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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女古代日常 (寄秋)


连同华胜衣的聘礼,七抬嫁妆的价值远胜黄金万两,每一抬都能令寻常人家致富,一辈子花用不尽。
有人来偷?
呵!绝无可能。
因为指挥使大人成亲,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他精心挑选的精兵,三日流水席他们也轮流站岗,眼红、垂涎的人再多也不敢越雷池一步,锋利的军刀连石头都能劈开,何况是人的脑袋瓜子,跟切豆腐一样利落。
新娘子没坐花轿,是由新郎从新娘子当姑娘的闺房一路背出宁家,再进入由庆王主婚的华宅,一墙之隔是不远,远的是拦路的贺喜者,一个个闹呀笑的不让人通行。
闹新人是习俗,鞭炮响彻云霄。
没人注意的角落,偷偷抹泪的是新娘的父亲宁锦昌。
只是套句周氏说过的话,有什么好哭的,女儿就嫁在隔壁而已,两家的墙开了一扇门,走过去就能见到女儿,跟未嫁没两样,天天回娘家吃饱,倒是女婿像倒插门的一样,自个川军营的事管不完还得插手妻子的娘家事。
“再不动就要长膘了,马儿拖不动一座山。”成亲后的华胜衣变了许多,脸上少了清冷,眼眸里染上暖色。
宁知秋懒到底了,一脚朝在她腰上摸来摸去的男人踹去。“正好,我太瘦了,要养养肉,我多庆幸嫁给你为妻,站在你身边,我显得多么清瘦窈窕,宛如柱子旁边的一缕细细柳条,裁不动春风无数。”
一听妻子的调侃,华胜衣上了榻,明明榻不小,却硬是要挤在她身边,“我这春风抱你没问题,我正好休沐三日。”
一尝到女人香,他食髓知味的恋上这味,一有空闲不腻歪个几回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样,浑身叫嚣着。
男人一旦开了窍是欲罢不能,久不知肉味的人吃了肉哪能控制得住,还不拼命折腾。
中军大都督庆王特意放了他半个月婚假,让他也尝尝夜夜销魂的滋味,有妻子和没妻子差别有多大。
谁知他过了归营日仍未回营,派人向大都督多要了半个月的假,整日与妻闺房为乐,把她累得眼眶下浮紫。
“别闹了,我们真的要回京吗?”那个地方给她的阴影太深,功利贪婪的大伯父,刻薄好妒的大伯母,自私自利又见不得人好的堂兄弟姊妹,虽然他们大多不在了,但是一想起还是会作呕。
“你不想回去?”华胜衣唇贴着香腮,轻轻摩挲。
“不想。”她喜欢简单、单纯的生活,一个笑声满溢、不会被算计的小家,不论何时都能敝开心胸相对。
“我知道是难为你了,可我不能不回去,那是我的家,我离开九年了。”他作梦都想着回去的一天。
“所以我才说你是心黑的,不安好心,明知总有一天要回到令我厌恶的地方,你还是要拖我下水。”她轻描着他的眉眼,一笔一笔的描画着,他有张好看、叫人沉溺的脸。
她真是太堕落了,每天看着同一张俊颜,看久了居然也会把持不住,芳心擂鼓般着迷,一不小心就魔怔了。
“哼,你的错,谁叫你倚在墙头对我笑,笑得我想把你这张可恶的小脸揉碎。”那时他是真的不想看她那张全无忧虑的笑脸,她有他所没有的纯真。
谁知兜兜转转,她成了他的妻子,他还是想揉碎她,却是揉进身子里,让他能时时刻刻带着走,形影不离。
“哼!就知道你是天生恶人,专门欺负我这种柔弱无依的小女人,我真是太可怜了,上了贼船。”小白花呜呜咽咽,但眼底无泪,小脚丫子踢呀踢地赶着无恶不作的大坏人。
“别再踢了,不然我办了你。”他轻声威胁,一抬高压住两只乱动的洁白腿肚,一手往她腰下一探。
还难受着的宁知秋委屈兮兮的水眸盛泪。“大男人不上阵杀敌,专凌虐我这弱女子,你好生的厚颜。”
他轻笑着抹去她眼角的泪珠。“你假哭的功力又精进了,到了京里肯定如鱼得水,那些成精的后宅女人玩不过你。”
她眼泪收放自如,鼻头一抽,双眸又清亮如晴空。“我又不是专门生来和人斗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也别给我找事,让我安安静静过上几天好日子。”
她不爱与人争,但别犯在她手上,得饶人时且饶人她做不到,别人不让她过好日子她铁定让人难过日子。
宁知秋面若桃李,差得百花失色。
“只怕是湖中的小舟上不了岸,你想喊停,湖里的波浪硬将你推向湖心。”一抹冷意滑过华胜衣漆黑的眼底。
那些人不肯放过他,即便他被流放至偏远的蜀地,他们还是想弄死他,才好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占有他的一切。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年的一路追杀,持刀持剑的朝他砍杀的暗夜阴影,好几次他以为他活不了,可又顽强的坚持着,带着一身的伤来到蜀地,甚至被当地最低贱的小卒羞辱。
那时他谁也不相倌,看谁都像仇人一般,谁敢靠近他都会被他仇恨的对待,他只想回到熟悉的京城。
经过一次次的磨练,一场又一场的战役,满腔的恨意消融在一颗颗滚落的头颅底下,他学会了隐忍,壮大、充实自己的力量,他已清楚的认知到,如果真想要讨寸回他丢失的所有,他必须比任何人都强悍。
于是他成了铁血的孤狼,六亲不认也少与人往来,他的剑沾满了鲜血,一双不再养尊处优的手变得粗糙,布满沙砾般的茧子,他的心坚硬如石,没有人能轻易打碎。
除了那朵趴在墙头摇曳的小花儿,她像田里最蛮横的蔓草,强行越过他心里的那道墙,在最深的地方生根发芽。
华胜衣实在很庆幸娶了她,要不错过了她,他心口会有难以弥补的遗憾,她是他心中开得最美最艳的蔓藤花,始终缠绕,不管生长在多恶劣的地方,照样开出属于她的妩媚。
听着他语气中的凝重,宁知秋翻过身反趴在丈夫胸口,女匪头似的压住他。“说说看,你家的水有多深?”
一看她认命又无奈的神情,华胜衣忍不住笑了,两手环着她纤柔细腰,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深不可测,小心提防,他们就像蛰伏的毒蛇猛兽,随时等着咬你一口。”
她一听,露出古怪的浅笑,“给我两个会医、会武的丫头,我怕被下毒、暗杀。”人要多做准备,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偷了一回又一回,没完没了,让人疲于应付了。
“好。”抚着妻子的滑细脸庞,他的笑没断过。
“我不想把这边的人带过去,他们都太单纯了,怕是没法应对那边的人与事。”京里的人都过于滑溜,精于算计,像是回锅炸了几回的油条,质朴坦率的蜀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反被一口吞掉。
“嗯,由你。”家里的事她做主就好,男主外,女主内。
“你要怎么跟我爹说我们要走的事?”宁知秋发亮的秋水眸子直盯着丈夫,流转的眸光中带着一些落井下石。
身子一僵,华胜衣神色一闪焦虑。“看我被岳父大人押着训话很畅意吗?丈夫长脸妻子才有体面,你还幸灾乐祸。”
翁婿似乎是天敌,做女婿的怎么做老丈人就是看不顺眼,不满意的一再从中挑毛病,挑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宁锦昌便是“女儿是宝,女婿是草”的典型,两家住得近,连出个门都不必的拐个侧门就到,他时不时的穿过两家相边的那道门,看看女儿女婿的动静,一有不妥当翁婿就私底下好好“聊一聊”,他可以念上好几个时辰圣人言,让人听得脑门发胀。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你保重。”一边是夫,一边是父亲,她两不偏心。
“嗯哼!我让你飞,咬住你看你怎么飞。”华胜衣眼色一深的扣住妻子,白牙森森的咬上柔晳皓颈。
一阵翻云覆雨,春色无边,还算在新婚期间的小俩口两情缱绻,就在罗汉榻上胡闹起来,卷起麻花的分不清彼此。
约莫过了十日,一匹打从京城出发的快马来到蜀地。
一道新皇刚颁布的旨意,流放村的材民全都沸腾了,激动的又哭又笑,泪流满面,双手合掌的跪地谢天,又满怀感激的面向京城的方向三叩首,欣喜万分的谢恩。
相较一村子人的欢欣鼓舞,急着打包返乡的盛况,材里的富户宁家倒是一如以往的平静,不见任何喜色的照常进出,出门看看地里快熟成的作物,瞧被采光桑葚酿成桑葚酒的桑树,又去看了刚制成的糖,更在草场附近晃了一圈。
一切都没改变,还是岁月静好,只是村中的人变少了,私熟的学生少了几名,正在兴建中的书院已届完工,一整排清幽优美的房舍在绿意盎然的林中忽隐忽现。
可是一听到华胜衣接了调令要转返京城,宁家人炸锅了,他们彻底心乱了,乱得鸡飞狗跳。
“听说你们要回京了?”周氏一脸忧色拉着小女儿的手,眼中的难舍和不忍隐于泪光之下。
怎么事前一点消息也没透露,说走就走,叫他们如何受得了,宁家五房可是从京城那个大笼子逃出来的呀!
不知是性情淡泊的缘故,宁家人都不喜欢繁华似锦的京城,觉得不够阔朗,有几分压抑,满街走的人十个之中有三个是当官的。
权大压人,满地勋贵,这叫只想平静过活的百姓怎么活,譬如他们宁家便是权势被压下的小蚂蚁。
“娘,这事没处说理去,皇上想重用谁,谁就得给他卖命去,咱们还能顶撞天,说不去就不去吗?”她是不喜欢京城,可那也不是龙潭虎穴,瞧他们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真叫人抚额长吁。
“我也晓得你们不能抗旨不从,可我这里就是放不下,打小你就没离开我跟前,就算嫁了人也天天得见,这一别千里的,何时才能再碰头?”说着说着周氏眼眶就红了,拿起绣着菊花的素帕频频拭泪。
“娘,我长大了,不能事事再让你伤神,鸟儿大了要离巢,鸡养大了会觅食,女儿都为人妻了,日后也会为人母,哪里能时时缠着娘亲要糖吃。”一抹离别的伤怀油然而生,跟着母亲红了眼的宁知秋忽然生出一股茫然感。
这就要走了吗?她要远离世上最疼爱她的家人。
虽然天底下无不散的筵席,可是她放不下呀!他们是对她最好的人,这一生怕是再也遇不到对自己如此无私付出的人,所有的宠爱都集于她一身,无人不真心相待。

第16章 嫁人随夫回京去(2)
莫名的,宁知秋有一丝害怕,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能不能走得好,少了父母的庇护,没有大哥的关心、大姊的照顾,还有人小鬼大的弟弟调皮的笑声,她一个人走得下去吗?
原来她的无忧日子是来自他们疼惜的包容,没有心性纯良的宁家人,哪有她的快活和恣意妄为?!
“再大也是娘的心肝肉时!娘真舍不得,娘……”明明有一肚子话要说,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娘,小泥鳅也舍不得你,你别哭了,大不了我不走了,把你女婿给放生了呗!”凭什么得夫唱妇随,他回去争地盘、抢山头,她得负奇在他身后放火,顺便收拾收拾尸体,这可是苦差事。
宁知秋的宅女性格又犯偏,想着两人分民两地,当对候鸟夫妻也不错,他杀他的人,她赚她的银子,等风平浪静再团聚。
本来很伤心的周氏听见女儿的话,顿时被逗笑了,爱宠地轻拥女儿双肩,“傻话,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十年修得同船游,百年修得共枕眠,前世修来的缘分哪能割舍。”
“可是我离不开娘,我是你贴心的小棉袄,我要跟着你……喔!大姊,你拉我头发干什么?”暴力女,不知道会痛吗?她用蛋白保养的如瀑乌发肯定被扯掉了几根。
好、心疼,她的头发。
“少撒娇了,都几岁的人还赖着娘要奶喝,你羞是羞?如今你人都快离开蜀地,那些桑园、蚕室、制糖厂、草场,还有你的两千顷地,你都不管了吗?”她一手建起的家业就该由她去处理,别人管不了。
宁知秋不高兴的揉揉发疼的头皮。“就知道你嫉妒我,不甘心娘只疼我一人,一逮到机会就要讨回来。不是还有你们吗?除了两千顷地和制糖厂算是我的私产外,其余是宁家的,你嫁人了管不着还有娘呀!咱们家还缺人不成。”
其实流不流放在宁家人看来没什么不同,除却刚到蜀地的头一年过得比较差外,接下来的几年就和在江南一样,父亲教书、儿子读书、女儿们娇养,他们根本感受不到是不是罪民的身分,怡然自得的关起门来过日子。
皇上的大赦天下似乎与宁家人无关,侬然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上课的上课,读书的读书,没什么改变的继续生活,唯一的变数是与小女儿的分离,那对宁家人而言才是最重的惩罚,让人痛到像深深扯下一块肉似的。
“瞧你说得轻松,咱们家有多少座桑园、几间蚕室,光是每回收的盐关都要堆满好几个仓房,没你在一旁出主意,根本忙不过来。”懒人有懒法子,还都挺管用的。
宁知槿三天两头还是会回娘家帮忙,爱妻如命的宇文治是不太管她,有时还会放下手边的事先帮岳家排难。
可她已经不是姑娘家了,身为人家的媳妇,家里还有个生性拘谨、事事要和她比较的大嫂,她们之间虽未交恶但也说不上和睦,她也不好常往娘家跑,怕人说闲话。
“不是还有宁小方吗?他都十三岁了,该把他拉出来溜一溜,他文不成,武不就的,守成就好。”守得住家业就不会饿死,他们的桑园足够令一家人富裕一生。
不做官家子,愿为富家农。
“当他是牲畜呀!还拉出来溜溜。他能有多大的本事,没把屋子掀了算他手下留情。”
唉,不过也只能用他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总不能老是依赖妹妹。
正在田里烤蚕蛹吃的宁知方莫名的打了个冷颤,他看了看挂在头顶上的日头,不解正热的天气为何寒风阵阵。
赶快烤好蚕蛹好回家穿衣服,着了风寒可不得了,他最讨厌吃药了,苦得舌头都麻了。
六月初七,启程的日子天气居然有几分阴沉,像是要下雨了,原本晴朗无云的天际压出一片阴霾。
送行的宁家人迟迟不肯离开,一路相送了十几里,一直等到大雨落下,他们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回去。
只是此时脸上落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一个个眼睛都是红的,不舍的表情十分明显。
“回去了,槿娘,可不要淋湿了。”爱妻的宇文治脱下外袍,遮盖在妻子头顶上方,不让她淋雨自己却湿了一身。
“嗯。”宁知槿回头瞟了一眼消失在雨幕中的马车,跟着丈夫走向脚步迟缓的娘家人。
宁锦昌、周氏、宁知理、宁知方都在,他们面上没有笑容,每走一步就像割心的痛,他们最疼爱的那个家人不在身边了,从此以后会寂寞吧!少了不少糯软笑声。
而此时在马车上拭泪的宁知秋也一脸惘怅,她觉得她身体的某一部分枯萎了,开不了鲜艳的花朵。
不懂得安慰人的华胜衣弃马就车,一路将心情沉重的妻子搂在怀里,像哄孩子似的轻拍她的背,哄得她哭着入睡。
这一趟回京之行走得不快,因为正是炎热的季节,热得叫人汗流浃背,走走停停,又有些游山玩水的意味,到了京城已经过了中元节,快迈入气候凉爽的八月。
只是华胜衣和宁知秋只带了七、八名下人回府,他俩的载物马车却足足有十辆,里面是蜀地当地的土产和各种见面礼,以及一些私人物事,由百人护卫队护送。
“这……这里是……”是日头太大闪花眼,她怎么看到不该看到的几个很闪亮的金色大字。
“辅国公府。”华胜衣难掩伤痛的接道。
他,回来了。
宁知秋喉头一涩,“是拥有丹书铁券,本朝最有权势的三公之一的辅国公府?”
定国公、安国公、辅国公,开国三公,当年与太宗立下不世功勋,乃是开国皇帝的左膀右臂,允其子嗣袭爵不降等,世世代代子孙皆为国公,历时已有三百余年,十五位帝王。
“我是见过丹书铁券。”当年他祖父抱着他指着祠堂上摆放的丹书铁券,语气傲然的说着过往功绩。
宁知秋勉强挤出一抹涩笑。“你不是什么世子之类的嫡长孙吧?就等着老子升天好继位……”
看她一脸悲愤,原本心中积郁的华胜衣不禁笑出声,化开了一大半郁结。“父亲他还活得好好的,一时半刻死不了。”
他还能自我解嘲,阔别多年,如今再度归家,这个曾养育他十五年的府邸,如今看来也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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