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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我描春(二时肆)


也不知道最后这件拍品花落谁家。
希望不要是自己的败家傻大哥。
拍卖会会场的卫生间有些隐蔽,进门首先是带有一整面落地镜的洗漱台,左边是标蓝色小人的男士卫生间,右边则是标粉的女士卫生间。
洗漱台的空间属于是混用的。
她擦干净了手,正打算出洗漱间,门外落下一道阴影,轮廓利落,看上去离门口很近。
白郁声下意识低着头后退了一步,给人让位置。
直到那人走了几步,在自己面前站定,阴影盖过她整个人,光线瞬间暗淡,她这才感到有些奇怪,抬头看了过去。
沈知言敛着眸子,瞳色深深,碎发的阴影落到他的额前,显得眼窝更加深邃,如一汪窥探不得的深泉,面中的一点红痣添了几分精致,又无端多了一层暧昧。
白郁声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任何一声音节。
视线下移,她这才注意到沈知言脱了外面那件塔士多礼服,领带也有些松垮,马甲紧绷,完美地衬了他一身练得恰到好处的肌肉,但明明平时看上去的时候是偏瘦的料。
“那个……”
白郁声退无可退,两只手下意识往后撑,勉强支住了自己的身体。
“出门前换药了吗?”
“嗯?”
她抬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以为沈知言第一句话总要谴责一下自己为什么不听话偷跑出来。
倒是没想到……
她动了动自己的膝盖。
有些疼。
为了搭配这身礼服,她特地选了一双黑色尖头细高跟。
刚刚一直坐在沙发上,没什么感觉,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小腿肌肉长时间没能放松,有些扯到伤口了。
“没换过。”
沈知言点了点头,看上去并不意外。
他的视线越过白郁声,落在了洗漱台上。
拍卖会开始时间并不长,没有人来过这边的卫生间,洗漱台上还算干净,没有多余的水渍。
他微微倾身。
“哎!”
白郁声双脚悬空,双手下意识搭到了沈知言的肩上,原本熨烫平整的衬衫瞬间被抓出一道痕迹。
沈知言摁着她的腰,将人抱到了洗漱台上固定住,继而单手探入她的裙摆,将裙子掀了起来。
“轰——”
她脑中嗡嗡作响。
白郁声:!!!
“你……你干什么?”
沈知言将她的裙子撩到了膝盖处,露出了女孩膝盖上的两个防水创口贴,内部渗了血,从早上到现在也有大半天没换创口贴了,边角已经失去粘性,翘起了边。
“自己扯着裙子。”
等等等等!
这是什么地方啊你就乱来!
她试图挣扎了一会儿,却发现根本逃不出他的束缚,反而越挣扎,就离他更近一寸。
“不想自己扯裙子倒也不必投怀送抱。”
白郁声:……
她瞬间停下所有动作,认命地摁住了自己的裙摆。
沈知言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撕开了白郁声膝盖上旧的创口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碘伏棉棒,沿着指示线折断,等中间的药液完全浸润了棉签头,这才往白郁声的腿上沾了上去。
“嗡嗡——嗡——”
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惊地白郁声瞬间僵直了脊背,顺着声音来源看了过去。
来电显示:【白朔行】
沈知言没抬头,自顾自帮白郁声清理着腿上的伤口。
“不接电话?”
白郁声这才如梦方醒,她着急忙慌地捞起自己的手机,顺便对着沈知言比了个禁言的手势。
绿色的接听键被划开,白朔行低沉硬朗的声音传来,加了一点电话扬声器的电磁感。
“人呢?”
“啊,在上厕所呢。”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沈知言又折断了一根面前,他看上去倒是心无旁骛得很。
不过另一侧的伤口似乎比较重,棉签也没有完全浸润,粗糙的棉签头与伤口相互摩擦,惹得白郁声轻抽了一口气,她下意识捂住了扬声器话筒。
“马上回马上回,等我一下,啊对了,哥,那颗粉钻……”
静默了一瞬,白朔行才缓缓开口,这回比刚刚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没拍到。”
白郁声噎了一下。
“成交价是……”
“有点事,不说了。”
“嘟嘟嘟——”
白朔行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知言也恰好结束了换药,将新的创口贴贴了回去,从白郁声的掌心扯过裙摆,重新盖了回去。
“成交价是八亿三千万。”
正在打理自己裙摆褶皱的白郁声:?
“我拍的。”
白郁声:???
疯了,这个世界可能真的疯了。
“你花那么大价钱抢一颗粉钻做什么?”
“我乐意呢。”
白郁声:……
沈知言盯着白郁声看了一会儿,抬手将她从洗漱台上抱了下来,又十分自然地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走吧,别让你哥等急了。”
白郁声:“原来你还会说这种话啊。”
沈知言:“怎么了?”
白郁声打了个手势,“就你刚刚那个架势,我以为你巴不得能让我哥撞见呢。”
等等……
白郁声闭了嘴,小心翼翼地往沈知言的脸上看了过去。
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
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痒,又让人触碰不着,有些不爽。
他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歹自己长得不错身材也过关啊。
这几天明里暗里是在干什么,明明屡次跨过那条社交安全警戒线,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逗自己玩吗?
沈知言折起袖口,将作废的棉签与创口贴包装纸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俯身在洗手台上冲着手。
“撞见也不会怎么样……”
水声混着他清冽的声线,悦耳,又有些刺耳。
“我们这样算偷情吗?”
“咳咳咳,什么东西?”
她或许严重低估了沈知言的骚包程度。
阿基米德是给他一个支点他能翘起整个地球。
放在沈知言身上的话。
这句话应该叫:
给他一个点,他能骚出一片幻想天地。
“如果不算的话,你怕什么?”他洗干净了手,扯了几章墙上备着的抽纸,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双手。
“你和宋允一块的时候你会害怕遇见你哥吗?”
白郁声摇了摇头。
“那倒不会。”
“那不就……”
“一般是宋允见着我哥就跑,我哥看上去就,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沈知言:……
两个人并肩走到VIP包厢门口,白郁声这才注意到蹲坐在走廊上的小三花。
几天没见,它好像又长大了一点,毛色柔顺光滑,前面原本结成一绺一绺的围脖毛也梳了开来。
它注意到了白郁声与沈知言两个人,“喵呜”了一声,踩着轻盈的猫步走了过来。
“你带它去洗过澡了?”
白郁声蹲在地上,冲小猫招了招手。
“嗯,你别蹲太久,对伤口不好。”
白郁声忙不迭地点了两下头,但实际上对沈知言的话那是左耳进右耳出。
几天没吸到猫了,甚是想念。
她举着董事长两条前腿,将它全身都撸了一遍。
她一身礼裙是下午借到的高定,拍卖会结束了还得给店里还回去,不能出一丝差错。
所以也不能把董事长抱在自己怀里撸,小猫爪子没有分寸,随便划一爪子就意味着她就得掏钱将这身礼服给买下了。
白朔行败家,她总得省点花。
她蹲在地上与小猫玩耍,沈知言则懒懒散散地斜靠在包厢门框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银制小铃铛。
铃铛声清脆悦耳,白郁声有一段时间没听到了,乍一听见,还有些小怀念。
她仰起脑袋,盯住了沈知言手上的小铃铛。
一人一猫居然保持了同频的动作,齐刷刷地盯着他手中的铃铛看。
沈知言往她的方向觑了一眼,没忍住,胸膛微微震动,笑出了声。
“你属狗啊。”
怎么还骂人呢。
白郁声重新低下脑袋,并不打算和他掰扯。
主会场那边再次响起了轰鸣的掌声,又一件拍卖品成交。
白郁声走了一会儿神,依稀想到这会儿应该是拍到书画藏品了。
两人边上的VIP包厢门被打开,木门开合的脆响将白郁声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白朔行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身黑的威压不容小觑,他光是这么站在那,就能吓得白郁声双腿打颤。
“上厕所?”
白朔行双手抄兜,下巴微抬,孤矜的眸子隐藏在眉骨的阴影中,唇色红得妖艳,恍然间像是审判罪恶的主宰。
白郁声也不顾自己膝盖上的伤口是否会被扯到了,她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连连摆手。
“不了吧,刚刚去过了,就不一起了。”
白朔行:……
沈知言:……
作者有话说:
肆肆:“沈先生,请问哄老婆的秘诀是?”
沈知言:“养猫,砸钱。”
终于入v啦,今天发红包!真的很感谢大家的追更和支持呜呜呜!我超级爱你们!

“还想在外面待多久?,还是得我请你回去?”
白朔行的视线在沈知言与白郁声之间逡巡了几圈,最后落到了白郁声的脸上。
白郁声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挪到了白朔行的身后,在进门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支在墙边的沈知言。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那枚铃铛,转而换了一个双手抱臂的姿势,漠不关心得像个站在场外等着看好戏的局外者。
“回去吧。”
他似乎不嫌事大似的,唇角一勾,扬着眉眼温声叮嘱了一句。
白朔行与沈知言周身的气场不分上下,不过今天白朔行搭了一身黑,并没有在穿搭和配饰上下功夫,讲究极简主义,看上去更多的是不近人情的冰冷坚硬,他听到了沈知言的话,脸色又浓重了几分。
他偏头睨了白郁声一眼,似乎是注意到了白郁声的目光所在,薄唇抿成一条线,往外面挪了一步,彻底遮住了她的视线。
“关门。”
守在他们身边的侍者应了一声,等白郁声与白朔行都进了VIP包厢后,给他们带上的屋门。
“哥,我觉得这个你得听我解释。”
白朔行完全忽略了白郁声的声音,他朝着侍者招了招手,示意他将拍卖手册交给白郁声看。
“拍了几样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嗯?”
她一脸莫名其妙,从侍者手上接过拍品手册。
今天书画藏品一共也就二十来件,传统写意山水画偏多,五件书法作品,没有特别名贵的藏品,现场大多数只追求名家之作却并不在意画作本身的富豪便少了许多兴致,但单看确实都是不错的画作。
白朔行大手一挥将其中的几件写意山水画与工笔花鸟画全拍了下来。
“你不是国画专业吗,我寻思着这些应该对你有帮助。”
他无意识地转着小指上的银戒,并没有去看白郁声,故而也没有看见白郁声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
“是挺有帮助的……”
白郁声看着拍品介绍里面明晃晃的作者大名。
【沈知言《四季山水图》】
“嗯,然后你继续和我解释解释门外那个人,是什么情况。”
白郁声:……
她要怎么说?
是说门外那个就是刚刚和你抢粉钻把价格加到八个亿的,还是说靠着几幅画狠狠宰了他一笔的作者本人?
感觉说哪一个都能把他气得半死。
“咳咳,啊,就是,这几天你们不是都不在家吗,爸拜托他照顾我一下。”
嗯,遇到困难找爸爸。
白朔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没有在撒谎之后,这才微微收敛了神色。
“正好,这几个月我留在临夏,没什么事,我留在家里照顾你。”
拍卖会一结束,白朔行只留下一个负责人跟进后续拍品交付,自己拎着白郁声直接离开了拍卖会场。
白郁声也有小半个月没有回自己家了,虽然当时带去梧桐苑的东西不多,但基本都是她用得着而且短时间还真没办法找到替代的东西。
比如保存有她专业资料的笔记本,以及她作画用得到的定制毛笔。
现在这些东西都不在自己身边,纵使这间屋子是自己从小睡到大的,这会儿也显得有些空落落。
她觉得有些憋屈。
这天下还有谁待在自己家反而像个外人的。
她跺了跺脚,往走廊处探出了半个脑袋,确定隔壁白朔行的房间没什么动静,她再小心翼翼地缩了回去,拨通了舒意迟的电话。
对面接得很快,看上去就好像是蹲着点守着她电话似的。
“我说你终于想起我了啊,这大半个月溺在沈知言的温柔乡里,今天怎么有空想起我了?”
“哎先不说这些,晚上有没有局?”
白郁声抱着膝盖坐在自己房间的飘窗上,漫无目的地往窗外望去。
南溪庭院的绿化在整个临夏都很出名,整个住宅区依山傍水,住宅以独栋别墅为单位,每栋别墅都完全隐没在密林当中,甚至一年四季的植物变化都被开发商纳入了考量范畴里,挑不出一丝差错。
她盯着不远处树影下的莹莹路灯灯光发呆。
“怎么了?和沈知言吵架了待不下去想找姐玩了?”
舒意迟那边的环境有些嘈杂,听上去这会儿她应该又在哪个酒吧嗨玩。
“没,我被我哥给抓回来了,这会儿家里就我和我哥两个人。”
“卧槽,你哥回来了?白朔行?”
舒意迟抱着电话扬声器,和周围人打了个手势,走到了酒吧外边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
“嗯。”
“被他撞见你和沈知言一块了?”
“差不过吧,虽然给我糊弄过去了,但是我也遭不住和他单独待在一块啊!”
舒意迟那边笑了两声,“这个姐妹我真帮不了你啊,你都遭不住白朔行,我们就算了,谁敢跟你哥正面刚啊,你自求多福吧啊。”
白郁声将脑袋埋到膝盖中,装模作样地嘤嘤呜咽了起来。
“你说我都二十多了,我爹都不管我了,每次他回来都和凶神恶煞似的守着我,逮着我身边的一个异性恨不得能把他祖宗十八代的消息都扒出来……”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宣泄口,一连串抱怨的话炮珠似的往外冒。
“前几年出国搞得我现在身边的男生朋友全是高中之后才认识的,就连宋允都不能和他同时出现,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你还真别说,就你之前看男人的眼光,你哥这样做情有可原。”
“嘁,要我说,这就是我哥之前给我约束得太紧导致的……”
“叩叩——”
白郁声手中的手机应声落地,炸了一声闷响。
她着急忙慌地从飘窗上跳了下来,捡起地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还没挂断电话就直接抄进了兜里。
“等等,马上来!”
她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踉跄着给白朔行开了门。
“哥,怎么了?”
白朔行估计是刚洗漱完,头发尖还沾着水滴,白T恤的一圈领口泛着潮气。
他把手上的马克杯递了出去。
“热牛奶,喝完睡觉。”
白郁声盯着起了一层奶皮的甜牛奶,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当下的心情。
她接过白朔行手上的牛奶,沉默地看着他像完成一件使命似的往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现在已经九点半了,小屁孩该睡觉咯。”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舒意迟的几声爆笑,她看上去忍了挺久,一句话都被拆成七零八碎地才能说完整。
“要我说啊,你哥不会还把你当小屁孩看吧,我是没见过谁二十多岁了睡前还得哄着喝甜牛奶的。”
白郁声依旧有些沉默,白朔行甚至还精心控了温,手上的热牛奶温度刚刚好,托在掌心温温热热。
可惜温热的甜牛奶似乎与白朔行这个人完全不搭边,实在想象不到他一个人在楼下给自己泡牛奶的样子。
光是想想……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行了,我这边呢有事,你就乖乖听你哥的话,少想不切实际的出逃计划了啊,挂了,爱你宝贝。”
“嘟嘟嘟——”
第二天白郁声迷迷糊糊地起身,发觉自己嗓子干涩得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发炎的症状,她半闭着眼睛洗漱完,往楼下摸了过去,想找白朔行要点消炎药吃。
可当她摸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找到白朔行的身影的时候才意识到:
白朔行说的有空好像也只是吓吓她罢了。
一大清早就没了人影,早餐机里还叮着两片面包,三明治的材料被分门别类装在餐盘中,就连牛奶都已经在微波炉里放好,调好了时间,微波炉前面明晃晃摆着一个隔热手套,一旁的插头半插在插口上,白郁声只要动手把电给通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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