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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三小 姐的直播间(风荷游月)


这会儿,卫弥月才低着脑袋,向沈咎行了一礼道:“见过沈都督。”
沈都督脸上瞧不出是什么情绪,盯着卫弥月的头顶,黑眸淡淡的,嗓音低缓而清磁:“卫三姑娘也对讲经有兴趣?”
一旁李淳风微露诧异,许是没料到卫弥月竟会和沈咎认识。卫弥月左手下意识地摸向右手袖子里沈咎的荷包,想着今日遇见,正好能将荷包还给他。可是怎么还呢?她心不在焉道:“我娘想听主持讲经,但是她这会儿走不开,便让我来替她听一会儿……”
这副态度,落在沈咎眼里,便是不大想遇见他。
李淳风见沈咎没有要走的意思,面对上司多少有些谨慎,措辞道:“沈都督来这里……”
沈咎慢悠悠移开停在卫弥月身上的目光,觑向李淳风道:“武场离这儿较近,练兵间隙,来向主持讨杯茶喝罢了。”
亲军卫一般都在城内的小武场练兵,极少来城外的大武场,是以李淳风并不知晓沈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千佛寺一趟。李淳风不好多打听沈咎的私事,恰好小宝殿里的讲经开始了,陆陆续续地有人朝小宝殿里走去,李淳风侧身为卫弥月引路道:“卫三姑娘,这边请。”
这儿人来人往,卫弥月不可能在这儿把荷包还给沈咎。想了想,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她屈膝向沈咎行了礼,经过他身前往小宝殿的方向走去。
李淳风也向沈咎告了辞,快走两步跟上卫弥月道:“卫三姑娘,方才你讲的水彩画需要什么颜料,可否再同我讲一遍……”
主持讲的经法枯燥又乏味。
偏生殿里头的人都安静得很,每个人都听得极为专注。卫弥月跽坐在蒲团上,双腿发麻,期间瞌睡打了三四回,每一回惊醒后努力地睁开眼睛想听清主持讲什么,却又跟听天书似的。
一个时辰后,主持的经书都讲完了,郁氏却迟迟没有过来。卫弥月知晓这是她让自己跟李淳风独处的手段,只不过李淳风中间有点事儿,被三千营的人叫走了。
卫弥月好不容易熬到经书讲完,正准备回客房。一位小沙弥过来道:“卫夫人方才借了一本藏经阁的经书,说是请檀越帮带回去。请檀越随我来。”
卫弥月猜测这又是郁氏和李氏试图让她和李淳风独处的手段,只不过这会儿李淳风被叫走了,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便跟着小沙弥往藏经阁的方向去。
藏经阁位于寺庙中轴线上、小宝殿后方,上中下共三层楼,里头收录了佛家上万本经书、前朝古籍孤本以及各类名书。
卫弥月跟着小沙弥来到藏经阁门口,小沙弥推开门,卫弥月迈过门槛走进去。金芽也想跟进来,被小沙弥拦在门外道:“寺里为了保证书籍的完整,一次不允许太多人进入藏经阁,请檀越见谅。”
卫弥月想了想也可以理解,便让金芽在外头等自己一会儿,她很快就出来。
小沙弥说郁氏借的经书属于手抄经,位于第一层丙列第三排上。卫弥月借着墙壁上昏昧的烛光看清每一列书架上标的“甲、乙、丙、丁”,找到“丙”列第三排,寻找郁氏要的经书。
这儿的书架都颇高,一幢幢整齐地林立着,挡住了墙壁上凿开的窗扉里漏进来的光,使得眼前视线更加幽暗。
卫弥月站在书架前徘徊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郁氏的书,但那书放在倒数第二层书架上,离地颇高。卫弥月伸长手臂,原地蹦了好一会儿才将那本书扒拉下来。她将经书抱在怀里,轻轻地喘着气儿,咕哝道:“书架建得这么高,是专门欺负矮子吗。”
发完牢骚,卫弥月朝藏经阁门口走去。
此时外头正值晌午,阳光强烈,刺目日光泄入藏经阁门口的一方天地里,将那照得亮堂,与里头的昏暗分为两个世界。
卫弥月刚迈入光与黑暗的交界线,还未跨出门槛,忽地从窗口那儿吹来一阵劲风,面前的门扇被风吹得动了动,紧接着,便在卫弥月没反应过来时“砰”地一声在她面前阖上。
“……”
卫弥月快步上前,试图拉开门。然而这扇门是实木做的,不是一般的沉重,而且外头似乎被什么绊住,怎么拉也拉不开。
卫弥月实在想不通它方才是怎么被一阵风吹得关上的。她开口唤金芽的名字,外头金芽和小沙弥不知去了哪里,无人应答。
卫弥月不死心地又拉了一会儿门,门依旧纹丝未动。她有些气馁,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不远处响起一道熟悉、略带讥诮的声音道:“这两扇门总共重千斤,卫三姑娘莫非认为以自己的力气,能打开面前的门?”
卫弥月回身看去,只见沈咎缓慢地走出黑暗,双手环抱于身前,斜斜地倚着庄严的书架,神情疏散地觑着卫弥月。

第36章
藏经阁内光线幽昧,身后的大门关闭后,益发显得里头冷清、魆黑,仅能凭借墙壁上豆大的灯芯照出一点点亮。
卫弥月看清沈咎的面容后,怔了一瞬。她以为沈咎早就离开了,怎么会出现在藏经阁?而且方才藏经阁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的声音,沈咎如果在,为什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心里疑惑,卫弥月便如实地问道:“沈都督为何也在这儿?”
沈咎眼尾一挑,似是觉得卫弥月的问题问得匪夷所思。他微微低眸,看向卫弥月怀里抱着的手抄《华严经》,转而再将目光移回她脸蛋上,“卫三姑娘既是能来借手抄经,沈某为何不能?”
卫弥月转回身,盯着面前厚重的书阁大门,小声地嘟囔一句道:“……沈都督瞧着不像是信佛之人。”
身后传出足靴踏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沈咎朝门口走来,旋即停在卫弥月身后,声调懒懒洋洋,听不出有几分真情实意:“沈某手上沾了无数人命,罪孽深重,不知多少人盼着某早点死。若是不早点求佛祖宽恕,死后真要下无间地狱?”
他乜一眼身前,恰好瞧见卫弥月露在外头一截纤细薄弱的雪颈。在昏黄色的烛光下,那一小片肌肤越发莹润细腻,空气中隐隐能闻见隐秘的馥馥幽香。似是从卫弥月的身上散发出。沈咎不由自主地微俯低身,寻找香味的源头,“卫三姑娘不也如此?因沈某双手沾满鲜血,视沈某如恶鬼,旁人不过将某与卫三姑娘放在一起提了下,卫三姑娘回去后便惧得跌入湖中。眼下卫夫人为你相看李淳风,卫三姑娘倒是不排斥。”
“……”卫弥月吓一跳,抬头朝他看去,赫然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过近。她慌慌地后退一步,脸蛋蓦地一红,“你、你怎么知道?”
沈咎面无表情,将她脸颊上的慌乱仔仔细细端详一遍,方才缓慢直起身子,挑唇道:“卫三姑娘不必难为情,姑娘家到了你这般时候,家中都会安排亲事。”
卫弥月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沈咎瞧一眼紧闭的藏经阁大门,若有所思道:“若是没猜错,卫夫人应当是想安排卫三姑娘与李淳风困在此处。”
他收回目光,黑眸慢腾腾地锁住卫弥月,眸中闪过一抹促狭,道:“眼下是不是便宜了沈某?”
“……”
这话接不下去了。卫弥月转身面向大门,低头又捣鼓了两下门锁,将门往里用力拉了拉,门连动都不带动的。她对着门外喊道:“金芽、金芽!救救我……”
这回外头终于传出响动,金芽匆匆来到门边道:“姑娘,那位小沙弥说这门是有机关的,方才不知为何触动了机关。他这就去打开开关,将您救出来。”
卫弥月闻言,方才轻轻地松一口气。她对金芽应了一声“好”,不动声色地往旁移两步,倚靠着门框,离沈咎隔着四五步远,仿佛是担心沈咎的话能把她怎么着似的。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小沙弥的声音。卫弥月以为门要开了,她不想再跟沈咎待在这幽闭的空间里,倒不是说排斥,只是有一些不自在。反观沈咎,宽阔挺拔的背脊松散倚着门板,别提多自在。她的高兴还没维持两秒,只听门外小沙弥歉意的声音道:“请檀越再等一会儿,藏经阁里的机关失灵了,这扇门暂时打不开。我已经命人去通知前头的主持,主持一会就到。”
听罢,卫弥月的心凉了一半。
好好的门装什么机关!
别整花里胡哨的不行吗?
她哑然,半晌才干巴巴地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外头小沙弥不知沈都督也在里面,以为偌大的藏经阁里只有卫弥月一人。小沙弥安抚道:“主持会将机关修好的……只不过目下不知哪里出了状况,兴许花的时间长一些,请檀越别怕,耐心等一等。”
“……”
卫弥月着实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情况,她下意识抬眸看对面自金芽和小沙弥回来后便不发一言的沈咎。
沈咎察觉她的目光,掀眸朝她看过去。薄而淡的唇角勾起,学小沙弥的语气说话道:“檀越离得这么远,究竟是怕黑,还是怕沈某?”
“……”
主持没一会儿就过来了。
藏经阁的机关在另一间禅房。主持进入查看了好大一会儿,竟也没找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藏经阁里不仅门上有机关,里头的每一排书架、以及楼梯口都设有机关,内里暗道复杂。这扇门上的机关坏的无缘无故,哪怕要修起来也让人摸不着头脑。主持在禅房捣鼓了半个时辰,这扇门还是紧紧地关闭着,一点打开的迹象都没有。
金芽也想让他们多找一些人、一块儿顶开这扇门,然而就像沈咎说的那样,这扇门重若千斤,并且有机关稳固,哪怕找再多人也无济于事。且这座藏经阁外表看着普通,里头墙壁都是用钢筋加固过的,倘若想破坏这扇门,怕是整座阁楼都要被毁。
眼看着快过晌午了,卫弥月等得有些虚弱。她这副身子本就底子差,先前上山时爬了楼梯,眼下又没吃午膳,原本浅粉色的口脂早被她抿掉了,露出微微有些泛白的樱唇。她脑袋抵着墙壁,眼睫毛倦倦地垂下来,在瓷白的脸颊上打一对小扇子似的阴影,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子仍灵动,时不时骨碌碌转动一下,瞧着真是灵气十足,让人心生怜爱。
沈咎直起身,朝前走了两步道:“沈某知晓一条出去的路,只不过需要走颇长的密道,卫三姑娘若是不嫌弃,便跟上沈某。”
他说完,便迈入朝藏经阁深处走去。
这里越往里头越黑,很快沈咎的身影便要隐匿入黑暗中。卫弥月想着等开门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便撑起身体,快步朝着沈咎跟去。
“沈都督,你等等我。”她压低声音叫道。……沈咎说的密道位于一楼最后一排书架后,卫弥月牵裙走过去时,他正将最后一排书架倒数第二层的书往下拿。
直到书架上露出一个下凹的小圆洞,沈咎抬手按了下圆洞里的机关。只听后头的墙壁传出隆隆声响,紧接着,一扇半人高的门出现在卫弥月身侧。她诧异地扭头看去,密道内漆黑,什么都瞧不见。
沈咎从墙壁上取下一盏烛灯,弯腰先一步走进密道中。他停在石阶上,提着灯向身后照,只见小姑娘脸上露出游移,唇瓣微抿,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这条密道…通向什么地方?”

“沈都督的营帐…为何有一条通往千佛寺的密道?”卫弥月怔忡片刻,迟疑不解地问道。
然而沈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朝前方走去。卫弥月知晓这应当属于三千营中的秘事,虽然不知沈咎为何告诉她这事儿,但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大约走了十分钟,仍旧没有看见密道的出口。这里头越走越阴森,并且不知是不是密道时间久远,墙壁里时不时会发出“喀喀”声,伴随着悲鸣一般的细微风声,卫弥月心里头有些发毛,偏偏沈咎还走得很快,她必须牵起裙子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沈咎。
卫弥月走得气喘吁吁,体力透支,脚步渐渐慢下来,最后停在原地。她本来想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跟上的,但是看前方沈咎提着油灯、浑然不觉,脚步没有一丝一毫放慢的模样,心里不知为何就有了点儿气。
她倒要看看沈咎何时能发现她落在后面了。虽然知道藏经阁的门打不开跟他没什么关系,并且这密道也是他好心告诉她的。
但是她都这么累了,他就不能照顾她一下,走慢点吗?她可是柔柔弱弱的女孩子!
然而直到沈咎拐过一个弯,身影消失不见,卫弥月都没有等到他放慢脚步,回头看自己一眼。
卫弥月肚子饿、浑身疲惫,外加心灰意冷,抱着膝盖慢慢地蹲下来,脑袋埋进臂弯上,蔫搭搭的模样像极了被人遗弃的小奶猫。
卫弥月翕了翕鼻子,在心里将沈咎这个毫无绅士风度的古代人骂了三千六百八十一遍。忽地听见身前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她抬起头,就见沈都督已经走回她面前,修长爽拔的身躯缓慢蹲下,将油灯抬起,恰好将卫弥月两颊黏着汗湿的碎发、一张小脸乱七八糟的模样照得一清二楚。
只见沈咎唇边弯起一抹笑,旋即压下,好整以暇地询问小姑娘:“卫三姑娘不走,是希望沈某把你一个人留在此处吗?”
卫弥月不出声,沈都督又吓唬人:“这里除了某,寻常不会有任何人过来。并且前面有几条分岔路,卫三姑娘无人带着,定然走不出密道。倘若卫三姑娘想永远被困在密道中,大可不跟着沈某。”
卫弥月睁了睁眼眸,看着面前说得轻松的男人,顿时生出无边恶胆,气鼓鼓地质问:“你看不出我没力气了吗?”
“……”奶猫忽地亮出爪牙,瞧着倒挺像那么回事儿。沈咎微抬眉梢,大抵只是随口一问:“难不成需要沈某背你?”
问完,没想到面前的小姑娘乌眸露出希冀,旋即有些迟疑、眼巴巴地问道:“可以吗?”
“……”
沈咎一言不发。卫弥月撑着地板慢腾腾地站起来,挪到沈都督身后,弯腰张开双手,做出了要趴在他背上的准备。
沈咎回头,捉住她一只细嫩伶仃的手腕,眼中没有多少情绪道:“卫三姑娘这是做什么?”
卫弥月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儿无辜,更有点无赖,“沈都督不是说要背我吗?”
“沈某是询问的意思。”沈咎耐着性子同她解释。
“所以我现在同意你背了呀。”
“……”
卫弥月是现代人,觉得背一下没有什么。这个时候她早就把古人的繁文缛节、男女授受不亲放到一边,自己舒服才最重要。
但衿贵且目中无人的沈都督怎么会背她一个小姑娘。沈咎正想不近人情地挥开卫弥月,对上她方才被自己丢下时泛出泪花、眼下仍湿漉漉的鹿眼,心里有一处蓦地被人拿手指按住,往下塌了一个柔软的小坑。便是这一瞬间的心软,让卫弥月得了逞。
小姑娘抽回手,迅速趴到沈都督背上,双手攀着他挺括的肩膀,不忘嘴甜地补上一句道:“沈都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见到你的善行,百年之后定会让你入天道的。”
倒是会说。沈咎背上多了个人,却没觉得有多少重量。他站直身体,背上的小姑娘许是突然离地颇高,搂着他的双手更紧,扣在他身前,双腿也情不自禁地夹紧沈咎劲瘦有力的腰。
沈咎动作顿了顿,一只手隔着衣服扶住卫弥月的膝弯,一只手提灯朝前走。嘴上却不饶人道:“卫三姑娘不是不愿与沈某定亲?倘若今日之事传出去,你与李淳风的亲事定成不了。”
卫弥月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稍稍直起身,盯着沈咎的侧脸商量道:“沈都督能否答应我,不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沈咎步下没有任何停顿,声音却蓦地冷上三分。“沈某为何要答应卫三姑娘?”
“沈都督若是说出去,今日之事传开,外头的人添油加醋,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到时候我娘与沈夫人定会逼着你与我定亲的。”卫弥月穿过来几个月,清楚古人对于名节多看重。她斩钉截铁地问:“先前我害得沈都督被京城的世家望族笑话,沈都督还愿意与我定亲吗?”
沈咎半晌不说话,卫弥月笃定了他定然“不想”,缓缓地趴回去,脸颊枕着沈咎的背脊,道:“一会儿出了密道,我就想办法离开沈都督的营帐。你找个人将我送回千佛寺门口就行,我会跟主持说是自己无意间找到了一条密道,一个人走回来的。”
沈咎毫不留情道:“武场距离千佛寺有数十里,卫三姑娘认为,以自己能徒步走回来?”
卫弥月愣了愣,“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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