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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绿豆红汤)


红珊娘笑着摆手,“可不是我家的,买不起,是我们一个族的凑钱合伙买了一艘。”
“你不知道?”二旺奶有点诧异,“这条巷子连着隔壁的半条巷子住的都是我们明氏一族的人,我们或多或少都出钱了。不然我们凭什么能顿顿去食肆吃饭,全靠男人出海可养不起我们老少两三代人坐家里梗着脖子吃好的穿好的。”
海珠跟齐阿奶对视一眼,她们家的人不喜欢打听别人家的八卦,还真不知道这回事。
“海上来来往往的商船都是沿海的人置办的,个人买不起就是一个大家族凑银子合伙买,我们的船叫明氏船。往东的三条巷子住的都是姓陈的,他们的船叫陈氏船。”二旺奶摇头,“我还以为你们知道,都搬来大半年了,你家小院的前主人他就是胆子大跟船跑,发财了就搬走了,不然你买不到这个小院。”
海珠:“……原来我身边住的都是有钱人啊!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比乡下人舍得吃舍得穿……”
红珊娘大笑,“靠出海打渔养家赚的银子都是用命换来的,哪舍得糟蹋,全托祖上的余荫,跑商船赚钱。”
青石巷的男人一部分半个月才能见到一次,也有一部分照常出海打渔,齐老三扛货的时候在船上见过面熟的街坊,他没往旁处想,只以为他们跟于来顺一样,都是倒货卖的小行商,回来跟家里人说过,海珠也是这么以为的。
“一艘商船要多少钱?”海珠问。
“怎么?你也想买?”二旺奶侧目,“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有银子买还要有靠谱又有本事的人当用才行,出行的舵手就不是好找的。”话落看到潮平两兄弟,她抚掌说:“你兄弟多,我瞧着风平是个聪明稳重的,等他们长大了,你要是有大运道发财,买艘商船让你几个兄弟出去跑船,你坐家里就等着数银子吧。”
“他们小的时候你辛苦,等他们长大了,你坐家里享福。”红珊娘温声说,在她看来,齐家就是靠海珠撑起来的,一天到晚忙来忙去,她看着都觉得累。
“大姐——”潮平捏着铲子跑过来,他指着日头说:“天快黑了。”
海珠抬头望天,的确不早了,她起身说:“你们继续聊,我去海里了。”
到了海边,码头上的商船扬帆往东去,青灰色的船帆逆着落日而行,击打在船舷上的海浪在灿烂的余晖下映出七色光芒。
海珠站在沙滩上看着,心想等她买船了,她也要跟船出去看看,想家了就把家里的人都带上,玩累了再回来。

第121章 禁海结束——出海
晚上饭菜刚端上桌, 秦荆娘跟于来顺过来接孩子了,两人一进门,刚落座的一家子都站了起来, 齐阿奶张罗着让两个人再坐下吃点。
齐老三从屋里拎来椅子, 说:“坐着多少再吃点,我去给你们拿碗筷。”
于来顺把手里的两包糕点递过去,说是给孩子们带的,“你成亲的时候我不在家, 回来了才听荆娘提起, 一直没得空过来, 虽然说恭喜有点晚了,但还是要补一句。”
“不晚,正好, 我要当爹了。”齐老三咧嘴笑。
于来顺心头震了一下, 看了贝娘一眼,撇过脸眼神有点落寞。
晚上煮的米粉,炒了盘韭菜鸡蛋和一钵酸菜坛坛鱼, 浇在米粉上很有滋味, 于来顺接过碗,他没什么胃口, 吃了几筷子就坐在一旁听其他人说话。
平生傍晚的时候吃过一个鸡腿, 也不怎么饿,粉上的鱼肉丁吃完了就不吃了。
“吃饱了我们就走吧,越耽误天色越晚。”于来顺牵过平生, 跟海珠姐弟四个说:“得闲了去家里吃饭, 你娘天天在家念叨你们。”
“你们得空了也过来,人多吃饭热闹。”齐阿奶端着碗送人出门, “路上慢点啊,天黑,看着脚下的路。”
秦荆娘回头摆手,“娘,你进屋吃饭,别送了。”
拐出巷子,平生抱着于来顺的脖子嘚吧嘚吧说他陪着他三叔去卖卤菜了,还得了十文钱的工钱。他掏出铜板,给爹娘各分五个,嘴甜地说:“等我赚多多的钱,爹你就能天天在家了。”
于来顺心里一暖,响亮地亲怀里的小子一口,“好儿子,我没白疼你。”
秦荆娘在暗处翻白眼,刚刚听说老三媳妇怀娃了就满身丧气的人又不是他了,嘴里说得再好听,平生在他心里还是比不上没影的亲骨肉。
沿街的食肆酒馆还热闹,村里的渔家却是空荡荡的,家里没人也没灯,人都还在海边熬夜赶海。
潮涨潮落,黑夜跟白天轮流转换,海上的风波在一日日潮汐间减弱了声势,遥远的海面恢复了平静,海上的风也变得和缓。
八月初十的傍晚,新修的码头响起锣鼓声,街头巷尾的人听到富有节奏的锣鼓声,齐齐笑开了。
台风季过去了,禁海期结束了。
“一晃又是大半年,到了下半年,时间就过得快了。”路上扛船的渔民感叹,“上半年没能发财,下半年不知道能不能捞网大货。”
“去妈祖庙拜拜喽,我不求发大财,只希望天亮出海了,日落时能安稳回来。”另有人搭话。
齐老三暗暗点头,他也怀着这个祈求,他辛苦点都行,踏踏实实赚小钱,只希望能从海上安全归家。
海珠在码头等着,等齐老三的船推进海湾了,她跟杜小五打声招呼,跳上船带着她三叔去岛上寻船。
“就知道你今天会过来,船已经给你拖下水了。”岛上的守卫说,“落了沙和树叶,你得费劲清扫干净。”
海珠走上船头,船板上落了厚厚的泥沙树叶,还有海螺蛤蜊壳,都是刮大风的时候刮上去的。她简单扫了一眼,先走到船头升起船帆,一层沙土扑了下来,她连连眯眼后退。
“到码头了把船帆取下来,这两天你先别用船,我给你检修一遍,有问题趁早去找船匠。”齐老三跟了过来,他走下船板到了底仓,底仓干燥没有进水,他趴在船板上一寸寸敲,他担心船抬到岛上被虫蛀了。
海珠也走了下来,说:“先回吧,我明天去请个船匠到船上来看。”
“也行,你经常出海跑的偏,船不能出事,值得花钱请船匠来检查。”齐老三走到海珠身边,压低了声音跟她说:“我看岛上开的几簇花挺好看,你跟岛上的人问问能不能挖一棵走,回去了种院子里能驱油味,你三婶闻着舒服点。”
海珠瞟他一眼,上岛跟守卫说一声,她徒手刨了株野花拿到船上。
这时海面浮起一片龟壳,老龟慢悠悠的往岛上游,听到耳熟的说话声它翘起脖子,随即加快速度往船边游。
船底响起熟悉的撞击声,海珠趴在船舷上往下看,“嗐,老家伙,等你好久了,要不要跟我回去?”
“它住岛上估计已经住习惯了,一天两次下海捕食,吃饱了就上来晒太阳。”岛上的守卫有些急,岛上无聊,养只海龟也挺有意思,他们也试过再逮只龟养在岛上,任凭怎么喂,一入水就逃之夭夭了。
“齐姑娘,你就让老龟待在岛上吧,你要出海了再来接它。”放哨的守卫央求。
“它倒是成你们的宝贝了,放心,它不会跟我回去。”海珠示意岛上的人拔船锚,楼船没了固定的锚点,立即随风滑了出去。
老龟跟在船后游水,走到半途识出方向,它不假思索地沉入水里,掉头往岛上游。
海珠看着它嗤了一声。
次日一早,休息够了的渔民天刚亮就出了家门去了海边,他们坐在码头等退潮,潮水一退就领了船扬帆起航。
海珠的早肆没开门,她去找了船匠,谈好价钱一道去码头,两人到的时候海湾里只剩她的那艘船。
船匠先取下两扇船帆上岸细细检查,一柱香后又完好无损地挂上桅杆,他跟海珠说:“造这艘船的船匠费了不少心思,船帆是三层油布制的,还是用贵重的牛皮熬的胶粘合的,轻易破不了。”
说罢他拿起小锤敲击船板,老匠人只听声就能辨出木头里面的情况,他一寸寸敲击摸排,海珠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她从船头跳下水,动作利索地钻到船底。
船底的木板有划痕,木头泡海水里泡久有点发腐,腐木里嵌着沙砾石子。她钻出海面把情况说给老船匠听,“这要怎么处理?”
“不处理,你行船的时候注意点,不要往浅处划,避开水下的礁石,只要不触礁,你这个船没有问题。”老木匠收起木锤,说:“你给我一两银子算了,你这个船没什么要修的地方,我也不用费心检查了。对了,这艘船的哪个船匠造的?”
海珠拿出一两银子给他,说:“我也不清楚,别人送的。”
“心意挺足。”老船匠挎起他的工具箱下船离开。
海珠则是去接上老龟出海,反正衣裳已经湿了,不如下海转一圈。
她没带网兜和尖头铲过来,去岛上借了把铁耙和麻袋,带上老龟直奔蔚蓝的大海。
此时海上无波无浪,海水清透耀眼,海珠凝望着如凝胶般的海面,她降下船帆,攥着麻袋和铁耙从船头跳了下去。
“砰”的一声水花响,海面下陷了一个窝,随着水下人影消失,海面又恢复了平静。
海珠雀跃的带着老龟下潜,海下的光线一点点转淡,跟海水有直接接触的脖颈和胳膊能感受到海水越来越沁凉。
两条柔软如肉泥的章鱼漂浮到了海水中层,海珠捏了一把,章鱼已经腐烂了。她继续下潜,触底的时候在海底的细沙上看到好些随着水流摇晃的死章鱼。随着她的到来,水波发生震动,轻轻落在泥沙上的死章鱼被搅了起来,顺着水流的方向远去。
海珠用铁耙刨开泥沙,一只肥硕的馒头蟹被惊动,它受惊挥着大钳子就要跑,转瞬就进了麻袋里。她继续刨沙,陆续又刨出懒散的兰花蟹和石头蟹,淡黄色的海虾从石缝里扒拉出来,它们慌头慌脑往人身上撞。
这段时间天天有母章鱼死去,海底的鱼虾蟹不愁吃喝,在家门口就能饱餐一顿,它们吃肥了身子,吃油了脑子,警惕心都淡了。
海珠抖了抖麻袋,心想难怪这段时间退潮了海滩上的虾蟹少了,它们吃饱了藏在海底不动弹,不钻出泥沙,潮水也无法带它们去岸上。
老龟叼着一个海胆过来,它撞了海珠一下,把海胆丢她面前。
海珠撬开海胆,掰去海胆刺卡在石缝里,老龟立马过去吞食。
两条海鱼游了过来抢食,海珠索性多撬几个海胆扔海里,不一会儿就招来了十几条各色的海鱼。
她挑选个头大的海胆撬几个装麻袋里,等老龟吃饱了就拽着大半袋的虾蟹往海面游,上浮时遇到一只海龟,两只龟相遇,谁也不理谁,各走各的。
海珠解开麻袋把半路遇到的海龟兜进去,拖着死沉的麻袋钻出海面。她坐在沉在水里的木梯上,松开麻袋口,那只海龟动作迅速地钻了出来,呲着口细密的牙就朝她咬过来。
“还挺凶。”海珠用铁耙敲它一下,怕被咬到,她给它翻个面,绕开两只龟鳍上缠的渔网线,脚上一蹬送它离开。
老龟浮在一旁看着,等海珠上船了,它咚咚咚撞击船底。
海珠撒网捞它上船,一人一龟一坐一趴立在船尾,两只红嘴黑毛的海鸟路过歇在船舷上,片刻后展翅离开,她也起身扬帆回程。
螃蟹和虾卖给九贝食肆一半,剩下的海珠都扛了回去,禁海近三个月,逮的虾蟹都做吃食卖钱了,这回她要敞开肚子吃个过瘾。
“冬珠,去酒馆沽二斤黄酒回来。”
“我们晌午吃什么?”冬珠探头往盆子里看,“哇——好肥的虾蟹。”
“是吧,是挺肥的,蟹脐都撑鼓了。”海珠得意,“晌午吃蟹黄炒面和蒸蟹蒸虾,再来一盘海胆蒸蛋。”
海珠舀水洗头洗澡,不等头发晒干她坐院子里揉面,相比米粉而言,面条更能吸收蟹黄油。
螃蟹和虾洗刷干净倒进篦子上一锅蒸熟,齐阿奶用筷子撬开蟹壳,黄澄澄的蟹黄扒到碗里,蟹肉剔出来放盘子里。
“给我喂一勺蟹黄。”海珠张嘴。
风平舀了满满一勺蟹黄喂她嘴里,齐阿奶暼一眼,说:“生怕你姐吃不过瘾。”
海珠笑眯眯的,蟹黄入口油润,又香又糯,一口进肚了,口舌牙缝里还残留着鲜香的滋味,久久不散。
面团擀片切条,海珠搬出泥炉和平底锅,锅底烧热倒油,油热倒蟹黄,一碗蟹黄在热油里绽开,滋滋的响声里,绵香的味道飘了出来。
潮平和冬珠都守在锅边,眼巴巴地盯着。
一碗开水倒进去,盖上锅盖小火焖着,趁着这会儿烧水煮面,面熟了捞起来倒进浓稠的蟹黄油汤里翻炒。
“舀一勺花生芝麻酱来。”海珠说,顺手淋上秋油,面条的颜色更好看了。
“花生芝麻酱来了——”冬珠喊,“还要什么?葱花吗?”
“对。”海珠吩咐风平烧大火,她加快翻炒的动作,花生芝麻酱和蟹黄油汤混在一起,每根面条上都挂上酱汁。
最后撒上葱花,海珠喊冬珠端盘子,一人挑一盘香喷喷的面条,面条上再撒一圈蟹肉,海胆蒸蛋端上桌,每人倒半碗黄酒就开吃了。
贝娘坐在一旁吃她的鸡汤青菜面条,碗里还放了个煎蛋,她看着自己碗里的饭,再看其他人面前的,总觉得自己碗里的面条没滋味。
“好吃啊!”冬珠故意馋她,“蟹肉又鲜又甜,沾点面条上的酱,馒头都能空口吃三个。三婶,你没吃过我姐熬的蟹黄油吧,味道好香的……”
齐阿奶扬手要打她,“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冬珠俏皮吐舌。
齐老三挑一筷子面条给贝娘吃,“少吃一点,尝个味就行了。”
贝娘利索地咬走筷子上的面条,冬珠笑着问:“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贝娘使劲点头。
“等你生了我再做给你吃。”海珠拍了冬珠一下,示意她闭嘴别说话,“奶,三叔三婶,我们后天回去如何?在老家过中秋节。”
“行。”齐阿奶一口答应,“我也回去看看我的老姐妹,跟她们说说话。。”

第122章 破败的老家
经常受海水浸泡的衣裳褪色的快, 海珠日常穿的衣裳多是旧旧的颜色,衣料摸着柔软,颜色却不大好看, 灰色蓝色褪色成灰白色蓝白色, 红色黄色褪色成铁锈色脏黄色。晚上睡觉前她翻出入夏时新做的两身衣裙,上身了才发现裙摆短了一截。
“我长高了?”她站门口贴着门框比量。
齐老三闻言放下盆子,去厨房拿根烧过的树枝在她头顶划个线,“是长高了一指头, 你天天在我面前晃, 长高了也看不出来。”
海珠把冬珠和风平都喊出来, 潮平也踢踢踏踏蹦了出来,姐弟三个先后贴着门框量身高,都长高了。因为裤子做的宽大, 长高了也还穿的下, 就没人发觉。
“明天去布庄买新衣,都回屋早点睡,明早收摊了就过去。”海珠看齐老三一眼, 说:“三叔, 你也给我三婶买身好看的衣裳。”
“都买,给你奶跟你二叔也买一身。”齐老三洗手往外走, “过来锁门, 都早点睡。”
门开,两个巡夜的守卫路过,他们暼齐老三一眼, 问:“哪儿去?”
“去隔壁, 我住在隔壁。”
海珠扶着门探头出来,道了声辛苦, 等她三叔进门了,她关上门落锁。
翌日,齐老三跟海珠都没出船,叔侄俩等冬珠风平和贝娘收摊了才带着齐二叔和潮平一起去布庄,布庄有成衣售卖,选了样式和颜色,依着身量或收或放,不出半个时辰,一家老小各置办两身新衣。
出了布庄,齐老三去酒馆搬两坛好酒送去船上,海珠带着齐阿奶到首饰铺子里,“奶,你选对金手镯,我跟冬珠和风平凑钱买下送你,回村里你跟你的老姐妹老妯娌炫耀炫耀,让村里人都知道你有几个孝顺子孙。”
“真的?冬珠和风平也出钱?”齐阿奶笑眯了眼,“潮平呢?你有没有钱?”
潮平扭捏地抠着手指,他没有,他赚的钱都填嘴里了。
“潮平的我代他出。”齐二叔笑着说。
齐阿奶摆手,“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跟老三都别掺合,潮平现在没钱,等他有钱了再给我买。”她走到柜台前,选了对蝙蝠纹的细金镯戴上手试,圈口有点挤,但也能戴上去。
“老嫂子好福气,有孙子孙女孝敬。”掌柜娘子认得冬珠和风平,一对手镯她喊价五十八两,“给你们个便宜价,往后我去买饼子给我多塞点肉馅。”
冬珠喜笑颜开,满嘴应好,齐阿奶看她这模样也打消了还价的心思,就让她以为因着她的面子得了个便宜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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