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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不知道的事:通灵师杀我(顾小施)


顾又笙瞪大了眼,那可是绝对不行的!

今日查的,是一桩由隔壁县衙移交过来的案件。
死者,是以卖饼为生,一个开早食摊的寡妇,鲁婶。
而嫌犯,是住在她隔壁的老汉章三。
三日前,鲁婶被人发现死于家中,悬梁自尽。
本以为是一个简单的案子,可是仵作勘验后,却发现鲁婶不是自尽,而是死后被人挂到房梁之上。
于是,一一盘查下来,最终只有她隔壁的老汉章三有疑。
章三比鲁婶大十几岁,曾经向鲁婶提过亲,但是鲁婶没有同意。
邻里说,章三因此常常在背后羞辱鲁婶,有一次醉酒,还曾砸过她的早食摊。
鲁婶性情内向,是个胆小怕事的,对于章三,她一直是能避就避。
鲁婶去世前一日,有人看到章三曾找鲁婶说过话。
因此,住得近,又没有人证的章三,成了目前唯一的疑犯。
二人虽然住在隔壁县,但是鲁婶是连阳城人士,因着离得很近,隔壁县令便将此案移交给了连阳城县衙。
顾又笙踩着“高跷”到的时候,章三正跪在下头喊冤枉。
他五十几岁,是个长相憨实的。
公堂之上,还摆着一具白布盖住的尸体,周边有屏风挡着,但是顾又笙是从公堂后边绕过去的,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顾又笙抖了抖,只觉得身子有些软,不知道是因为衣服穿得太少,还是乍然来到公堂的心虚。
上方的陈县令见到她,眼神一亮。
“顾仵作,你来得晚了,先看看尸体吧。来人,将之前顾明的验尸单拿给顾仵作。”
原来之前勘验的仵作是父亲。
顾又笙一本正经地看了看,那张密密麻麻的验尸单。
不是她不识字,实在是父亲的字太过龙飞凤舞。
她勉强辨认出了大意。
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脸平静地走到屏风里边。
“哇,是顾仵作,她那张毒嘴可厉害了,肯定能审出东西来。”
“审什么审啊,肯定是那章三做的,他求爱不得,因爱生恨呢!”
下面有几个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着。
听到顾仵作的称呼,章三擦了把冷汗,他虽然是隔壁县城的,可是连阳城顾仵作、顾讼师的名头他还是听过的。
顾仵作还有几个响亮的别称,分别是顾毒舌、顾毒妇、顾煞星、烹尸怪、骨头汤、顾阎王……
太多了,章三一下子有点记不全乎。
这位顾仵作虽然是女儿身,可是勘验之术非常了得,日常爱好便是烹煮尸骨。
除了勘验厉害,她的嘴皮子更是利索,公堂之上,被她那张毒嘴气得吐血的大有人在。
顾晏之之名,在附近县城,很有些威名。
顾又笙擦了把手心的汗,这么冷的天,愣是把她给急出了汗。
她学着父亲与姐姐的模样,假假地验完了尸。
看到死者的脸,顾又笙微微愣了一下。
陈县令撑着下巴,微微疑惑,顾仵作今日连口鼻都未曾检查,是勘验之术愈发厉害,还是有些潦草?
哎,不可能的,那可是顾晏之啊,一定是勘验之术又精进了。
顾又笙吸了口气,佯装淡定地走出屏风,嘴角带着顾晏之惯有的冷笑。
“启禀大人,死者确实是被人勒死后,再悬挂于梁上伪装成自杀模样。”
顾又笙清了清嗓子,将声音压得低沉了些:“上吊自尽者,索痕八字不交,可是死者颈部有两道索痕,旧痕紫赤有血瘀,另一道白色无血瘀……”
她默默背了几句,父亲验尸文书上所写的。
“可见,死者是被人先勒死,再假作是自缢。”
顾又笙一脸自信。
“那也不能诬赖说我杀了人啊,我虽然心仪那寡妇,但是她没应下,我也就算了啊。我偶尔说上两句出出气,却怎么也没必要杀她啊。”
章三叫冤。
顾又笙凝望着陈县令:“大人,死者有一指甲断裂,想必死前挣扎过。”
而且尸体背后还有拖痕。
不过顾又笙不会验尸,怕多说多错,便只说了指甲的事情。
陈县令摸了摸下巴,怎么今日的顾仵作好似比以往,多了几分娇柔的女人味?
一定是没睡好,看糊涂了吧。
陈县令用力眨了眨眼,打起精神来。
“顾讼师,便由你来盘问疑犯。”
他改了对顾晏之的称呼。
顾又笙攥紧拳头,她哪会盘问啊?
顾又笙垂着头,装模作样地在公堂上慢慢踱了几步。
别人却只觉得她是在酝酿什么大招,屏气凝神地候着。
章三更是紧张地大气不敢出。
公堂上似有冷风灌进来,比之前森冷许多。
外边围观的百姓抱怨了一句。
“怎么一下子这么冷?”
“冬天了,能不冷吗?”
顾又笙却抬起眼来,厉声问道:“章三,你将鲁婶骗到自己家中,将她杀害,可对?”
章三愕然:“我没有啊,大人。”
顾又笙冷冷地嗤笑:“你以要卖房为由,将鲁婶请到自己家中。鲁婶想将你的宅子买下,以后好留给自己的儿子,母子相邻而居,也有个照应,可是你却谎骗了她,其实你根本没有打算卖房。”
章三如鲠在喉,死命摇了摇头。
她怎么会知道?
“哼,鲁婶到了你的屋子,真心诚意地问你价格,你却对她动手动脚,鲁婶气愤之下想要回家,你却拦住了她。”
章三脸色苍白:“冤枉啊,我没有啊,我从来没有想过卖房子。”
“你确实没想过,你只是知道,鲁婶在打听附近有没有要出手的宅子,便以此为由,将她哄骗到了家中。”
章三刚要开口,顾又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欲行不轨,鲁婶不从,你解了自己的腰带,将她活活勒死。”
章三软倒在地:“我冤枉啊,我没有。”
他心惊于这位顾仵作对案情,竟如亲眼所见一般一清二楚,可是杀人重罪,他不能认,更何况……更何况那寡妇的儿子,还是军队里的人。
眼下天高皇帝远倒还好,要是等到她的儿子知道母亲死讯,必然会回来寻仇的。
一定不能认了这罪名。

她的脚步声落在章三的耳朵里,便像是磨刀霍霍。
“你没想到自己竟将人勒死,害怕之下,只能拖着尸身去到她的屋中,将她悬挂在梁上伪装成自尽。”
“我没有,大人,草民真的是冤枉的,我虽然不得那寡妇喜欢,可是也不至于杀人啊,我真的没有,大人,你们衙门里的人不能如此胡说,污蔑我啊。”
出事后,章三很快冷静下来,他将地面冲刷过好多次,也再三确认过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那寡妇的指甲,是在他房里的地面上抠破的,他已经处理过。
章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姓顾的,恐怕就是凭着一张利嘴,来哄骗犯人主动认罪。
他一定不能松口。
“顾仵作,你可有证据?”
陈县令在上面,听得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今日顾晏之不上证人证言,不讲证据,开始编故事唬人了?
顾又笙为难地抚掌。
她又不会断案,哪来的证据啊。
案子既然是由父亲经手,那章三的家中必然勘察过。
应当是没有什么证据留下,否则,一早就该呈给陈县令。
莫不是父亲不知道姐姐出了门,想着姐姐查案厉害,便游说隔壁县令将案子移交过来?
那鲁婶虽然是连阳城人士,但是早就嫁到隔壁县城去了。
这案子,应该由隔壁县衙管才是。
顾又笙咬了咬牙。
没办法,只能使出看家的本事。
可不能让姐姐洞察秋毫、火眼金睛的威名,败在了自己手里。
更不能让姐姐丢了工钱,缺了自己房中的炭火。
章三死不认罪。
他认定官府没有证据在手,便只能下判疑罪从无。
他跪在那里,一副老实敦厚的模样。
这时,他的眼上一凉。
再抬眼。
章三整个人猛然抖了一下,他跌在地上连连后退,面色由白变青。
其余人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情况。
顾又笙却能看见,那死者鲁婶,正阴沉沉地站在章三的面前。
鲁婶手里还拿着一条腰带,她拽着腰带,正阴森森地靠近章三。
章三护住自己的脖子,摇头后退。
“不,不要杀我,不要……”
鲁婶阴恻恻地笑,那笑容,看得顾又笙都浑身一抖。
看不出来,这看着胆小的妇人,很有几分做鬼的天赋啊。
鲁婶伸出自己的手。
原本正常的手,一点一点地,在章三的眼前,变成了森森白骨。
更要命的是,鲁婶还刻意在上面留了几块破碎的肉。
顾又笙有些不适。
鲁婶拿着那根腰带,作势要套到章三的脖子上。
章三胯下一湿,哆嗦着退了又退。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的……”
顾又笙捂了捂口鼻。
公堂之上,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随意撒尿!
鲁婶的嘴角咧得更大,如同手一般,从嘴角开始,她的脸慢慢变得血肉模糊,然后只剩下一层白骨。
她朝着章三吹了一口阴气:“你来给我偿命吧……”
说着,她手中的腰带便套住了章三的脖子,一寸一寸,勒紧。
旁人只见,章三突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抓着自己的脖子死命拉扯。
他满脸涨红,似是喘不上气。
章三只觉得呼吸困难,胸腔一阵一阵的痛意传来。
“章三,你可认罪?”
顾又笙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章三脖间刹那没了之前的挤压感。
他猛烈地喘了几口粗气。
前边,鲁婶扯着腰带,还在那对他龇牙,她一身白骨,上面斑斑驳驳地挂着一些血肉,恐怖又恶心。
章三呕了几声,才匍匐在地:“我认罪,是我,是我勒死了她。”
场下一片哗然。
怎么就认了罪呢?
陈县令双手交握,没有出声。
今日这案子是个什么情况?
莫不是顾晏之想出来的,新的断案之法?
“你如实招来。”
顾又笙冷淡地说着,还朝着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看鲁婶。
章三脸部抽搐,这顾仵作果然是个阎王啊,竟然能令死人变鬼……
章三害怕鲁婶勒死自己,赶紧一五一十地交代。
“那天,我约她到我家中看房,说想卖了房子回乡,那寡妇……鲁,鲁婶想要给自己的儿子买个新宅子,我这屋子离她最近,她便来了。”
章三被鲁婶拒绝后,一直没有死心,但是鲁婶的儿子是军队的,他也不敢胡来。
之前听到鲁婶想买宅子,他便想着是个机会。
他跟鲁婶说,若是二人成亲,他的房子便给鲁大宝住,他可以住到鲁婶的小宅子里。
哪知鲁婶一点不给好脸色,不同于人前的胆小怯懦,她还将他狠狠骂了一通。
一气之下,他便想着将她弄晕,生米煮成熟饭。
哪里想到,哪里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被他勒死了。
“鲁婶来了以后,我提出与她成亲,我的宅子留给鲁大宝,可是她拒绝了我,我……我也是一时起了色心。大人啊,我没想着杀她的,我只是想将她弄晕了,促成我们的好事……”
“呸,狗他娘的好事,奸污妇人的男人,狗都不如,还好事,好你老子娘的祖宗十八代!”
有一个大婶骂出了声。
别说骂回去,章三连头都不敢回。
“继续说。”陈县令沉着声。
章三:“我不小心将鲁婶勒死,怕她儿子知道了,会回来报仇,就将她拖回家中,装作是悬梁自尽。”
章三低下了头,他已经尽数招供,只求这个可怖的鬼怪,赶紧消失。
顾又笙退到一边,案子已经清晰明了,后面的判案,就是县老爷的事情。
鲁婶对着顾又笙行了礼,离开了公堂。
这个害死自己的王八羔子,她不想再见,哪天若是心情不好,就再跑去吓唬吓唬出气,让他余生不人不鬼地活着。
鲁婶是独自将儿子鲁大宝拉扯大的,她不知自己为何成了鬼怪,虽然害怕,却也跟着学做鬼怪。
她要等,要等儿子回来。
她要跟着顾姑娘,求她让自己与儿子相见。
她要将这些年省下来的银钱,辛辛苦苦攒起来的每一个铜板,都交给大宝,那是她留给他娶媳妇的。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交代大宝。
她一定,一定要再见一见自己的孩子。

要过年了,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
年三十,顾家人一如以往,去了宫家,热热闹闹地过了除夕。
宫媛与雷家的婚事已经口头定下,年后就要过六礼,因此这一个除夕,可能是宫媛作为宫家小姐的最后一个除夕。
宫媛难得收敛了娇蛮,除夕之夜,安静地像是变了一个人。
顾家姐妹要走的时候,宫媛的丫鬟青鸟追出来,她将一个首饰盒递给顾又笙。
“大小姐,二小姐,这是小姐让我交给你们的年礼。”
顾晏之与顾又笙古怪地对视一眼,宫媛什么时候给她们送过年礼?
青鸟憋红了脸,才学着宫媛的语气说:“小姐说……我就要出嫁了,这些好看的首饰就留给两个……两个还没能嫁出去的姐姐吧。”
宫媛的原话是,本小姐姻缘已定,雷家还会送来更多好看的,这些便施舍给那两个不争气、嫁不出去的外姓人吧。
顾又笙打开盒子看了眼。
这些都是最新的款式,有好几个她都没见宫媛戴过,应该是她自己平日都舍不得用的。
一盒子的首饰,没有一件是便宜货。
顾晏之眉眼冷淡,瞥了眼盒子。
“我们收下了,你回吧。”
“奴婢告退。”
青鸟低着头,转身就跑。
小姐明明是记挂着顾家两位小姐,说起话来却偏要如此难听。
顾又笙合上盒子:“真的要收吗?”
顾晏之勾了勾嘴角:“收吧,宫媛那臭丫头的一片心意。”
之后给她多添些嫁妆便是。
顾又笙嘀咕一句:“这丫头真是,做点好事总是偷偷摸摸的。”
很多年以前,顾晏之被外祖母发现私下验尸的事,外祖母不想她一个女子从事这行,便将她关在祠堂罚跪。
顾又笙趁着夜色去给顾晏之送吃食的时候,已经有人给她送过东西。
吃食是被人从窗外扔进去的。
顾家姐妹后来才知道,是宫媛偷了厨房的馒头。
只是宫媛要面子,不想让顾家姐妹觉得自己在意她们,便什么都没说。
这事,顾又笙还是从颜书衡嘴里听来的。
当时宫媛矮小,爬到灶台边拿东西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笙笙,晏之,你们站着做什么呢,回家了。”
顾明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叫唤,顾叔已经驾着马车,到了大门处。
红豆与绿豆异口同声:“小姐,回家吧。”
说完,二人相视而笑。
顾又笙:“来了。”
大年初一。
顾叔在大门口放了鞭炮,所有人都换了一身新衣。
顾明与顾叔留在家中,顾家姐妹要去宫家拜年。
他们在连阳城唯一的亲人,便是宫家人。
在宫家吃完饭回来后,大家便窝在家里无所事事。
大年初二,继续无所事事。
大年初三……
谢令仪是在这一天到的连阳城,他从京城过来,行了十日,新年是在路上过的。
不过前些年他在军营,也没有在京城过年,秦宣娘夫妻倒也习惯。
这一次,谢令仪带了谢五。
本来打算带谢九的,但是目的地是幽州魍魉城,谢九吓得做了好几日的噩梦,整个人都消瘦一圈,谢令仪无奈,只好带了本不想带的谢五。
如此天赐良机,谢五自然欢欣雀跃。
他还跑去寺庙求了许多符,自认为会有些驱邪的功效。
连阳城没有下雪,却比京城湿冷。
谢令仪住在云来客栈,重新置办了一辆马车。
他与谢五,是骑马而来。
可是顾又笙那般怕冷,不可能让她一路骑马去幽州。
谢令仪还特地吩咐卖马车的,将帘子加厚,马车内的坐垫,也需要比普通的厚实。
年节期间,开张的铺子并不多,他还是走了几家,买了些零嘴与话本,还有两床绵软的厚被子。
一切置办妥当,谢令仪才带着谢五,在初四的早上,登了顾家的门。
顾明是第一次见到长大的谢令仪,上一次见,他还只是个幼童呢。
顾家祖上与谢家关系亲近,可是到了顾明的父亲那一辈,走动地却少了,小辈来往就更少。
顾明知道他的身份,热情地将他迎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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