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狂想/招惹(汜火)


“嗯。”
沈诱走过去,手里拿过那盒女士烟,转了转,“上次我在学校买的那盒,你没扔啊?”
谈灼笑一下,语调要死不活的,“哪敢啊。”
“啧啧,你有什么不敢的,刚刚不还往死里弄我。”沈诱瞪他一眼,“我让你轻一点你轻点了?让你停一下你停了?”
谈灼下巴点了点,“怎么,秋后算账来了?”
他语气够无耻的,“不是你让我随便玩儿你的。”
“......”
沈诱不想再跟他说刚才那档子事,去小包里摸到那个打火机,扔给谈灼,勾下唇:“抽不抽?”
谈灼慢悠悠地摩挲下手里的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随后抽了一根烟点燃,但他没抽。
可能是遗传谈致远,谈灼呼吸腔不太受得了太刺激的烟酒味,这些东西,非必要他几乎很少碰。
“浪费。”
沈诱将他手里那根烟夺过来,她跟谈灼差不离,都不会抽烟。她放在唇边试探性地吸了一小口,烟草味瞬间溢满喉腔,很呛,轻轻吐出一个烟圈。
“有点儿呛,上次吸了一口怎么不呛,”她明知故问地笑说,“哦,难不成是因为跟你接吻?”
上次他们在篮球场前,夕阳下,抽烟接吻,挺刺激的。
谈灼:“听你这话,还想试试?”
沈诱当即拒绝:“不要。”
刚在书房被他往死里弄,这会儿再擦枪走个火,那她不废了。
沈诱想到先前在书房里,意识恍恍惚惚的时候,她心里还记得问谈致远的事情,咬唇受着都要问谈灼一句。
如她所想,那时候谈灼对她完全没抵抗力,问什么说什么,千依百顺的。
但......她没有听清!
“我刚问你的话,能不能再说一遍?”沈诱轻轻拿肩膀撞一下他,耍无赖说,“我没有听清楚。”
本以为得磨一会儿,谈灼才会开口,没想到他只是转了个身,背靠在栏杆上,仰起头说,“你说谈致远的事儿?”
“嗯。”
沈诱眼尾缓缓垂下来,半晌抬头,看向漆黑夜空里的一颗星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季繁星吗,她是我人生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人。两年前她病逝的时候,整个人都要断气了,嘴里还一直叫着周迟的名字,当时周迟也没办法回来,因为他身上代表的是华清附中参赛,是整个学校的荣誉。”
“我知道你因为姜阿姨车祸离开的时候,谈叔叔没有回来这件事,心里一直过不去。但是,也许真的是因为回不来呢?”
谈灼头微垂着,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烟盒,深邃的眼眸里深藏着情绪,让人窥不见。
过了许久,他才说话,“不止这一个原因。”
“我妈把艺术团迁到华清,是因为港城这边出了事,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是田家一个善舞的小辈在艺术团里工作,她故意泼脏水给姜阿姨和艺术团。”
“没错。”谈灼忽然转头,黑曜的双瞳盯着她,“那你知道田家的那个小辈为什么要泼脏水,我妈又为什么那么坚定的去华清吗?”
沈诱眼睫颤了一下。
一种绝对不可能的猜测,涌上心头。
沈月修说过,姜媛是个很善良的人。
当年姜媛一手创办艺术团,就是因为觉得那些有舞蹈天赋的女孩子,因为没钱而放弃这条路而觉得可惜。后来艺术团越办越大,资源越来越好,不少上层社会舞蹈圈子里的人也想方设法进去。
其中,就包括田家那个小辈——田昕薇的小姑姑,田挽西。
所以......是她想的那样吗?
谈灼仿佛听见她的心声般,他微讽的笑一声,声音很沉,“是你想的那样。”
“谈致远和田挽西精神出轨了。”
精神出轨,没有□□出轨,但二者有什么区别?
婚姻,家庭,爱情等等,一切都是建立在忠贞的基础上。即便没有踏出最后一步,但是精神出轨了就是精神出轨了。
变质了,不同了。
无论是姜媛去世前,还是去世后,不乏许多商圈里的人说,年轻那会儿谈致远和姜媛两个人感情坚定,一路扶持。
不可否认,两人感情很坚定,但最后还是有一个人先变了心。
怪好笑的。
在遇到沈诱之前,谈灼长到十八岁,一直没对女孩子上过心,也避免和女孩子产生过多交集,多多少少来自这个原因。
在他看来,再忠贞坚定的感情,最后还是变了心,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变心变得那么快。
可是婚姻与家庭,是一辈子的责任,是很郑重的事情。
既然承诺了那个女孩子,那就要做到啊,为什么做不到呢?
这个问题,谈灼其实挺想问问谈致远的。
既然当年决定在一起的时候,承诺了他妈,那就要做到啊。
为什么做不到呢?
斯人已逝,他再回头懊悔,没有意义。
也不在乎。
只有沈诱带着他,一点一点地看到原来一个人的喜欢,可以那么的赤诚坦荡,那么坚定。
三年不行,她就复读一年。要是还不行,她就再复读一年。
“沈诱。”他叫了声她的名字。
“高中你追我那会儿,我老躲着你,不怎么搭理你说的那些话,也是因为这件事儿。”他直起身子,清亮的眼神看过去,熠熠生辉,“我总觉得,谈恋爱这事吧不能随便,得认认真真的,承诺了就一定得做到。”
谈灼笑一声,“就是有点儿委屈你了,高三一年都跟在后面追我,对不起啊。”
他道完歉后,有些不自在地甩两下前面的头发,还挺少年稚气的。
沈诱却忽然很心疼他。
她忍住泪意,故意开玩笑似的打他一下,“你还知道我委屈啊,那时候你可抢手了。随便一个追求者都是竞赛级别起步,要么就是田昕薇那种舞蹈女神,还有什么文科状元夏慕雪,我算哪根葱啊。”
她用手比划两下,哼哼两声:“追你不得排老后边儿去了。”
谈灼把她搂过来,笑一声,“这不是让你插队了么,我还是很讲义气的。”
“滚啊你,不要脸。”
凌晨也算是深夜,深夜里的人是不一样的,狂欢和放纵过后,仍有肆意的余温。
谈灼这会儿也没有白天那么正经,他少年感满满的清朗笑声,在沈诱耳边响起,故意逗她,“那是刚刚不要脸一点,还是现在?”
沈诱没好气地踹他一下。
不过几秒后,她还是红着脸笑出来,“真要比的话,还是刚才。”
太不要脸了。
那样玩儿她。
越想越不划算,沈诱眨了下眼,莫名其妙地想到许久之前在庙里求签的时候,她回去的路上追问了一路,谈灼很狗,故意钓着她不说。
沈诱撑着下巴:“问你个事儿呗,好奇很久了。”
谈灼:“你好奇的事情还少了?”
沈诱切一声,她抬眸认真问:“你当时求签许愿,到底许的什么愿啊?”
当年的求签,她落空了,没有实现。
那谈灼呢?
“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你猜。”他懒懒道。
“我猜啊, ”沈诱挑眉笑,欠欠地说,“那肯定是你爱我爱的要死, 没我就不行,就跟菩萨求签让我看一眼你,都怪我太难追了。”
她还煞有其事地唉一声。
谈灼觑一眼她:“......”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高中那会儿他追她追成那样了。
沈诱拿过那盒烟,放在手心翻转,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 她嘴角的笑意忽然落平,眼里升起了浓浓的遗憾。
她抿着唇, 轻声说:“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求签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就像她许的那个愿望一样, 她也没有很贪心, 只是想和谈灼一起看二零一九年的第一场雪。
可是落空了。
“谈灼。”
“嗯?”
“今年我们能一起看雪吗?”
谈灼垂下眼皮,看着她, 声音有些低沉, “可以的。”
沈诱笑了一下, “我也觉得可以。”
她缓缓垂下眸子, “只是再也看不了二零一九年的第一场雪了。”
再也看不了。
沈诱眼眶微红, 她假装淡定, 不经意又说了一遍, “你还是别跟我说了。”
没有完全实现的愿望是不能说, 会不灵的。
谈灼许的愿望肯定很重要,千万不能不灵。
成家气氛压抑, 针落可闻。
成嵩淮将几叠文件和合同重重摔在桌上,“姜家竟然把先前的合同退回来了, 这算什么,把我们成家当作儿戏?”
成渝和谈灼联姻,是两家最初就商量好的。
在华清市,姜家虽然近些年逐渐落寞,但也算有些气候。当然,成嵩淮更看重的是背后的谈氏集团,无论在港城还是在华清,谈氏集团都是数一数二。
只有拉拢到了谈家,成家的公司才会日渐稳升......那些事情,也才会慢慢烂掉。
现在合同退回来了,也就代表着,姜家不会再和成家合作了。
突如其然,猝不及防。
成渝冷着脸,讽刺笑说:“您不是一向教导我不要表露于神色,把自己的情绪展现给别人看吗?那您刚才、还有现在这副盛怒的样子,又是在给谁看?”
给她看吗?有什么用。
刚刚姜家差人送东西来,成嵩淮脸都气白了。
一心拉拢的心思,全部都写在脸上,哪还有半点从前冷静的大学教授样子。
果然,名利场就是一个虚伪的圈子,人在里面待久了,都浸得脏了。
成嵩淮心里有气,一听这话怒斥说:“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姜家你一定要留下好印象,谈灼你一定要跟他订婚,这样才是为你好,为成家好!”
成渝站起身,冷笑一声:“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自己,你心里清楚!”
成嵩淮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向成渝的手指抖了抖,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没话说了?”
成嵩淮背过身去,腰身都弯了下来,声音无力苍白,“小渝,我说过很多遍了,那件事......是个意外,我也付出代价了。”
成渝看着背对着她的背影。
她想,这个男人陪伴了她将近二十年。
是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教授父亲,是给她锦衣玉食生活的企业家父亲,也是儿时宠她护她的普通人父亲。
可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呢?
“爸爸。”
成渝喊了他一声:“明明您以前告诉我,教书育人,读书学习,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为社会和国家做贡献。所以我努力读书,一直以你为榜样......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变了。”
“你占着大学教授这个虚有的名头,便于你发展成家的生意,你变得贪慕虚荣,左右逢迎,甚至还跟二十多岁的张晴雪......发生了关系,还逼她流产,死在了病床上。”
成嵩淮身子都在抖,满目的懊悔。
当时他沉沦在了名利场里,看见张晴雪那天是在一家餐厅里,故意灌醉后来发生了关系。只是醒来后,才发现张晴雪是他任职的那所大学的毕业生,他给了些钱当作封口费。
只是没想到,几个月后。
张晴雪怀孕了。
他逼张晴雪去引产,但是谁都没想到张晴雪有家族病,体质一直很弱,最后病逝在了病床上。
三姐弟都是苦命人,没爸没妈,张家除了张晴雪,就只有张晴宜和张晴浩两个人。
死了姐姐后,张晴雪便想要上诉,成嵩淮只好从大学离了职,惊骇之间,又是用钱又是用权,想方设法去威胁两姐弟守口如瓶,不准把事情闹大。
但成家钱权都不够,只能去攀上姜家和谈家,想办法把那些事情压下去。
现在一切都落空了。
成渝忽然自嘲地笑一声,不知道是笑别人,还是笑自己:“我明明知道你犯了错,不,你犯了罪,我还是选择瞒着帮你打掩护,甚至用自己去联姻招揽谈家和姜家的权势。可你呢?”
“你知道我帮助你,也会犯法,可是你却毫不阻拦,反而一次次的推波助澜!”
她明明是他以前最爱的女儿,现在却比不上名利。
成渝将桌上的玻璃花瓶猛地扫下,玻璃碎片溅得四处都是,“现在好了!我也被你连累了,我努力读书这么多年,到头来要陪你去吃牢饭吗?”
不可能发生的。
她成渝是成家的千金小姐,自小受人仰望,被人追捧,她不可能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成嵩淮见她拿着包要出门,赶忙问道:“你去哪里?别冲动,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出去。”
成渝冷笑一声:“怎么,你怕了?以为我要去检举告发你?”
成嵩淮一僵,“你不是的话,那你出门是去做什么?”
成渝眼神冷漠,“当然是善后,不然等着谈家把事情翻出来,你吃牢饭我吃官司吗?”
她没有那么蠢。
自从上次在清大旁边的餐厅兼职稳定下来后,张晴宜便打算辞了烘焙社的工作。
“想好了吗?”桑浔也温和地问。
“嗯,想好了,谢谢社长之前的帮助,不然我之前那个条件是进不来烘焙社的。”张晴宜很感谢桑浔也,想来烘焙社兼职的人很多,但是桑浔也知道她生活费困难的时候,直接用了她。
桑浔也将工作牌收回,把上个月的工资递过去,笑一声说:“有件事还是要跟你聊一下。之前校外合作那次的一千五百块钱,是根据工作达标效果来评定的,也是校方做的决定,跟沈诱和我都没有关系。”
张晴宜愣了愣,随后脸通红。
她很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啊社长,那些话.....其实是我的气话,那件事情很公平,是我自己钻牛角尖了。”
桑浔也点点头,“行,那我先走了。”
张晴宜看着手里的钞票,满打满算一千块,省一省吃点馒头和泡面,也能是她两个多月的生活费了。
她满足地笑了笑,边下楼,边小心翼翼拉开书包拉链,准备把钱放进去。
“张晴宜。”
一道冷冷的女声传过来。
张晴宜脸色猛地一变,手一抖,装着钱的黄色纸袋落在了地上,钱洒了一地。
她连忙伸手去捡距离她最远的一张,一双黑色高跟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而后那尖细的鞋跟——
踩在她要捡起的那张钞票上,碾压,践踏。
成渝居高临下:“事情你往外说了吗?”
“没有。”
“很好。”成渝声音冷静,“钱这个东西成家有的是,几十万、几百万、上千万,都可以给你。”
张晴宜沉默地捡着地上的一张张钱,“不需要。我姐姐的命,无价。”
成渝睨视她:“死人都无价了,那活人呢?你弟弟之前三番两次勒索我的事情,你没忘吧?”
张晴宜蹭地站起身,“你到底要说什么!”
成渝目光凌厉:“如果你去告发你姐姐的事情,不光你以后不会好过,你弟弟还会因为勒索我受到法律的惩罚。”
她顿了一下,又恢复成淡定温婉的笑容:“但如果你什么都不说,你不光会有钱,还会有很多出人头地的机会,你弟弟......也会平安无事。”
“明白了吗?”
张晴宜低着头,看着满地的钞票,那就像她和弟弟生活,满地鸡毛。
自尊于他们而言是什么,什么都不是。
他们是苟活在权势和有钱人之下的——穷人而已。
“明白了。”
成渝下了楼好一会儿,张晴宜还蹲在地上捡钱,动作很慢,像是失了力气。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帮她捡起了那张被成渝踩过的钱,然后递给她。
张晴宜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怔松。
沈诱没表情,她淡声说了几个字:“你没脑子。”
张晴宜正伤心着,还有点惊讶她怎么又出现在这儿,忽然就听她骂她没脑子,反应过来后没好气:“你骂谁呢!”
沈诱挑眉,“骂你啊,听不出来?”
张晴宜气个半死,明明她和沈诱互相看不惯,可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沈诱一副淡然骂她没脑子的样儿,刚才被成渝羞辱威胁后的委屈,悉数爆发。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流。
“你骂吧你骂吧,反正你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张晴宜边哭边骂,“都来欺负我......”
她还想在骂两句,脸上却触到一片温热。
沈诱面无表情地给她擦亮眼泪,神色冷淡,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骂你一句就哭了?好哭鬼吧你是,真服。”
她其实,也不太会哄女孩子的。
之前顶多哄过几次温辞,捏捏她那贼软的脸蛋。
至于张晴宜嘛,就勉为其难给她抹掉眼泪喽,她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张晴宜刚止住的哭声,一听好哭鬼几个字,又要哭:“你还骂我。”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