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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我们的牡蛎(爱吃肉好不好)


她心底最后一点光亮坍塌了。
她走进理发店,再次出来时,乌黑缎子般的长发去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露耳短发。
托尼老师和她确认再三:“真剪啦?”
看她一副想死的表情,托尼心里嘀咕:又一个失恋的。
她在酒店里整整躺了两天。
晚上才挣扎着起来,在玻璃窗前的沙发上喝红酒,看外面灯火阑珊,几秒之后便有过往的画面浮现眼前,与窗外的夜色重叠。
“陈少,该下凡了。”
“放心,I won’t bite.”
和他对视时好像被猫微凉湿润的鼻子蹭了一下的湿漉漉的眼神。
他开着黑色路特斯跑车突然出现在自己楼下。
他让她看窗外的东方明珠,说:“我不想再等了。”
他说:“最美的日落是刚好在某处,刚好抬起头,刚好毫无防备地撞见自顾自美丽的它。”他跑车里的普通话教学音频。
在刚收拾好的公寓里,她宣布:“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陈老板了。取而代之的是沪漂贾斯汀,小贾。”
他一脸不容置疑的骄傲,“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有脑袋的帅哥。”
伦敦三天的时空逃逸。笑、闹、吃、喝、白眼、马屁、爆米花。从大到小整齐罗列的内衣。
他突然间的 rap:“我以前开法拉利,现在开奔驰。因为我不需要面子,我需要银子。”
他坏笑着问:“怎么了?是不是又被我的 chemistry 电到?”
那些奶油蛋糕一般绵密甜腻的吻…现在,全部属于另外一个人了。
失神打碎一只酒杯后,她收拾同样一地碎片的心情,最终决定回纽约去。
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吧,便没有谁可连累了。没有人和事的牵绊,哪里都一样。
没有家,何来天涯海角?
“有那么一瞬间”,错过了就是终生。
打开电脑准备买机票的时候,进来一封奎茵的邮件。
她信中说因为黛娜离职了,她刚得知她去世的事。因为知道伊莎贝在美国,离墨西哥很近,问她有没有可能去看看。
伊莎贝敲开 reply,回邮件给她,说自己去参加了她的葬礼,请奎茵节哀。
邮件发出去很快又收到回复,奎茵问她怎么还没休息,现在应该是美国夜里 3 点。
伊莎贝只好说自己回上海出差,过两天就回去了。
奎茵马上打来电话,约她第二天见面。
见到伊莎贝的时候,奎茵惊讶了一阵。她虽然心思单纯,什么情绪都反应在脸上。
但也是因为伊莎贝的形象变化真的大,她一头海藻般的长发消失,短发连眉毛都遮不住,像换了个人。
伊莎贝一五一十将黛娜的事转告奎茵,两人难免唏嘘一番。她眼眶又红了,拿出墨镜戴上。
奎茵伸出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她的手冰凉。
两人默哀一会,奎茵悄声问:“你回来见过贾斯汀了吗?”
伊莎贝不知如何回答。算是,见过了吗?
过了片刻,她开口,声音像掉在杯子里的冰块,“他…什么时候结的婚?”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一句。
“结婚?贾斯汀吗?”奎茵一脸疑惑,“他没有结婚啊。”
“那,孩子的母亲…是谁?”
奎茵更疑惑了:“孩子?谁的孩子?”
见她这样反应,伊莎贝也起了怀疑,她把在商场看到贾斯汀的事告诉了奎茵。
“他怀里抱的…不是他的孩子吗?”伊莎贝眼神灼灼。
奎茵噗嗤一声笑出来。
“怎么?”她恨不得大力晃她几下。
“你看到的那应该是贾斯汀哥哥的孩子。他哥哥和嫂子最近在上海,我们见过面。”
随着奎茵的话一字字传入耳朵,压在伊莎贝心里的铅块终于松动掉落。
她长舒一口气。双手捂住脸,肩膀耸动。
奎茵也跟着动容。
自伊莎贝走后,贾斯汀的状态她看在眼里。只以为是伊莎贝为自己的前途抛下了他,还安慰他坚强。可时间一晃而过,王老五贾斯汀没再谈过一段感情。今日一见伊莎贝,奎茵猜到两人之间许是有隐情。
伊莎贝揩揩眼泪,声音呜咽,“他怎么样?”
“你自己问他不是更好吗?”奎茵答:“我约你们见面?”
她摇头。奎茵看不到她墨镜后的眼睛。
“我自己约他。”
贾斯汀,你还会接受我吗?
另一边,在一个人少幽静的咖啡厅,贾斯汀和一个男人见面。
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称自己是 A 公司的人,约他面谈。
贾斯汀问是谁,怎么知道他的电话。对方就挂断了。
见面之后,看着对面的人,贾斯汀隐约觉得自己见过他,但又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那个男人开门见山,仿佛怕多一秒就会改变主意,却说出一句雷霆万钧的话:“贾斯汀,伊莎贝回国了。”
贾斯汀不可置信,“你是谁?”
对方眼神真挚,黑白分明。他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你知道她为什么去纽约吗?”
他用“她”来指代伊莎贝,贾斯汀一下紧张起来。
对面男人淡漠的声音又响起:“你知道你去台湾那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吗?”

第70章 将近两年,时间仿佛把他们互换了位置
此时,贾斯汀注视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像期待他从手里一串钥匙中拿出能开自己锁的那把。
男人伸出手,去寻桌上的茶壶把。那一瞬间,贾斯汀脑袋里电光火石,是他!
那只在江边夜晚尴尬无处安放的手。
他屏息凝神听男人道出那个自己万不曾想到故事,关于他踏上去台湾的飞机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末了,男人说,“我想,她走之前,应该狠狠伤了你一次吧?”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亚瑟毫不闪躲地直视贾斯汀的眼睛,“我并不是为了你。”又把黯淡下去的眼神落在茶壶上,说:“原谅我现在才告诉你。”
贾斯汀的背轻轻靠在沙发上。
一直以来,她都像个谜。每次找到一个新碎片,他都以为已经完整了,直到下次又找到一片新的。她的过去,她自己全部处理好了。事关未来,还是他们两个人的未来,她也不让他知道,不让他参与决定。
她伊莎贝凭什么自己决定?她凭什么觉得她的决定是对的,是对他们最好的?她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吗?难道在她心里,自己不是能同甘共苦的人吗?
这时,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人的眼睛同时落在屏幕上的黑底白字“Babe”,这个刚存好就再也没有亮起过的联系人姓名。
贾斯汀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喂,是我。”
信号稳定,对面安静,声音清晰,正是伊莎贝。这个过去几百天他日夜想念的人。
“你在哪?”他上来就问,她愣住了。
“你在哪?你是不是回上海了?”他追问。
话筒那边还是沉默。
他最后诚恳地说,“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
时间回到几年前的伦敦,几个同学一起滑完冰,送她回去突然下起雨,他央求她在车里坐一会。
她说出那个酒店和房号。
他握紧了手机,闭上眼点点头。
是他来上海出差曾住过的房间。那个在落地玻璃前喝酒聊天的房间。她恐吓他“有钱人家的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还有差点发生的一个吻。也正是那晚之后,他才下定了来内地的决心。
其实亚瑟已经做好思想准备这次聊天之后伊莎贝贾斯汀会见面。但他没想到,是伊莎贝先打来电话。
他哑声说:“去吧。”
贾斯汀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对他点点头。然后不顾身穿西装,甩掉一切似的跑了出去。
挂掉电话后的伊莎贝坐立不安。她决定走下楼去透透气。
刚点起一支烟,正在路边徘徊的时候,看到一辆奔驰一个急刹停在路边,一个矫捷的身影从车里跳出来,迈开长腿向酒店大堂跑去。
那个身影,让她一秒就泪盈于睫。不顾自己离他有一段距离,朝他大声喊。
“贾斯汀!”
她觉得这一声花光了两年积攒的勇气。
贾斯汀停下,应声转头。他用了接近半分钟才分辨出声音的来源,那个留着短发的女子,居然是曾经毛发倔强如主人的伊莎贝。
他一边朝她走去,接电话前内心的愤怒一边渐渐消减。
终于两人相对站在上海街头,像第一次在上海重逢时互相打量。只是,他们都变了。
当初伊莎贝穿着别致正式,涂玫瑰色唇膏,春风得意马蹄疾。贾斯汀是个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香港小伙子。
将近两年,时间仿佛把他们互换了位置。
现在,伊莎贝标签式的长发丢失在了未见的时光里,脸庞和五官坦然在阳光下。她的婴儿肥几乎完全褪去,脸上线条清晰果决。她眼睛微微红肿,里面盛满贾斯汀从未见过的疲惫和脆弱。短发加上过于瘦削的身材,和手上的烟,让她像一个发育不良的中学女生。
此时的贾斯汀,却早已不是那个穿套头衫和球鞋,一逗就笑的男孩子。他穿得越来越 smart causel商务休闲,一种穿衣风格,依稀有以前的文森特的风范。但他比文森特高大,宽肩厚背是过去孤独日子里在健身房的意外收获。
他走到伊莎贝面前一句话也没说,只伸手把她手里的烟扯下来,丢在地上踩灭。
不由分说的动作像发现孩子偷偷抽烟的家长一样。让比他矮一头的伊莎贝显得更小。
再次见面,居然以这样的动作开始,伊莎贝有些尴尬,只好说:“上去吧。”
转身过马路,却又被贾斯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随即一辆汽车从她面前飞驰而过。
“你过马路还是不看车。”他拉着她的胳膊。她没做声。
他把手往下滑,牵住她的手。她感到一股温暖从他丰润厚实的掌心蔓延开,一路传到她的眼眶。
眼眶一热,装出的冷静就融化了,泪水便掉出来。
伊莎贝蓦然想起关于牵手的第一个画面出现在自己梦里,贾斯汀一脸脏兮兮像只流浪小猫,自己上去牵住他潮热的手心。
其实在贾斯汀生命的某一段,伊莎贝不曾见到的那一段,他确实是靠她走出来。而现在,他牵着她走过马路,一高一矮两个影子,像牵着一个迷路的孩子回家。
一走进房间,贾斯汀就看见面对玻璃窗摆放的沙发。他心里的愤怒和质问开始瓦解。
伊莎贝努力听起来像个很久不见的老友,试着用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打破尴尬:“现在还做什么运动吗?”
没料到贾斯汀不领情,声音冰冷生硬,嘲笑似地反问她:“在眼泪里游泳算吗?”
她便缴械,抛掉那些若无其事的伪装,问他:“两年了,你为什么没有离开上海?没回香港?”
他依然坚硬地再次反问,“我为什么要回去?”重音在“我”字上。
他站着,兜头笼下来的阴影给她很强的压迫感。她一时无语。是啊,先离开的那个人是自己,凭什么要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虽然眼前的贾斯汀有些咄咄逼人,和曾经那个生活在奶油蛋糕里的甜蜜男孩已经不一样了,可是,他没错。
如果换做自己呢?她低下头抱着肩膀。其实刚刚挂了电话之后之所以紧张,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小时候做错事,她不像别的小女孩子哭天喊地。被打得越狠她越不吭声,两包眼泪就在眼眶里转,绝不掉出来。让人更生气。长大后母亲常说起此事,表示但凡她认个错、嚎两声,她就消气了,但伊莎贝从没那样做过,连个台阶也不给。
直到现在,她这个人还是冷感坚硬,阿文经常叫她“木头”,说没几个男的能受得了她这样的。
所以她紧张:一会儿贾斯汀真的来了,自己能做到撒娇发嗲抱大腿求他原谅吗?
果然,贾斯汀态度一强硬,她就不知道怎么办了,站在那里看着脚尖。
幸而,过了约有一分钟,贾斯汀声音暗哑,缓缓开口:“我说过,我喜欢等你。”
伊莎贝蓦然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说不出那里有受伤、期待、深情还有些其他什么。
他说过这句话,在露营前那个清晨等她醒的时候。那是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那样过夜。
她的眼泪又流出来,趁视线还没模糊,她鼓足勇气走过去,试探地用手环住他宽厚的背,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
没想到这个单方面的拥抱让对面言辞更激烈,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知道我他妈有多想你吗?”
不是“我想你”,也不是“我好挂住你”,而是“你知道我他妈有多想你吗?”
粗口、反问的加持,把这句怨愤的气势拉到了最高值。
这是第一次听到他爆粗口,还是中文的。她耳朵贴在他身前,那句粗口激烈到让他胸腔嗡嗡共鸣,仿佛雷霆万钧。伊莎贝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可缩在他身前,却好像只闻雷声大,而不见雨点真正砸在自己身上。
虽然是个反问,还是句控诉,但伊莎贝却鬼使神差地点头,“知道···”
他站着,没回抱住她,但也没推开。
“可你说的话太难听了…我真的被你伤到自尊了。”
她又点头,承认,“我知道,我故意的。”
贾斯汀一把把她扯开,两只大手捏着她的肩膀,“你可太厉害了!”
然后,神奇的事发生了。
两个人突然一起笑出来。一时间又哭又笑,在泪光中看到对方的表情,像两个神经病。
也许这才是对的场景。过去的所有再长再痛苦,只要见到对方,莫名其妙一笑就购销了。
贾斯汀太清楚她不是会撒娇打滚的人,她回来主动约他怕是已经用了所有低声下气。他那句“我喜欢等你”诉说内心,也给尬站着的她一个台阶。
他一只手钳住她两个手腕,低头狠狠地警告她说:“你,不准再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了!你听到了吗?”
伊莎贝也收起笑容。她用力想把被掐红的手挣脱出来,贾斯汀以为她这是不答应,所以不松手。她低眉顺眼小声咕哝:“你放开我···我···想抱着你···”
贾斯汀松开手,等她毫无保留地扑在自己身上,又用力拢住她的身体使劲把她嵌进胸前缺失的那一块。
长久深入的拥抱后,贾斯汀低声在她耳边问:“你还走吗?”宽肩厚背的他此刻无比脆弱。
“我们…”
他再一次把她扯开,“我们重新开始,这次付出什么我都可以。”
看着他的眼睛,像验证一个两年前的密码是否依然有效。久久,她说:“我去辞职。”
“不,我去。我知道它对你意味着什么。”
伊莎贝摇头,“I have a confession.我要坦白”
接着她从最初利用他,到后面 A 司发生的一切,还有黛娜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我必须要对你坦白,我利用了你。”她必须坦白,不然对他不公平。
没成想他低头犹豫后说:“我也对你撒了一个谎。”
其实,她怀疑过贾斯汀的身份是假的。因为实在太像杀猪盘了,她这人的警惕性又不是一般,可伦敦一趟差不多打消了这个可能。
她也怀疑过他是不是真的在 M 公司工作,可也看到了 M 公司官方刊登他的信息。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伪造的可能性。难道他也是有妇之夫?
伊莎贝莫名开始紧张。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吃过饭,你问我有没有打过冰球架吗?”他问。
思绪一下被带回那个冬夜。
“记得啊,怎么了?”
贾斯汀伸出左臂,卷起袖子露出一条细细的疤。
“那次我没控制住,被对方挑起情绪。没想到他手上藏了一片磨得锋利的吉他拨片,本来他冲着我脸来的,被我用手挡了,伤口很细但是深到骨头。当然对方被重判,可我也错过了一整年的比赛。”
等了一会,她瞪着眼问:“就这?”
“就这啊。”
“当时你为什么不承认?”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啊,当然,撒谎也是罪恶。所以我也得坦白。但我发誓这是我对你撒过的唯一一个谎。你呢?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只有这一个。”
“真的吗?”情感洁癖的劲儿又上来了。
“真的。”
重逢很快变成了互相审问。
“那个亚瑟徐呢?你和他有过什么吗?”
“没有。除了在公司,私下接触只有一次为了感谢他帮我准备 board meeting 请他看脱口秀,那天少爷您还很及时地喝醉了。一次夜跑。还有他给我通风报信那天去了我家。前段时间他去纽约开会,我请他吃了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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