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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美乐之吻(脂肪颗粒)


那个女人的确很漂亮,她穿梭在大厅里给客人们送酒,可她半裸着酥胸,一直笑对各种调戏和咸猪手。
我的脸皮好像烧着了,心中涌出一股愤怒的羞耻感,恨不得立刻逃出这里。
见我不说话,他又逼近一步:“怎么样?做吗?”
“我……”
“做还是不做!”他嘲弄道。
我心一横,赌气一样抬起头:“做!”
他没说话,只是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我牵起裙角,爬上了吧台。
桌子真高啊,我站在上面,感觉踮起脚尖就能够到吊灯上闪烁的水晶。那些水晶绚烂极了,像梦里迷离的彩光,我望着它们,心情诡异地平静了一点。
所有人都看到我爬上了吧台,酒吧里寂静了一瞬。
“潮起云涌,多瑙河逆流而行。
阳光温暖的日子。
你我列车交错,分别远走他乡。
战火让我们仰望星空,战火让我们相对无言。
山丘上的阴影,蓝天下的白云,都在倾听我的哭泣。
紫兰罗说。
灵魂啊,留在了远方。
朋友啊,死在了他乡。
繁星点点的夜晚。
母亲的呼唤又回荡耳边。
战友们躺在冰雪山巅,泪水散落,不见生还。
冰天雪地里怀念她的温暖。
梦想已逝。
朋友啊,别走得太远。
还有明日的太阳,请再看我一眼。
让我坐上回家的火车,把英灵送回母亲身边。”
这是我从图书馆的一本书里学来的,是普国民谣,讲述了战争的生死离别,曲子很美,我偷偷唱过几次,有一次奶奶听到,还感动哭了。
一开始我唱得很小声,但当人们停下喝酒,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时,我感到了奇怪,他们没有起哄,没有嬉闹,只是静静地望着我,一切我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渐渐地,我放开了声音,也放开了心房。
酒吧静悄悄的,甚至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许久,那种寂静都没有被打破。
随着第一波掌声响起,叫好声响彻了酒吧,还有男人哭了起来。
我颤抖着爬下吧台,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勇气都在刚才用尽了。
用手背抿去眼角的泪水,我倔强地看向迈克,而他也愣愣地看着我,时光像凝固住了,直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才惊醒了一样,看向来人。
“唱得真好。”
来人又高又瘦,穿着精致的衬衫马甲,一头金发修理得整整齐齐。
黑加尔先生走到我面前,对我微微一笑。
真是个英俊的男人啊,目光澄澈,像上等的蓝宝石一样,我心头砰砰乱跳,不由得低下了头。
“是首好歌?叫什么名字。”
“念乡。”我低声说。
“这么晚了,你到这儿干什么?”
“我想借5银币。”
“给她5银币。”
“是,先生。”
酒保递给我一枚银币:“小姐,您的钱。”
我接过钱,战战兢兢地说了句‘谢谢’。
“你让我们听了首好歌,我很感动,你还需要别的吗?”黑加尔先生问。
他站在我面前,身体投下的影子几乎覆盖住了我,想起那些关于他的可怕传言,我连忙摇头:“不用了,先生,非常感谢。”
“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开口,作为今晚演唱这首歌的谢礼。”他走近一步,低声在我耳边说,“谢谢你,非常感谢,战争结束了,可大家还活在战争里,没有什么比刚才那首歌更适合说再见了。”
我愣了愣,抬头看他。
那是一双诚挚的眼睛,深邃地像冬日的星空,仿佛看久了,就会深陷其中。
我稍一迟疑,便攥紧了拳头:“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拜托您……”
我跑回大桥下,妈妈和贝拉还在等着我。
我带她们敲开附近一家民居的门,这里做旅店生意,有大通铺,还可以用很便宜的价格吃上一餐。自从纸币贬值后,金币和银币又回流到了市场上,5银普可以让她们在这家店住两天。
我付了钱给老板,然后对妈妈说:“好好休息吧,明天……你去附近的伽罗香肠厂,我给你找了份工作。”
妈妈惊讶地看着我,似乎没料到我给她找了一份工作。
“不是什么好工作,你得干男人的活,干不了就走人,但是可以日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至此,她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神采,像一汪死水复苏了一样。
“安妮,我……”
“别说了,我不是为了你。香肠厂都是体力活,我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如果实在做不了,你就去乔纳森酒吧,告诉酒保你是我妈妈,他会给你安排一份女招待的工作。但是……我不想看你在里面端盘子……”
她抬起手,仿佛要说什么,而我不等她张口,就跑出了民居。
这个夜晚冷极了,路上没什么行人,一轮皎洁的月亮冷清地挂在天边,大片银河贯穿夜幕。
一盏孤寂的路灯下,我看到了迈克·史密斯。
他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头戴一顶黑帽子,指间夹根点燃的香烟,静静地站在泛着绯红色光晕的路灯下。
他是在等我……
这个认知让我恐惧起来,刚才我太冲动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惹恼他,他们这些人都很注重颜面,经常一言不合就打架,天知道他把我堵在这里想干什么。
“过来。”他抽了口烟说。
我站在原地,纠结着是不是要跑。
“别怕,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你跑回家都没用。”他低声道,“在这个街区,只要我愿意,让任何人消失都不是难事。”
“抱歉,先生,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我颤抖着说。
他嗤笑了一声,向我走来,然后停在了距我几步远的地方。
“我对你这样的小女孩不感兴趣,所以你不用像个鹌鹑似的。”
“是……先生……”
他缓缓吸着烟,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我已经冷得打哆嗦了,只好主动问:“先生……您找我干什么呢?”
“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钱?我要听实话。”
“我……我怕你想对我做什么……”
这是真话,在我们周围,梅丽莎的妈妈每次向丈夫要钱都会挨打,大桥旁的女人们要出卖肉体才能从男人手里得到钱。非亲非故的人凭什么给你钱?我相信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呵……”他不屑地笑了,“那你又为什么接受了黑加尔先生的帮助?你不怕他对你做什么吗?还是相比于黑加尔先生,你根本看不上我的帮助?”
我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他的眼睛,那是双锐利深邃,充满了隐秘野望的眼睛,我知道他想听真话。
“因为……他只给了我5银币……”我说。
他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像黑加尔先生这样的人在想什么,可有一点,他给了我一个恩惠,而这个恩惠我可以承受,只要不过分贪婪,就不会因为这5银币掉进任何陷阱。”我望着迈克说:“钱也像美酒一样,拥有腐蚀人心的力量,我想您应该非常明白这点。”
迈克眼神变了变,不再说话,他沉默地抽完一根烟后,对我说:“再唱一遍刚才那首歌,唱完就放你走。”
我唱了,在孤寂的灯影下对着这个寂寥的男人,又唱了一遍《念乡》。
唱完后,男人转身,消失在了漆黑冰冷的夜里。

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出来找我的威廉,就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
“你疯了吗!大晚上的,一个姑娘跑去酒吧唱歌,爸爸知道会打死你的,你还要不要名声!”
果然第二天傍晚,爸爸怒气冲冲走进屋子,二话不说就扇了我一耳光。
“你做了什么好事!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跌坐在地,捂着一边火辣辣的脸颊。
“你像个婊子一样去酒吧让男人玩弄你吗?我供你吃喝上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他走过来,揪住我的衣领。
拳头落下来的时候,我眼前浮现出了几年前朱丽叶的爸爸殴打妻女时的画面,她爸爸和我爸爸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几年过去了,朱丽叶姐姐还住在大桥边的小房子里,只是她脸上温和羞涩的笑容永远消失了,她像其他浪荡的女人一样,大大咧咧勾引路过的男人,没有一丝羞耻,虽然她父亲早就因为喝醉酒,冻死在了街头。
为什么会这样呢?即使父亲不出卖女儿,我们也会在无意中干出自己出卖自己的事。
是因为我们本就一无所有,除了自己,没有其他可以出卖的东西吗?
父亲走了,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连泪水都流不出一滴。
莉莉安说,这世上有很多路,比读书难多了。
第二天,我去学校找到安泰老师。
我躲躲闪闪地对他说,我想上学,可是没有钱……
老师没有问我脸上的伤,他只是露出了欣慰的苦笑:“我来帮你想想办法吧。”
几天后,老师告诉我,在芭芭利亚上城区有一所高中,可以给优秀的学生免除学杂费。
像一束光骤然投入黑夜,许多天来我第一次有了自己还在呼吸的感觉。不管读书有没有用,这始终是一条路,一条我喜欢的路。
“我帮你准备报考材料,至于住宿和生活方面,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招聘,有位夫人想聘请一个受过教育的姑娘陪伴家里的小孩子。”
“我可以吗?我只是个学生。”
“我已经写信帮你问了。”老师说,“别担心,这样的广告不是在雇佣家庭教师或奶妈,只想给学龄前的儿童找个玩伴而已。”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家,然后碰到了等在门口的梅丽莎。
“安妮,你听说了吗?莉莉安到乔纳森酒吧做了女招待。”梅丽莎稀奇地说。
“什么?”
“听说她跑到酒吧,找黑加尔先生借钱,一次就借了10金普,然后就求黑加尔先生允许她在酒吧工作还利息。”梅丽莎瞪大眼睛,小声说:“她还在酒吧唱歌呢,我猜她听说了你的事情,所以学你呢。”
“10金普!为什么借那么多钱?她家有人生病了吗?”
“这倒没听说。”
“黑加尔先生答应了?”
“答应了,比尔也回家了,我还听说……”
我没有听清梅丽莎又说了什么,我只是想到莉莉安,她大概不会参加毕业考试了。
又过了几天,老师告诉我,那位夫人回信了,她想见见我。
我长这么大,从没去过比中学更远的地方,芭芭利亚的上城区在我看来已经像天边那么遥远了。
那天,我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在威廉的陪伴下搭上了一辆城市公交车。
“我们不会迷路吧?”我担心地问,“我们没有多余的车钱。”
“别担心,我已经搭过好几次公交车了,只要别下错站就行。”威廉柔声安慰我。
一路上,道路越来越宽,两侧的建筑越来越雄伟,环境也越来越整洁。我们在一座广场下车,看着纵横的人流,我忽然感觉自己仿佛一粒尘埃,即使消失也微不足道。
我们顺着路牌,找到了凯洛林女士的家。
那是一个非常干净整洁的街区,高大的楼房单独成栋,门前的花坛里种着冬季也不会凋零的灌木,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站在这里,我如同刚钻出地洞的老鼠,甚至恐惧屋顶上过于明亮的灯光。
门房让我进去,坐升降梯去四楼。我看着那个叫升降梯的东西游移不定,直到门房来催我。
“快点小姐,只是升降梯而已,坐一次您就不害怕了。”
威廉拍拍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我很犹豫自己的决定,这里对我而言就像另一个世界,陌生到让我胆怯。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安,威廉抓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说:“嘿!你还记得吗?那天你回家,告诉爸爸你打碎了他的酒瓶,还说如果他继续喝酒,就要打碎所有的酒瓶。当时我就想,你真是个勇敢的人,比我还要勇敢。安妮,别怕,我就在楼下等你。”
在威廉鼓励的眼神下,我深吸了口气,踏入升降梯。
凯洛林女士家像乔纳森举办婚礼的酒店一样富丽堂皇,你能想象吗?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屋里竟暖和得透不过气来,还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仿佛还没见到主人,就先想象到她的倩影了。
“哦,你来了,请坐。”
一位金发碧眼的漂亮女士走进客厅,她穿着一条低胸粉色丝绸睡裙,外面披一件黑白花纹的袍子,连腰带都没系,就这样走到了我面前,我脸红得不知该看哪里才好。
“纳西斯小姐吗?”她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了一根香烟。
“我是安妮·纳西斯,您叫我安妮就可以了。”
“你几岁了?”
“14岁。”
“听说父亲是农民?”
“是,我家在新城乡下有块土地。”
女人露出一副无奈又嫌弃的表情:“你瞧,我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四岁了,每天有保姆照顾,可孩子的父亲嫌不够,还要找一个能给她们讲睡前故事,陪她们玩游戏的人。”
我觉得她不喜欢我,因为她说话的时候,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就像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非要与一个蠢人交谈,所以不得不应付。
“真麻烦啊。”她说,“最近来了好几个姑娘,但她们都……不太适合为我工作,我可能是个很挑剔的人吧。”
也许对她而言,我只是个被挑挑拣拣的乡下姑娘,可对我而言,她却是关乎前程的人。我暗暗下了决心,要讨好她,抓住她。
“您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我怕自己初来乍到,不懂您府上的规矩。”
她在烟灰缸里抖抖烟灰说:“我也不知道,有时候一点小事就能惹恼我,我脾气不太好。”
“那一定是别人做错了什么,才会惹您发火。”
“哼。”她挑眉一笑,眼神移到窗前的一架钢琴上:“你会弹钢琴吗?”
“会弹,但弹得不好。”
“弹一首给我听听。”她说。
我来到那奢华的黑色钢琴前,逐一按响音阶,心中思索该弹什么曲子。
我对这位女士一无所知,只觉得她有些骄横,举止也不像有教养的贵族女人。
我弹起了威利斯塔的名曲《黄莺》。
只弹了几个音阶,她就拍拍手说:“好了,的确不怎么样。”
“多美的音色啊,如果是一位懂音乐的人,一定可以弹出很棒的曲子。如果我有幸留下,可以偶尔弹一下这架钢琴吗?”
“你倒是一点都不认生。”
“我只是喜欢音乐而已,希望没有冒犯到您。”
她点点头:“那就试用一个星期吧,看看你和孩子们相处的怎么样。”
第二天,我提着一个行李箱住进了凯洛林女士的公寓。
她的双胞胎女儿凯丽和瑞秋都很可爱,一开始有点认生,但只要和她们玩一会儿,马上就变得很粘人,还会把自己喜欢的玩具跟你分享,最爱听《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故事,都争着扮演公主。
难以讨好的反而是她们的母亲,凯洛林女士像一枝浑身是刺的玫瑰花,她总是睡得很晚,烟酒从不离身,还经常发脾气,对女仆和保姆大吼大叫,只因为她心情不好。
女仆偷偷告诉我,凯洛林女士是个有钱商人的情妇,那男人是孔特人,家里有妻子和孩子,只是偶尔才来过夜。
不过即使是这么忧郁的女人,也有眼底泛起柔情的时候,某天晚上,她唱了一首歌,声音动听极了。
我偷偷翻了唱片,才知道歌的名字是《月亮湾》,于是时机恰当的时候,我提到了这首歌,并恳求她教我。
一开始她有点不耐烦,只随便唱了两句。
我却热烈捧场,称这是我从没听过的天籁之音,歌剧明星也比不上她,她得意起来,兴致勃勃地跟我说起了唱歌的技巧。
为了讨她欢心,我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每当她唱歌,我就夸张地鼓掌称赞,以前很少做拍马屁的事,所以不太习惯,但后来就好了,我甚至可以闭着眼睛,拍出几套不重样的马屁。
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凯洛林女士再也没有提过让我离开的话,她让我在这座豪华的公寓楼里有了自己的房间。

我参加了高中入学考试,并很顺利地获得了奖学金的资格。
学校很大,男女生分区,女学生们占据了一整座教学楼。
上学第一天我就发现,同学们都来自富有家庭,无论生活习惯还是日常话题,我都与她们格格不入。
她们会谈论假日去哪里旅行,百货商店的衣服和点心,剧场的音乐会,以及一部名叫《伟大城市》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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