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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生物只能假装修仙(花木柔)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伊荼娜忽然道:“两位师姐,他好脏啊。”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之前二女说过的话,原本抽搐着的姜玉鸣呕吐了起来。修道之人本已辟谷,不进五谷,所以没有秽物,只是吐黄色的胆汁。
——可即便如此,也很倒人胃口了。
见状,海棠十分快意,“哈!八重云天也不过如此,折竹君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像条狗一样的趴在我们面前!连剑也拔不出来!”
伊荼娜神色不变道:“两位师姐,要不我先去帮他清理一下,这样你们等会儿享用时也更舒服一些。”
闻言,青青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她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小心点,你要过去,也先把衣服脱了,免得他恢复过来。”
伊荼娜顿了顿,才垂下眼眸,小声道:“我解开上衣,穿着裙子过去可以么?”
想着她刚刚入门,一时放不开也是应当的,海棠和青青也不愿太过强迫她,便点了点头。
魅魔便解开了身上的衣物,只拿着一张手帕走了过去。
她走到姜玉鸣的身前,看着他虚弱脆弱的模样,背对着两女,蹲了下去,拭去了他唇边的秽物,又将手背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被魅魔所触碰的地方,人类会感觉舒服,并且会觉得越来越舒服,忍不住想碰触的更多,然后不知不觉间,就会奉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按照天界的说法,这就是“恶魔的引诱”。
但对于处于极度痛苦之中的人来说,这一点点的抚慰,都宛若久旱逢甘霖。
姜玉鸣已经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身体却下意识的贴向她的手掌,他咬紧嘴唇,都咬出了鲜血,但眼前见不到了,却不代表脑内也能重回清净。
伊荼娜抚摸着他的脸颊,故技重施,向他吹了一口气。
姜玉鸣如今正是心念混乱,意志动摇晕眩之时,加上红尘练是二次发作,比上次迅速了许多,现在就已经发挥了一定的效力,开始让姜玉鸣的身体渐渐滚烫。
他的神识防线支离破碎,因而一下就被魅魔所蛊惑,失去了意识,进入了梦里。
伊荼娜迅速构建出了一个和此刻现实一模一样的梦境,区别只在于,梦境里她挡在姜玉鸣的身前,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
“看着我,仙师。”
梦境中的少女温柔而坚定地注视着他,“在脑海中,只想着我。”
那句话似乎有什么魔力,慢慢的,少年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白色肉影渐渐模糊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眼前容貌美丽,神色温和的少女。
她挡在自己身前,衣着完整,就像是一道屏障、一面盾牌,隔绝在他与她身后那两团白肉之间,她的手轻抚在他的脸颊上,传来阵阵令人愉悦舒心的感受,就好像在抚慰他,告诉他:“别怕,有我在,谁也碰不到你。”
姜玉鸣的头疼稍微缓解了,涣散的眼神也慢慢恢复了神采,手脚不再那么麻痹。
他一直仰着头看着她,急促的呼吸一时难以平静,腰间的长剑却悄无声息的滑出剑鞘,向身后轻巧的贴着地面飞入树林,然后绕了好大一个弯,才自海棠与青青的身后,疾射而出!
“小心!!”
“青青!!!”
没料到,青青比海棠发现的更早,一瞬间便扑了上去,将海棠猛地推开了。“走!!”
见到飞剑,两人哪里还不知道,姜玉鸣恢复了力量?
她们上次趁姜玉鸣不备下了红尘练后,撒腿狂奔,等到觉得红尘练药效应当已经快到巅峰时,才敢攻守易型,换成她们主动出击。
如今自然只能跑得更快,至于那个刚刚入门的小师妹,虽然可惜,但也顾不上了。
很快,海棠当机立断远遁而去,只余下青青一具被射天狼刺破了心脏的尸体,随着射天狼被主人唤回,青衣少女也被长剑破体的力气向前一带,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具尸体。
魅魔操控梦境,姜玉鸣如今就正在做梦,但和普通人不同的是,他在梦游。
等他苏醒过来,只需要稍微混淆一下梦境,他就不会记得自己做了个梦,而只会以为,现实中她就是脱了衣服过来的,因而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恢复了清醒。
不过,如今海棠远走,青青死亡,现场只剩伊荼娜和姜玉鸣了,好不容易有个能进入他梦境的机会,魅魔怎么肯就这样放过?
她只要让他以为自己是在生死关头,用最后的清明逼出了一剑,吓退了敌人后,就昏过去好了。
红尘谷那两位弟子嘲讽折竹君嫉恶如仇、行侠仗义,一点没错,因为只有这种人,才会喜欢多管闲事,还总是往自己身上揽责。
再次相见后,他懊恼不已,觉得是自己没有安置好她,才让她落入红尘谷的魔爪。
姜玉鸣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修道百年,而那天救下的少女,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她裹着带着兜帽的黑色长袍,长发乌黑如丝绸,肤白如雪,眸色浅淡,垂着眼睑时,睫毛纤长,神色矜持淡然,眉眼柔和,叫人忍不住的心生亲近爱怜之意。
可是,他们的初见太过糟糕了。
和她一起藏于地下,被她看见了自己那么狼狈不堪的模样。
骄傲的少年气急败坏,又在红尘练平息前的最后影响下,各项情绪变得比平日更加敏感,面对着她的时候,哪怕知道不是她的错,却就是不能好好说话。
他急躁、恼怒、冲动、又不考虑后果。
只想着赶紧把她甩开,离她越远越好。这样,等时间久了,他就不会再那么在意她了。
更何况,她还是个和未婚夫、情人纠缠不清的,绝没有外表那么纯洁无辜的女人。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害怕——他对女人敬而远之,回避了两百多年,从未有任何女子能让他的情绪有所变化,只有这个女人,会让他的心绪难以平静。
那还不是喜欢,那只是“在意”,但仅仅只是在意,就已经让姜玉鸣敏感至极的开始抵触。
他的潜意识在怕自己靠的太近,万一真的一时疏忽一头栽了进去,他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她已有未婚夫,却还有情人,寻常女子都要将此丑事死死遮掩,她却那样坦白无谓的全盘托出,是水性杨花,还是不知廉耻?
初次见面时,她身上衣着虽然简单,却不寒酸,那身丝绸长裙,可见她以前的生活并不困苦,又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流落荒野,同时被未婚夫和情人追杀?只可能是她有情人的事情败露,未婚夫休弃了她,而情人……也可能是她不止一个情人,于是有人因爱生恨,也未可知。
因为母亲曾经的所作所为,姜玉鸣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女子。可是,他毕竟没能找到任何证据,证明她虚伪恶毒,她又显得那么柔弱无靠,还被红尘谷的妖女所盯上。
他明明把她救出来了,却因为自己的掉以轻心,不以为然,又叫她落入了另一个困境。
于是,愧疚和懊恼,便一瞬间压倒了对她的怀疑。
梦境中,伊荼娜似乎能听见他内心深处回荡着的愧悔: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于是在梦中,他如今最希望看到的事情是,那天他将伊荼娜带到南州府后,没有立刻离开。
他留在她的身边照顾着她,买下了一户宅院,两个人一起生活。
梦中,她叫他阿鸣。
伊荼娜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依恋的问道:“阿鸣会在我的身边留到什么时候?”
她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垂下了眼眸:“仙凡有别,总有一天,阿鸣会离我而去。”
“不会的。”梦中少年所有的棱角和尖刺都被遗忘了,他温柔极了:“我会守着你过完这一生。”
伊荼娜有些悲伤道:“我也想和阿鸣过完一生。”
在梦中,她身为凡人,寿数不过几十载,对于修道之人来说,他们往往一闭关,就是几十年、几百年,所以就算姜玉鸣守着她一辈子,等她去世再离开,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她的意思是,她不想只有这么几十年,她想几百年、几千年,一直和姜玉鸣在一起。
他听出了少女的言下之意,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却没有给出答复。
于是少女善解人意,不愿他为难,不再提起。
他们守着自己的小小庭院,看着花开花谢,云卷云舒,过的宛如一对凡间最平常不过的小夫妻,举案齐眉,只待白首。
后来有一天,阳光正好,照的人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少女躺在庭院树下的躺椅中,从午睡中醒来,望着那从枝叶间隙洒落下来的金色光束,忽然朝着坐在回廊边擦拭剑锋的少年跑去。
她一把抱住了他,扑进了他的怀里,叫他微微一愣。
“怎么了?”
“没什么,”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轻快的声音在阳光中,温暖而几乎叫人融化:“就是忽然觉得,世界好美好,我好爱你。”
那一瞬间的感觉,姜玉鸣几乎难以形容,只觉一道触电般的感受沿着脊椎一路窜上头顶,让他头皮发麻。
然后她在他的怀中顺势用力,就恶作剧般的将他扑倒在了回廊上。
在她身下,望着她灿烂的笑容,姜玉鸣的指尖轻轻一动,摸索着探进了她宽松的袖口,沿着手腕一路向上,最后轻抚着握住了她的手臂。
少女的衣袖也因此被轻轻撩起,露出了些许光洁的肌肤,但他第一次没有觉得害怕和恐惧,他呆呆的凝视着她的手臂,好像此前从未见过如此事物,它看起来那么可爱,让姜玉鸣忍不住挺起腰来,轻轻的吻在了她的肩头。
少女的身体如被风吹动的柳枝一般颤了颤,随后柔软如水一般,柔顺的偎进了他的怀里,靠在了他的胸前。
在那令人恶心的回忆里,白色的肉块混杂在昏暗的阴影中,仿佛在一团腐烂之物中扭动的蛆虫,可眼前的少女不一样。
她笼罩在阳光里,白皙的肌肤也因此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柔光。
作者有话说:
修改了之前的那一章,内容有所调整,不好分章啦,所以干脆把下一章也放出来~

人类最是矛盾难解。
许多次,魅魔入梦,都会因为他们内心的渴望和外在的表现几乎背道而驰,而迷惑不解。
姜玉鸣年少时见过父母恩爱不疑的模样,梦想过以后,也要找一位和母亲一般温柔坚贞的女子,与她白头偕老。
然而后来,他心中那本来是世间最圣洁的女子,堕落成夜叉修罗一般面目可憎的恶女,姜玉鸣心中曾坚信的一切,都霎时支离破碎。
他曾以为,有人来爱他,是一件幸事。若他也爱她,那么为她赴汤蹈火,出生入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本以为,相爱就该真心相许,天上地下,永生永世,不离不弃,是理所应当。
但原来不是。
原来有人来爱你,不是一件幸事。因为她可能会改变心意,她会离开。
她还会带走你全部的幸福。
有人来爱你,这件事情是一颗看似裹着蜜糖的毒药。
巨大的恐惧淹没了他的心。
他害怕自己如父亲一般,傻傻的掏出真心,最后却被愚弄、被嘲笑、被蔑视、被践踏。
他恨母亲。
其实他也恨父亲。他恨父亲为什么知道了一切后,也依然不肯离开她——为什么不肯傲骨铮铮,有骨气,有尊严,有骄傲的离开。
为什么要在她的面前哭?他是男人啊!
十三四岁的少年,眼里黑白分明,爱憎也分明。
他说:“爹,你和娘分开吧。我们走,我们单独去生活。”
曾经也是丰神俊朗的男人,那时却已憔悴软弱的不成样子,他的眼神里失去了光彩,整张脸暗淡灰败。
他看着儿子,嘴唇颤抖着:“……可是,一想到要离开她,我的心就像是被人剜走了一大块,空洞洞的。”
他不想走。
哪怕她那样残酷的对他,他还是不想走。
他垂下头,低声道:“阿鸣,我跟你娘谈过了,她知道错了,她会回头的。”
“回头又怎样?”姜玉鸣心中大恨,他对父亲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他愤恨道:“她回来,我也不会要她了!”
父亲以为还有一线希望,但在少年看来,他已是败军之将,割地赔款,献城投降,毫无尊严,仰人鼻息,争取到的议和,也不过是对方随时都能收回的施舍。
那时他并不知道,他说这话时,眼眸中的决绝残酷,和他母亲一般无二。
他是她的儿子,血脉相连,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继承了她的某些特质。
他的母亲长相温柔娇弱,实则情烈如火,她的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爱时爱意炽烈,不爱时便残忍漠然。
当初是他的母亲对父亲一见钟情,热烈而直率的展开了追求,他们相爱时,母亲时常说起这段往事,神情骄傲,姜玉鸣便也为母亲而感到骄傲——看啊,他的母亲那么爱父亲,作为他们的孩子,他有什么理由不为父母骄傲呢?
但后来他才明白过来,她的骄傲,大约是攻城略地,又夺下了一个战利品的骄傲。
而他的父亲,是那种乍一眼看过去,十分寡言沉默的人。
他爱一个人,徐徐渐进,缓慢悠长,一开始总是显得冷淡疏远,难以察明心意,但时久日长,爱意就会绵绵不绝,累积叠加,专一不移。
一开始,母亲总会为父亲的平静淡然而伤心,说他不够爱她,两人时时会起争执,但最后她总会被父亲无奈温柔的哄好。
姜玉鸣便一直觉得,那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
可后来他越来越爱她时,她的视线却已经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
这两种不同的特质,在姜玉鸣的身上中和在一起,也不知是幸或不幸——
他外表如他父亲一般冷漠,内心却如他母亲一般热烈。
他的爱意如他母亲一般炽燥,又如他父亲一般长久。
对不爱之人他漠然以对,毫不动摇,对在意之人却辗转反侧,又无可奈何。
后来,人世朝代更迭,某一世,流行起了一种药物,凡人争相吞服,上瘾成性后,无法自控,以致形销骨立,状如疯癫,却无法自拔。
姜玉鸣见之,心中森寒,他想,情爱一事,与此毒又有何分别?
他绝不要落的如此下场。
他信世上有长相厮守、矢志不渝的爱情,但不信那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既然没有,最终便总会辜负。
他不想辜负别人,也不要被人辜负。
可是,毒之一事,最吸引人的,便是见到旁人服下后,非但不露痛苦之色,反而幸福满足,飘然欲仙的模样。
能叫人向而往之的,定然有其妙处,最为叫人好奇。
只是,值不值得?
究竟是为什么,他的父亲不愿弃母亲而去?
究竟是为什么,世间男男女女,情情爱爱,悲剧不绝,却爱意不息?
情爱之事,究竟是什么滋味,竟有那么大的魔力,叫人粉身碎骨,尊严扫地,傲骨寸断,也不肯回头?
梦境最深处,也是他灵魂最深处,他好奇而畏惧。
姜玉鸣再一次惊醒,想他自修道以来,每日冥想打坐,很久都未曾入睡,更别说做梦了,而这短短几月时日,他就做了两次梦,还都是中了红尘练以后。
该死的红尘谷!!不知廉耻!厚颜无耻!竟用那样下作的手段——!
而且每次中了红尘练,为什么都会是在她面前!?
他修道多年,一柄射天狼锋锐难当,极少陷入困境,虽然人人都知道他厌恶女性,但从未有人这般大胆,直接脱了衣服去激他。比起自己暴露了恐惧女性身体的弱点,姜玉鸣此刻想得更多的是——怎么每次都会被一个凡女看见狼狈不堪的丑态??
突然,他的心中猛地一跳。
人们常常在苏醒后,就会迅速的遗忘梦境中的内容,这一特性,就算是修道之人,暂且也并不例外。
那些细节迅速的消散在脑海中,可姜玉鸣还记得大概的内容,以及印象深刻的场景,和那隐隐约约尚未消散的情愫。
……他怎么会梦见自己和那个凡女相爱相守!?
姜玉鸣又扭头看向身旁,好在,依然没出现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他松了口气,又怔然了片刻,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有点空虚失落。
而且——他怎么又在一个山洞里!
“啊,仙师醒了。”这时,山洞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些声响,姜玉鸣转头望去,瞧见伊荼娜原本正蜷在那,脸带倦色,好像刚刚正在睡觉,被他惊醒了。
姜玉鸣盯着她,神色有些古怪。
见她站了起来准备靠近,他连忙喝止道:“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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