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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生物只能假装修仙(花木柔)


那高大的男人站在一旁,神色虽然不苟言笑,眼神却也很温和的看着少年。
在无望中突然得到了回应,名为雀儿的少年霎时怔在原地,随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一头扑进了妇人的怀中,将她紧紧抱住了。
“这孩子!”妇人左右张望了一下,涨红了耳尖,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她充满爱意的怀抱,融化了少年心中的坚冰,他身上那一缕无意渗出的死气褪去,这个少年便从鬼物,短暂的变回了人类,流露出这个年纪应有的脆弱笨拙。
如此进入了他的梦境三四遍后,每一次他都是一样的梦境,可见对于父母离去的执念。
但在第五遍时,梦境发生了变化。
那一次,伊荼娜进入梦境时,他的神识是处于暗淡的状态,也可以说,是失去了神志的状态。
于是这一次的梦中,是尸山血海,有那么一瞬间,伊荼娜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
地狱是天界最严酷的监狱,据前辈们说,那些人类无法面对和处理的深渊生物,就会被天使们抓走,投入地狱饱受折磨。
深渊生物都不喜欢地狱,伊荼娜自然也不喜欢。
她显出身形,迈过一地的残肢断臂,向着那个跪在地上,举着石头,眼神疯狂的砸着尸体头颅的少年走了过去。
她知道他面前的尸体,就是曾经在他面前杀死了他父母的仇人,她知道他在梦里已经对仇人实行了无数种报复——分尸、凌迟、扦插,碎颅……
但他都无法改变那时在现实中的结局。
他的父母死去了,但是保护着他,保护到了最后一刻。
少年怀抱着恐惧和愤怒逃走了,却被山匪们犹如猫抓老鼠一般嘲弄着,追赶着,逃入了山中,逼到了悬挂着瀑布的悬崖边上。
他被推下悬崖,不仅被激流裹挟着撞上了乱石,水流中还有枯木断枝,宛若刀枪剑戟,刺入他的身体。
他就在这样极度的痛苦之中,淹没在了水浪里,竟不知是骨裂而死、窒息而死,还是被刺身亡。
或许是怨气太深,执念极重,七天之后,少年化为了厉鬼,重回青灵山,将山中上下屠杀一空。
他也就此被困在了这里,无法离开。
就这么过了好几百年,无人陪伴,无人交流,厉雀的理智已经渐渐消散,心中只剩下怨气与戾气横生滋长,他会将所有踏入青灵山范围的活物全部毫不留情的杀死吞食,然后把尸体丢在路边,筑成京观,极为可怖。
但他并不想变成这样。
代表他神识的白光既然还在闪烁,虽然宛若疯子,却证明了他还在理智与失智间挣扎。之前几次,伊荼娜入梦时,他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应当是理智尚存的时候,这一次却是满目疮痍血腥,应当是失智混乱之时。
但魅魔无所谓他的神志是否清晰,在梦境中,她本能的知道该怎么行动,才能令梦境主人满足。
他如此反复的鞭笞仇人的尸体,想要的不是复仇,而是解脱。
因此她踏着一地鲜血,在少年机械麻木的再一次举起石头,准备狠狠砸下的时候,扬声唤道:“阿雀,你在做什么?”
厉雀微微一顿,愣愣的转过了脸来。
他的面容本来已经溅满了鲜血,狰狞扭曲成了鬼面,但此刻听见呼唤,又慢慢的恢复成了清隽俊秀的眉眼,重新显露出白皙柔细的肌肤。
他原本眼白已经变成了血红,眼眸一片乌黑,此刻血色褪去,双眼又恢复成了黑白分明的清冽。
若是在外界,想要凭借几句话就唤回他的理智绝无可能,但在梦境之中,是与灵魂毫无阻碍的坦诚相见,因而可以直达对方内心——更何况,厉雀早已是疯癫状态,心神毫无设防,自然任由魅魔掌握。
厉雀看着伊荼娜,双唇无声的动了动,那是在呼唤伊荼娜的名字。
尽管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在梦境中,他确信她是他的至亲至爱之人——因为他潜意识渴望一个至亲至爱之人——更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知道她的名字。
很快,周围的一切也都变了。
尸体、鲜血,变成了草地、春芽。
天上下起了细密的春雨,雨若珠帘,但轻盈的像是一片雾,宛若仙女在人间万物前笼上了一层轻纱,远处山峦叠起,树林茂密,泛着淡淡的灰紫色,仿佛水墨画中的淡笔,在天际氤氲出一片留白。
少女一袭水蓝色的衣裙,眉眼清纯素净,撑着纸伞,在雨中含笑望着他。
“快过来。”伊荼娜向着他招了招手。
厉雀的眼中渐渐有了神采,向着她匆匆跑了过来。
少女手中的纸伞略微倾斜,挡在了他的头顶。
少年惊喜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下雨了,”魅魔抬起眼来,打量着自己手中的纸伞——她还从没见过这种雨具呢,忍不住新奇的转了转,伞面上就朝着四面八方溅射出无数珠玉般的雨滴。伊荼娜感觉很有趣的弯起了眉眼:“我想着你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所以特地过来接你。”
她带着笑意落下了视线,而少年一直凝注着她柔美的面容,只觉得体内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喜悦充盈到了快要满溢的地步。
他心中犹如万虫噬心,怀抱着满腔莫名的欲望,渴望发泄出来,做点什么——
当她盈盈望来,厉雀上前一步,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在这天地之间,人是何其的孤独,只有当他与她紧紧贴合在一起时,他才感觉到了圆满。
魅魔又饱餐了一顿。
伊荼娜从他的梦境中得知,这个场景是多年前的某一天,厉雀与朋友去城郊踏青,然后分手回来时,突然遇上了绵绵春雨的场景。
他半是被雨所困,半是自己也不想走的留在了原地,看着烟雨中的美景,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身边有一个人,能够与之分享心中所想,眼前所见。
在当时,那不过只是一个少年在成长过程中常见的期望,最终也只留下了些许没有得到满足的寂寥与失望,就那么过去了。
而在梦境中,那些失落在灵魂深处的点点滴滴,都将在魅魔的手中迎来圆满。
此时此刻,伊荼娜就是他想要的那个,会陪伴在他身边、填满他心中空隙的人。
那一次的相见,给厉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伊荼娜在他理智尚存时进入梦境后,发现那个重复了五六遍的梦境,也随之改变了。
当少年的父母停下脚步,招呼他来到身边,当少年扑进母亲的怀抱,原本梦境就该在此结束,可这一次,少年却在母亲怀中,听见耳边响起了一声“噗嗤”声。
他从母亲的臂弯中抬起头来,却见母亲身后不远处,一位明艳无双的少女向他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少女发如鸦羽,肌肤如上好的细瓷,白腻娇嫩,眉若远黛,清丽绝俗,叫人一见,心里便能生出万千柔情。
作者有话说:
存稿箱还有还有,就是我忘记设置时间了……我自己还一直在奇怪咦怎么还没更新ORZ

少年蓦地涨红了脸,从母亲的臂弯中退了出来——他已经不小了,做出这种孩童之举,的确幼稚的叫人侧目。
他此刻因她惊人的美丽而偷偷的看她,一切不必要的程序便都被梦境循着他的心意压缩省略掉了。在梦中没有了理智的阻扰,潜意识的变化直接而激烈——相识、相知、相爱、定亲、订婚、大喜——
厉雀明显受到过优良的教育,恪守婚姻之礼,认为只有结为夫妻,才能顺理成章的长相厮守。
他想和她长相厮守。
因为她是第一个,在他孤独百年后,出现在他身边的人。
一瞬间,两人便来到了喜床之上。
“我第一次见你那天,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伊荼娜身着凤冠霞帔,被他抱在怀中,纤细柔软的手指抚摸着他年轻的眉眼,轻声的问道。
而在梦境中,少年分不清第一次见面,究竟是在庆典夜上,还是在白昼春雨之中。
可那都无所谓,因为无论哪一次,他都很难过。
少年垂下眼眸,俯过身来,脸颊贴着她柔软温暖的脸侧,闭上了眼睛:“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呢,”伊荼娜仰起头来,环住了他的脖子,眼波如水般温柔,说着甜言蜜语:“你有我啊。”
听见这话,厉雀心中激荡,环住她的臂弯越发用力,将她紧紧的揽在了胸前。
少年人的怀抱没有成熟男性那般沉稳宽厚,却带着一腔不管不顾的诚挚赤血,烫得人心滚热。
可惜魅魔不是人,也没有心。
靠着每周入梦厉雀一次,伊荼娜就这么过了三个月,然后终于再一次的遇见了姜玉鸣——和红尘谷的两位女弟子一起。
她之前说她遇到了些麻烦,除了进不去姜玉鸣的梦境,就还有人心险恶一事。
姜玉鸣以为只要给她足够的钱,便能让她安稳的生活,可孤身一人的女子携带巨富,若无人庇护,反而更加危险。
这一点,魅魔比他更清楚——毕竟她见过无数女子因为种种原因,被当做女巫吊死。
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继承了一些遗产的寡妇和孤女。
虽然姜玉鸣的记忆中没有类似的情形,可人性总有相通之处。当时魅魔以为自己随时都能进入姜玉鸣的梦境,与他保持联系,于是想了想,决定让自己在现实世界看起来凄惨一些,这样与他重见时,也好多得点同情,并且降低他的警惕。
于是她故意让自己身陷囹圄,这很简单,一个清白无辜的女子只要放松戒备,不做任何警惕,这个世界就几乎迫不及待的要将她拽入黑暗。
结果魅魔没想到,自己无法联系上姜玉鸣的梦境。最后,反而是红尘谷的两位妖女救了她。
不过仔细一想,这倒也不算巧合。
红尘谷本就搜罗世间美人,其中有资质者,收为弟子,无资质者,便会沦为弟子的奴隶,用以玩弄取乐。
他们在南州府也布有耳目,专门提供是否有美人出现的消息,两位妖女又和姜玉鸣一样,在附近寻找翟子法器,得了消息,便顺路来查看是否有入门资质,结果一见魅魔,就十分欢喜,说她天生媚骨,资质绝佳。
伊荼娜便十分顺从的跟着她们,成了她们的小师妹。
这两位女子,一位名唤海棠,喜穿粉衣,声音娇媚,长相可人;一位名唤青青,喜穿青衣,声音温软,长相柔婉。
而见她竟然与她们两人混在一起,姜玉鸣的脸色黑的就像是被糊了一脸锅灰。
“哎呀呀,”见他表情如此难看,海棠将手搭在伊荼娜的肩膀,半个身子藏在了她的身后,娇声道:“折竹君这么可怕的盯着人家的小师妹做什么?你都要吓坏人家了。”
“难道说,”青青捂嘴调笑,同时也不动神色的往伊荼娜身后退了退:“折竹君是看上咱们小师妹了?小师妹真是好福气啊,新近入门,竟然就能碰上折竹君这样的好货色。”
姜玉鸣语气冰冷道:“你们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哟,我好害怕哦。”海棠摇曳生姿的捂着胸口,向着他抛了个媚眼,“可是,人家又好喜欢折竹君凶凶的样子哦。”
“你这小浪蹄子!”青青笑骂了一句,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姜玉鸣,似笑非笑道,“咱们姐妹上次没有那个福气,错过了与折竹君的良缘,心中憾悔不已,这不,只能用翟子老人家留下的宝物,聊以慰藉了嘛。看在咱们姐妹这么不容易的份上,折竹君不如大人有大量,就让给咱们吧?”
她们看起来笑谈自若,可伊荼娜感受的分明,她们的身体绷得极紧,显然极其紧张,随时准备拔腿就跑。
而姜玉鸣毫不客气道:“妖女,今天你们必死在我剑下!”
见他腰间长剑自剑鞘中疾射而出,啸出一声清鸣,两女霎时面色大变。
海棠嗔道:“折竹君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青青则一把拽住了伊荼娜,将她向着姜玉鸣猛地一推,嬉笑道:“不如这样,咱们这位小师妹,就送给折竹君赔罪,她尚未修过采补之法,身子娇嫩,还请折竹君怜惜啊。”
她这话分明还有“这姑娘是咱们新进拐进门里的,没准还有救”的意思,既然是受人蛊惑,尚未作恶,姜玉鸣就不会杀她,她们藏在她身后,便也算是有了一道屏障。
姜玉鸣自然知道这一点,他冷笑道:“你们以为躲在她身后,我就杀不了你们?”
见状,海棠和青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衣裳,光着身子从伊荼娜的身后走了出去。
“咱们怎么敢这么想?”
“谁不知道折竹君法力高强,一柄射天狼,剑锋所指,妖邪辟易呢?”
射天狼在修道之人中也是声名远扬,很少有人愿意直撄其锋。
不过,姜玉鸣虽然强大,但他的弱点也同样突出,因此海棠和青青才敢对他出手,与他对抗,哪怕实力相差悬殊,也有可以一试的逃跑办法。
果然,一见到这两具本应能令男人疯狂的美丽身体,姜玉鸣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他感到大脑一阵刺痛,想要忍耐,却只能痛不可当的捂住了额头。
手臂、胸脯、腰腹、胯骨、大腿、小腿、脚踝、双足……
这些因素让一团白花花的虚影晃过他的脑海。他拼命的想要忘记,那段回忆却像是按不下去的葫芦,固执的在记忆长河里不断浮起。
两个交叠缠绕,似乎密不可分的身体,宛若藤蔓一般彼此紧紧贴合。
不要——
不要想起来!!
他不愿想起那些更具体的细节,他拼命的阻止自己,却还是想到了那天所看见的,搭在男人肩头的小腿、无力晃动的双足,被大手紧握在手中的脚踝——
那些回忆直让姜玉鸣恶心欲呕,他一时间汗出如浆,脸色惨白,竟踉跄而不能站立,一下子跪倒在地,宛若凡人癫痫一般,控制不住的蜷缩抽搐了起来。
“这该死的折竹君!”
见状,海棠和青青气得不轻。
她们本以为,无论折竹君厌不厌恶女性,乍一看见两个女子脱光了衣服,第一反应都应当会移开视线,她们就能乘机逃走——可他如今反应如此之大,明明逃走易如反掌了,却让她们觉得备受侮辱。
她们可是红尘谷新一代的佼佼者,即便“名声”在外,也不乏许多倾心于她们,拜倒在她们石榴裙下的男人,这些男人里,也不乏名门正派的弟子。
多少人渴求她们垂怜一眼而不得,这个折竹君!看见了她们的身体,却像是看见了什么顶顶恶心的东西,未免也太过分了!
海棠气的小脸铁青,她对着已经无法战斗的少年猛地踹了一脚,虽然她看似纤弱,可修道之人,力气往往不能以体型衡量,姜玉鸣霎时被她踢飞了出去,一连撞断了不知多少棵大树,才无力的摔落在地,痛苦的发出了悲鸣——
比起被人重踢受伤,海棠的脚碰到了他似乎更让他难以忍受。
海棠顿时更生气了,“该死的臭男人,看我不活剐了你!”
这时,青青拉住了她。
她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她们的姿容向来是她们的骄傲,此刻却被人贬损的如此不堪,但她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恶毒的笑容:“我看你活剐了他,还不如我们碰他让折竹君难受,不如,咱们就在这续上之前的良缘吧?”
海棠顿时理解了她的用心,立即也露出了一个残酷的笑容:“等等,我突然想到,我们何不给他再下一次‘红尘练’,然后等他发作之时,记录下他求着我们的样子?”
青青眼睛霎时一亮,拍掌笑道:“好主意!还是你想法多!”
海棠微笑着,向着不远处的姜玉鸣扬声道:“这‘红尘练’啊,第一次可以自己熬过去,但药力可是排不出去的,只是暂且休眠了,今后一旦情绪激动,就可能被唤醒,而一旦被下第二次,之前的药力就会被迅速激活,两次叠加可就非要泄上几天几夜不可了,若是下了第三次,就成瘾了,一天一刻不做都不成,咱们折竹君呀,这么讨厌女人,也不知最后是憋死呢,是力尽而死呢,还是恶心死呢?”
她就是要他听清楚,然后在愤怒、痛苦、恐惧之中被她们狠狠玩弄。
随后,也不见她们有什么动作,青青就满意道:“好了,第二次‘红尘练’已经种下了,再过一会儿就会发作,折竹君,咱们姐妹就在这等着你爬过来,跪在我们面前求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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