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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反派的特殊技巧(一帆船)


难逃死路?
若林三七误闯进去该如何是好?
沈轻风刚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就被自己否定了,不可能的,她看到旁边写着禁地二字的石碑会有分寸,自然不会产生误闯的事。
还是多派些人出去找找吧。
纱幔飘飘,一名白衣青年站在楼阁的偏亭之上,一旁是青灯古卷、檀木案几,古琴横于屏前,此处正是黄粱一梦楼阁。
他立于高台,眼尾微上翘的狐狸眼俯视着长街下方。
长街人来人往,热闹恢复如初,他们有的在抱怨日常琐碎事,有的还在高谈阔论着前天发生的傀儡一事。
楼阁对面是茶馆。
曾被清柳派门主柳若柔呵斥过的男子坐在茶馆里,一脸不屑地嘲讽道:“不过一区区女流之辈,还扬言要断我一臂呢。”
“邪祟又没见她抓着,死了那么多人,净是朝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耍威风!我看清柳派迟早毁在这个女人手上。”
不少人噫吁。
嗑瓜子的老妪乜他一眼:“傀儡不就是柳门主带人除掉的?你不过是怨恨柳门主那天当众下你面子罢了,说这番话也不嫌臊得慌。”
其他人兴致极高地看热闹。
男子拍案而起,气急败坏道:“你一个什么也不懂的老妪知道什么?要是她有本事又岂会让我们整个花明镇陷入危险之中?”
“……”
白衣青年淡然地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切,别在身后的手握着古卷。
侍奉青年的男子站在楼阁不远处,皱眉道:“阁主,傀儡被清柳派的门主带人尽数烧毁,我们接下来……”
一本泛黄的古卷滚落在地。
打断了他的话。
男子不明所以地抬头,却又在接触到对方的眼神后战战兢兢地垂下脑袋,知道他越是没表情越是代表有事。
尤其现在。
白衣青年抬手捡起那本古卷,放到快要燃尽的青灯上,望着它成灰烬,轻而慢地笑了:“烧毁便烧毁,傀儡而已。”
火窜起来,烧得异常旺。
他松手,忽道:“我们本是一体,他竟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我,丝毫不顾我们跟那些名门正派不共戴天,他可真敢啊。”
灰烬落地。
他天生自带媚意的眼眸寒意更甚,冷冷道:“好啊,他要护柳若柔是么,我将她杀之,他要护清柳派是么,我将它屠之,他还要护整个花明镇是么,那我便将它毁之,我看他还护什么!”
男子不敢说话。
他心道:阁主您真的会杀了清柳派门主柳若柔?
白衣青年绕过地上的灰烬,往里走:“对了,那位名唤林三七的姑娘契约期限快到了,你可别忘了去取她的寿命。”
“是,阁主。”
林三七打了个喷嚏,她搓了搓泛酸的鼻子:谁在骂我?
他们离开了苏公子的竹屋,然后按照他说的一路向右走,可走了两个时辰还是没看到山,林三七喘着气停下,扶住一棵大树。
她抹了一把汗:“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苏公子说要翻过一座山才能回到花明镇的。”
落无悔:“他们骗了我们。”
林三七:?
怎么可能。
她不太信:“苏公子为什么骗我们?他们要是想害我们的话,昨晚就可以动手,何必等到天亮再给我们指错的路。”
落无悔笑了:“你很信他?”
林三七见了无意地退了一步。

第42章 变化(四)
林三七摇头,她也不会突然就很相信一个陌生人,只是一时捋不清楚思路而已,“不是。我好奇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好奇?”
落无悔信手扯下一片绿叶,碾了几下,淡青色的汁液落到指尖上,歪着头瞧着林三七笑,“可能是因为我这张脸。”
说到脸,林三七茅塞顿开。
昨晚她偷听到白发老者和苏公子的谈话,白发老者是厌恶、恐惧落家家主所生的怪物,今天一早他看见了落无悔的脸。
所以他是宁杀错、勿放过,想要替天行道地再杀落无悔一回?
可笑,林三七被气笑了,如果落家家主还在世的话,可能恨不得自己最好没有这样的仰慕者,只知道滥杀无辜。
落无悔见她没再说话,转头看别处:“还不走,你是不是想留在这儿过夜?”
前面虽然没有白发老者说的山,但站在这个位置能看到有小镇,却不是花明镇,还需要走一段路才能到。
林三七用手捶了捶发软发酸的小腿,和他一起朝那里走去。
小镇入口看似荒凉,泥土上插着一块木匾:折柳镇。
折柳镇前杂草丛生,高及膝盖,她拨开杂草才能看到一条窄小的道,落无悔循着道进去。
镇内倒是跟荒凉扯不上关系。
百姓们看着杂耍谈笑风生,小摊店铺摆满玲琅满目的小物品,老人抱着一棒冰糖葫芦在吆喝买卖,茶馆有说书的,拍案声偶尔响起。
幼童在大街小巷奔跑着,你追我赶,口中不停地唱着谣儿:七月半,送鬼魂儿,鬼魂送了关鬼门。
鬼门关,卖豆腐,豆腐烂,摊鸡蛋鸡蛋,鸡蛋磕磕。
里面坐个哥哥,哥哥出来收尸。
里面坐个奶奶,奶奶出来烧香。
里面坐个姑娘,姑娘出来喊魂,吊在树上回不来。
林三七听着无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花明镇住的时候可没有听那里的人提起过附近还有个折柳镇。
奇了怪了。
一名穿着粗麻布衣的妇人忽地凑过来,皱纹遍布的脸笑得微显狰狞:“姑娘、公子,需要买豆腐么?我做的豆腐可新鲜了。”
她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落无悔,摇头道:“我们不买豆腐,我想问一下这里距离花明镇有多远,天黑之前能不能赶到那里?”
如果可以,她会立即掉头离开。
妇人眯着眼想了一下:“花明镇?我住在折柳镇几十年了,没听说过附近有什么花明镇,你们是不是说错了?”
幼童还在唱谣,模糊地传过来。
未待林三七开口,落无悔眉梢扬起,笑吟吟道:“也许吧,那折柳镇的客栈在哪儿,我们想在这儿住上一晚。”
林三七惊诧地抬眼。
住、住这儿一晚?
静下心来想也是,现在这个时辰从折柳镇出去又不会路,结果可想而知,极大的可能性是在深山野林里过夜,折柳镇起码有客栈。
南无阿弥陀佛。
请保佑她。
她还是觉得折柳镇瘆得慌。
日薄西山,天很快又黑了。
他们顺着妇人的指引来到了一家名唤七月的客栈,里面几乎满客,生意好到不得了,饭香味溢出门口。
他们进到里面好一会儿才有小二过来。
他肩搭着一条白布,手端着装满碗碟的托盘,腰背微微弯曲着,笑着问:“两位客官是要吃饭还是住宿?”
也许是他们样貌过于出众,不少食客抬头看过来,似是好奇又似随意一瞥,见他们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又低下头吃饭了。
林三七不喜欢这种打量的目光。
客栈外灯火璀璨,落无悔寻了一张靠墙的空桌,几步过去落座,微微地笑了,这才道:“吃饭和住宿。”
少年笑起来犹如雪地红梅绽开,瓣瓣冶艳鲜色,煞是惊艳,小二端着托盘的手一顿,随后应:“好嘞,两位客官。”
林三七也坐下了。
靠得近,她能闻到落无悔身上微冷的檀香,被客栈温热的空气侵染过,似也有点儿人间烟火气息,“你想吃些什么?”
客栈前面有木吊牌,写着菜名。
他薄红的唇瓣被油灯光映着颜色好,似抖落了百般霜色,指尖轻轻地揩过桌面,没沾上油脂脏污,“随意,我都可以。”
林三七也就不客气了,侧着头看木吊牌,跟小二说了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菜名,“好了,麻烦再来一壶茶。”
她渴了。
小二记下了:“客官请稍等。”
等小二离开,林三七凑过去,多留了个心眼儿,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量说:“这折柳镇有点儿怪。”
落无悔淡淡一笑:“哪里怪?”
她半个身子向他倾过去,在某个角度看过来像依偎着,话间微顿地道:“我、我说不上来,你没感觉?”
落无悔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林三七的唇上,她的唇瓣颜色素来殷红,他心不在焉地挪开了眼,慢道:“没感觉。”
是她胡思乱想了?
林三七“哦”了一声就坐回原位了,长发随之荡起曳动,发梢扫过落无悔的手背,等他回过神来时,指间已拔了一根发丝下来。
上面似还留存着海棠花香。
她完全没留意到,垂着小脑袋,将碗筷都用小二端过来的热茶洗了一遍,再摆一副到他面前。
吃过饭小二便领他们去房间,落无悔好像很累,先林三七躺下了,等她回床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这几天的他似跟正常人差不多。
在失去术法后,也不知为什么。
见落无悔睡得那么安稳,她略放下心,应该代表这家客栈没什么大问题吧,也闭上眼,白天行路过多,累意和乏意齐袭来。
午夜,林三七醒了。
她朦胧着眼垂眸看不知何时埋首在自己肩窝上的落无悔,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掐了自己一把,是疼的。
他呼吸尽数落到她脖颈上,鸦色的三千青丝凌乱地披散着,面容宁静平和,薄唇微红,清瘦的臂弯搂过来,隔着几层衣衫,带着微凉的温度。
冷香绕鼻,清晰可闻。
房外光影明灭,房内寂静无声,林三七看了片刻,迟疑着抬了抬手,指尖落到距离他的脸不足分毫之处,一张无可挑剔的美人皮。
好吧,她承认有点儿色令智昏。
不对,落无悔怎么可能会睡得如此沉,林三七蓦地心头微震,坐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他:“落无悔、落无悔。”
没反应。
又喊了几回,落无悔才缓慢地掀开眼,对上她仿佛刻着担忧二字的眼神,忽而一顿,然后手肘于后,半撑着身子,眉眼渐渐清明。
“怎么?”
林三七松了口气:“没什么。”
听这话,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刚刚睡着睡着抱了过来,难道跟她喜欢凉一样,他喜欢暖?
正当林三七准备继续躺回去时,落无悔却拎起红色发带扎好长发,下了床,用火折子点燃烛火,冷不丁地拉开房门。
客栈静谧到可怖地步。
烛火晃动不止,低低的开门声回荡着,“吱呀吱呀吱呀”,这扇门像年久失修般地余响着,为死寂添了一分诡谲。
明明一开始还是好好的。
长廊的各个房间皆是房门大开,无一例外地吊着一具尸体,她借着微弱光线看清后,瞳孔儿骤缩,飞快地从床上跑下来。
落无悔腕间一紧。
林三七拉住了他的手,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人胸口发闷,她小声地问:“这家客栈是不是有鬼?”
长廊前后有支摘窗,木棍子撑着,风时而吹进来,那些用一根绳子拴住脖子吊在客栈各个房门的尸体摇晃着。
落无悔听了她的问题,眸光一动,勾唇似笑非笑地回眸看过去,笑得分外好看:“的确有鬼。”
林三七抓得他更紧:“哪儿?”
“我啊。”
她:……草率了,忘记身边就站着一个鬼。
月光皎皎,无论是客栈外还是客栈里面都过分岑寂,落无悔拿着一盏烛火缓步下楼,林三七紧跟其后。
转过楼梯角,一阵诡异的风吹过来,烛火灭了。
林三七被一只指甲红长的手勾住了腰,往一侧拉,眼看着就要撞向墙面了,有另一只劲瘦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臂,硬生生地扯了回来。
“砰”还是有东西撞上了墙面。
是那道红影,她快速地转过身来,四肢作爬行状地攀附在地面上,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红色的眼睛。
林三七被扯得想吐。
她扶住落无悔才能站稳,心道,糟了,他如今没有术法,该如何对付她?
红影飞掠而来,阴森的爪子直抓他的喉口,落无悔侧身躲开,一跃跃到了客栈庭院中。
红影迅速跟上,目标明确。
林三七趴到门板上,看向庭院,只见红影化开数十道,叫人分辨不出哪个是真正的红影。
她们群起而上,瞬间围住了他。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林三七跑回客栈里面,找刀割掉裙摆上的一片布料,再狠下心割破自己的掌心,屏气凝神地用鲜血来画符。
做完这一切,她冲出庭院,无暇顾及太多地将血符扔掷空中。
数十道红影动作一顿,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其中一道红影猛地转身,一掌挥过来,长指甲划破了林三七的脸,鲜血从细白的皮肤渗出。
她被掌风击晕了。
红影还欲杀之,却动弹不得了,骨骼碎裂的声音幽幽飘荡在黑夜之中,她连转头的动作也做不了,脑袋滚落在地。
庭中血花怒放,血腥染上空气。
落无悔艳丽的五官皆染血气,沿着白皙的皮肤淅淅滴落,节节似竹的指骨也淌着浓稠血浆,黑衣仿佛要和无尽的夜融为一体。
他缓缓地朝林三七走去。
滴下来的血蔓开一道痕迹。
落无悔微微敛眸看向怀中人,抬起手,用还算干净的袖子极温柔极轻一点点地擦掉林三七脸上溅到的血迹。
他长睫毛落下,望着面色苍白的她,视线转到掌心那道划痕,血还在。他忽云淡风轻地笑了,“你不是怕疼么。”
——那画符的血是用猪血还是狗血,亦或者是鸡血?不会是要用画符的人的血吧。
——这样啊,我怕疼。
可为什么又要画血符救他。
落无悔目光扫过她脸边的伤口,俯身过去,用舌尖描绘着血痕,顺着那道细长的血线舔舐而下,莫名道:“林三七,真的好想杀了你。”
“林三七……”喃喃落于耳畔。
清冷月色落了满地,风声轻响,杏色的衣裙铺叠开来,轻薄的布料尽是星星点点的血渍,而黑色衣摆压在上面。

苏公子站在竹屋前。
他凝望着曾被林三七和落无悔住过的二楼房间,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神色纠结不已。
“您为何要引他们去折柳镇?”
白发老者拄着拐杖来到离他几步远处,开解:“少允,你不必介怀,我们这是替天行道,你永远都想不到那怪物有多……”
闻言,苏公子猛地回头,清俊的脸闪过一丝失望,哑着声道:“是您说的,不,是您亲眼看见的,落家家主的儿子早就死了。”
他朝白发老者走近,言辞不断。
“我们在他们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奇怪的气息,那位公子又岂会是您口中的怪物,您此举跟三百年前那些滥杀无辜还自诩为龚行天罚的名门正派有何不同!”
鞋子踩过枯叶,发出刺耳声音。
苏公子到了他面前,“爹!”
白发老者依旧镇定自若,半掀着帘子看他,坚定地道:“此事容不得一点儿闪失,我宁愿背负骂名也要这样做。”
拐杖戳在地面上,他不肯退让一步,咄咄逼人道:“你若要帮他们,便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恭喜宿主,现在攻略进度为55%,请宿主再接再厉,回家在望。】
客栈里的林三七被系统的机械音吵醒,意识一回来,顿感腰酸背痛,忍着不适坐起来。
她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还是昨晚的那间房间,目光流转间,停在了窗边。
落无悔坐在窗台上,侧脸鼻梁弧度柔和,睫毛微垂,脊背挺直秀颀,窄瘦适宜的腰肢被封在了黑色衣衫中,还是束着高高的马尾。
昨晚……林三七脑子有些乱了。
是梦还是真的?
少顷,他偏过头来,转动眼珠,笑着对上她还没来得及移开的目光,温润如玉的冰白面容衬得眼角那颗泪痣绯红。
“醒了,我们便下去吧。”
此时正值巳时。
客栈的下面隐隐绰绰地传来些小二跟客人的交谈声,长街的吆喝叫卖声和幼童唱谣儿声也透过敞开的窗户钻进房间里。
跟他们昨天刚来折柳镇一样,不曾改变过半分,可就是如此才怪。
林三七看向自己掌心的那道伤痕,想大抵不是梦,她暂时没回落无悔,翻身下床,径直地到铜镜面前照脸,有一道细长的划痕。
她抬起头:“这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是她幻想过度自残吧!
清风拂过,落无悔的发梢被轻轻地吹起几缕,于阳光底下显得晶莹剔透的骨簪在他手指间缓慢地转动着,“你过来。”
林三七过去了。
落无悔让她看外面的长街,然后侧过身来,十指微交叠地握住了她垂在身后的头发,还是略显生疏地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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