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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绿豆红汤)


“她不是在你们村里住着?我到哪儿见她?”沈遂觑着眼,心里琢磨着她是不是又想骂他,他补充说:“我跟她可没有其他关系。”
海珠把离村的时候跟珠女起的争执说了下,“我就一艘船,还拖家带口的,又是人又是龟还有行李,不方便捎上她。另一方面是我把她带过来了,她再没地方住,我总不能逼她去找她那个赌鬼兄长,我就拒绝了。”
沈遂皱了眉,他清楚珠女家是什么情况,她要跟海珠回永宁,八成就是打着想让海珠收留她的主意。
“你说过让我照顾她的话?”海珠敲打桌面唤他回神,“来来来,你跟我说说想让我怎么照顾她?”
沈遂听出话里的不对劲,识趣地赶紧求饶:“是我说错了话。”他那时候说的“照顾”意思是海珠是村里的土生土长的人,她说一句话顶珠女说十句话,如果珠女跟村里人有矛盾了,海珠能出面帮腔一句也好。
“我也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想法,好在你不像我一样糊涂,没给你添麻烦就好。”他觍着脸冲海珠笑。
海珠也没想要什么说法,毕竟她年前才享过沈遂的好人缘带来的便利。她只是想起来了把事说清楚,免得以后珠女在他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坏两人情分。
“我这趟回去你要不要跟着走一趟?过去看看?”她问。
“不了,我能帮到她的也就这些了。”沈遂恢复了正色,珠女对他有那方面的心思,他躲还来不及,哪还会再凑上去,“就这样吧,能帮的我都帮了,以后如何全凭她自己。”
细碎的脚步声靠近,两人一致往外看,窗外的廊下走来一个圆脸丫鬟,低垂着眼一副老实相。
“六爷,前院的门房过来说齐姑娘的房东过来了。”
海珠起身,装模作样说:“劳小六爷随我走一趟,借你的好人缘一用,免得房主欺负我这个外乡人。”
沈遂哈哈大笑,“你先回,我换个衣裳就过去。”
房主是个四旬左右的中年男人,留了两撇胡须,海珠不在家,他就从院子里出来跟街坊邻居说话。
“海珠回来了。”哄孙子的阿婆说。
男人偏过头冲海珠笑笑,“我们进屋谈。”
“阿叔,劳你走一趟。”海珠请人进门。
进了院子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先说:“这个宅院也是我买来的,买的时候花了二百七十两,你也给我这个价好了。”
“嗯?”海珠又惊又疑,这条巷子里的房价她打听过,最低的也是四百两了,尤其是这段时候闹匪寇,这条街上的房价又有上涨的态势。所以她才打算喊沈遂来撑个门面。
“姑娘年前在海里捞起来的那人是我族兄,我族兄虽然已经死了,但姑娘于我族人也有恩。一来是情分,二来我也不指望卖房赚多少银子,你就按我当时买的原价给我。”男人解释,“我在这儿住了五年,发财了就搬走了,现在遇到你要买,也是缘分。”
正说着,沈遂衣冠楚楚的过来了。
“也为交个朋友,姑娘的侠义跟勇气李某佩服。”话落,男人看向沈遂,恭维道:“早就听说过小六爷是个侠义心肠的人,交的朋友也是如此,果然人以类聚。”
海珠明白了,这大打折扣的房价不单单是冲她来的。
沈遂在外面已经听到了,他冲海珠使眼色,既然打着感谢的名头,那她就安安心心领了。
海珠进屋从床底拖出装金子的匣子,数出二十七个用布包起来,另拿几角碎银子揣身上,跟房主一起去衙门办理过户。
等搬过来,户籍也要更改。
揣着热乎的房契,海珠回去喊上沈遂,两人又去军营找韩霁,她请他们俩上酒楼吃一顿。
“哪天搬?”韩霁问。
“后天吧,早点搬过来我也好下海捕捞。”没了船,出海挺麻烦的,从年前到今天,海珠快一个月没下过海了,心里痒痒的。
“再晚两天,等巡逻的官船回来了把你们送回去,直接把你送到家门口。”韩霁给她行便利,“然后再搭官船过来,渔船抬到楼船上,家当也都装上去,一趟就给你拉过来了。”
海珠“哎呀”了一声,拿起酒壶给自己沏满,“我敬二哥和六哥,太够意思了。”
韩霁端起酒杯跟她碰一个,“叮”的一声,他抿了一口,见海珠跟沈遂都是一口气干了,他提醒道:“悠着点,别喝猛了,今天要是喝醉了我可是不管了。”
海珠听劝,推开酒杯不喝了。
“哎,匪寇的事是怎么打算的?”海珠剥开一只虾,吃着虾肉看向两人,“我能打听吗?”
韩霁瞟她一眼,开玩笑说:“给我当军师就能打听。”
海珠闭嘴了。
“能打听,但不能往外说。”韩霁笑笑,“春季练兵,夏天出兵,春天海上有雾,不利于出船。”
每年的春天海上会有持续三个月的大雾,出海打渔的老渔民都有在雾里迷了方向走失的,运气好落到匪寇手里还能拿银子赎人,运气差翻船了,或是飘向深海,人船两失。
从酒楼出来,韩霁只身前往军营,沈遂把海珠送回去,等她进门了才趁着夜色回家。
初九这天,海珠卖完烙饼推着车往回走,冬珠跟风平跟在后面,伸着脖子往摊上看。
“又卖完了?明天还来不来?”猪肉佬问。
冬珠摆手,“明天回老家。”
“要走了?”卖绣线的阿姐惊讶,她看向海珠,问:“还过来吗?”
“还过来的,打算在镇上安家了。”
“挺好挺好。”卖绣线的阿姐拿了个荷包扔给冬珠,“拿着玩吧,下次我再去买饼给我烙个大的。”
冬珠看向她姐,见海珠点头,她收下道谢。
新街的尽头是渔市,海珠朝那边看一眼,低头说:“我们待会儿去海边看看,这会儿退潮了。”
“海珠?”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突然冲过来,险些撞到车上,“可让我找到你们了,你娘呢?”
是于来顺,他怀里抱着的孩子跟风平又有几分相似。
海珠把他领回去,秦荆娘坐在院子里给三个孩子缝制春衫,听到开门声回头,看到于来顺抱着的孩子,她手上的针掉在地上。
“娘——”小孩儿张嘴大哭。
秦荆娘快步走过去,接过小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风平抿紧了嘴,明明是自己的亲弟弟,他见他娘又哭又笑的,他心里有点难受,酸酸的。
齐阿奶推着齐二叔回来了,扶着轮椅走路的潮平咬着手指看着院子里突然多出的一个娃娃。
“我抱抱?不记得我了吧?”齐阿奶走到小孙子身边,她仔细打量着他,有娘照顾的孩子胖墩墩的,哭起来嗓门也大。
平生躲开伸向他的手,紧紧抱着他娘不松手。
“太久没见我了,他不高兴的时候只要我抱。”秦荆娘解释。
齐阿奶放下手,冲于来顺点点头,“你坐,我给你倒碗水,今天过来的?”
“我初八就带着平生过来了,我先去了齐家湾,找过去了扑个空,你们村的人说你们年前搬到永宁码头来了,也不见荆娘回去过。我又带着孩子找过来,昨天下午到码头的,先回了家,邻居说荆娘没回去过,可把我吓到了,我还以为是路上出事了。”于来顺看向秦荆娘,有些埋怨道:“你也没说回去一趟留个信,我吓得一晚上没睡。今天一大早又带着平生去码头打听,守卫说前段时间闹匪寇还死了人,快把我的魂吓掉了。唉,只好又抱着孩子在镇上乱转,想着能碰上海珠和冬珠也行,幸好让我遇上了。”
齐阿奶端了热水出来,问他吃没吃饭,“我给你煮碗粉?”
于来顺没吃,已经饿过头了,现在也不觉得饿,他让老人家别忙,“我是来接荆娘的,找到人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院子的呼吸陡然一滞,冬珠咬住嘴唇垂下头,风平终于反应过来他跟他娘不是一家的了,他走过去问:“娘,你不跟他走行不行?”
于来顺脸上的笑消失了,他朝平生拍手,“平生过来,爹抱你,你太重了,你娘抱不动你。”
平生听话的从秦荆娘身上滑下去,朝男人走去。
齐阿奶走过去作势要抱,“我是你奶奶,奶奶抱你。”
“老人家,平生是我儿子了,他姓于,叫于平生。”于来顺纠正,“我儿子有奶奶,在老家。”
齐阿奶直起了身,孩子改姓她不意外,意外于这男人不想让孩子认这边的亲人。
“不管他是姓齐还是姓于,我都是他奶,我孙子是跟他娘改嫁到你家,不是卖给你家。”齐阿奶说。

于来顺抱着孩子不说话, 反正孩子在他家。
“我是改嫁给你,不是卖给你,我要跟我的孩子来往, 也要平生认这边的亲人。”秦荆娘缓慢开口, 她看向于来顺,继续说:“你要是觉得我改嫁跟了你就该跟前夫这边断了联系,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于来顺垮了脸。
“当初怎么说的?我不记得你当初说过什么。”秦荆娘现在不惧他,“你娶我就是为了让我再给你生一个, 也说会好好待平生, 可没说要买我小儿子。”
海珠进屋拿了两锭金子出来, 说:“我娘留下的聘银是八两,这是二十两,双倍还给你。”
于来顺看看秦荆娘, 再看看金子, 想到海珠跟沈家的关系,真要抢孩子的话,他完全不是对手。
“行。”他忍着气妥协, “随你们, 但平生还是姓于,他既然是我儿子, 就不会回你们家。”
“你好好待我娘, 我们就当寻常亲戚处着。”海珠把两锭金子给秦荆娘,“你带走吧,家里现在不缺钱, 这二十两你带回去, 免得落你婆家人的埋怨。”
秦荆娘不要,“我哪能拿你的钱, 我匆忙改嫁就是为了给你治病,现在你又翻倍还我,这算什么?你要是跟我算这么清楚,以后就别喊我喊娘了。”
海珠只好把两锭金子收回来,她跟于来顺说:“你哪天要是待我娘跟我小弟不好,我就把人接回来我自己养,现在这房子就是我买的,我有房有钱,养得起两个人。”
女儿给娘当起了娘家人,于来顺好笑,又不得不服软,权当多了个十来岁的丈母娘,他给出保证:“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你娘跟平生。”
然后看向秦荆娘,“这下可以跟我走了吧?”
“我进屋收拾东西。”她过来住了半个月,里里外外的衣裳添了五身,棉袄棉裤占地方,鼓鼓囊囊装了一包袱。秦荆娘提着包袱去院子里把桌上的布也收拾了,跟海珠和冬珠说:“衣裳做好了我给你们送来。”
于来顺一手抱孩子,一手接过包袱往外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只得改变态度,冲海珠姐弟三个说:“我家门朝哪边开你们也知道,想娘了就过去吃饭,我不常在家,你们过去了也自在。”
海珠应好,冬珠牵着风平不做声。
夫妻俩抱着小孩走远了,对门的婶子出来问:“这……荆娘怎么走了?”
“我大儿子出海没了,儿媳妇改嫁了,之前是想孩子了,回来住些日子。”齐阿奶已经坦然了。
“这样啊,也是,荆娘还年轻。”
“对,还年轻,该找个伴过日子。”齐阿奶赞同。
这么一折腾也晌午了,海珠进屋做饭,冬珠安静地帮她烧火,风平坐在院子里掉眼泪。
“哥哥——”潮平坐在地上,挤到风平怀里给他擦眼泪,“我不哭,你、你不哭。”
这是个从落地就没了娘的小可怜,有他对比着,风平又哭了几嗓子就不哭了。
“又没拦着不让你去找她,哭什么?”齐阿奶瞥他一眼,“想她了吃完饭就能过去。”
风平叹口气,擦干眼泪说:“奶,你不懂我的难过。”
齐阿奶:……
齐二叔被逗笑了,“进屋烧火去,你二姐烧火不如你,别把菜烧糊了。”
有了事做,饭后再睡一觉,醒来后再坐木板车去海边赶海,风平也就不伤心了。他愁的是他大姐二姐要回家,但不打算带他。
这趟搬家只有海珠、冬珠和齐老三回去,齐阿奶留在这儿照顾齐二叔,风平和潮平回去了不起作用也被留下了。
一夜过去,天色放明,海珠推着木板车带老龟去海里捕食,等它吃饱了她把它送去沈家,托沈遂帮忙照顾两天。
郑家的行李已经搬去码头了,海珠跟冬珠空着手过去,官船也靠岸了。
官船上还有二三十个巡逻的守卫,他们身上穿得黑红色的兵服在码头上格外显眼。
船上有两个见过海珠的兵卒,他们下船帮忙把行李都搬上去,停靠不足一盏茶的楼船又离了岸。
“这是谁啊?敢搭乘官船。”码头上的人议论纷纷。
回去的时候顺风,不足半天就到了回安码头,齐老三和郑海顺还有海珠都是在码头下船,取了寄存的渔船撑船回去。
等他们回村了,巡逻的官船已经走了,留话是两天后过来接。
只是走了一个月,再回村放眼望去只觉得陌生,海珠觉得她对这里已经没有归属感了。
“海顺回来了?我们还在琢磨你们啥时候回来。”河边洗桶的男人说,“你们跑出去一趟可亏了,村里没有匪寇过来。”
“这是好事。”郑海顺笑笑。
渔船靠岸,海珠站在家门口看着大门紧闭的石屋,又转身往海面瞅。
齐老三叹口气,他愁眉苦脸的往家走,他是真舍不得他从小长大的小渔村,这一搬走就是挪了根了。
“三叔,只捡用得上的拿,瓶瓶罐罐就别带了。”海珠交代,她没进屋,先去找村长说明情况。
接下来两天,她家不断有人上门,有族人想借住房子的,也有人想买这个带小院的石屋。海珠通通拒绝了,她还有点舍不得,觉得以后还可以回来住段日子。
至于不准备带走的东西,她让魏金花先来选,其他的再送人。
临走的那天早上,等船的时候珠女过来了。
“因为你在这个村住,六哥想着有熟人,把我送了过来。我刚落户,你又要搬走了。”她幽怨极了。
“这个也是没法料到的,就算没我,你也会在别的村。”海珠看向她,说:“我们村的人不错,你在这儿的日子不会多难过。”
珠女没接她的话,转而问:“你在永宁见过六哥吗?他问起过我吗?”
“见过,没问过。”不管珠女还有什么想法,海珠不打算在这种事中插手,她撇得干干净净的。
“你能不能帮我……”
“不能。”海珠果断地打断她的话,指着河道说:“搭船去码头,从回安码头坐商船去永宁码头,早上出门下午就到,想找人自己去找,不难的。”
河道上拐来一艘官船,海珠冲还在家墨迹的齐老三喊:“三叔,船来了。”
岸边堆了好些东西,被褥和箱笼最占地方,船靠岸了,村里的婶婶嫂嫂帮忙抬着东西搬上船。
船上的守卫下来抬着渔船上去,一大一小两艘船放在船板上也没占多少地方。
“海珠,还回来的吧?”有人问。
“回来的,这里也是我的家。”海珠趴在船舷上朝河边的人挥手,一转头看见齐老三瘫坐在船板上掉眼泪。
“想回来还是可以回来的,搭乘商船来回很方便的。”她有些尴尬,怎么有一种罪大恶极的感觉。
离村越来越远,齐老三站起来往回看,伤心得又是抹眼泪又是擤鼻涕,不一样的,再回来就是做客了。
海上风大浪大,海珠吹得有点冷了,她上楼翻出小棉袄穿身上,帽子也戴上,包裹严实了坐在船板上欣赏湛蓝的大海。
冬珠也学着她的样子,一会儿看海一会儿看天。
展翅翱翔的海鸟飞累了落在船舷上,鲜红的鸟喙埋在翅膀下清理羽毛。
退潮了,水下的沙滩暴露在阳光下,跟不上潮水的螃蟹和海螺火速往沙底钻,搁浅的海鱼无力地摆尾,挂在礁石上的海草滴滴答答淌水。
赶海的人过来了,哄抢着先捡搁浅的鱼,又分散开来用铁铲挖开沙滩上的小鼓包,海螺和海蚌争先恐后的把螺肉和蚌肉缩回壳里。
随着日头的偏移,沙滩上的人逐渐减少,挖得坑坑洼洼的沙滩在涨潮的一瞬间又夷为平地,埋在沙里逃过一截的蛤蜊趁机逃往海里。
潮水又为海边的渔民带来新的一波海物。
抵达永宁码头时,正值潮位最高的时候,海水拍打着礁石溅起三尺浪,停靠的渔船在潮水里晃荡不已。
船上的守卫帮忙把行李都搬下去,然后问海珠打算把渔船放哪儿。
“劳烦你们帮我抬放到海里,船锚砸紧点。”镇上的渔民多半是把渔船停放在码头,有守卫看着不会有人偷,海珠也只得把船放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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