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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仵作小娇娘(每天吃糖)


所有的官银都是有官印的,那种银子花不了。
詹事府和燕侯的军队勾结贪墨,自然不能让这批官银被发现。将银子融成碎银,就好说得多。
也更方便污蔑白学政收受贿赂。
“所以,包佑春当初已经背叛了先废太子,在暗中跟那位一道策划了科举贪腐案。”云曦也一下子将其牵系起来。
“对!然后这批银子就以一些名目、一点点地运进了白府。”任丹青轻轻磕了磕桌面,小声道:“白府的细作将其藏匿起来,只待有人上门查探。”
“我不明白。”云曦反问道:“单单是运进去那么多官银都不可能不动声色、再折现成碎银子,还不知道要多费工夫……”
父亲那般严肃之人,不可能丝毫不曾察觉。
“卷宗上可有写?”陆青帆问云曦。
云曦摇摇头:“卷宗只写了白氏一族为何获罪,前后因由都不详尽。”
“小姐、大人,咱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青果伸出一根手指:“银子是怎么进去的,咱们确实不知道,可那细作是谁、还能不知么?”
在鄂城的时候,那细作可早就暴露了啊!
云曦恍然,“怪不得姜管家要卡在那个节骨眼儿上杀人。”因为温嬷嬷便是当年偷偷将银子运进府邸的细作!
当真是环环相扣、各个灭口的毒计啊!
“有了这些,也尽够了。”陆青帆点了点卷宗,沉声道:“白氏一族的案子,终于能够昭雪天下。”
“大人,还不行。”云曦抿唇,温声道:“先废太子的事情,咱们还没查清楚呢。”
黄老会在那般重大的案件上潦草记录验尸结果,未必就不是先废太子的授意……蒙冉大人灵通的消息,云曦已经知晓,黄老以前同先废太子的一位幕僚是至交好友。
陆青帆眼底涌上一抹诧异,这也是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此事牵涉皇家秘辛,比之白学政的案子还要凶险万分,一个不好便是抄家灭族……诸位真要赌么?”
陆青帆不能保证,当今圣上会在知悉一切真相的时候,还愿给大家一个善终。
冉杓一听,有些尴尬地道:“大人这话瞧不起谁呢。咱们多少案子都摸索过来了,没道理临门一脚了认怂不是?”
“白学政一案背后就是先废太子之间的夺嫡案、贤王被污蔑逼宫案。就算我们不愿意,大人难道甘心就此戛然而止?”
任丹青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扇子来扇风,好笑地道:“既然都来到京城了,老夫可不是认怂的人。”
“你们……”陆青帆忍笑一声,“既然大家坚定了决心,我们接下来便说说先废太子的案子。”
陆青帆从怀里掏出几沓资料,低声说道:“先废太子出事之前,负责詹事府行走的名单、他身边最信赖的、并未找到尸首的幕僚,以及先废太子存放卷宗的所在,都在此处。”
望着那一沓厚墩墩的资料,云曦下意识地想,这莫不是陆青帆压箱底的东西。
早就备好了?
似有所感的陆青帆冲云曦微挑剑眉,仿佛肯定了她的猜测。
云曦竖起大拇指:不得不说,陆大人才是套路人的一把好手!
第309章 旁观者清
废太子案的线索是陆青帆一路行来早就收拢的,再加上期间有不少牵系是冉大人无意之间说出来的。
云曦不止一次察觉到陆青帆见微知著、细心谨慎,但在看到这么详尽的调查之后,仍不由心生佩服。
知晓自己暗中出了大力,冉杓得意地直捋胡子,笑着说道:“下官的价值可都体现在大人的知遇之恩上了!”
陆青帆无奈摇头:“没有诸位,这些消息也搜集不到。”
正因各个案子中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系,一些看似不重要的线索反而勾连成了重要的案件脉络。
云曦还要走一趟大理寺去寻黄老,便没有继续参与大家的商讨,拉着青果离开刑部。
目送着云曦主仆离开,任丹青用扇柄戳了戳陆青帆,低声问道:“大人敢让云丫头主仆独自出行?”
“有人护着,师爷还是多操心操心这个吧。”陆青帆点了点桌上的卷宗,示意他把白氏一族的案子先归置归置。
任丹青一听,恍然大人这是暗中早备了人的,坏笑一声,再不揶揄人了,坐下来拿起笔,自言自语道:“是是是,干活,干活!”
云曦主仆难得主动往大理寺去,黄老一看是她二人,激动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小老儿听说某些人最近可忙,怎得有空跑这里来串门子?”黄老开怀地从青果的手里接过些零嘴儿,小丫头还不忘强调,都是黄老素来爱吃的那些。
云曦哭笑不得地瞧着老小孩儿一般的黄老,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云曦今儿乃是有事相求。”
“嗯嗯,”黄老口中塞着吃食,一派“有话好说”的模样,示意二人坐下。
三人就着不大的书房落座,黄老难得将窗子敞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气悄然从屋外弥漫而上,令人心旷神怡。
“黄老,我今日来,是为了十年前的一桩旧案。”云曦掏出了从刑部尚书书房内揣走的一张验尸记录。
当纸展平放在桌面,黄老仔细一瞧、脸色便是一变:“你什么意思?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小老儿怎么可能记得?”
他立刻站起身来就要轰人:“走走!我就说你怎么好心来瞧我,合着是来翻旧账的!赶紧走!”
“哎,黄老,您别着急。”
云曦主仆蓦然被撵出来,立刻就吃了黄老的闭门羹。
她万万没想到老人家对此事的反应这样大,忍不住扬声道:“黄老,我并非前来翻旧账的,而是真心要调查此事。”
“调查个屁!多少年的事情了,还来问?小老儿不要面子的吗?!”
黄老拒绝得干干脆脆,压根不给云曦再进门的机会。
“黄老您别着急嘛,我们又不是为了翻旧案,还是您老人家是做错了事情心虚,所以才故意把我们撵出来的?”
青果双手叉腰,指着门内道:“黄老,你要是不把单子的事情交代清楚,我就在这里站着,给你们大理寺来来往往的同僚说一说当年你写得那什么破烂验尸记录!”
“小老儿才不理亏呢!”
青果是懂激将的,拿捏住了黄老好面子的七寸,三两句话就让老头儿气呼呼地开了门。
“说就说!你俩、你俩先进来!”
黄老气吼吼的模样惹得云曦忍笑不已,“确定让我们进去吗?”
撵人的是他老人家,这会儿让进去的也是他。
“到底进不进来?”黄老憋屈得可以,抹了一把胡子上的点心屑儿:“过期不候!”
老小孩儿的话委实没什么威慑力,云曦主仆皆憋笑不已,重新进去。
这次黄老不仅关上了门、连透气的窗棂都锁得紧紧的。
“十年前那桩案子牵涉甚广,你们是如何知道的?皇上判罪的时候干脆着呢,为何还要让你们再查,没想过吗?”
黄老肃着脸坐下,一开口便是大帽子。
“都想过、也都知晓。”云曦认真地道:“圣命已下,白氏蒙冤、江南十年不曾入仕的学子蒙尘,我们不得不查。”
“蒙冤?”黄老喃喃着,不住地重复,随即低声道:“我就知晓,我就知晓白学政不是那样的人。”
云曦和青果立刻竖起耳朵,等待黄老言说当年之事。
“十年前,我还没在大理寺任职。哦不,应该说,我被贬谪到了都察院随行。”
黄老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爱,就好酒。嗜酒多了、长夜宿醉,不免误事。一次醉酒耽搁了大事,就被大理寺卿、也就是如今于植大人的外祖撵去了江州都察院当仵作。
江南科举贪腐案爆发后,黄老作为比较有资历的仵作,跟随差役一行前往江南、等待满门斩首之后验尸、记录,回京交差。
“小老儿当时已经决心戒酒、再不喝了。岂料在江南之时,便看到了宣旨后那些莘莘学子们抛却了以往的‘礼义廉耻’,对白学政口诛笔伐,当真是、当真是‘人未走、茶先凉’,落井下石之人不知凡几。”
黄老说到这里,便瞧见云曦的眼眶红了。
身为子女,云曦不曾见过父母最后一面,却也在黄老的讲述中仿佛看到了当年一派狼狈凌乱之势。
她甚至都不敢细想爹爹当时有多伤心绝望。
“你难受甚?都是过去的事了。”
黄老饮了一口茶,继续道:“于天下人而言,白学政是翰林蛀虫、于江南学子而言,他是千古罪人,留下了万千骂名。可小老儿知晓,他并未贪墨、更不曾泄题!”
“黄老认得白学政?”云曦压了压眼角的泪意,隐去了自个儿的身份不提。
“嗯,在京城的时候,白学政为人刚直的风姿,想来未曾与他攀交的人,都心驰神往、佩服不已吧?”黄老难得露出了一抹温和的微笑。
可见当年白学政之风骨才学,颇为人推崇。
云曦抿唇微笑,方才心底的难过悄然褪了褪。
“那验尸记录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云曦反问道。
“小老儿故意的。”黄老没好气地道:“什么劳什子脏银、什么科举舞弊泄题,简直是无稽之谈!”
黄老当时在场,眼睁睁瞧着那院子里的嬷嬷从库房里搬出银钱来、听着那些个空口白牙的都察院官员污蔑,翰林院的酸儒们机辩。
真真来气。
“皇上下令满门抄斩的时候,小老儿真是不忍心看哪。所以不论是验尸记录还是勘验尸首,多少都有些……”黄老说到这里,老脸一红:“幸而白氏一族皆伏诛、并未受什么刑狱折磨。”
也正是因此,黄老更觉得此案蹊跷。
都不将人提到京城来候审、甚至不曾面圣自证清白,就当即处决。
后来的事情,云曦便也能猜到一二了。
黄老看遍天家无情之态、了然大明刑律根本没法给人公正,自然办差更不上心了。
“为这,我回来以后没少挨训。”黄老撇撇嘴,大理寺卿老当益壮、用拐杖敲了他好几下!
事情弄清楚了,云曦还从黄老的口中知悉了父母临终前慷慨坦然赴死之姿,不由地舒了一口气。
主仆二人告别黄老、离开大理寺的路上,青果忍不住低声道:“想不到行刑的时候黄老也在。大理寺卿是故意放水、容黄老这般撰写验尸记录的吧?”
云曦点点头:“我心里有些安慰,又有些难受。”
那么多暗中叹父为人刚直的旁观者都信白氏之冤,可江南学子却口诛笔伐、忘恩负义。
罢了,人心叵测。
云曦长舒一口气,轻声道:“没想到,都察院竟也藏着一个推手。”
此行的意外收获真不少。
第310章 近臣身死
且说,陆青帆从刑部出来之后,便悄然来到了都察院。
都察院内静悄悄的,不仅是韩茗大人不在、连晁钟大人亦不知去向。
他心中有疑,便转到了一处无人角落,询问暗卫关于两位大人的动向。
“晁大人正在韩茗大人的府邸。”暗卫说完,又补了一句:“这几日韩茗大人颇为忙碌,晁大人一直不曾堵着人,是今日才……”
“嗯。”不必属下说完,陆青帆便了然颔首。
看来晁钟还没有彻底接手都察院。
思虑片刻,他决定走一趟。
陆青帆武艺高强,探看韩茗府邸如出入无人之境,很快便循着声音来到了韩茗的书房顶。
他熟练地掀开一个瓦片,正中屋内人的头顶。
陆青帆瞥了一眼下方,根据二人的方位又掀开了几块瓦片,将屋内情形尽收眼底。
晁钟略显激动的声音传来:“……你我同僚数载,虽政见不和,但我大可不必以此事诓你。”
将手里的卷宗丢过去,晁钟恨声道:“你自己看看便知。”
陆青帆推测晁大人当是刚来不久,二人的叙话应是刚刚开始。
自从上一次贤王谋逆、当殿气血攻心而死,韩茗就有些怯了,接连数日告病躲在庄子上。
今儿个他刚偷偷回府,就被前来拜访的晁钟堵在了门上。
无奈之下,韩茗只能将人招呼到书房来。
他翻看了一些卷宗,随即没好气地将卷宗丢开,“晁大人方才也说了,你我二人政见不合,你拿出十年前的案子来针对我,是想谋都察院的权吧?”
韩茗固执却不愚蠢,否则怎能稳坐御史台数载?
“这只是一方面。”晁钟提醒道:“韩大人既然知我心意,就该将我找来的东西看完。万一这其中有你不知晓的,再被我利用弹压。届时就算你不愿、这都察院的大权也得让与我。”
韩茗脸色一沉,只得阴沉着脸、耐着性子重新翻开了卷宗。
岂料他越看脸色越难看,到最后索性将其一摔:“晁钟!你好大的胆子!圣上钦定的谋逆案和贪腐案,你也敢拿来平冤?你究竟将都察院置于何地?!”
“那是因为他们本就蒙冤!韩茗,事到如今你还不醒悟?”
十年前,韩茗看不惯白琨得宠,饶是他已经回了江南,韩茗还不依不饶、数次攀咬。
“后来牛敬源事发、康满推波助澜,你便趁势为之,实乃宵小之举!”
晁钟多年郁愤难以发泄,今日当真是不吐不快:“蔑白琨全族后,你归京就攀咬先废太子,让暗中之人有了可乘之机、捏造了谋反罪责!一次两次,都是你韩茗执意废储,才让大明江山后继无人!你不仅是都察院之耻,更是大明的千古罪人!”
一番唾骂指责,说得韩茗面无血色。
“不、不是如此,白琨他贪墨罪证确凿;废太子也……”
“是么?污蔑的证据确凿?”晁钟冷哼一声:“十万两银子,贪墨之人大喇喇地藏在家中院内、大人一去就查了个底儿掉;废太子惊才绝艳、智计无双,既要谋逆、又怎会让你们抓着把柄?”
若非韩茗私心作祟,怎会被人当刀子使?
陆青帆在屋顶上听着晁大人诘问连连,韩茗却满脸大汗,心知这一趟确是稳了。
“就连我的挚友老陆,都因为白琨说了句公道话被你攀咬……韩茗,你死不足惜,有何颜面掌管都察院?”
“并非如此!我所为皆是为了江山社稷,无半分私心,这些、这些……”
韩茗死鸭子嘴硬,可眼前罪证确凿,康满和牛敬源口供详实。真若泄题贪墨、还轮不上远在京城千里之外的白琨。
那些连环计、那些看似颇为巧合的节点,韩茗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推波助澜了……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晁钟冷冷地道:“你自诩刚直,一生清白。所行不顾江山社稷、但凭个人喜恶。间接害死两个太子,还不足以让你清醒么?”
贤王当殿身死的事,给韩茗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晁钟此言算是彻底踩中了他的痛处。
陆青帆将瓦片合上,知晓韩茗已经被晁钟顺利拿下,余下的不必再看。
他赶回刑部,一如来时那般悄然无声、不曾惊动任何人。
韩茗面如死灰,一下子精气神都没了,低声道:“你、你今日来便是为了悉数老夫的不是?”
晁钟微微一笑:“当然不是。韩大人方才不是说了,我要夺权。韩大人老糊涂了,总不能让天下人跟你一起糊涂。”
“你们、你们究竟要作甚?”韩茗心神不宁,已然猜到晁钟必然有大动作。
“白氏一族已经死了,先废太子也获罪被诛,就算你们……”
就算为其沉冤昭雪,如今宫中也只有逸王一个可继任的皇子了。
“天下,断不能交予你等手中。”晁钟拿走了独属于左都御史的掌印,离开了。
“晁大人、晁大人”韩茗想追、却被桌椅绊倒,整个人无助地摔在地上、佝偻着背影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老夫当真没有私心哪……”
可惜,走远了的晁钟却是听不到了。
且说陆青帆赶回刑部之后,云曦便即刻将从黄老那听说的消息一一告知。
“都察院里竟然还有逸王的爪牙,若非黄老提醒,我们此前还不知晓。”云曦沉声道。
“那‘爪牙’已经成了没牙的老虎,再也掀不起风浪了。”陆青帆脑海里浮现出韩茗一脸颓然死气,知这厮恐怕命不久矣。
云曦一讶,“哎?大人知道是谁了?”
“刚从韩大人的府邸回来。”陆青帆颔首,“黄老没提是他?”
云曦摇头。
差房内,众人皆是一默。
任丹青小声道:“糟了,还有旁人不成?”
“且那人黄老并不认识。”云曦笃定道。
朝中三司七品以上官员,黄老定都是知晓的。
“此事我去查。”陆青帆点头:“如今都察院已经到手,提刑按察使司有师父钳制。我等可以放手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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