年听不太出嘲讽的意思,还以为自己当真做得不错,笑容愈发的淳朴起来。
仔细一看,齐晴雨居然觉得他长相甚佳,是时下大家最爱的保家卫国类型,往那一站浑身浩然正气,连性格也是忠厚老实。
这四个字用在即将成年的人身上,也就是形容他才不违和。
多看几眼,齐晴雨有些难以形容的羞怯。
她转而撸起袖子道:“数水漂,输的人打手背,同意吗?”
郭永年好脾气的点点头,等自己赢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下手。
他迟疑道:“我力气很大。”
齐晴雨被他说得有些害怕,咽口水不敢看,却又对未知的事情恐怕,闭上一只眼道:“没事,愿赌服输。”
她可不是陈传文,玩游戏总耍赖。
郭永年手微微地举起,几乎没什么力道的拍下去,好奇道:“你眼睛怎么闭上的?”
多新鲜啊,人还有不会闭眼睛的吗?
齐晴雨才觉得他的话奇怪,反问道:“还能怎么闭?”
郭永年一两句说不清楚,索性示范说:“就是这样只闭一只眼。”
他学着她刚刚的模样,眉毛鼻子也跟着乱动,完全不像她方才的灵动可爱。
齐晴雨大概明白他的疑问,又做一遍单眼闭上的动作道:“你不说,我还从没发现这样有什么特别的。”
她从小到大都会,一点没觉得有难度,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领。
郭永年试着学,都挤出泪花来也没能成功,揉着眼睛道:“看来真的是天赋。”
齐晴雨是小女孩心态,幼时听说书还幻想过自己是白骨精。
她喜欢这种特殊之处,迫不及待展示说:“给你看我的手指头,可以向后掰。”
郭永年看她轻轻松松,手指头和手背就几乎成九十度,大惊失色道:“小心点,会骨折的。”
齐晴雨嘻嘻笑说:“才不会,我骨头软。”
郭永年的就像是钢铁,怎么往后拗都不为所动。
他生怕自己吃饭的家伙有个三长两短,很快放弃,转而说:“我耳朵会动。”
话音刚落,他的耳朵就微微抖动,好像某种小动物。
齐晴雨瞪大眼说:“好厉害,你快教教我!”
郭永年打娘胎里出来好像就会,压根不知道诀窍在哪,只能说:“你劲往脑门使。”
齐晴雨的太阳穴血管迸出,两只耳朵还是纹丝不动,自己捏着耳垂喃喃道:“好想会哦。”
郭永年真没办法让她会,觉得自己不该提这个,挠挠脸说:“要不我再给你表演一个?”
齐晴雨心想真是真人不露相,从前居然没发现他有这么多本领。
她拍拍手说:“是什么是什么?”
郭永年找块平地,对着空气踢两下腿,手一撑连翻两个跟斗,那架势漂亮得不行。
齐晴雨记起来小时候每年的元宵灯会,想吹个口哨没弄出声来,只能把手拍得快断了。
郭永年心里乐开花,表情一点都藏不住。
他性格简单,相处起来很轻松,齐晴雨不用费心猜他的意思,扬着嘴角说:“这个可以教我吗?”
她有求于人,态度里带着撒娇,郭永年压根扛不住,但还是说:“摔倒不是小事。”
有个磕磕碰碰的,别说齐阳明那儿不好交代,他心里这关也过不去。
齐晴雨就是眼馋,真叫她自讨苦吃绝对不可能。
本质上她和陈传文的性格有些类似,只是一个破罐子破摔,一个还愿意讲礼仪道德而已。
她也怕疼,爱惜地摸摸自己的手臂说:“断手断脚就惨了。“
恰好一阵大风吹过,她扭过头猛打喷嚏,眼角都沁出一点泪花来。
此刻的太阳已经要渐渐落下,郭永年道:“快吃饭了,回吧。”
说起饭,齐晴雨撒腿就跑说:“今天是我掌勺!”
她玩得太认真,愣是半点没想起来。
郭永年也不记得这一茬,大步跟上说:“不着急,你慢点。“
齐晴雨哪能不急,她该值日的时候从不推脱,恨不得脚上有轮子。
可惜她跑得再努力,偏过头看郭永年从容不迫地跟着,有些气馁说:“我的腿是不是很短?”
腿?郭永年呢余光里能看到她的发顶,视线往下看,立刻收回来道:“不会。”
他讲什么话都很有说服力,齐晴雨马上不纠结。
她还没进院子,就看到炊烟袅袅,停下来喘口气说:”肯定是淑宁。“
所料不错,许淑宁已经在喊“开饭”,看到人进来说:“阳明去叫你们了,没遇上吗?”
齐晴雨摇摇头,半点不担心哥哥一个男人出什么事,抱着她的手臂撒娇说:“你人真好,比我哥都好。”
这话郭永年耳熟得很,心想真是谁她都能哄几句。
他开玩笑道:”刚刚不是说我吗?“
齐晴雨半点不尴尬,理直气壮说:“男女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的。”
歪理而已,但郭永年没能绕过来,甚至还点点头说:“也是。”
是什么是,陈传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那颗心闻风而动。
他的视线范围扩大,忽然发现眼前落单的居然只有自己,格外热切地看着刚进院的齐阳明。
齐阳明毛骨悚然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警惕地往后退一步。
陈传文冲他翻白眼,决定不分享自己的最新发现。
他面对朋友的时候还有点分寸,不像打听别人的事情那样热切,尚且能知道保守秘密四个字怎么写。
往坏处想,戳破的那个人说不准会变成整个宿舍最尴尬的那个,他可不想把自己至于这种境地,选择缄口不言。
沉默和他向来的习惯不符,齐阳明更加狐疑,心想绝对有事情,追问道:“你倒是讲啊。”
陈传文挑了个无关紧要的,说:“你妹到处讲别人比你好。“
齐阳明对此没什么反应,倒是齐晴雨骂他告状精。
两个人吃晚饭也不消停,恨不得把桌子都掀了。

吃过晚饭, 齐阳明把妹妹拉到屋外单独聊聊。
没说话之前,齐晴雨还在心里嘀咕着自己最近安分守己,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犯什么错, 满脸写着“不服气”三个字。
一张嘴,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说:“我又没逼他去。”
这个他, 指的是郭永年。
齐阳明心想何必逼, 舍友有一颗乐于助人的心,只要一呼即百应, 哪怕手里有正经事也会放下。
他道:“你知道编一个箩筐多少钱吗?”
本地多竹子, 衍生出好几样集体经济。
像红山大队年年到农闲, 队员们就可以去大队长那里领回来做手工,回头一起运到公社去。
这种随处可见的东西, 虽然卖不出什么价,但用来补贴伙食还是大有用处, 尤其对郭永年来说。
他有时候从早到晚都坐着,手上一刻没停过, 大家也很有默契把琐事都揽下来, 绝不会过多打扰。
在此情况下, 齐晴雨还拉着人家出去玩, 在哥哥看来实在不懂事。
不过她自己是振振有词道:“我这是劳逸结合!你没觉得他看上去很憔悴吗?”
憔悴?齐阳明可没仔细端详过一个男人有什么变化,狐疑道:“有吗?”
居然还反问, 齐晴雨撇撇嘴说:“还好哥们呢,这个都没看出来。”
又戳着手指头道:“他明明玩得很开心。”
齐阳明的年纪在知青们之中最大, 向来很有长兄如父的责任感。
他于其他事情上操心得比较多, 现在想想妹妹说的话也有道理,说:“那就下不为例。”
齐晴雨老老实实地点头, 心里也反省起来,隔天就安分许多,只是一个劲望着外头的天。
陈传文在摇椅上晃脚说:“又要折腾什么?”
就他长眼了,非得这么说一嘴是怎么着。
齐晴雨冷哼一声说:“不要你管。”
此刻除了出门的梁孟津和齐阳明,余者都在相距不远的地方晒太阳。
郭永年手上一顿说:“你想出门,等我这个弄好。”
齐晴雨可不敢再耽误他的事情,连连摇头说:“我哪也不去。”
话里没多少说服力,郭永年略一迟疑说:“我得去大队部,你去吗?”
齐晴雨心想这可跟自己没关系,善变道:“去去去,我都快憋死了。”
要不是她哥三令五申不许只有女孩子出门,她早就不见踪影。
郭永年的动作加快,没多久就完工。
他把编好的几个筐垒在一块,背起来说:“走吧。”
齐晴雨乐颠颠地跟在后面,浑然不知剩下的人在讨论他们。
许淑宁正在打毛衣,停下来喝口水说:“我自己待着锁好门就行,你要是想玩就出去吧。”
陈传文惬意地听收音机嗑瓜子,身上还盖着他爷爷寄过来的军大衣,心想外头除非有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否则自己是绝对不会挪窝的。
况且还有别的因素,他眉头一挑道:“你知道什么人最讨厌吗?”
许淑宁斩钉截铁道:“你。”
陈传文自觉做了件好人好事,啧啧两声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这满院子,也只有他睿智到看穿郭永年那点心思,还能帮着搭桥修路的。
像许淑宁是一无所知,她连自己的事情都还不甚清楚,因此道:“你还不疯吗?这么大的太阳盖军大衣。”
大冬天里要弄了个中暑出来,十里八乡估计都会成为大新闻。
陈传文觉得舒服极了,这可是他研究好几天才找出来的最佳过冬方式,老神在在哼着调子说:“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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