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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宿敌错认后(赵中语)


“阿玥!快走!”
秦玥猛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回头看向戚少麟,发现他也才收回目光,正含笑看着自己。
水波泛起的光影打在他脸上,衬得他清绝出尘。明明五官依旧,可在他锋锐如隼的眼神中,秦玥顿时醒悟。
他恢复了,不再是阿野,是戚少麟。
戚少麟玩赏着她脸色的变化,俯身贴近她,声音如勾魂的鬼魅:“阿姐,你都想什么?”
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秦玥双手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戚少麟这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加上项池的慌乱,这附近一定有他的人手。她握住船沿,强作镇定道:“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她伪作的沉着在戚少麟眼里犹如船下的河面,看似缜密,实则船桨轻轻一碰即碎。他正坐起身,笑道:“如果我说是在前晚就想起来,你信吗?”
秦玥想起前晚发生的一切,那夜戚少麟对她说过的话诚挚坦率,绝不会是眼前人。
戚少麟见她不回话,自顾自道:“你们明日不是要带我去京城么,那便一起回去吧。”
他身子微微往前,秦玥本能地紧绷全身,牢牢地抓紧船身稳住自己。游船在两人的动作间不经意晃动一下,船底漾起一圈涟漪。
秦玥看着河水,脑中忽然闪过一件事:戚少麟怕水。
她深吸一口气,敏捷地端坐起身,在戚少麟诧异的目光中,一脚踹到了他胸前。
船身剧烈晃动,船夫回过身,见船尾的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作者有话说:
戚少麟:报不报仇的都无所谓,你出去玩为什么不带我!(省略内心戏500+)
秦玥:花自在开
戚少麟怎么老是被踢(笑哭)

深秋的河水凛冽透骨,秦玥冒出水面,双手洑动,维持身子不沉入水底。
离她不远处,戚少麟也面前冒出头在水中撑持着,全然没了船上时的倨傲。虽然比上次落水时好上许多,但仍能看出他不识水性。
秦玥看着他一点点没入水底,最后两人四目相对时,她恍然看到了他熟悉的目光。是哀怨,是委屈,俨如从前阿野受屈后看向自己的眼神。
她脑中猝然回响起他说过的话:
“你每次不要我、讨厌我的时候,我就像它那样,独自在水中挣扎,盼着有人能来救我。”
在她意志临到动摇的时刻,岸边忽的传来一声惊呼:“世子!”
秦玥蘧然清醒,她循声望去,岸上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是戚少麟的随从庄远。他一边大步奔来,一边解开身上的佩剑,一副即刻便要跃入水里的姿态。
秦玥深吸一口气,奋力拨动水面,顺着水流往下游浮去。
身后的景象离她越来越远,到了城西的河边堤岸,她拖着湿漉漉的身子上了岸。来不及顾忌周围人惊奇的目光,她提着湿重的裙摆往项家方向走去。
依刚才的情形,项池已经知道了戚少麟恢复的事,不知道现在府上情形如何。她一人势单力薄,须得尽快找到他。
才穿过一条街,秦玥便看到几个衙门的人从主街往这边来。她心中一紧,正要转身躲避时,一辆马车驶至身前停下。
靛青锦帘被撩起一角,一只修长分明的手探出,手心向她,“上车。”
来不及多想,秦玥握住他的手,借力踏进车厢。
“多谢三公子。”她身上湿透,道谢时话音颤抖。
谢季容脱下自己的外衫,罩在她身上。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她单薄的身影,几缕湿发贴在她苍白的颊边,看上去狼狈又无助。明明该是最落魄的时候,她脸上却从来看不出颓废萎靡,就如同上次在路边捡她时那样。
“去茶肆。”谢季容开口对前面的车夫吩咐道。
车身抖动,继续向前驶去。
抽离险境,秦玥回味起在水榭时谢季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现下看来,他早就知道戚少麟的恢复的事。她攥紧了身上的衣裳,开口道:“你早知道了。”
谢季容不做隐瞒,坦然道:“也不算早,昨日猜到的。”
他看了眼秦玥兀然的神情,继续道:“我在知州府上有几位熟人,他们说泾州城上月来了些京城里的官家,虽没对外明说到此作何,但暗地里看得出是在找人。我听说永安侯世子近来失踪,便猜到一二。”
“昨日你那位表弟在东街刺青铺上打了人,被送去官府后再没半点风声,到了晚上才又安然无恙地出来,普通人哪有这个面子。”他说完饶有兴趣地问秦玥:“只是阿玥,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和侯府世子扯上关系的?”
秦玥淡然道:“三公子人脉广博,又心思缜密,难道猜不出?”
谢季容笑道:“听阿玥这话,是在怪我没有提醒你?”他坐直了身,含笑解释道:“我的确是昨晚才知道,而且,若是告诉你,你定要知会项池的,那可不妙。”
秦玥不愿同他在这兜兜转转,直截了当道:“三公子,你如果愿意说,便直接告诉我。阿玥愚笨,实在跟不上你的九曲心肠。”
谢季容哈哈一笑,“眼下人多,我先送你去茶肆换身衣裳,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他的茶肆就在不远处,马车直接驶进后院。下了车,两个丫鬟就领着秦玥去屋里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随后将她带到了二楼的雅间。
谢季容倚斜靠在窗边,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神色漠然。秦玥暗想,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性格,而并非平日里那个纨绔。
他见秦玥进屋,收手关紧窗户,走到桌边坐下,“你知道这家铺子是谁的么?”
城西人少,这间茶肆所处地势也算不得好,生意冷清,不像是谢家看得上眼的商铺。
秦玥也坐到桌边,摇了摇头。
“是我娘的陪嫁,自她死后便到了我手里,算作是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谢季容说到这自觉有些无趣,替她斟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清冽的茶香弥散开,秦玥握住茶杯,感觉身上的寒意驱散不少。她问道:“你说我帮了你一个忙,是什么忙?”
谢季容不回,而是反问道:“你知道项家父子做的什么生意吗?”
“左右不过是些倒卖散货。”她只隐约听项池提过几句。
“哼,我还真当项池真心待你,看来不过是如此。”谢季容面带不屑道:“项之耀身后有大靠山,做的可不是一般的生意。只不过他需要帮手,所以找了我们家。”
他继续道:“我爹年纪大了,知道此事冒风险,不是很愿意接手。但我大哥爱冒头,便应下了,昨日和项之耀出门去了延靖县。”
延靖县?这是个小地方,秦玥没怎么听说过,“去那做什么?”
“采矿,运矿。”谢季容面露惋惜道:“本来一切顺利的话,我大哥回来就能接管整个谢家,只可惜怕是回不来了。”
他狡黠一笑:“谅是谁都不会想到,泾州竟然来了位世子。戚少麟连夜打听项家的事,我不过是放出些消息,他就从知州府里调遣了不少人手,想来也是猜到了其中缘故。所以他们这趟买卖,做不成。”
秦玥虽然不像谢季容那样了解事情全貌,但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她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牵连谢家?”
某些罪名如果落下来,谢家其余人也连带获罪。
谢季容不以为意,“怕什么,他们这次不过是去那边勘查,抓不住实证。况且我爹精明着呢,弃车保帅的道理他懂。”
当真败露,不过是推出去一个儿子。谢家每年数十万的银两送到各地官爷手上,打通各处关节不是问题。
秦玥哑然,豪门深似海,难怪酿成了谢季容这样的性子。为了争夺家财地位,兄弟手足、父子情深全是能舍弃的东西。
“所以说,你带回来的这个表弟是不是帮了我大忙?”
秦玥道:“那祝三公子能得偿所愿。”
“我给你说这些,也是想告诉你,项家父子没你想得那么好。”他换了副语气,奉劝道:“阿玥,我不知道你与项家究竟是什么关系,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顾好自己。”
秦玥听过他的话,盯着水杯静静思量着什么,谢季容也没有打断她。两人静坐半晌后,他才站起身:“项府想必已经被封了,你要是愿意,我之前的提议仍旧有效。”
秦玥放下手中温凉的茶杯,郑重对他道一声谢,婉言道:“三公子既然知道那么多,应当也明白留我在身边只会招来麻烦。”
谢季容不强求,“既然如此,我想你也不愿被你那表弟捉住,我派人送你出城。”
“不必了,项池还在城中,我要先找到他。”有的事情,不是单单听他一人说了便能有结论,她要亲口问项池。而且此时除了项池,她也的确不知道还能去哪了。
“城外十里地有一家客栈,你先去那,我会帮你通知项池。”
秦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口后,回过头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三公子为何对我这样好?”
谢季容微微挑眉,“有的事阿玥忘了,我可还记得。”
秦玥蹙起眉头,疑惑地看着他。
“十年前我母亲去世那夜,我跑出家门,遇到了一个小姑娘。”
她在偌大的泾州城迷了路,自己还哭得梨花带雨,反倒安慰起了他这个坐在角落暗自垂泪的少年。她分出了手里的一半桂花酥,眼角带泪告诉他,“哥哥,吃点甜的就不哭了。”
这段往事秦玥早已不记得,她对谢季容笑了笑,后在下人的指引下坐上了出城的马车。
有谢季容的安排,出城一路顺畅,不多时就到了他口中所说的客栈。
秦玥在客栈中等到晚上,终于等到了项池焦灼的身影。进屋后,她还来不及说话,项池有力的臂膀便一把环抱住了她。
“阿玥,你真的没事,我还以为···”
秦玥被他勒地太紧,有些难受,抬起手微微用力推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焦急问道:“其他人呢?他们如何?”
项池眼圈有些发红,抿紧双唇,片刻后才道:“除了我们几个,其余的都被戚少麟的人抓住了。”
秦玥鼻间发酸,十年的相处,无论如何她对府中其他人都心怀谢忱。现在他们落入了戚少麟手中,下场又会是怎样?
她垂下眼,开口道:“戚少麟要的是我,我回去,他应该不会对他们怎样。”
项池松开手,“他不会的,他要的是将我们一网打尽。你若是回去,正如了他的意。”
他看了眼渐黑的天色,低头对秦玥道:“走吧,不能在这久待。”
“去哪?”
“京城。”

项池走出几步,发现秦玥还愣在原地,并没有跟上他的打算,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沉眸问道:“怎么了?”
秦玥对上他的眼神,开口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项叔这次出门到底是去哪儿?”
项池侧对烛光,暖黄的光色在他俊逸的面容上洒下一半阴影,愈发显得他凛冽不可近。他沉默稍许,避而不谈道:“阿玥,很多事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我答应你,等到了京城,你想知道什么,我陪你去查。”
“项叔去了延靖县,你告诉我,你们是为谁做事?”矿石的挖采向来是由朝廷治理,他们私自前往,无疑是冒了天大的风险,究竟是谁能让他们甘愿拿性命办事。
她灼灼目光盯着项池,将他心中的顾虑尽收眼底。项池避开她的视线,道:“阿玥,戚家在圣上面前如日中天,你可知道京城还有哪家能与之抗衡?”
秦玥远在泾州,对京城的事知之甚少,所听到的只言片语也是在他口中听得的。不待她答话,项池顾自道:“是昭王。要想躲开戚家的纠缠,找到秦将军的下落,我们只有借助他人的力量。”
浅浅透露数语后,他敦劝道:“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儿,追兵马上就到,若是你被戚少麟捉住,那还怎么去寻你父亲?”
他太懂得如何牵制她。
秦玥平生最渴望之事莫过于父亲的下落,她一个弱女子,单凭自己达成此事莫过于登天。况且泾州已经不能继续再待下去,她似乎也只剩下这一条路。
迎着项池期盼的目光,她轻轻点了点头。
项府,衙门的人将里边翻了个底朝天,府中一干人等全被羁押入狱。
庄远陪着世子爷站在门外,觑着他阴沉的神情,心里有些发怵。自打他将世子从河里捞出来后,他就一直这副模样。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这是他盛怒之极后才会有的脸色。
想来也是,在那么多人面前掉下水,这可忒损世子的身份了。
府内的官差搜查完毕,到他们身前复命:“回禀世子,我们已经将项府全部搜过一遍,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热。”
戚少麟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撩开衣袍跨上马车,“继续搜,城内,城外,能藏人的都不要放过。”
庄远赶忙跟着跳上马车,坐在前头驾马驱车。
车身半天没动静,戚少麟闭眼扶额不悦道:“庄远!”
“是。”庄远被他这声吓得额角一跳,可脚下的小东西却怎么也赶不走,一个劲往车前钻。他记得昨夜在戚少麟房中见过这只狗,不敢随意伤了它,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请示:“世子,一只狗在车前怎么也不肯走。”
戚少麟缓缓睁开双眼,沉着嗓子道:“走。”
“是。”
既然他都发话了,庄远壮着胆子挥鞭往前。走出没多远时,车内又出声了,这次的话少了方才的坚决,多了几分不甘。
“停,去把狗抱过来。”
庄远:“···”
庄远越发觉得自从世子坠崖后,性子变得太过难以琢磨,他做事向来果断,哪里会这样反复无常?他手脚麻利地下车跑回去,双手捧住小狗回了马车。
戚二傻欢腾地趴在戚少麟脚边,口中呜呜唤着什么。
“别叫了。”戚少麟脚尖晃了晃它的身子,低声道:“她连我都要杀,怎么会带着你。”
戚二傻听不懂他的话,歪着头打量倚靠在车壁上的主人。
胸口好像在发痛,戚少麟想起刺青过后老板对自己嘱咐的话,似乎是伤口不能沾水。他抬起手覆在那个部位揉了揉,痛意并未消减,而是往里扩散,一点点渗入到靠近心脏的地方。
泾州没再发现秦玥等人的踪迹,戚少麟离京已久,等了两日便动身回京城。
外面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城中还有其他事等着他处理。当初元景推他下崖,无疑是想置他于死地,只不过他暂时还不清楚他投靠的是谁。
这些暂且不急,所有的账,他会一一与他们算清楚。
途中他问了庄远这段时日京城里的变动。庄远几乎一直在外奔波,对城内的具体事宜也不甚了解,只听说个大概。他讲述了一道后,对戚少麟道:“世子,您这次失踪,太子殿下也派出了不少人马暗中相助。”
太子殿下一向与世子交好,得知他失踪的消息后立即动用了些私权,否则不会那么顺利能得到各大地方官员的支助。
“嗯。”戚少麟沉吟片刻,又问:“圣上的身体如何了?”
庄远压低了声音道:“似乎又大病了一场。”
戚少麟点头不再说话,凝神思考着。
回京后已经入了冬,侯爷见了失踪几个月的长子,并未流露出太多欣喜,而是像往常那样冷淡地叫他回房休息。
回侯府的第一夜,京城便少见地打起了冬雷。
深夜时分,闷响轰隆扰乱了一夜清梦。
兀地一声巨响,戚少麟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鬓角一片湿濡,连带着底下的绣枕也湿了一大片。他听着窗外的雷声,感受胸腔里在不断地震跳,顿时睡意全无。
他掀开锦被,身着月白色里衣下床点亮了灯。随后走到案前,面对铜镜抬手解开衣带,褪下了上衣。
镜中的男子面如冠玉,不着寸缕的上身在夜里更显冷白。只是在他左胸的位置,青色的刺青赫然突兀。经过一次水洗,图案的轮廓并不完美,骤然看去反倒是有些狰狞。
戚少麟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把匕首,褪开刀鞘后,刀尖向内抵在了刺青边缘。
刀锋冒着寒意贴在他身上,只要稍稍一用力,他就能剜去这块无法去除的痕迹,也应该能摆脱无数个夜里缠绕他的梦魇。
再一声雷响,他猝尔抬起头,对视着镜中人释然。
他是侯府世子,为何要这样委屈自己?不就是一个女人,既然忘不掉,那就想方设法夺来便是。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两人就会见面了,在这里提醒一下大家,这后面会开始男主强取豪夺的剧情,如果不吃这一口的慎重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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