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堵在心口的那团郁结之气,因这个可能,一扫而空。
但他现在还不能太过得意忘形。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降低眼前这个傻丫头的戒心。
所以——
他扫了她手中的符一眼,摸了摸下巴。
“五百倒是不贵。但我怎么知道你这符是真的,还是假的?”
“您去外面看看,不就知道了。”
沐摇光指了指外面。
她的这个提议,正中他的下怀。
他的确是需要出去确定一下,他的人是不是真如她所说。
“行,但你得跟我一起去。”
虽然这个丫头脑子不灵光,但他也不能不防。
毕竟,程砚秋那老东西,可是一直想要将姚家那丫头的一魂一魄找到呢。
“好!”
沐摇光点点头,没有拒绝。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朝院子外面走去。
他们身后的房间里,爬到一排柜子后的小仓鼠,翕动着鼻子,上下闻了闻。
然后便扭着可爱的小身子,钻进柜子后面的缝隙里。
“喂,大宝,醒醒。”
随沐摇光走出去的程矶,刚刚迈出自己的院子,就见到坐靠在拱门旁,呼呼大睡的徒弟程大宝。
程大宝这两天一直负责在他院门口值守。
但此刻,他却睡得正香。
即便程矶对他又推又晃,他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非但如此,程大宝还在程矶推晃自己的时候,不耐烦的拍开他的手,嘟囔道。
“滚开,不要打扰老子吃鸡。”
“吃鸡?你还想着吃鸡?”
程矶见到他这个样子,气的直接踹了他一脚。
程大宝就这样顺着墙根,歪躺到地上。
程矶没理他,继续朝外走。
“嘘嘘嘘——”
没等他走出多远,类似吹口哨的呼噜声,就从程大宝的嘴里发出来。
“他恐怕是窝到脖子了,您不给回去他顺顺?”
沐摇光道。
“……”
程矶瞅她一眼。
他实在好奇,程砚秋究竟从哪里找了这么个奇葩徒弟?
为什么她的关注点,永远与别人不一样?
不过——
程矶回头看了一眼睡成死猪样的程大宝。
停下脚步。
“你的瞌睡符,我要了。”
程矶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五百元,递了过去。
哼,别说五百,五万都没问题,反正等会儿她睡着后,他也能把钱拿回来。
“您老身体如何?”
沐摇光在准备同样递出符去的那一刻,忽然有些突兀的问道。
“身体?”
程矶不明白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想想自己快七十了,出去人家都说他五十,那说明什么,说明身体好啊。
于是——
“我身体棒的很。”
听他说身体棒的很,沐摇光似是松了口气。
“身体好就行,否则这天寒地冻的,躺在地上,不好挨。”
沐摇光小声嘀咕着,递出手里的符。
程矶没听清她在嘀咕什么,他此刻的心思,都在她递过来的符上。
想到马上就要实现让程砚秋那老东西为自己打工的愿望,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砚秋,你,马上就没有翻身之日——了。
接过瞌睡符的程矶,晃了晃脑袋。
他怎么感觉眼皮在打架,精神还有些困顿?
好想睡觉……
难道是——
他想要睁大眼睛,看看自己手里的符。
怎么……回事?
这符难道像某些不中用的电器一般,漏电了?
它不该是贴在身上,才发挥作用吗?
怎么,他只是捏在手中就——
他抬眼想问,可惜,不等他问出声,就闭上眼睛,陷入深深的睡眠。
而且,若不是一旁沐摇光及时扶住他,他肯定会直接摔到地上。
不过沐摇光扶住他并不是想将他扶到房间,而是让他跌倒的速度慢点。
“看在您老买了我一张符的份上,我就不让您老跌的太难看了。”
重要的是,他终究年纪大了,若摔出个好歹,她这不就沾染大因果了吗?
将人放倒在地上后,她不忘伸手将他手中的符抽出来。
瞌睡符,她可是要回收的。
这是她最近新学到的符。
这个符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人只要碰到它,就会中招。
而且一张符还可以重复利用。
至于她为什么碰到没事。
因为她是画符之人,自带免疫。
将符和钱分别收好后,沐摇光拍了拍手,正准备回到程矶的院子。
不想一抬头,却看到架在一棵树上的摄像头。
摄像头此刻正在一闪一闪的发着红光。
她眨了眨眼睛,回头又看了一眼正好躺在摄像头范围内的程矶,抬手拍了自己脑门一记。
笨蛋,怎么这么大意呢?
幸好及时发现,亡羊补牢,犹未迟也。
不过,这“牢”她要怎么补?
皱着眉头想了想,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里很快响起男人干净好听的声音。
“老婆?”
“老公,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沐摇光声音软软的,带着撒娇的意味。
“什么事?”
意识到自家老婆已经渐渐习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找自己的苏某人,因为老婆不在身边,而郁闷的心,在这一刻,飞扬起来。
“你能不能找人帮我把程矶老头家的所有监控视频都删掉?”
如果老公实在做不到,那她只能用一下障眼法了。
但是,障眼法是有时间限制的,不如删掉视频一劳永逸。
“嗯?程矶老头?”
苏简压抑住心中的愉悦,却一时没有想起老婆说的这个人是谁。
“就是我师父的师弟,上次在派出所见到的那个跟师父打架的老头。”
沐摇光想起这两天都是她独自跟师父他们忙乎姚玖儿的事。
自家老公并没有参与。
便进一步向他解释程矶是谁。
原来是他?
苏简对那个老头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老婆,你把他的地址发给我。”
知道对方是谁,事情就不难办。
“好!”
断电话后,沐摇光很快给苏简发了地址过来。
收到自家老婆发来的地址后,苏简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没了后顾之忧的沐摇光,发完信息后,一步步朝小仓鼠所在的房间而去。
走到房间门口,沐摇光看着房间里那一地狼藉,同情程矶三秒。
单看地上那些珍宝碎片,就知道原物有多么价值不菲。
不过,破财免灾。
“玖儿?”
沐摇光并没有在门口停留,而是直接走进房间。
随着她的喊声,从柜子后,露出一颗黄色的小仓鼠脑袋,冲着沐摇光叫着。
“叽叽叽——”
她在这里!
“找到了?”
沐摇光挑挑眉,朝小仓鼠走过去。
“叽叽叽——”
小仓鼠叫着,又钻了回去。
沐摇光看懂了她的意思。
看来,那程矶是将她那一魂一魄藏在这柜子后面了。
“玖儿,你先出来,我把柜子推开。”
沐摇光又喊了姚玖儿一声。
她可不想在她推柜子的时候,把小仓鼠给挤死在里面。
她的话音刚落,小仓鼠就快速从里面钻出来,然后跑到沐摇光的身后。
沐摇光则站在柜子一侧,伸出双手抵在柜子上面,然后——
一二三,推!
“叽叽叽——”
加油,加油!
沐摇光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她的脚一直在打滑,柜子却纹丝不动。
“叽——”
小仓鼠叫了一半,不叫了。
只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沐摇光。
原来,她也不是什么都那么厉害啊!
沐摇光甩甩胳膊,站直身子,然后呼了一口气。
又抬头看了一眼跟前这大柜子,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减重符,贴到柜子上。
果然,人得面对现实。
她的现实就是,她的力气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般大。
贴上减重符后,柜子很轻松的就被沐摇光移开。
其实在移开柜子之前,她想着,或许柜子后面是有一个密室之类。
毕竟,她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不过,生活终究不是电视剧。
柜子移开后,出现在她面前的,就是一个与老鼠杰瑞家差不多的洞。
洞不深,半个胳膊就能探到底。
里面没有其它东西,只有一个乌黑色的罐子。
她跪在地上,伸手将里面的罐子掏出来,放在鼻端闻了闻。
难怪都找不到,原来这罐子外面淋上了黑狗血。
罐子口,被一个黄色的符篆包裹着。
她仔细看了一下符篆上的符文,将罐子放在地上。
然后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印记,并迅速击出一簇蓝色的火焰。
火焰迅速将罐子口上的符篆燃烧殆尽。
接着,罐子里飘出来姚玖儿丢失已久的一魂一魄。
这一魂一魄绕着沐摇光飞了一圈后,钻进了小仓鼠的身体里。
沐摇光则是将罐子塞回去,柜子恢复原位。
做完这一切,她抱起地上的小仓鼠,走出房间,快速消失在程矶的院子里。
程大宝与程矶的其他徒弟围在他的床前,见他醒来,立时喜极而泣。
他们是大半夜的时候醒来的。
醒来后,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墙根底下,就是睡在院子里。
唯一一个睡得算是比较好的,就是负责守在宅子门口的程小帅,他是在趴在门口的桌子上睡得。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睡在这些地方,他们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睡觉前发生了什么。
正当他们准备将这件古怪的事情,告诉师父时,却发现师父竟然也躺在院子中。
而且,师父还在睡。
无论他们采用何种方式,师父都没有醒来。
没办法,他们只好合力将师父抬回房间。
“师父,您可算醒来了。”
程大宝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其他师兄弟见了,心中暗恨,这演的可就过了。
殊不知,程大宝下一句,让他们也想要痛哭了。
“师父,您的那些珍玩全都碎了。”
那可是上亿的东西啊,师父无儿无女,这些东西,在师父百年之后,可都是他们这些徒弟的。
谁曾想,一夕间,全都毁了。
初初醒来的程矶还有些头昏脑涨,如今被他们哭的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但是待听到他们说起他的珍玩后,他忽然想起那只害他损失惨重的老鼠。
不行,他一定要将那只臭老鼠抓住碎尸万段。
如此想着,程矶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师父?”
众徒弟见此,吓了一跳,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趁着他们退开,程矶起身就朝外跑。
徒弟们愣了一下,也跟在他后面跑了出去。
程矶去的自然是他放珍玩的房间。
房间的地上,还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那只老鼠呢?谁见到了?”
程矶四下看了一眼后,转头大声问着身后跟过来的徒弟们。
“老鼠?什么老鼠?”
众徒弟被问的一头雾水。
纷纷猜想,师父这是被气傻了不成?
他不着急找出损毁这些珍玩的凶手,找一只老鼠干嘛?
“是她,一定是那个丫头。”
程矶气的用手捂住心口。
他还记得当时在门口出现的沐摇光。
“那只老鼠一定是她的。”
就算她当时否认了,他也不信。
对于师父说的这些话,众人是真的听不懂。
什么老鼠?什么丫头?
这都是什么?
“程大宝,你去给我调出监控视频来,我要报警。”
程矶深吸一口气,决定孤注一掷。
程砚秋,你们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他就让他们进局子,清醒清醒。
他敢肯定,那只老鼠肯定是那个丫头带进来的。
所以,她绝对无法逃脱罪责。
她逃不了,他就不信程砚秋能逃得掉。
“师父,咱……咱们的监控视频昨天一天的记录都没有了。”
还不等程大宝应声出去,程小帅先一步道。
“什么?”
程矶转头瞪向他。
“是真的,我醒来后,想弄清楚大家为什么会睡着。于是就去查了监控,结果,什么都没有。”
种种迹象表明,有人在这里面动了手脚。
可奈何没有证据。
何况,他们还丧失了睡前的小段记忆。
不过看师父的样子,他应该是记得一些什么。
程矶的确是记得,但是他记得的都是他的珍宝如何被摔碎的。
以及门口的沐摇光,再后面他是如何睡着的,他与徒弟们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想不起来没关系,那个臭丫头他认识,那是程砚秋的徒弟。
程砚秋……程砚秋……
说到程砚秋,程矶又想起一件事。
只见他眉头一紧,急忙朝房间里的那排大柜子奔过去。
奔到柜子面前,他立刻跪在地上。
将柜子下层的一个方形格子的玻璃门打开。
之后他又伸出手,将格子后面的活动挡板撤出来。
然后,他就盯着那里傻眼了。
原本挡板撤开后,后面是有一个小洞的,可是此刻,后面却是白白的墙壁。
洞怎么没了?
程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程大宝等人见师父怔在那里,纷纷趴下身去看。
他们自然是知道这柜子里的秘密的。
毕竟,师父这个柜子太沉,想当初还是他们好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柜子弄好的。
“师父,这……应该是有人动了柜子。”
师兄弟几个人中,脑子最好使的程小帅站在柜子一旁,指着地上浅浅的痕迹说道。
众人站起身过去看。
果然——
“师父,真的是有人动了柜子。”
难怪洞没了。
这是有人动了柜子,没有按照原来的位置放,导致柜子后面的洞被挡住了。
程矶也想通了事情的原委。
走过来,看了看地上的痕迹,对几个徒弟沉声道。
“你们几个,把柜子给我移开。”
移开柜子?
徒弟们看师父一眼,见他态度坚决。
于是便吆喝着,齐心协力将那死沉死沉的柜子移开。
柜子移开后,柜子后的洞露出来。
程矶也不磨叽,直接跑过去,伸手将里面的罐子取出来。
“这……符呢?”
看着师父手中没有封口的罐子,众人惊呼一声。
当初师父放进去的时候说过,就算有人找到罐子,这罐口的那道符,也没有人能打得开。
当时他们还不相信,心想那符一揭不就行了,怎么会打不开。
师父见他们不信,让他们挨个去开。
结果,无论他们是手揭、还是刀翘、斧砍,那符竟在罐子口上丝毫未损。
师父当时还得意的说,这是因为他在这符上灌注了他此生最厉害的禁术。
他说,哪怕是他的死对头程砚秋来了,都打不开。
可是现在——
是什么情况?
一个能解开师父的禁术符的大力士出现了?
没错,他们猜,对方绝对是一个大力士。
毕竟,能推动他们数人才能推动的柜子,这不是大力士是什么?
程矶这次是真的骇住了。
他引以为豪的禁术,被破了?
这……这是那个臭丫头做的吗?
她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又或者,是那丫头趁他睡着后,找了程砚秋?
难道程砚秋功力又进步了?
“师父,那个姚玖儿的一魂一魄是不是逃了?”
“师父,如果它逃了,我们的尾款,那姚千羽还能给我们吗?”
“师父,您看,我们要给那姚千羽打个电话吗?”
就在程矶百思不得其解时,身边的徒弟开始担心起尾款的事情来。
说完,姚千羽便当机立断的挂断电话。
负责给她打电话的程大宝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家师父。
“师父,那姓姚的,真的准备赖账。”
程矶皱起了眉头。
他这是撞到衰神了吗?
怎么处处不顺?
被自己父亲一通电话召回北市的姚千羽,挂断电话后,一脸讪讪的看向姚西宸。
“爸,这……这人打错电话了。”
她不能让父亲知道她找人对付了姚玖儿。
虽然父亲对姚玖儿不喜,可那毕竟也是他的女儿。
她不敢保证她做的事情,被父亲知道后,会不会破坏她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
毕竟她能不能获得姚家的财产份额,还是得仰赖父亲。
不过,父亲急着叫她回来做什么?
难道是和母亲吵架了?
她满腹疑惑的看了一眼分坐沙发两端的父母,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很差。
自她记事以来,父母吵架的情况特别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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